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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桃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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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陶一看谢鸣笑就来气,咬牙切齿,从舌尖挤出几个气音:“谢鸣,你故意的吧。”
谢鸣表情无辜,目光一转,落在她手里的房卡上,意有所指。不像平素运筹帷幄的谢总,有点像高中初遇,看着人畜无害,他就用这种淡然的表情抢走她的第一名。
“桑小姐,是谁主动走进我的房间,又是谁,抢着替我关上房门。”
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又什么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手臂展开,披着浴巾,终于往前迈了一步,靠近一脸恼羞成怒又懊悔的桑陶。
心若擂鼓,呼吸声重地听不见门外的脚步声。
桑陶睁大眼睛,心不甘情不愿的和谢鸣对视,像憋着一股气,但她面上仍是冷如冰霜的,耳垂的红是唯一艳色。
蓬勃的肉/体猝不及防贴到眼前,桑陶的手臂冷颤一瞬,开始快速升温。
桑陶突然想起赵冬灵的那个问题,怎么会忘记呢,从明华高中,谢鸣转校进来开始,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记忆鲜活,历历在目。
从那以后,她清醒地看着自己的生活轨迹一路失控逛奔出既定轨道,与他人缠绕成一团乱麻,仿佛这是从出生起就注定的事情。
她抗拒过,今天却还是站在谢鸣身前。
再回过神。
谢鸣的躯体在浴巾下若隐若现,每一处线条仿佛精心雕琢,其心昭昭。
同样的招数,桑陶不会再轻易上当,她目光忽闪,轻蔑道:“看久了也就那样。”
谢鸣也学她,一字一句轻咬着重音,“昨天和你一起玩游戏的九个男大学生也这样吗?”
昨晚的桌游,是赵冬灵攒的局,主打一个热情奔放,服务到位。她和赵冬灵被九个年轻帅气的男生围着哄着,一群大学生嘴甜人靓,会看眼色,哄得赵冬灵给他们发完五星好评,将照片耀武扬威发在朋友圈。
结果忘记屏蔽卫东一,爱吃醋的男朋友眼底只看到若干□□,险些被气了个半死,早上上门算账,她只好提前跑到酒店来找桑陶。
眼前这人一定是看到赵冬灵发的朋友圈了,记仇。
桑陶目光和扇子似的,轻飘飘地扇啊扇,脑子里想着对策。
还是得和赵冬灵透露点现状,让她下次屏蔽卫东一的时候,一并把谢鸣屏蔽。
可是,桑陶想,她眼前想先干点别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有些招数,对她还真是百试百灵。
谢鸣身上携着沐浴后的袅袅水雾,与浅淡的桃子沐浴露香气,浑身光华内敛,眼睫像一弯丰沛的月,这轮月亮主动下凡,不要钱地撒着月光,勾着赏月的人春心乱动。
桑陶走过去,轻轻一抽,便扯掉他的浴巾,没有感觉到主人任何抵抗。
“当然是要试试才知道。”
她双手环着谢鸣的脖子,认真琢磨在哪处狠狠咬一口,转念又想起卫东一和孙铭远,这两人传播八卦的速度庆城无出其右,要是在谢鸣脖子上留下痕迹,指不定被卫孙两人八卦成什么样子。
白皙柔软的手指似截无暇白玉,从瘦削的下巴点到滚动的喉结,带着凉意的手指所到之处,燃起细小的火花,最后停在紧实的胸肌,挑剔的猎人终于找准猎物弱点,精心下口。
窗帘拉了一半,室外石灯悠悠,树影婆娑,能看到别墅自带小院子的半露天温泉,水雾袅袅直上,这栋小别墅样式仿古,蜿蜒曲折,设计的颇有情趣。
而一扇玻璃门内,中央空调兢兢业业的工作中,空气无端燥热得很。
谢鸣唇角始终带着笑,闷哼一声,手搂着桑陶纤细的腰,将她故意压向他,生怕她下嘴得不够狠似的。
他用气声在桑陶耳畔说:“大小姐,满意这口感吗?”
桑陶眨眨眼,故作天真无邪,“有点柴,不敌昨天的男大学生鲜嫩。”
谢鸣不笑了,眯起漂亮又充满欲气的眼睛,如云豹蓄力,浑身每一寸肌肉绷紧,好像要立刻身体力行验证一下。
桑陶心里这才后知后觉升起把男人惹毛的危机感,但是成熟老道的猎人怎么会怕自己已经捕获到的猎物呢,她故意舔了舔红润的唇,舌尖轻露,继续挑衅。
在这种氛围下,男女之间再往下进行点什么,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无需再用言语表达,他们的身体已经足够熟稔。
桑陶几乎攀在谢鸣身上,雪白的脚掌踩着谢鸣的脚背,涂满银色闪片的脚趾甲在灯下发光。
但是。
凌乱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卫东一和孙铭远真是来找谢鸣的。
卫东一礼貌敲门,吊儿郎当道:“谢老板,洗完没,出来打牌去。”
屋内布置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可以躲的地方,连浴室玻璃都是磨砂的,影影绰绰,藏不下成年人。
既然山庄主人忒不识趣,桑陶觉得那这温泉山庄年卡不办也罢。
门外人孜孜不倦敲着门,动静不小,木质的门板在轻微振动,就算是头醉酒的牛也能被喊醒。
孙铭远已经在和卫东一商量,是不是找客房服务再拿一张房卡来。
听到外面的人随时随地能进来。
桑陶终于脸色微变,掐了把谢鸣的手臂,眼神示意,让他把他的兄弟弄走。
谢鸣低着头,双手搂着她的腰部,笑容里藏着许多东西,不管不顾外面的动静,像一头牢牢守着珍宝的豹。
桑陶不肯退,也盯着他,好看的眉毛拧成麻花。
她用手指戳戳他,轻声问:“不说话,装哑巴?”
