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飞鸟井桑和八卦bo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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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沼井和马把手上的签字笔扔到桌面上发出响声，整个人泄气地趴在桌面上枕着胳膊叹气。因为是午餐时间，也没人注意到他这里。
什么时候可以在和鹅湖中学那些人再打一场啊……虽然上场的不是他，但也想把那些人给打爆啊！
距离练习赛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像沼井这样仍执着于那场比赛的人不在少数。比起没有上场却叹气连连的球员，作为当事人，飞鸟井倒显得优哉游哉。
该吃饭吃饭，该训练训练。
沼井起身换了个方向跨坐椅子，面向后桌飞鸟井。
黑发少年戴着耳机，骨节分明的手翻动手中杂志的书页，小扇子似的纤长浓密的睫毛下红色的眼球随着书页上的内容来回滚动。书页白得反光，一点光线照在页面上又折射成死白映在飞鸟井的脸颊，连带着平日里很艳的唇色也白了几分。脸颊上的婴儿肥还没褪去，看起来很幼。
就凭这张脸就能把初始值0的好感度拉到25啊。沼井咂舌，有那么一瞬间被后桌的颜给勾住了。
不过沼井很快就清醒过来了，心绪有点扰乱而且扑通扑通的声音很清晰地在耳边回响。嘶——刚才这么盯着人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对方还是个男生……不，如果是女生的话就更不礼貌了。
抬眼瞟了瞟沉静的少年，沼井松了一口气，看来没有被发现。沼井想抬腿坐回正常姿势，但思及自己变幻的毫无联系的坐姿看起来像多动症，但想和飞鸟井闲聊的心思也在偷看人家时被心虚占了位置，拉不下面子。
所以……换不换？
换吧。沼井和马咬咬牙，应该没有人看他吧？没有吧？
大概大部分人在公共场合都会有有人注视着自己的错觉，尽管本人有多普通。
沼井为了不引起后桌的休息，夹在椅子和墙面之间的右腿大幅度又尽量无声息地高抬着抽出来。他全程咬着牙，甚至不敢呼吸……
飞鸟井看书思考时总会将视线降落到书面以外的地方。这不经意的一瞟，将抱着大腿咬牙屈着脚面的沼井收入眼中。
两人都浑身一震。
飞鸟井:……
沼井:……
沼井成了灰白的石块。
脑子里的另一个沼井想把石块沼井锤碎。
救命！请把社死的他埋在体育馆旁边的空地上吧！！
“沼井？”飞鸟井眼神复杂，震惊又不解地看着前桌。
沼井把右腿放下，右腿又塞回了椅子和墙面之间，干巴巴道:“啊哈哈哈……我，我就是转过来想和你聊天，但是你在看书，我就想转回去，但是发现腿麻了所以就……哈……哈哈。”
书上说:说谎最好要真假参半，这样才能更让人信服……个屁啊！早知道他就直接搭话或者直接转就好了！这不是更丢人了吗？！
沼井想捶死三分钟前的自己。
飞鸟井眨眨眼，莞尔一笑，摘下耳机，合上手上的书问:“聊天？好啊，你想聊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沼井嘀咕着，转眼看到飞鸟井手上的杂志，找到了话题。
“飞鸟井看杂志的时候很入迷诶。看的是什么？应该是《volleyball 月刊》之类的吧？”沼井猜测着，在飞鸟井神秘的微笑下伸手接递过来的杂志。
看到封面上视觉冲击力极强的少女之后笑容一僵:蓬松的黑发扎成双马尾，少女耷拉着眼皮看着镜头，整体造型主打经典黑红，反差色白银。
除了深红色眼影和口黑外与其他正常妆容没什么区别，只是看起来有些癫狂；为了整体协调，少女身着红黑色洛可可风格的裙子，裙面上有些像是溅血的银色斑点；手捧一束银锡花与真白花交缠的花束，花上的液体变为血一样的暗红色了；指甲戴了长款的穿戴甲，略大的银饰物在油亮的甲面上熠熠生辉，白皙的手背也有两三滴诡异的红点。
引人注目的是为了造成反差且不隐形，少女丰满的下唇侧扣着两个银白的圆环；鬓发侧没有被遮住的耳朵十字架、骷髅一类或大或小的耳饰错落有致地装饰了整只耳朵，连小小的那块软骨也没有放过；细长勾起的眉毛也被两颗银珠钉住，非要形容的话，像儿童画身体细长突出大眼睛的蜻蜓；鼻翼上的小珠是最容易忽视的，虽占了面中的位置但珠子太小。
“Minority Romance”的英文字样挂在少女头顶，这期杂志的整体是黑色的，看起来诡异又高级。
