3、第三章小姐的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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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拐八拐带着男人去了前厅，我腿脚又开始哆嗦了。
前厅的人都开始看起台上的戏，我乖乖地站在场外跟场边儿侍奉的婢女们站成一排，那个男人则是随后才跟着进来。
为了避嫌，我还特意嘱咐他等一会儿再进来。
果然，男人走到主席的那一桌，对着桌前那个衣着华丽的俊朗男人说着什么，那个衣着华丽的俊朗男人应该就是七王爷——夜千秋。
京城有传，当年先皇驾崩的时候有意让四皇子——夜盛龙继承大统，但是因为三王爷跟七王爷强强联手，硬是让先皇改变了主意立了二皇子——夜苏骥为新皇。
也正因为有着二皇子的清正廉明，三王爷跟七王爷的辅佐，这个煌国才能这样安稳的立于这片大陆上，与周边的三个国家共分天下。
但那四皇子也不是什么昏庸之辈，知道自己既无兵权又无人脉，也就甘愿称臣辅佐皇兄把政。
而七王爷就是这个——夜千秋了，今年的夜千秋算算年龄也有二十五六了，虽然军功赫赫但也比不过他府中的传闻更加响耳，据说家中姬妾无数，倒是没有一个正室。
听‘满庭芳’的说书人讲，夜千秋曾在十七岁的时候爱过一个如花般的女子，曾为救那女子割肉做药引。最后那女子还是弃他而去，夜千秋独自暗伤几年后性情大变，变得荒淫无度，府中的姬妾成群，但却不让任何一个姬妾有他的子嗣。
并且还有喜欢群劈的癖好，喜欢虐待女人。
变态之人一个，我摇摇头，这样的好儿郎太过痴情看不清现实，不会生活的人会伤到更多的人。
会场好多人都看向七王爷，不知这个突然冒出的男人是在跟王爷说什么事情，七王爷的脸色越加的明媚，仿佛要笑出来一般。
抬眼，刚才那个男人像是交代完事情要离开了，他直直地向我走来，我躲无可躲，只能抖着腿立着。
一部分人的目光追着那个男人一块儿过来，我的心都悬起来了。
“这位姑娘请为我带路出府。”男人做了个楫。
我才恍然明白，我站在离出口最近的地方，缓缓吐出口气，我点点头，领着这个男人离开会场。
刚离开会场一段距离，我就摊在地上，腿软了。
潘伯伯说的没错，我这种一见到大人物就胆小的性子绝对会惹麻烦的。
“呵呵，你这婢子用得着这么胆小吗？”
“让爷见笑了，奴婢胆小是因为奴婢是明府的奴婢，处处都要以明府的利益为重，刚才那么多的达官贵人有一个伺候不好都会给明府带来不好的影响，奴婢可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去伺候他们。”我缓缓劲儿，倒是没了刚才的害怕，我站起身子，“奴婢还是带着爷出府的好，可别再耽误爷什么事儿。”
男人跟在我的身后，倒是也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花香弥漫，渐渐迷了身后人的眼。
夜色渐渐暗下来，天气也渐渐转凉快了。
大小姐回到院子甚是高兴，跑到屋子去看看刚才从老夫人那里得来的钗子跟金子。
而我也早就备好了茶水，将金蜜糕拿出来装在盘子里端给一直陪着大小姐的管事妈妈还有降雪。
两个人一整天一直都陪在大小姐的身后，大概是一天也未吃什么了，金蜜糕倒是极好的解饿吃食儿。
管事妈妈和降雪坐在婢女房吃着，我被管事妈妈吩咐去大小姐的身边伺候着。
我敲敲门沿儿，“大小姐，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我进了屋，才见小姐竟然将老夫人赐的钗子全插在了头发上。
好端端的头发像是被人恶作剧了一般。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我这是在试钗子啊，我想挑一个最好看的给你。”大小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我从来没感觉过像今天这么开心了，你知道吗？好多人都看着我然后向父亲夸赞我多好看，父亲跟奶奶还有母亲都看起来很满意我的打扮呢。”因为兴奋，大小姐今天的话格外的多，且情绪高亢。
“小姐，这个功劳桃花不敢独揽，其实管事妈妈和降雪才是为小姐增色的人，今天管事妈妈和降雪都一天未吃未喝的侍奉着您。”
大小姐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你的意思是说我就应该谢谢那两个人？”
