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哄人技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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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抽到“凶”，那么正常人的做法，自然是将签子绑在神社的架子上，以祈求逢凶化吉。假如抽到小吉，勉强挂上去，也说得过去，毕竟抱着“如果可以更顺利就好了”的想法。然而抽到末吉还可以像及川这样平静地说，“我还没有去解签”的人，与其说是异类，倒不如说，“及川就是个笨蛋。”
呼……心里骂完之后，感觉轻松了不少。
那一天，终究是以及川投降，垂头丧气嘀咕说“我真是怕了阿让了”为结局，老实地将签子挂在了架子上。
刚挂上去之后，及川少年就打了个喷嚏。声音里包裹着微不足道的懊恼与抱怨，“怎么挂上去，还是这么……阿嚏。”他还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就又接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这真的管用吗？”及川怀疑地看了一眼挂满签子的架子，很没有形象地抽了两下鼻子，将他的问题抛给我。
“谁知道呢。”我扔给他一瓶刚买的热饮料。不负众望，及川少年精准地接到了我扔过去的，抛物线丝毫没有美感的饮料。“反正，及川你如果还是穿的这么少……”瞥了一眼拧开饮料，仰着脖子的人，一种无力感使得我不由地打住这个话题，转而告诉他，“饮料你不如先拿着暖手啊。”
冬天的热饮最大的作用难道不是拿在手里取暖么？
及川停下手中的动作，发出吃惊的声音。他或许根本没有想过热饮可以这样使用，诶嘿嘿地笑了几声，拧上瓶盖，将剩下的半瓶饮料抱在怀里。
这个取暖的动作比很多女生还要少女。我站在他的对面，不时看到来神社祈福的少女在经过求签的地方时，将目光投向我们这里。也许是元旦节日气氛太过郑重，难得地与及川在外面，他却没有被女生包围。
面对这样的情景，我竟然会觉得稍微有些不适应。
一个手掌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来回晃动了两下，“回神了——呼，现在暖和多了。阿让你说的方法果然好。”说完，满足地眯起眼睛，头顶不老实的一撮头发随着主人的动作偶尔轻晃。
那是你笨，这点生活常识都没。
我看了一眼笑的像是个笨蛋的竹马，心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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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元旦过得马马虎虎。除了某人抽到一个末吉这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之外，还有一个不错的收获。大概就是及川妈的原因，我被特赦，不用再陪老妈逛“修罗场”。要知道元旦三天的商场，虽然比不上战场，但是也相差不远了。
“你看起来挺高兴？”及川挥了挥他手中拎着的东西，笑嘻嘻地推开门，和我打招呼。我那时还穿着睡衣，里面自然没有穿内衣，一个人趴在床上打游戏。我嗯了一声，太过于专注手中的游戏，以至于我甚至没有注意到来的人是及川。
直到不属于我的一只手出现在游戏把柄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来的？”
及川大大咧咧地将袋子放在地上。屋里没有开空调，他脱掉外套，钻进了被炉里，一边感叹着“好久没有用过被炉了，真怀念”，一边转过视线，认真审视了一番，却给了我一个吝啬的结论，“阿让你的睡衣怎么一直都是这个图案啊。”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睡衣的图案，“你是对兔子柄有多大不满啊。”咂咂嘴，有些不满地说，“及川你先出去一下？我换个衣服。”
平时在家里，不喜欢穿内衣。大概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毛病，而真的当竹马从朋友转变为男朋友之后，以前在他面前的那些不拘小节，不修边幅，会因为他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或者神情，想要改变。
及川没有说话，他愣了几秒之后，才动了动嘴唇，先听到的是他有些干哑的笑声，就像没有喝水。他咳咳了几下之后，抬起头来，我才看到他是因为笑意，眼角已经可以看到因为情绪激动而流出来的眼泪。
“哈哈……啊，我说，”上气不接下气地，我不懂哪一句话触到了他的笑点，及川捂着腹部，一只手搁在被炉上的桌面，“阿让你怎么突然会想到换睡衣，又不是没有看过……”第一次，及川话没有说完，被我扔过去的枕头打断了。
我感觉自己的脸部一定烫的像是发烧了一般。我咬着嘴唇，说的话有些没有逻辑，语无伦次地，“对，就是哦。男朋友都来了，我还穿着睡衣吗？而且啊……及川你有没有把我当做女生看待？哪里有男生看到女生穿睡衣，还能像你这样平心静气地开玩笑？”
说得话太任性了。
屋里安静了一段时间。我抬起头，手背抹了一下眼角。抬起头，目光触及的是屋里熟悉的摆设和坐在被炉里，穿着高领毛衣的少年，惊愕地看着还坐在床上的我，过了会儿，他低下头，思考了片刻而后又将视线投射在我的身上。
及川微微皱起眉头说，“阿让你介意这种问题啊？”
怎么可能会不介意？
只要是恋爱中的少女，会有不介意的吗？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上的被子，真是的，我就像是想要将最近变得不对劲的想法全部晃出去一般，都是平安夜晚上的错，如果没有那一天的话，至少现在我也还是可以平心静气地同他说话。
说到底，哪里算是恋爱嘛。
没有牵手，没有接吻，所有的一切都与以前没什么差，唯一不同的是，晚上睡觉前会有一个人打电话说，“要睡觉了哦。”
我是不是神经质过头了？突然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及川的眼睛很漂亮。漂亮这个词汇太过于郑重，所以我很少会用。就像我只会说，及川有一张好看的脸，但是我不会说他有一张漂亮的脸。
