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吴邪bg]论爱情如何在墓里修炼》梦游实习生

5、往事

　　杜小月神经大条，是被自己锻炼出来的。
　　以前，她是很敏感的一个小女孩，妈妈在的时候，每时每刻都要缠着妈妈，因为妈妈总是出差，一不小心就不见了。
　　杜小月的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她对杜小月偏执的跟随没有半点不耐烦，不去出差的时候她也要工作，杜小月耍赖皮死缠着她，她也只会无奈笑笑，然后牵着杜小月的手带她一起走。
　　那是很模糊的印象了，应该是8岁左右，杜小月跟着妈妈一起到了她工作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杜小月不认识的叔叔，还有两个漂亮阿姨，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光芒。
　　桌上堆着很多资料，黑板上还有他们拿照片和粉笔做出的线索图。
　　“这一次机会，不要错过。”妈妈是这样说的。
　　其中一个有些文静的阿姨点点头，另外一个阿姨激动地捧着手，“张队，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找到真相了吗？”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的人都围上去讨论起来，所有人都显现出一种马上要建功立业的澎湃。
　　后面的事情杜小月已经记不清了，她想，妈妈应该是又要出差了，她要乖乖的，等妈妈回来。
　　她和爸爸在火车站送走了妈妈，妈妈提着行李，梳着低马尾，上车之后，一家人在车窗边上还说着话。
　　爸爸单手抱着杜小月，妈妈隔着车窗握着爸爸和杜小月的手，杜小月攥的很紧，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要从车窗爬进去，“我也要去！”
　　妈妈是第一次对杜小月用硬邦邦的语气，“不要胡闹！小月，乖，听爸爸的话，等妈妈回来。”
　　“不要！妈妈不要走！”
　　“再不听话，妈妈可就不回来了哦！”
　　杜小月还是不听，她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流，还是没能阻止发动的火车。
　　那是妈妈给杜小月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了。
　　她失踪了。
　　爸爸不相信，他乘了车去海南，后来也失踪了。
　　杜小月被丢在了北京，爸爸把她托付给王叔。可王叔有铺子要管，也不能时刻看着杜小月，王叔跟杜小月说让她自己去大院玩。
　　大院里有很多跟她一般大的孩子。
　　“哦，她妈不见了，然后她爸好像也不要她了。”
　　“那她就是野孩子了！”
　　“太好了，那这样她就很我们一样了！”
　　“喂，跟我们一起玩吧。”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其中一个小男孩手上拿着沙包，要往杜小月手心里塞，她却哭了起来。
　　“欸，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是不是你招惹她了？”
　　“狗屁，我沙包还没给她呢，她就哭了。”
　　“算了算了，我们上别处玩吧。”
　　时间过去很久了，杜小月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哭，可她哭了很久，好像已经把一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光了。
　　但她记得她哭的时候，院子里有群人在看电影，放的是战争片，里面那个主角全家都死了，然后主角发愤图强，一下两下就把小日子撅了。
　　她看着电影发呆。她想，好吧，爸爸妈妈都不要她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家全家都没了还这么厉害呢，她也要这么厉害。
　　于是杜小月变得好坚强，准备一个人面对未来的狂风暴雨。
　　后面爸爸又回来了，他瘦了很多，变得沉默寡言。他在书房悄悄造了地下室，开始收集各种拓本。
　　他经常干的一件事，就是在深夜里摸着妈妈的照片，然后一声不吭地流眼泪。
　　杜小月都知道，但她不会安慰人，她在心里这么说，爸爸，你也长大了，该坚强点啦！
　　杜小月平平安安长大了，考上了大学，每次她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北京人的时候，都有人要默默说:“哎呀，你是北京户口啊，怎么没考北大啊？不是说是北京人很好考的吗？”
　　杜小月呵呵两声，“对啊，我考上了，没去而已。”
　　其实没考上，她就是嘴厉害。
　　长到这么大了，爸爸一年到头都要失踪几回，从刚开始紧张的呼吸不畅，到后面神色平淡，她终于练就了一副天塌下来大不了就死的良好精神面貌。
　　她跟爸爸的情感羁绊很少，因为爸爸的爱早就全部交给了妈妈，每次回家吃饭，爸爸和她聊天都是僵硬、生涩，他自觉亏欠她很多。
　　通常是聊天，然后一阵沉默，最后吃完饭，两个人打个招呼，就离桌回房了。
　　所以杜小月好喜欢热闹的集市。
　　就这么走在人多的地方，身在此中，热闹也与她有关了。
　　她也幻想过谈恋爱，然后两个人浓浓烈烈的爱来来去，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
　　很多人和她告白过，她也答应了几个。“追我的人多着呢！”杜小月这么说，“但是...”
