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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住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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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爷...救救我...」
大奎浑身血红,腿上中了一枪,还在往吴邪爬过去,砰一声,他脑浆迸裂,瘫在地上不动了。
循着枪声看去,杜小月双手紧紧握着那把□□,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她看向吴邪,“吴邪,我们救不了他。”
杜小月的声音很冰冷,完全不像她。吴邪后退几步,心下对杜小月的‘冷漠’和倒斗的残酷都感到陌生和忧虑。
他正要靠近杜小月,她的脸却开始逐渐异化,白色的毛发在她面部生长,她的眼睛也从瞳孔中间往外变得翠绿,没有多久,她就成了一只青眼狐狸,和帛书上的一模一样。
接着,她变异的利爪就伸过来,一下把他捅了个对穿。
“啊——”
吴邪猛的睁开眼睛,惊地起身,环顾一周,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
“原来是梦...”
“吴小狗!你终于醒了!”杜小月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咳咳,你轻点,痛着呢。”
“好嘛好嘛,人家就是想你了!”
杜小月也穿着病号服,除了脸色苍白了点,身上看着没什么大碍。
吴邪就惨了,之前和藤蔓搏斗本来就断了几根肋骨,后面被爆炸的气流一冲,身上不知道多少伤口。
看着面前这个卖萌的便宜女朋友,吴邪心里有很多要问的,他伸出食指和大拇指,狠狠捏住杜小月脸两边的肉,“我先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女朋友!”
“什么啊,我货真价实!”
“哼,这可不一定,谁知道你是不是青眼狐狸变出来的狐狸精,说!怎么一个人跑去墓里面的?”
杜小月拍开吴邪作恶的两只手,眼神凄凄惨惨的好不可怜,“吴邪...小三爷?我家也是干古玩的,我爸跟我说都是正经生意,所以我以为你和我说的你那些什么盗墓世家都是吹牛皮的,结果...”
杜小月简单跟吴邪说了一番发现自己父亲失踪,又找人一起进鲁王宫的经过。
“傻妞,古玩里面能放上铺子里的都是小买卖,靠这点零头生意,你往常哪这么多钱花?要是你爸真的什么不碰斗,那至少也认识经常下斗的伙计。”
杜小月生手下地,还跟着个不靠谱的胖子,吴邪现在是暗自后怕,“你刚才说,我们在鲁王宫棺材里找到的那卷帛书,上面有你爸爸留下的图案?”
“对,我怀疑那帛书可能是我爸放进去的,至少他肯定碰过。”
“我们进去之前,大奎确实听说还有另一批人也进了这地宫,说不定,你爸爸就在里面呢?”
“大奎...”杜小月敛了眼皮,手指紧张地开始抠起吴邪的衣服。
半晌,她懦懦开口,“我没想怎么样他的,但是,那时候他离你那么近,我...我一时就...他会不会本来可以被救的?”
吴邪看着她,才知道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为刚进入这个不一样的世界而害怕。
“小月,三叔说了,他当时没救了。没办法,他下了斗,就是他自己选的路。”
即使说出来,明白这个道理,但这句话隐藏的残酷现实还是让吴邪打了个寒战。
杜小月搬了小板凳,垂头靠在吴邪肩膀上,左手和吴邪的右手靠在一起,“吴邪,怎么办?”
她的发丝有几根上翘,轻轻挠的吴邪心里发痒,“别怕,我还在。”
“欸,臭小子真是不害臊,这他娘的光天化日之下,就动手动脚的了?”
是三叔推门而入,几天不见,他胡子拉碴的有点邋遢,但眼神还是犀利,精神气很足。
“三叔,你还说我?当时你往山洞里浇汽油点炸药的时候可是半点没忧郁,我可是你亲侄子啊!”
“这还对你不好,你要不是我侄子,我当时出去,早拍拍屁股走人了,还管你那么多!”
