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隔壁邻居家的及川君》比泽以水

24、[24] 失败Flag

　　距离三年级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换一种说法，二年级最后的两个月时间。这样一听，是不是就像竖了Flag？我不由地想到最近热衷的某部漫画里，全身插满了Flag的可怜前辈。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一旦说了，就肯定打不进甲子园。

　　所以，我们学校在IH与春高总是输给白鸟泽，是不是也是因为某个人竖了Flag的原因？

　　虽然现在，及川、阿一与我不在同一个班级。但是在国中三年级的时候，三个人的运气都不错，分到了同一个班里。

　　大概那时已经把我们三个人的好运用完了。

　　国中三年级开学的第一天，及川就不负众望地迟到了。站在教室门口，丝毫没有注意到班主任脸上难看的脸色，不自知地，眼睛偷偷环视一周，发现了阿一与我已经抽完签，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触及到我的视线时，及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他头顶不老实的头发，露出一个“别担心”的笑容。

　　阿一同我一样，看到了及川少年不知悔改的眼神，心里生出同一个念头，这种人没救了。

　　那时我总是可以在三十多个人里，一眼找到及川的位置。其实这不是我那时就开始关注他的表现，要知道及川这个人走到任何有女生的地方，都是一道风景线。哪怕看不见他，也可以听到女生谈论的声音，以及喊他的名字。

　　我的发现并不敏锐。

　　连三年级时的班长都发现了这个特点。

　　“岩泉，知道及川那家伙在哪里吗？”收作业时，班长问。

　　阿一摇摇头。

　　“青木，知道及川那家伙去什么地方了吗？”运动会前，找不到及川的班长临时抱佛脚拉住我。

　　我耸耸肩，表示刚才去偷懒了，不知道。

　　但是班长总是可以找到及川在那里。原因很简单——只要有及川出现的地方，就会出现女生围堵在一起的情景。

　　进入高中以来，倒是不会有人再问我“青木，及川在那里？”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这个转变是好是坏。

　　“青木，看你好像不太高兴？”

　　新学期班级的座位顺序没有改变，唯一有一点变化的是，我时常可以看见坐在前排的班长，下课打《尸体派对》。

　　班长还真是喜欢恐怖元素。

　　“没啊。”我晃了晃手中的成绩单，“元旦时候，抽到了小吉。”

　　班长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将成绩单摊在桌子上，谈不上特别出色，勉强还能拿得出手的班级顺位。

　　开学不到一周的时间，我根本没有想过会有突击测验，而且成绩在第二天就出来了。我瞥了一眼带有一个B的成绩，还真是小吉，除了这个B以外，其它的还算符合正常发挥。

　　班长身子侧过来，看到白纸上的成绩，毫不在意地说，“又不计入平时成绩的考试，别在意啦。不过，青木你成绩还不错啊。”

　　“……我们两个人已经同一个班级快两年了，怎么你才注意到。”

　　“以前没怎么注意过你，感觉怎么说？青木你蛮乖僻的。”

　　>>

　　也不怪班长这样形容我。我的朋友不多，下课固定坐在一起聊天的只有几个，很少谈论与成绩有关的事情。

　　话题固定在“啊，小让你看昨天的电视剧了吗？”和“放学一起去XX转转？”这两个上。

　　最近增加了一个话题，“小让，最近不怎么见到你的那个竹马君来班里找你了嘛~”女生挪揄人的时候，挤眉弄眼，伸手轻轻拽拽我的衣服。

　　我正在吃便当，看了一眼旁边的朋友。

　　越来越八卦了。

　　我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大概是在班上睡觉吧。”

　　“哈……”没有理解的模样，但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我松了口气。

　　进入第三学期开始，及川与我的联系越来越少。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他已经在学校晨练了，所以，见不到。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们两个班级离了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其实如果有这个想法，当然会跑到对方的班级门前，拜托一下，就会有人帮着喊他出来。

　　哪怕是我不愿意主动去找他，也还是在内心纠结几次之后，拜托他们班的同学帮我喊一下及川。好巧不巧，阿一竟然不在。我不得不拉住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能帮我叫一下及川同学吗？”双手合十，越过头顶，虔诚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很好相处的女生。

　　“哦，找及川啊。”女生笑嘻嘻地，看向我的眼睛，就像看到了活八卦一般。

　　每天都会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女生跑到这里，说同样的话吧？我站在陌生的班级门前，还真是一种，有些奇特的经历。