原来飞鸟井喜欢看这种杂志吗？沼井目瞪口呆，有、有点狂野啊。
飞鸟井暗暗观察着沼井的表情变化，兴味盎然地托着下巴给沼井翻了几面内页，唇边的笑带有几分恶趣味，“不错吧？我很喜欢这种风格的打扮。”
这种潮流算是小众，就算在TikTok、ins或Twitter之类的软件刷到不少，但赶不上主流。大部分人或许看不惯、反感，但也说不上厌恶。
沼井就是其中之一。
“啊，是，非常独特的风格……”
“每个人的审美都是不同的。”飞鸟井耸耸肩，顺手拿回杂志，换了个话题:“你最近看起来挺苦恼的，走到哪里都唉声叹气，怎么了？”
沼井正尴尬，见飞鸟井主动换话题松了一口气，顿时来了劲，“其实还是和鹅湖中学那场练习赛啦。想到最后终结的那一球还是不服气，运气真好啊……不只是我，北原他们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愤愤不平。”
飞鸟井一愣，说起来，他才注意到这半个月以来体育馆里时不时传到耳中的叹息。
少年眯着眼睛笑了笑，“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这我当然知道，但明白和接受是两回事。”沼井将下巴垫在后桌的桌面上。
飞鸟井靠回椅背，继续看杂志，“不管怎么说结果已经定下了，再怎么不服气也改变不了。能改变的只有下一个结果，但因为不知道下面的结局，你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改变它。”
少年嘟嘟嚷嚷地开始了毫无哲学意义的套娃碎碎念。
沼井快被“改变结果……下面的结局……改变结果”绕晕了。
突的，沼井一拍桌。
“所以你就这么乐观？！”他明白了，飞鸟井在说屁用没有的废话。
连安慰或者鼓励都没有！
没有！
“？当然，乐观地做好最好和最坏的打算能帮你稳住心态。比如说你是一直冠军队伍的首发球员，那么一直要想第一赛说不准就被籍籍无名的队伍打败了。或许这可以帮你消减一些傲慢。”
“但是这概率也不大啊。我还没听说过有哪只全国级强队在县（市)选拔第一赛就输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飞鸟井顿了顿，“我们只有通过训练和练习赛增强实力了。”
“我要下一次的结果是赢，无数个下一次。”
“嘶——说到训练。”沼井一顿，拍了个巴掌像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贱兮兮地伸长身子凑到飞鸟井耳边用气音说:“你知道队长一回校就被香取老师叫走了吗？”
大脑觉察到他人凑近传递出危机感，飞鸟井细不可查地抖了抖，点头。
“咳咳。我和你说啊，据说镰田队长是香取老师表姐的大姨的叔叔的儿子，香取老师把他叫过去是因为这次他的表现太差了，说他们排球大世家没有一个打球打得这么烂的人，要把他赶出家族！”
小故事结束，飞鸟井皱眉看向沼井，沼井笃定地点了点头。
飞鸟井诧异:“这么离谱？！”
“就是这么离谱！”
见飞鸟井的神情十分复杂，沼井满意地缩回了位置上，一脸嘚瑟。
飞鸟井又问:“保真？”
“呃……这个……”沼井不敢说，心虚地挠了挠脸，“这得去问菊池学长了，他和我说的。”
得，会甩锅。
“……你们怎么这么八卦？”飞鸟井还不知道男生原来也有这么八卦呢！
“害！”沼井一挥手，“你是不知道，国小的时候班里早恋，女生闺蜜都比我们晚知道一个月呢！”
飞鸟井哼笑，“你还挺骄傲。”
沼井咧嘴一笑，刚准备转回去就被后桌一只手拽住了后领。
“沼井，如果我穿了孔，你说还有多少个人和我玩？”这美得实在太小众了，比较影响社交，飞鸟井得打探打探身边人的口风。
一个沼井和马其实能代表很多人。
“这要看你打在哪里了。耳洞是没问题啦，有很多男生都打了耳洞，不过像是你那本杂志上的，比如封面那种……人会少一点，但也没有那么反感，看久了还是觉得挺酷的。怎么了？你现在就想打啊？”
“没有。”飞鸟井摆摆手，“这得深思熟虑，毕竟有一定隐患。”
“那就是有想法。如果我说会没朋友，你会放弃吗？”沼井好奇道。
飞鸟井耸肩“当然不会，别人怎么想的我都无所谓啦。”
沼井见飞鸟井重新戴上耳机，转过身收拾桌面，回想那个封面少女，露出了牙疼的表情，“真勇敢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飞鸟井桑和八卦bo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