“不，大小姐，您是小姐，我们为您做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当然我为您做这些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大小姐不用来感谢我们，您过得开心快乐，我们身为下人也就心满意足了。”
大小姐沉默了一会儿，渐渐将头发上的钗子取下来扔到地上，“收好了，记住，以后不要拒绝我的好意，这是身为小姐我的命令。”
我还是无可奈何地低身捡起那几只钗子，“是，小姐。”
老夫人寿辰结束的第二个月，整个京城都开始流行起在裙摆上绣上荷花或者其他图案的服饰，而往眉间作画的美人倒是也渐渐增多，一时竟成了追捧。
当今圣上也为皇后亲自画眉描唇，在眉间用朱砂画一朵盛开的梅花，比桃花更为艳丽，比桃花更衬皇后的尊贵。
我听着苏姐姐跟我讲着外面的事情，竟不知自己的一时投机取巧也成了这般好事。
“真应该将这法子卖给那些做衣裳的坊子，指不定还能挣大钱呢。”我抬抬头，靠在苏姐姐的肩头望着后院儿的天空。
“是啊，你真是傻的可以啊，为了小姐绞尽脑汁。”苏姐姐将我的脑袋推到一边儿就开始忙着洗菜了，我也将袖子挽起来，帮着洗。
“听说这次来了好多达官贵人向老爷提亲，老爷也犹豫地留了几个人的生辰八字，怕是大小姐的婚事就要定了吧？”苏姐姐跟我划拉着我家大小姐的传闻。
我点点头，这些其实降雪也跟我谈了很多，我倒是更在乎小姐会怎样选。
王公贵族是可以，但是小姐会喜欢宫廷礼教那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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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但是小姐会喜欢整日忙到没有身影的丈夫吗？
大小姐的意中人的标准，我身为她的丫鬟竟是毫不知情！
管事妈妈急匆匆的跑到后院来叫我回去，说是大小姐找。
苏姐姐倒是拉着我，“桃花，以后你要好好的，你有你的小姐，但是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我不明白苏姐姐为什么会这么说，毕竟苏姐姐比我看透的事情多，想必是知道了什么，我点点头，“我会再过来的，不要担心。”
一路上我一直追问管事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管事妈妈倒是一句都没跟我说，只管催促我快些。
我也只好跟着去，只有快些回到大小姐的院子才可能知道原因。
来到大小姐的院子，竟是见到老爷、老夫人跟夫人还有大小姐都在客厅坐着。
大概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吧？我腿有些微抖，我强压下畏惧，乖乖跪在地上，“桃花见过老夫人、老爷、夫人、小姐。”
“桃花，所有丫鬟中我觉得就你还算机灵点儿的，想不想以后都跟着小姐？”夫人先问了话。
我隐隐觉得有些危机感，如临大敌，终究还是要选陪嫁丫鬟了
等到了这一天，我才知道我还是有些怕的，迷茫的，不知是继续留在明府还是跟着小姐出嫁，毕竟明府的一切才是我所熟悉的
“奴婢自然是想以后都跟着小姐了，但是奴婢毕竟还是年幼，怕是一人无法照看好小姐。”
“有主见，但是还是少些机灵，念在你年虽小还能再学学，就让降雪跟着你一块儿吧。”老夫人搭话。
一旁的降雪倒是立马就跪了下来，“谢谢老夫人！”
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降雪是比我多些经验的人，以后照顾小姐也许还真的可以帮上很多忙。更何况主人家的安排，我也不好插嘴。
大小姐倒是没表什么态，坐在一旁喝着茶，老爷看看一旁不答话的大小姐问道，“婉儿，你看如何？”
大小姐站起来福福身子，“父亲，婉儿虽小，但也不需要这么多的人照顾，只要留个最机灵的就可以了，人不在多，在于忠。”
老爷听了这句话不怒反笑，“果真是我明府的好女儿啊，那么，你自己选可好？”
“老爷，你太放纵了，婉儿才十三岁，如何辩得人心？”老夫人阻止道。
“母亲，婉儿跟这些人生活也有些日子了，她知道如何去选的，你就不要太过紧张您的宝贝孙女了。”
“唉，既然这样，婉儿选吧，反正我是老了。”