　　女生遗憾地挪动了一下脚步，“你看。”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及川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脸部埋进了臂窝之中，只露出染上光线的头发。

　　女生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微笑的同时好心地告诉我，“最近及川都是这个样子，上课也打瞌睡，还被老师说了。”

　　我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所以，在学校里，我也是不常见到他。

　　而放学时，更是没有可能。他一定是与阿一一起在体育馆训练，结果唯一可以联系的机会是，每天睡觉前，他发的一封邮件。

　　连电话都没有一个，我下巴抵在手掌上，心想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女朋友啊。

　　>>

　　课间休息，我晃了晃饮料瓶的果汁，空了。无可奈何又不得不起身去买饮料，碰巧遇到了出来透气的阿一。

　　“好久不见，假期过得怎么样？”

　　真是太巧了，我将零钱放回口袋里，拧开饮料，逆着光对着阿一，他似乎在寒假里长高了一点点，我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嗯……好像长高了？每天都喝牛奶了？”我挤挤眼睛打趣他说。

　　习惯了我挑刺说法的阿一靠在自动贩卖机侧面，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听到我这样说，他皱了皱眉，说，“你怎么学的和及川那家伙一样毒舌了？”

　　“啊？”我悠闲地喝了口饮料，润润嗓子。“我哪里毒舌了……”

　　阿一避开了这个话题，他微微侧身，给别人让路，之后问我，“你们不是交往了吗。”肯定的口气。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及川说的？”

　　“是啊。”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尤其是在认识了这么久的前提下，“我真是吃了一惊，圣诞节那天，他就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阿一说到这里，又皱起眉，抱怨地，“真是没有他这么烦的人了，我以为是什么事情，着急给我打电话。结果就是一句‘岩酱~我与阿让交往啦！’，不过还真是挺吃惊的。”

　　抱怨完的少年环着双臂，视线盯着角落。

　　“阿让你竟然还答应了，你们两个人还真是出人意料。”

　　我嘿嘿笑笑，阿一瞥了我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我也觉得出乎自己意料啊。”握着瓶子的手垂下，眼睛盯着脚上的室内鞋。现在想想，我都没有想到，及川会说出那种爆炸性的台词，虽然他之后的拥抱，很差劲就是了。

　　及川哪里好？脸好。然后呢？多亏阿一没问，不然我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很清楚那天晚上我对竹马生出悸动的原因，是自己刚刚注意到，原来一起长大的竹马已经早早地将我留在了原地，成长为一名英俊的少年。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吗？

　　我的视线飘向走廊的尽头，校园恋爱早已经成为一种时尚。习以为常，不会有人因为看到一对情侣出现在走廊上，交头接耳而感到意外。

　　看漫画的时候，我就在想，男女主角一直都在谈恋爱，他们能考上大学吗？

　　“对了。”阿一突然开口。

　　“什么？”

　　“我说的他都不听，”停顿，酝酿了一下才继续，“及川那家伙太拼命了，训练量是往常的四倍。”

　　我想到陌生的女生说，“及川这几天都是这个样子，上课还在课上打瞌睡。”

　　我点点头，“春高怎么样？”

　　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跳过了刚才的问题。“就那个样吧，最大的对手还是白鸟泽啊……问这个的话，你直接去问及川不就好了？”阿一觉得我舍近求远，与其问他，不如直接去问及川。主将自然是比副主将更清楚。

　　可是我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找不到。

　　这种状态的及川，有些像去年IH预选赛时的他。越临近大型比赛，他平日里的自信与游刃有余就忽然不见了，神经绷紧，只是一味地练习。

　　抬起头，人来人往。穿着校服，脸上没有紧张神色的同龄人。他们中有参加部活的，有与我一样是回家部的。也有其他运动部，参加过各种大赛的人。没有一个是像我之前见到的，抓紧一切时间休息的及川。

　　主将的压力有这么大吗？我无从得知。

　　但是有一点我却很清楚，在这件事情上，我给不了及川什么帮助，与其说是我给不了帮助，不如说是我需要习惯两个多月里没有及川的学校生活。

　　以前的我不是也是这样度过学校时光的吗，怎么现在想到有两个月的时间需要留给他与排球的时候，除了“都这么多次了，就让他拿一次冠军呗”的念头之外，竟然还剩下“……学姐肯定是因为这个人是个排球笨蛋才甩了他吧”的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