柔软的气息钻进耳朵,谢鸣眸色更深,宽而有力的手掌极为克制地往上移了一寸。
敲了半天没反应,卫东一揉揉手掌,对着孙铭远说:“谢老板已经睡觉了?不能吧。”
孙铭远看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光,笃定道:“这屋里的灯开着呢,他应该还在房间里。”
卫东一拿出手机,找到谢鸣的名字:“我给他打电话试试。”
十秒钟后。
门内门外四人,一齐听到了谢鸣的手机铃声,很朴素的系统提示音,从响起到自动挂断。
卫东一觉得奇怪,又拨了遍,铃声从头响到尾,没人应答。
孙铭远灵光一闪,神经兮兮地说:“既然谢鸣的手机打不通,不如打电话给桑陶试试?”
“好主意!他今天眼巴巴赶过来,不就是为了桑陶,说不定这会两个人正在一起。”卫东一努力划拉通讯录,“我找找。”
轮到自己身上,桑陶这才急了,这也顾不上想起来卫东一压根没有她的电话号码,着急忙慌地把手机调整为静音模式。
她催:“谢鸣,说话。”
桑陶真怕,再发展下去,这两人发动全温泉山庄的人过来找她和谢鸣。
谢鸣就慢悠悠地看着她着急,神色淡然,手掌却颇有暗示性地在她腰间压了压。
忘记了,这人惯会乘火打劫的!
桑陶狠狠心,踮起脚,埋头贴了上去,柔软的舌头轻轻吮他滚动的喉结。
就像五分钟前,她见到他时的第一个念头。
桑陶的头毛茸茸的,两鬓被温泉水泡得濡湿,侧脸完全埋在他脖颈之间,露出淡粉色的耳朵,说不清是恼怒,还是羞意。
喉咙发痒,伴随着一点水意,这点零星痒意很快如烈火燎原蔓延到全身。
只要一想到是桑陶在玩/弄他的身体,谢鸣眼睛快被火烧得晕出红色。
就在桑陶不耐烦地抬起头,眼睛里写满“你不要得寸进尺”的时候,谢鸣不慌不忙地出声,对着门外的人:“我累了要休息,有事你们明天找我再说。”
卫东一稀奇地看看时间:“不会吧,还不到九点,工作狂转性了?”
谢鸣重复:“刚下飞机赶过来,很累别吵我。”
孙铭远拉着卫东一走,走前用一贯贱兮兮的口吻说:“我们不打扰你了,好好睡觉啊。”
等他的朋友走了。
谢鸣难耐不住地轻/喘两声,迫不及待地低下头,捧着桑陶的下巴,舌尖长驱直入。
热情汹涌而来。
桑陶喉间只能发出承受不住的呜咽声。
桑陶脑子一片空白,盯着他放大的英俊眉脸,却突然觉得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孙铭远和卫东一俨然知道他会来的样子,甚至言语之间,乐见其成。
此刻的他们,好像变成一对在朋友眼皮子底下,迫不及待偷情的热恋情侣。
情侣?
她和谢鸣还能用这个词形容吗?
一想到这里,桑陶脑中宛若铺天盖地的闪电劈过。
桑陶与欲/望艰难对抗,理智让她后退,与谢鸣隔了半步,将一切喊停,“我们不应该这样,谢鸣。”
谢鸣打量她,刚才面上的微红褪去,她又想跑了。
他动作没停,一手环着桑陶的腰,另一只手灵活剥开浴衣腰带,单手解开要命的扣子,陪她玩:“陶陶,现在才想起来喊停,会不会太迟。”
他目光下移,胸前属于她的淡淡牙印还在,而她的全身微微泛着粉红色,显然动情已深。
桑陶身体不住地往后仰,小腿却还紧贴着谢鸣分不开,两个人亲密无间,分辨不出来是谁的体温烫得要命,呼吸缠绕地越来越紧。
桑陶眼神清明,不顾她和谢鸣之间的糜烂情景,摆出一幅要谈判的架势。
谢鸣目光微沉,心下冷笑。
桑陶总是这样,轻易就能从情/欲中脱身。
因为太容易得到他,又无所谓地丢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