吴邪的嘴巴三叔面前就没赢过,最后只能瘪瘪嘴,结束这个话题。
杜小月看到长辈有些拘谨,乖乖起身让出椅子要给吴三省坐。
“叔叔,你坐这个椅子吧。”
“哈哈,大侄媳妇是吧?今年几岁啦?家里几口人?住哪里的啊?跟吴邪怎么认识的?”
“三叔!你在这里盘问人家户口得了!”
“啧,问问怎么啦?你是独苗,你谈个恋爱,那不得是我们吴家的大事情啊!”
吴邪和杜小月都闹了个大红脸,别看杜小月平常在吴邪面前没脸没皮,碰到长辈那是一等一的脸皮薄,她跟吴三省打了招呼,又给吴邪使了个眼色,就走了。
吴三省看着她离开病房的背影,玩笑的神情收了起来,“大侄子,说说吧。”
吴邪知道,按三叔的脾气,他其实不会在意他怎么谈恋爱,因为在三叔眼里,自己谈恋爱就是小打小闹,不会有什么水花。
但谁知道,吴邪就这么一谈,就谈了个不得了的。直接就跑到墓里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情侣特殊癖好要在墓里约会。
“有什么好说的。我跟她是大学同学,她喜欢我,我喜欢她,就在一块了呗。”
省里的病房不准抽烟,吴三省拿纸巾把烟雾报警器塞住,走到窗边点了根烟。
“真喜欢?”
“喜欢还有假的吗?”
“你追的她?”
吴邪得意洋洋地跟三叔炫耀,“她追的我好不好!”
“切,好小子,真有你三叔我当年的风范,想当年我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谁家的姑娘都喜欢我。结果呢,我就是喜欢你文锦阿姨,可是后面...”
吴邪知道三叔有个老相好叫陈文锦,当年她和三叔一起去海南考古,结果除了三叔,文锦阿姨和其他人都没回来。
这是三叔的伤心事,吴邪也没法安慰,只能等三叔自己消化好。
“行了行了,不说我那些陈年旧事了。年轻好啊,年轻就得谈情说爱嘛,不然他娘的叫什么年轻人。”
吴三省抽完了一根烟,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包黄鹤楼,拆了包装,拿出一根来,没点,就这么放在耳朵上,看着有点惆怅。
吴邪看着三叔的模样,发现他长了很多白头发,三叔,真的不年轻了。
————
在山东那边的医院观察了几周,医生终于签字放吴邪出院了。
这一个月里,吴邪在病床上艰难写完自己的毕业论文,杜小月的论文是在吴邪病床旁边写的。
得知吴邪可以出院的消息,杜小月像小鸟一样,又叽叽喳喳地带了一盅汤给吴邪,说是最后一次带饭给他,要刻骨铭心一点。
“小三爷!来,喝骨汤~”
看着杜小月端来的保温饭盒,吴邪暗自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肉,一边含泪与自己的肌肉告别,一边幸福喝下来自女朋友充满爱的骨汤。
当天出院,杜小月又兴趣盎然拉吴邪在酒店开总统套房看电影,一边看民国间谍片一边跟吴邪演戏。
“小三爷,其实我是组织派来的卧底,目标是你,可是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我无法对你开枪!”
“那你把枪给我吧。”
杜小月用手做了个枪的手势,然后保持着手势放进了吴邪的手上。
吴邪接过“枪”,然后从背后环住她,手臂钳住她,然后拿“枪”对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心口“砰砰”两下。
“好了,这下我们都死了,你完成任务了。”
又胡闹两下,两个人就闹到床上去了。
她还是喜欢喊小三爷,声音柔弱又嘶哑,听起来像是吴邪强迫他一样,听得他血脉偾张。
他声音低哑,“能不能别叫我小三爷?这名头别人叫叫也就算了,你这么叫我,我感觉怪怪的。”
“有什么怪的?我就喜欢叫小三爷嘛,听着多带感啊,像演□□片一样。”
“行,你叫吧,等下就没力气叫了。”
后面的后面,杜小月果然叫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