“奶奶怎么会老呢？奶奶还要等到抱曾孙子呢。”
大小姐一句调皮的话立马打破了刚才紧张的气氛。
大小姐最后选了我，而降雪则是被老夫人再次领了回去，管事妈妈则被留下继续教大小姐规矩。
半个月后，皇上下旨，将大小姐指给了七王爷。
一切都是突然发生，然后被突然接受。
大小姐知道消息的第一天就差点儿离家出走，是了，谁愿嫁给一个姬妾如群的变态男人？！
老爷将大小姐抓回来训斥了一顿打了一顿后软禁起来，我也被软禁起来，怕是担心我会帮助大小姐一同离家出走吧？或是也担心我这陪嫁丫鬟逃走？！
大小姐的院门口被家丁严守，老爷还调来了四个官兵守着，我几次想出去的要求都被驳回，我也不是特别沮丧，命里有时终须有。
这是命数。
伺候大小姐吃完饭后，我也就开始开导大小姐。
毕竟让小姐好，我才能活下去。
“小姐是担心嫁过去后会被王爷虐待吗？”
大小姐点点头，“七王爷生性怪异，最喜好折磨家中姬妾为乐，要是我嫁过去也被折磨那可怎么办？！”
我摇摇头，怕是世人都被那表面的东西所欺骗，“小姐，你可曾想过为何老爷还同意了这桩婚事？！”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是圣旨不能违抗吗？”
“是，就是因为圣旨，所以您不用担心会被折磨虐待，因为您是皇上钦点的，所以折磨你就是跟圣上作对。”
像是想清了一些，大小姐的精神稍稍缓解，“但我还是不想嫁给那样的人，老婆那么多，我怕是会被那些人给陷害什么的。”
我笑笑，“小姐，您只要想着如何成为七王爷的妻子就好，那些旁的，绝对不会再扰您半分，相信我，因为您嫁给王爷就是王爷的女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那么王爷也不会被称为王爷。”
“那要被称为什么？”
“我听苏姐姐说，要被叫成‘妻奴’。”
“哈哈，妻奴，真是有趣儿的称呼。”
“所以，小姐与其嫁给了一些无权无势或者妻妾入群的那些无能的人，您倒不如选一个姬妾成群却也只是个情场失意的王爷。至少“是钦点的王妃”这一条就可护小姐周全。”
“为什么？”大小姐很奇怪的看向我，“你从一开始就在劝着我接受这间婚事，你是不是有什么所求？或者什么阴谋？”
我摇摇头，“自从被指派给小姐之后，我的生活就是围着小姐的，主子的兴旺也是我们这些下人的兴旺。”
大小姐沉默了一会儿，我看看大小姐，接着说，“像王爷这样威高权贵、足智多谋的人怕是不会太过贪恋女子。据我所闻，即使七王爷府里姬妾无数，但是经常伺候七王爷的女子也不超过五个，其他都是红楼院内的艺妓仅供王爷娱乐而已，怕是我们世人想歪了，以为七王爷荒淫无度罢了，再说小姐嫁过去就是齐王妃，可是比那些姬妾更加高贵的身份。”
大小姐有些凄凉的看着我，“呵呵，你真是说着大话不腰疼。”
“小姐，您嫁谁都是嫁，您不是怕嫁给了七王爷，而是怕嫁人而已吧。”
“你！你怎么知道？”
我叹口气，“小姐，你知道吗？有些姻缘天注定，七王爷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失去了他爱的第一个人。然而上天却给了他一个机会，小姐与王爷的生辰八字极为相配，小姐，您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请小姐相信我，嫁给七王爷不是个坏事情。我也会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的。”
像是听懂了，大小姐闭上眼，“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退出房间，想想，大小姐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
这么闹下去对明府、对齐王府都不好，还是让小姐早日接受现实的好。
这个朝代的女子能有几个真正遇到所谓的良人？遇到后谁又能有完全的把握可以牢牢地抓住那一线机缘呢？抓住了，谁又可以用一辈子用心用爱去珍惜呢？
所以，这个朝代，善感的女子大多都是悲情的，不是因为婚姻不对，良人不对，而是用错了心，用错了爱。
大小姐与七王爷虽说年纪相差有些大，但是生辰八字却是极为相配的。
这也是命理注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小姐的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