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90、宋使乞盟晋灭潞国

　　华元遂大摇大摆地登上堙去。
　　上的堙来，里面灯烛通明，公子侧和衣睡着了。
　　华元轻轻上的床去，然后抓住公子侧双袖，另一只手推一下他的身子。
　　公子侧马上醒过来，见一个黑压压的人影压住自己，正要挣扎喊叫。
　　来人摁住他的双手低喝一声：“别动！”迅即从胸口掏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在他眼前一亮说：“勿出声，别怕！”
　　“你是何人？”
　　“元帅勿惊，我是宋右师华元，奉主公之命，特夜见元帅以求和。元帅若允，当世从盟好，如若不允，华元与元帅之命今夜就同归于尽了！”
　　公子侧急忙说，有事好商量，右师不必动粗！
　　华元遂起身收了匕首，拱了拱手说，元帅死罪勿怪，只因事急，不得不如此。
　　“现在国中情况怎么样？”
　　“易子而食，惨不忍睹，饿死者时有发生，已狼狈不堪。”
　　“吾闻军事上＇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子何以将实情告诉我？”
　　“我也听说＇君子矜人之厄，小人乘人之危＇，元帅乃君子，非小人，华元故不敢匿情。”
　　“既然已经这样，为何还不降呢？”
　　“国中虽困，然国人有不困之志。君民上下同仇敌忾，誓与都城共存亡，岂肯明降，以失臣民之节！倘元帅能＇矜人之厄＇，退师三十里，寡君愿与楚国和盟，绝无二志。”
　　“既如此说，我也不相欺，军中只有粮七日，过了七日便将班师回国了。筑室耕田之令，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们的。明日我便奏明我王，退军一舍，尔等君臣决不可失信与我啊！”
　　“元帅请放心，华元愿以身为质，与元帅共立誓词，决无反悔！”
　　二人于是互拜结为兄弟，侧将令箭一支交于华元说，兄可速行。
　　华元手里有了令箭，便放心大胆地回城复命去了。君臣高高兴兴地等第二天楚军退师。
　　第二天天明，公子侧立马去禀告楚王说，臣昨夜差一点命丧黄泉，还算那华元手下留情，将国中实情相告，哀请盟约退师，臣已答应，恳请我王降旨允准。
　　庄王说，宋已如此困境，寡人当拿下城池再归。
　　公子侧连忙向庄王顿首说，臣已将军粮实情告知他了。
　　庄王大怒道：你这不是泄露军情么？
　　公子侧道：区区一个弱宋不欺实情相告，我泱泱一个大国倒反不如他吗？臣不敢欺瞒。
　　庄王脸上才露岀喜色道：卿之言，说的也没错。
　　到了第二天，庄王下令全军退后三十里下寨。申犀见王军令已岀，不敢再谏，只得捶胸大哭。
　　庄王使人抚慰其道：子勿悲，有朝一日，会报汝之所孝。
　　宋文公见楚果退军一舍，遂使华元入楚营，致宋公之命，请结盟约。
　　公子侧与华元同见宋文公，并与宋文公签订盟约，歃血为誓。
　　宋公遣华元扶申无畏之棺入楚，并留下当人质。
　　庄王乃班师回国，厚葬申无畏，举朝大臣均去送葬。
　　葬礼毕，楚王封申犀为大夫，嗣袭父职。
　　再说晋景公闻楚围宋第二年夏仍未有解，便于伯宋商议欲出兵救宋，忽报潞国有密书呈上。
　　原来，这潞国为赤狄别种，隗姓，子爵，与黎国相邻。周平王时，潞君逐黎侯占据了黎国的土地，因此，势力见强。
　　潞国的国君名叫婴儿，娶晋景公的妹妹为妻，是为伯姬。
　　婴儿虽是国君，但权力都在国相酆舒手里。先时，狐射姑岀奔在潞国，因畏其见多识广，又曾是晋国勋臣，所以，酆舒还有点惧他，不敢放纵。后来，狐射姑死了，酆舒便无所顾忌，欲让潞君绝晋之好。并诬陷伯姬，逼潞君缢杀其妻。
　　一次，酆舒与潞君到郊外打猎，醉后君臣以弹为戏，专打飞鸟。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酆舒竟然误将潞君眼睛弹伤，还笑着说，弹的不准，臣当罚酒一樽。
　　潞君气得要死，但也无可奈何。遂写密书使人送晋，请求晋国起兵来讨酆舒之罪。
　　谋臣伯宗进言道：主公可答应于他。若戮酆舒，可兼并潞地，再并及旁国。则我西南彊土益拓，而晋之兵赋更广，此机不可失也！
　　景公心中益怪潞君不能保护其妻，遂发兵征讨。令荀林父为大将，魏颗为副，发车三百乘伐潞。
　　酆舒率兵拒晋兵于曲梁，后兵败逃到卫国。
　　卫穆公正于晋交好，遂绑了酆舒献给晋军。
　　荀林父将酆舒囚回绎城，杀之。晋军长驱直入。潞君打开城门，迎荀林父于马前。
　　林父历数潞君诬杀伯姫之罪，将其囚禁。托言以复黎国，使人寻找黎君后裔，割五百家，筑城以居，名为复黎，实则灭潞。
　　潞君婴儿痛失其国，遂自杀谢罪。潞人哀之，为他立祠。
　　晋景公恐荀林父有失，自统大军屯于稷山。
　　荀林父闻讯，即到稷山向晋景公报捷，留副将魏颗守潞城，再定赤狄之地。
　　荀林父行至辅氏之地，忽见前面尘土飞扬，喊杀声连天，一时也不知出了什么状况？
　　正迟疑间，前哨飞报：是秦国大将杜回引兵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