　　杜小月撑着下巴，不知道想什么。
　　吴邪心疼地抱住她，听故事听到这里，又恶狠狠地咬了她腮帮子一口。
　　“哎呦，你真是属狗的啊？怎么还咬人呢！”
　　“怎么，你杜小姐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能在你心里排上号吗？”
　　“嘿嘿...那都是上初中时候的事情了好不好，这陈年老醋你还吃啊？”
　　吴邪抱着杜小月，毛茸茸的头靠在她软软的肚皮上，“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干嘛，不想听啊，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不是，就是心疼得很。”
　　“我不信，挖出来看看。”
　　“挖出来没用，你靠过来听。”
　　杜小月侧身躺下，左耳紧贴着他心脏的地方。“砰砰”“砰砰”，心跳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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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胖子从墓里倒出来的东西，让他狠赚了一笔，加上杜小月的尾款一到手，他摇身一变成了个大户。
　　那个紫漆盒子他没要，临走的时候放在了吴邪那里，反正他解不开，把东西留给那个知识分子也没什么的。
　　吴山居，吴邪和杜小月大眼瞪小眼。
　　杜小月先前回去处理了北京的事情，又跑回杭州来粘着吴邪，虽然说她喜欢跟在吴邪后面，可她就安安静静呆着，也不打扰他，他就算觉得麻烦，仔细一想倒也是甜蜜的负担，也不舍的赶走她。
　　吴邪此时看着面前这个小盒子，上面六位数的密码他完全没有头绪。
　　按鲁王的八字？不对，棺材里躺着的是铁面书生，跟鲁王应该没什么关系，但目前吴邪知道的有关铁面书生的信息只有张起灵说的那个故事，其他食史料没怎么记录这段野史。
　　古籍市场庞大，总不可能一本一本淘出来去找密码吧，吴邪手指摩挲着下巴。
　　杜小月拿起盒子，细细地摸遍它，发现盒盖处真的有线索:一道细微铝封的痕迹。
　　吴邪心下疑惑，“紫檀木的盒子，即使有缺口也会拿金银修补，谁这么暴殄天物拿铝封口呢？”
　　“说不定补这口子的时候，铝要比金银值钱呢？”
　　铝比金银值钱的时代，也不是没有，在外国史里面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不过在中国历史里却非常短暂，开始铝昂贵是因为它炼制过程非常艰难，产量极低，可后来的古代中国，已经研究出了新的冶炼方法，让铝的产能非常大，它就不值钱了。
　　“吴邪你摸，这铝封凹凸不平的，好像有刻痕！”
　　吴邪上手一摸，还真是，当下就翻出了放大镜和手电筒，和杜小月研究起刻痕来了。
　　“z？”
　　“啊？怎么这古代人还学英语啊，还刻了个英文字母。”
　　“不，这不是古人刻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早先有人取出了这个盒子，然后故意在上面留的？”
　　“很可能，连这个盒子都是那个人放进去的。”
　　吴邪在脑海里拼命检索有关“z”这个字母的信息，一般来说，中国人刻字母都是刻名字缩写，假设刻字的这个人是个中国人，也就是说他姓“z”。
　　姓“z”的有周、朱、邹、赵、张...等等，张！
　　“我想到了，那个张起灵，不就是姓张吗？”
　　杜小月还没跟上吴邪的思路，歪了歪头问“什么张起灵？这跟姓张的有什么关系”
　　“笨，想不明白就再想。”
　　吴邪卷起账本轻敲了杜小月的脑壳，然后抄起钥匙，走向他的小破金杯车。
　　杜小月收拾收拾，也跟在他后面走了。
　　吴山居这下安静了下来，在旁边沙发坐着的人——吴山居新任员工王盟，伸出头来，看到老板和老板娘都走了，露出寂寞的神色。
　　“嗐，这狗粮吃的我是真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