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鸟的悲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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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出去的手机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让那辆福克斯直接爆炸，按照他的习惯他肯定会因为赶时间在车内连蓝牙来接电话，想到这里哈德利不禁脸色苍白。
“这是，怎么回事？”
珀薇西没空回答他的疑惑，她紧紧盯着一旁的动静，扶了扶眼镜，视野一变，什么动静都映入眼帘，然而还是没有丧钟的踪迹。
“别动。”给他怀里塞了个东西，珀薇西就移到靠前的位置上，伺机而动。
她扫了眼一直在起警示作用的手环，
这背后肯定不止一股势力的参与，她进公司之后早已把所有人的背景都挖透，她怎么就不知道有公司什么理由保下莫瑞·葛雷，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安排。
到底是刺客联盟的再次试探，其中有着卢瑟的无视或者说默许，还是说他们达成某项合作，这都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当下那个难缠的在暗处的对手。
她熟悉另一个丧钟，世界的参差难免会导致信息的不准确，她对此做足了准备，她拥有庞大的信息库，各种对付计划。
但珀薇西从不会因为这一点放松警惕，她非常谨慎。
他们很有耐心，像两只兜圈子打量彼此的凶兽，只要其中一个露出胆怯和弱点，另外一只就会扑上去张开利齿撕咬，直至对方落败或死亡。
他们在找一个机会，一个战斗开始的契机。
而这个机会马上就到来了。
他动了。
哈德利警惕地抱着怀里的东西，周围安静的环境无法疏解他的紧张不安，这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份线索究竟得罪了哪方人，让他们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他百思不得其解，额头上的汗水湿透了打理讲究的发丝。
很快，他就没时间胡思乱想，前面打斗的身影让他属于新闻行业的职业病犯了，哈德利甚至想探头看看情况，直到流弹擦过他藏身的石柱，才歇了心思，然后思想就走到另一个极端，他想活命。
哈德利刚想准备报警，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摸到衣兜里空荡荡的他才记起他的手机被丢远了。
他骂了一句狗屎，心底有些怨恨珀薇不知道提前给他说一声，再到派他干这件事的副编，跟他一块争取这个行动的对手，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好让这一切甩给他来承担。
不行，他还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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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接到了一个任务，刺客联盟发布的。
具体的来讲，是一个他感兴趣的任务，里面还有一个附加任务。
他在碰面的地方看见了非常熟悉的人。
“罗宾。”
他眼中闪过的兴味被很好隐藏起来，随意站在一边，手里拿的长刀随时可以发出攻击。
“我不是了。”
对方的眼神让丧钟想起那个几乎在记忆中淡去的身影，甚至忘记他是怎么死去的儿子。
他毅然决然地走出家庭的阴影，又不得不寻靠父亲的影子，走上了父亲的老路的儿子。
如果说对第一任罗宾有过聘请当助手的念头，那么第二任就是收养他了，尤其是经历过某些事情，丧钟评估着，这个没有归属的知更鸟会很好用。
他的天赋，铸成他血肉的理念，都很符合丧钟的心意。
当然更不会出现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现象，年轻人可不会有比拟自己的经验。
丧钟想，他很期待后面会带来什么惊喜。
果然，他接下这个任务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劈下去的没有破绽可躲的刀刃被挡下，没有见血，他在心中翻阅着情报，还有自己潜伏多日了解到的，意图找到她的弱点，从一招一式中探寻她的经历。
她迅速反击。
速度，力量，耐性，技巧都很不错。
外表是可以骗人的。
过了很多招的他们各自评定对方。
珀薇西感觉到刀伤带来痛意，这使她的注意力愈发集中，但体力的渐渐流失让她不由得更加谨慎耐心，务必追求更稳妥的快速取胜方式。
她拆解丧钟快狠准的刀法，凭借道具干扰他的行动。
这是一个比较荒凉的郊区，由于刚下过雨，地面泥泞，阴天，风向……
她没接过丧钟猛然爆发的力量，被压制在地上。
“有意思。”
眼镜不知何时掉落，露出那张分外熟悉的脸，虽然提前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怎么能比得上真眼看见的。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手腕处弹出一小块绿色的匕首状的石头。
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力气骤然变得更大，意图将氪石逼近她的喉咙。
就在这一刻，珀薇西在等待他的身体重心微微倾斜的那瞬间，她顺势运用下///肢力量将身上的人掀翻，释放出仅剩下的冰冻剂，让他暂时失去手上的一种武器，珀薇西将速度发挥到极致，迅速给他头盔和战术服的后脑连接处一记鞭腿。
当然丧钟也没让她好过，珀薇西支撑着身体，脖子上的液体打湿她的衣领，鲜红的一片与泥土斑驳了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颜色更深了。
她悄悄给自己按了一剂肾上腺素的贴片，黄太阳的作用发挥在了缓解氪石带来的痛苦和虚弱上，这也让她的伤口恢复得更慢了。
丧钟眼前发黑，脑袋昏疼不止，他很确定他得了脑震荡，最起码是轻度以上，但他的战斗本能促使他挣脱冰块的束缚，拿出战术带里的枪。
“我想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丧钟。”
