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大小姐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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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在我开导后的第四天终于给老爷写了一封信，表示同意了这门婚事。
之后，我被放了出来跟在小姐的身旁和降雪照顾着小姐，小姐的心情却还是沉沉闷闷的，老爷还有老夫人过来看过之后都未曾再说什么。
只是吩咐管事妈妈好好调教礼仪，以准备两个月后的婚礼。
大小姐也不再发脾气，听了婚事的安排后安静的照往常的方式生活，只是这几日不再与我多说话，见到我也只是安静的看书。
降雪和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在讨论着大小姐嫁到齐王府后的种种猜想，还说自己真的不想再当陪嫁丫鬟，万一七王爷这个禽兽兽性大发的瞧见自己的美貌强占了可就麻烦了。
“噗嗤。”我将头埋在被子里笑了良久。
“你笑个什么？”
“我们这些粗鲁的丫鬟怎么能入得了主子的眼？”
“这可保不准。”降雪说这话的时候，月光透过纸疮照进来，我看到降雪眼角的亮光，“我还想留在明府嫁给姚舜哥呢。”
姚舜，老夫人院中的花匠，是个憨厚的小伙，年数也和降雪挺配，怕是在老夫人院中这两人就看顺眼了。
“陪嫁丫鬟，是不能再嫁给别人的人了吗？”我翻个身子，将脸朝向降雪。
“是啊，我们丫鬟的命都是跟着主子走的。”
“这样啊，那么一辈子不嫁人不就好了，照顾大小姐一辈子不好吗？！”
降雪吃惊的看着我，“桃花，你疯了还是傻了？有哪个女人会说这种话？”
我笑着看着降雪，“降雪姐姐，尧舜哥哥会理解你的。”
降雪看着我，半天没有再吱声。
第二天，府上来了宫廷画师给大小姐画画像，说是七王爷想要的。
画师年纪在三十五六岁上下，看着瘦弱但是两眼精神抖擞。
大小姐坐在花园里捧着书看，降雪立在身后看茶，我站在画师的一旁看着画师拿着毛笔蘸着颜料涂抹，大小姐娇美的身姿就这样跃然纸上，像是活的一般。
“画师的技术真是高超，画出的画就像活的一般。真是美。“
“姑娘说笑了。“
“画完之后，还请画师大人再临摹一份留在府中，也好让大小姐自己对着镜子看看奴婢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大小姐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倒是降雪瞪了我一眼。
管事妈妈私下掐了我一下，说道。“丫鬟没有教养，画师大人见笑。“
画师笑笑，“深闺之中，有一两个不懂规矩的丫鬟也是能增添些情趣，管事妈妈太谨慎了，好吧，画完之后，在下会留一份给大小姐的。”
“谢过画师大人。”大小姐点了一下头，说道。
“不不，明大小姐即将嫁到齐王府成为齐王妃，在下还希望大小姐不要嫌弃在下画技拙劣。“
画完的画像被送到齐王府，大小姐也端着临摹的那副画像看了良久。
我到书房倒茶的时候，大小姐还坐在书桌前端详着，喃喃了一句。“我真的这么美吗？”
“是的呀，大小姐美若天仙呢。”
大小姐笑出声，“桃花，你真是个机灵鬼。”
大小姐终于能笑出声了，表示从心里已经接受了嫁人的事实。
过了两天，降雪从老爷那里拿了一卷画轴到了院子里，说是七王爷的画像给送了来。
大小姐听了后，脸色有些僵硬，摆摆手想要让降雪拿开，在降雪拿着画轴想要离开的时候，还是叫了回来，“给我看看吧。”
画轴展开，穿着月白色华服的俊朗少年坐在茶桌前，温柔一笑，样子明朗而又温柔，正是三个月前老夫人寿辰的时候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
“哪里像是传闻的那般荒淫凶暴？”降雪细小出声，“和小姐站在一起肯定是金童玉女一对绝佳璧人呢。”说完将画轴故在大小姐的画像旁，美女低头看着书，另一旁的画上，俊朗的少年看着前方埋头书中的女人，笑得一脸温柔。
绝配！
大小姐看后，一把拉下了降雪手中的画轴，“谁让你挂的，出去，都给我出去。”
大小姐红红的耳朵根在我被推出门的时候看了个清清楚楚，想必降雪也看见了。
我知道，这是动了心了。
降雪留在了房门外，我正好可以去后院和苏姐姐讨教讨教些手艺，毕竟技多不压身，去了王府难免会需要这些。。
来到后院，见到潘伯伯正在和苏姐姐说着什么事情，见我来了，俩人立马住了口。
“潘伯伯好。”
“桃花，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大小姐呢？”
“大小姐在书房看书，我是到后院来取些食材给大小姐熬些小食。”
“是吗？大小姐近些日子心情好些了没？”