但是我不得不说，及川的眼睛轮廓很漂亮，瞳孔的颜色就像夜晚繁杂的星空偷偷渗了进来，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属于他的清澈和柔软。
我看到他站起来，走到床边，然后垂下这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之前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触及这双眼睛的时候，立刻烟消云散。
让我想想，这个叫什么来着。对了，美人计。课外研究小组以前研究过这个。我双手撑在床上，仰头看着他低垂的眼帘，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地举手投降，“我认错，我认错，及川你别这样看我了，我脖子疼。”
非常没出息地，我十七年人生里，第一次败在了这张好看的脸上。
及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可能压根没有想到，我如此地没有骨气。刚才还非常有气势地及川恢复成往常的模样，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阿让有性别意识了，是好事。”然后配合地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我呆坐在床上，想到刚才及川少年的眼神，就觉得头晕目眩。
差点忘了自己刚才信誓旦旦地说要换掉睡衣的事情。
直到及川的声音隔着一个木头门传过来，“阿让——快点啦，走廊上好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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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爱运动的人，哪怕是生病了，恢复的也快。
何况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及川来的这一天，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听不出来鼻音。他再次进来时，瞅了一眼我身上的裙子，“新买的？”
“差不多吧，老妈送的，怎么了？”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没，稍微有些奇怪。”他又看了几眼之后，将带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递给我一颗包装朴素的糖，“喏，老妈他们带回来的手信。”
我剥开白色包装纸，没有留心包装纸上的单词，就将糖果放到了嘴里，“呃——”我被辣的差点将这个怪味糖吐了出来，旁边的少年还伸手安抚了我几下，像是哄孩子地说，“这个是特产。”
特产你XX。我差点忍不住爆粗口。哪里有糖果是洋葱味的，还这么难吃？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一定已经成为了一名凶手。
在我喝完一大杯水之后，才终于缓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自然是，“这是什么东西，太难吃了！”
及川就像是预料到我会说这句话般，托着下巴，偏着头，空余的一只手摆弄着桌子上的钥匙，“我都被老妈骗了一次了，所以怎么样也要从其他人那里讨回来一次啊。”语气理所当然。
及川妈不仅没有料理天赋，怎么连挑手信的水平都可怕到让人想要划清关系的地步。在我还沉浸在对刚才那个洋葱糖的后怕之中的时候，及川将一个透明罐子放在了桌子上，“喏，老妈让我带过来的。”
“……”这回我无力地趴回到桌子上。
“嘛，阿让你不喜欢吃的话，就放在架子上当装饰好了。”大概是无法拿出“吃多了就会变得喜欢”这种理由，所以及川才会说这样的话。
看了一眼完全没有特色的玻璃罐与白色包装的糖果，唉，不禁味道难吃，连包装都平淡无奇。这么一个怪异的糖果是怎么会被人挑中作为手信的？
“说起来，刚才阿让你怎么会想起来问我‘你有没有把我当做女生’这种问题啊。”及川凑近，眼睛认真地端详着我还有黑眼圈的脸，就像他以前没有看过一样，不知道研究了多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句，“阿让平时成绩不是很好吗？怎么有的时候却想不通很简单的问题呢。”
“啊？”及川的话让我有些费解。
“你看，”他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数给我听，“阿让你脾气不是很好吧，又不爱社交，喜欢的东西除了游戏就是游戏，看一个电影，也八成是游戏改编的……”
这是批评大会吗？
而及川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皮肤虽然不错，但是却喜欢熬夜。头发也不像个女生，让你留长，你又总是有一大堆理由。”
无言以对。
“可是你看，要是把睫毛夹一下，还是会有弧度。不愿意化妆，那就涂一个唇膏，勉强也称得上好看。”他伸出双手，趁我还沉浸在他的长篇大论中，突然扯住我的脸颊，“如果涂上腮红就更棒了，所以，我怎么可能把阿让你当做男生嘛。”
我愣愣地长大嘴巴，甚至忘记让他不要扯着我的脸。我盯着微笑着的竹马，恍惚间觉得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什么时候开始，及川变得如此会说讨女生欢心的话了？
我是一个心里压不住秘密的人，我拉开他的手，认真地问他，“……你从哪里懂得女生化妆这种事情的？”
及川坦诚地回答，“姐姐那里啊。”
我长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从之前那个学姐那里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哄人技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