那些大都会的超能力者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们还会见面的。”
看着手环上显示的红色点离开，珀薇西终于拿不稳手里夺来的长刀，将痕迹大概收拾一下，又从身上摸出副眼镜戴上，之前的已经报废了。
她靠在混凝土浇筑的柱子上，等待哈德利已经拨出报警电话。
那个炸//弹是由蓝牙信号控制的只要再返回车上就会被启动，而扔出手机则是因为防备丧钟的后手，再加上她趁机检查手机安全和安装反信号干扰器，顺便减轻丧钟对哈德利的防备与关注。
再加上她有控制扔的落地点和力度，最起码能拨打电话是没有问题的。
幸好，哈德利不算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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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人吹着海风，凌乱的发丝遮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其中神色，他沉默地插着兜，另一只手上搭在栏杆上，手指夹着烟蒂，任由烟灰落入翻涌的深色海水里。
传入耳朵里的交谈渐渐进入尾声，只剩下双方虚情假意的寒暄。
“那批货，我们一周后要见到。”
没有真正的蝙蝠侠坐镇，哥谭某些势力的手都能伸进大都会了，杰森虽然人不在哥谭，不清楚那里目前的具体情况，不妨碍他远程嘲讽一下代班和他的跟班。
一直在心里隐藏的某种想法，随着他的成长，渐渐让他成熟坚定起来，他从思想上的质疑，再迈出行动上证明的步子好像只是隔了几天的时间，在房间对峙的争吵，做出不充分准备的决定，再到濒临死亡被救，生活遭遇的巨变又让他感觉恍若隔世。
他在火光与硝烟中获得又一次的新生。
他知道他如今的生活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站在一起，不会是队友搭档，而是敌人，理念的冲突早就有了端倪，小丑是一颗提前引燃这一和平假象的火星子。
杰森想了很多，也非常冷静，他们只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让哥谭变得更好——这就足够了。
那个人永远是他的导师，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忽略的心底那一份说不上来的空虚与失落，也将会被另一种情绪替代，那就是支撑他理念的愤怒，与那个人同源的信念和意志。
珀薇西给他迷茫、思考和冷静的时间与空间，他也明晰了自己的道路，没有意外的话他会做得比蝙蝠侠更好。
但是，现在都变了，他还未雪恨，小丑是他人生面前最大的沟壑，小丑斩断了杰森·陶德的人生，他毁了一切。
小丑甚至利用了所有人，生母，蝙蝠侠与罗宾的矛盾，他情绪化的行为等等。
他必须做出一个了断，为那个已经埋葬在地下不再哀鸣的知更鸟刻下最深刻的墓志铭，哪怕前路渺茫，哪怕只是让哥谭少一个疯子的祸害，他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当是他做的最后一次力所能及的事——带红头罩下地狱。
他还在踟蹰着什么呢？
那是只发生于他幻想里的事情，就像他的前途一样几率小得几乎没有，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他还会忍不住奢望。
得到他的认可或默许。
不，不会的。
杰森是一个叛逃者，第二任罗宾已经死在了那场爆炸里，红色知更鸟跌落在荆棘丛中，没有一声哀鸣。
也许在犯罪巷，某个贫民窟也会有跟他一样想法的人，但是他们将难以实现，能力手段天赋财富均是一道鸿沟，他们终会被腐化麻木。
曾经的他很幸运，那段美好的时光就像易破碎的泡影，给予他的新生。
这次他恐怕要辜负珀薇西的好意，早在用那把枪联系塔利亚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出选择，她有她的哥谭，她的杰森的命运应该是不同的。
那是你的选择。
她说了跟布鲁斯一样的话。
可是小丑逼迫他们之间以这样的方式终结关系，毫无选择的余地。
不该是这样的，最后的告别应该是他发起的，而不是一个可笑的悲剧。
他看不见未来了，他终将独行于寂寞之滨。
杰森胸腔中翻涌着怒火与哀痛，缓了缓神，他拉回思绪，把这些想法压下，见那两伙势力交涉完毕，掏出武器翻身破开天窗跃进去，对他们进行一番友好交流，在拿到想要的情报后他顺便拨打了报警电话。
大都会的警局还是起着作用的。
他也该行动了。
在警车的笛鸣声中收好枪支，杰森戴上掩饰用的头盔驶入黑暗之中。
眼前的景色熟悉起来，他可以闻到哥谭空气中并不陌生的化工成分的气味。
杰森轻车熟路地潜伏到某个地下俱乐部，拎出负责人还有他的保镖将没有动静的身体丢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们体面的西装，震慑了剩下的杂鱼。
他避开熟悉的夜巡路线。
不只是这一家，今夜好几处联系紧密、错综复杂的小型地下势力遭到了清洗重整，因为小打小闹和习以为常了的帮/派火//并，更是因为他们邀请外来势力参与受到本地帮派排挤，至此其他势力对此无动于衷，甚至喜闻乐见，因为那个新人对哥谭的熟稔，表现出来的哥谭人的特质让他们乐见其成。
他们十分排外，这些小势力出售根据某种外星物质制成的致//幻//器，虽然对本地d品的销量造不成威胁，但这种东西的制作方法牢牢被外来势力掌握，这可不是一种好现象，即便它造价昂贵，不适合广泛盈利，但可以重复使用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警惕。
再加上大都会目前的状况，他们可不想惹一身麻烦，这个新人的出现正好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至于他能有多大能耐就好好等着吧，黑面具，企鹅人，双面人…他们不会允许的，能带来巨大利益的话就当是另谈。
当然，他们也可以趁火打劫，谋取利益。
电子合成的声音响起，黑色的战术靴踩在一地弹壳中，有着红色挺括弧度的头罩像火焰一样燃烧在众人的视野里。
“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与小丑，不死不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鸟的悲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