“好多了。”
“恩，你是来找阿苏有什么事情请教吧？”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一会儿再来也是可以的。”
“你问吧，我交代完了。”说完潘伯伯就朝前院走了。
苏姐姐在潘伯伯走后也松了一口气，转向我，“还好你来了，管家再说下去，我就头都大了。”
“什么事情呀？”
“说要让我嫁给老夫人房的姚舜的事情，我这样的寡妇怎么可能嫁的了人呢？外面人要怎么看我？！”
姚舜，降雪心心念念的那个姚舜。
“那苏姐姐是怎么看的？”
苏姐姐看着我，摇摇头，“不怎么看。这事情，我肯定不会同意的。”
降雪知不知道这件事呢？我没再问下去，
“桃花，你过来是想请教什么事情呀？”苏姐姐走到膳房问我。
“哦，就是关于前两日向你请教的，关于羹汤的事情。”
“啊，你问吧。”苏姐姐还是像往常一样解答了我的问题，然后聊了一些其他坊间的传闻，最后到了晚膳的时间，苏姐姐牵着我的手说，“桃花，我倒是挺舍不得你的，你跟着大小姐到了齐王府，人生地不熟，怕是遇到问题也没有一个能商量的人，我也想尽办法想让你多知道些，但是我知道的东西也很少，所以，在齐王府要多认识人，多做事情，钱物之类的多记得准备些。”
“苏姐姐，大小姐过去就是王妃了，我还是个伺候王妃的丫鬟，想必应该不会太难。”
“你可不知，七王爷有多荒淫吗？昨日刘伯伯买菜的时候还见到七王爷带着手下到了‘春燕楼’去了，一口气点了七八个红楼名牌。王妃这个名号有什么用呢？”
我急忙捂住了苏姐姐的嘴，“苏姐姐说话可要注意些呐。”
春燕楼，京城数一数二的红楼。
“我也就见你才敢说些心里话。给你，这是送你的菜谱，回去记得看看，要是丢了，你就提着脑袋瓜来见我。”
一旦陪着大小姐嫁出去，就没有再回到明府的可能。苏姐姐这是在和我饯别。
离着晚膳时间还有些时辰，苏姐姐和我聊起了些其他的往事。
苏姐姐是我进府后认识的第一个人，我也是她带熟的，规矩，礼节都是有一样学一样，一直教到现在，比从管事妈妈那里学了更多的事情，真的很想谢谢她。
想起了感谢，我想起了在明府后院呆的日子里帮助过我的各位，心中想到了一个点子，我想请他们吃一顿饭，送些礼物给他们，算是饯别。
苏姐姐帮了我，在大小姐嫁衣完成的前一天晚上，请来了后院七八个人还有潘伯伯吃喝了一番。酒席散了后，潘伯伯拉着我的手沉默了好久，才说，“到了王府也不要忘了自己是明府出去的人。”
是的，我的命是明府给的，怎么可能忘记？
我跪在潘伯伯面前，“桃花在此发誓，会好好照顾好大小姐的，此生不会忘记明府的大恩大德。”
苏姐姐喝得醉熏熏的，拍着我的头说，“谁让你说这些了，呵呵，记得去了王府不要忘了这儿还有你的亲人哪，呃，呵呵，桃花真是越长越好看了，不愧是我带大的，呃，呵呵。”
月色撩人，我提着灯笼酒意还没退，坐在花园的石板上歇着，听着花园小树林里传来说话声，我吹灭了灯，顺着声音看过去，毕竟之前有过宣荣盗窃财务的事件，心里更加谨慎了些。
却见到了降雪从树林里跑了出来，衣服有些凌乱。
大抵是因为太过惊慌，所以没有见到我，窸窸窣窣的，随后从小树林里还走出来一个男子，借着月光，能看清是老夫人院里的姚舜。
姚舜整理整理衣物，擦擦眼角，向仆人睡的下房走去。
我只当是俩人因为分离难过，所以并没有再去追索下去，大小姐婚事在即，不能再生出事端。
见两人走远，我重新点燃了灯，坐在花园的石板上抬着头看向天，不知为什么，眼泪忽的流了下来，心中闷的一口酒气就这样散了开。
流了一会儿，我擦擦脸颊，往大小姐的院里走去，忽远忽近的，听到府外有弹琴声，这夜半更深，琴声飘远悠长，是《凤求凰》。
曾经听过“余月芳”的戏子们练琴，倒是听过这一首琴的调子。
相比于“余月芳”的断断续续，今晚的这首倒是流畅万分。
来到大小姐的院子发现琴声更清晰了不少，大小姐还有管事妈妈立在院子里听，我凑了过去，“夜这么深了，可不要冻坏了身子。”
“桃花啊，你回来了。”大小姐准过头来问，“看样子倒是没有喝醉呢。”
“小姐说哪儿的话，桃花酒量很好的，潘伯伯喝醉了五个，我也醉不了呢。”
“话说，这是谁三更半夜的弹琴呢，烦扰别人睡觉。”管事妈妈站在院子里埋怨道。
“这可是凤求凰。”大小姐坐到院子的石凳上，“这几日正烦闷睡不着，听听曲子也是不错的，桃花，去给我点盏灯，做些吃食过来吧，”
“好。”
“对了，降雪怎么没在？”管事妈妈叫住了我问。
“不知道呢，是不是也是去跟老夫人院里的好姐妹们道别去了呢？！“
“兴许是，你去吧，我去房里给小姐拿件披风过来。”
得了令，我下去做吃食，心中倒是挺好奇，这弹琴的人会是哪户人家。
不过明日就会有结果了，毕竟这么三更半夜的扰民，会吵到不少人的休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大小姐的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