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聚沙者

10、十

　　小时候，人总是那么的懵懂，率真，长大后，一切都变了，很多事情摆在面前，却不知所措。岁月带来了成熟的样子，却平添了许多烦恼。

　　新年的钟声即将响起，学生们都在进行紧张的备考，希望能回家过个好年，下课时，教室里没有人闲聊，放学时，他们都急匆匆地向食堂跑去，或是在教室里继续着上课是的内容，一切如此平凡，又那样激动人心。
　　“许诺，放假准备干嘛，有没有交到女朋友啊？”郭文彬坏笑地说。
　　“不过我看你这样就没有，整天沉浸在书海中，我都替你着急了。”他继续着他的言语。
　　“好了好了，不要再秀了，全天下都知道你有个女朋友了，至于吗？”许诺嘲笑他。
　　“唉，身为你的哥们，你这样让我很难过啊，你看看你，天天不说话，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迟早要得病的。”郭文彬一脸正经地说。
　　“没什么，还早呢！”
　　“我看那个王筱雨对你不错，可以考虑哦。”
　　“……”许诺没有做声。
　　“哈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别看我找得不怎么样，可也是高人一个啊！”郭文彬说完离开了教室。
　　终于，在紧张的复习中，同学们迎来了期末考，不大的考场中却是坐着很多人，同学之前的位置都隔得不远，两边的过道被挤成了一条羊肠。
　　监考老师拿着试卷徐徐走进教室，每个人的脸都特别凝重，而平时不学无数的几个人却显得异常平静，似乎有必胜的把握。
　　“现在我们开始考试，请大家收起与考试内容相关的东西，注意，不要有抄袭行为，否则零分处理。”监考老师的眼中很是犀利。
　　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许诺已经做完了全部的题目，正在对前面的选择题进行检查，突然感觉后背被人用手戳了一下，随后他接到一张纸条，他在桌下打开，上面写着:许诺同学，把选择题和填空题的答案给我，快，给了我们就是好兄弟，如果不给，你会受到报复的。后面还画着一个笑脸。
　　许诺想着自己比他们年长两岁，谅他们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于是就没有理这个纸条，直接丢到了地上，还用脚踩着，几分钟之后，他一直听到后面有辱骂的声音，虽很小，却足以让人生气。
　　“住口，你们有完没完。”他拍了桌子站起来。
　　监考老师把他带到了外面，询问原因，他如实回答，于是，他后面的冯大光被记了过，零分处理。
　　所有科目在农历腊月二十二全部考完，世界似乎又归于平静了，可是，没有发觉的黑暗正在朝他袭来。
　　收拾了沉重的包袱，许诺准备回他在卓刀泉南路的新家，一路上是那么的耀眼，街道上从白天到黑夜，变得更加美丽了，昏黄的灯光下，他呵出一口白气，一直上升，直至消失不见，快半年没有回家了，也没有怎么联系，他想念他现在的家，即使不是原始的亲情，但几年的生活让他感受到了世间感情的珍贵。
　　走到了转角的路口，牛记大饼的铺子从他的视线中隐去，突然，垃圾桶旁跳出来了一个彪形大汉，挡住了他的去路，随后从身后又走出四个人，听声音，是他的同学冯大光一伙。
　　“许诺啊许诺，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冯大光邪笑着说。
　　“我没错，你们想怎样？”许诺目光中透出了许世强般的坚毅。
　　“早就提醒过你了，你会受到报复的，睡觉你不理的，那就怪不得我了，兄弟们，上！”冯大光放开了声音。
　　许诺放下了包袱，拳脚并用，打倒了其中的三个同学，可是却忽视了背后，被大汉一把抓住了，他无力挣脱，他愤怒了喊了，可是没有用。
　　“许诺，跟我斗，你还嫩了点。”灯光的照射下，冯大光的脸如鬼一般可怕。
　　“你们赶快把他放了，不然，不然我就报警了。”王筱雨一下从角落里跑出来。
　　“没捣乱，我从不打女人，你赶快离开。”冯大光有些激动。
　　“兄弟们，别理她，给我打。”
　　他们四个人在大汉的帮助下，得手了，许诺被当面的一拳打出了鼻血，接着……晕厥中他看到她冲到了他的面前挡下了一棍。
　　“兄弟们，我们走。”
　　迷糊中，许诺听到了他们离去的脚步，也感受到她倒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刻，时间停止了，天旋地转中，他来到一片纯白的世界，飘浮在空中，看着天地一片苍茫，他没了方向，不禁问自己:“我是死了吗？呵呵，命运似乎有点捉弄人呢！”
　　相似的事情发生在相似的地点，相同的人物却有着不同的想法，命运的齿轮不停地转着，一切仿佛回到了过去，又好像预示着将来。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身在医院，注射着点滴，而王筱雨却不在他旁边，他想起身，却被疼痛和无力所束缚，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