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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书房诉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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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竹枝在恭王府睡的还算安稳,只是有些闷的慌,本想带着小云儿出府转转,如今这身份多有不便,她也只能暂且留在府中。
今日一早起来,头一件事便是去看那信还在不在,元竹枝见信已被取走,便期待着柳行丘的答案,他完成了任务,应是回宫去复命了。
元竹枝正想去殿外活动活动,刚打开殿门便瞧见了南宫逢元,他抬着手正准备扣门,见元竹枝出现,他赶忙将手收了回去。
元竹枝心中很是排斥,她无意与南宫逢元搭上关系,可这人一早又找上了自己,也不知是何意。
“王爷一大早过来,可是有事?”
“本王……”
南宫逢元一时无言,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见元竹枝刻意疏远,他本就心慌,哪敢再多言。
“皇嫂吩咐过要好生招待元二小姐,本王想尽地主之谊,邀元二小姐逛逛若来园。”
若来园是西景数一数二的皇家园林,离皇宫稍远,却与恭王府相连,因此这若来园便赐给了恭王。
听说此园有不少华美新奇的事物,只是不对外开放,元竹枝以前就想去瞧上一眼,却不想麻烦姐姐,因而一直没能去一次。
但是,若让她与南宫逢元一道去,她也不自在,才相识的人,哪能这般快就相熟。
“我今日想进宫去见姐姐,若来园便改日吧!”
元竹枝拒绝的彻底,南宫逢元讨不到任何好处,心中甚是着急,这时候只能搬出西景帝来。
“皇兄免了你我进宫拜见,你不必急着去见皇嫂,若来园有许多民间见不到的物种,元二小姐何不去瞧上一眼。”
任凭南宫逢元如何相邀,元竹枝就是不动心。
“多谢王爷好意,只是我生来性格怪异,对不了解的东西没什么兴趣,王爷还是邀旁人去吧!”
元竹楼不愿与他久待,抬步又回了房,顺手将门又给关上。
南宫逢元一生顺逆,何曾想到自己会有这般不招人待见的一日。
元竹枝不愿见他,南宫逢元吃了闭门羹,他便只好先回书房,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受待见的原因。
正巧老管家来向他禀告一些要事,想着老管家见多识广,南宫逢元又有了希望。
“纪叔你来的正好,本王有一事不明,你可否为本王解感?”
老管家恭敬道:“王爷请讲。”
“本王自诩算是个贤王,未曾做过为非作歹之事,还算受人爱戴,可为何不招她待见,她见了我总是想逃,万般疏远,好似本王是什么恶人。”
南宫逢元如玉般的眸子染上了疑惑之色,向老管家寻着答案。
老管家思忖了一瞬,说道:“王爷说的她,可是王妃?”
“自然是她,纪叔应是明白本王寻了她多年,不过三年,她为何对本王没有半分记忆?”
即便老管家经历了万般事,南宫逢元的问题他也答不上来,不过想到一月前的事,老管家有了几分明悟。
“王爷,你可还记得一月前派去慕阳侯府的那人?”
“小六?他找到了?”
此人办事不利,误传了元竹枝应允婚事,让这婚事有了“强娶”之意,南宫逢元依王府的规矩本该处置小六,小惩大诫一番,但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连恭王府的暗卫也寻不到他。
老管家犹豫了一阵,觉得这事有些不吉利,思及此事重要,便也不再多虑。
“今早有一妇人在白京湖洗衣,后发现浮尸报了官,那人确认是小六无疑。”
前几日还好生生的人,怎就没了?遍观整个西景,会与恭王府为敌的,便只有肃远王。
南宫逢元思忖着那人的目的,总觉得不大对劲,小六子只是个小角色,杀他对恭王府没有损害,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六的事继续查,王妃那多派些人护着。”
“是王爷。”
老管家帮不上忙,南宫逢元只能自己想着原由,老管家刚出了书房,复又转身走了回来,他灵光一闪,顿时有了法子。
“王爷既是在意王妃,何不寻些她喜好的事,这般一来志趣相投,王妃觉得王爷风趣,便也不会再躲着。”
南宫逢元叹了叹气,他如何没有这般做过,知她想去若来园,他相邀,可元竹枝不愿同往,他亦是无可奈何。
“纪叔,她对本王无意,本王也不能死缠烂打,若是惹她不喜,不说三尺之内,便是正殿也进不去。”
南宫逢元满脸愁意,老管家亦是叹息不已,恭王太过重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爷非她不可吗?”老管家眼神有些复杂,一面之缘的人,哪来的情深?
“本王也不大清楚,原先只当是救命之恩,还了便两清,许是这三年常常遇刺,却再也没有遇见她这般心善的女子,知其可贵,便想将她留在身边,本王濒死那日,若非是她,哪还有什么恭王。”
南宫逢元追忆着往日的事,唇齿间皆是笑意,佳人入心那日不可寻,但昨日迎元竹枝入府时的喜意,却骗不得人。
“王爷身份矜贵,又是一等一的样貌,待人自是不用多说,相信王妃会明白王爷的心意。”
老管家一贯夸赞着,南宫逢元不由得展颜。
“也就纪叔觉得本王好,在她眼中,本王说不定是什么恶人。”
南宫逢元与老管家相谈后,心情舒缓了些。
此时的元竹枝正准备去宫中见姐姐,思及独自一人前去恐有不妥,这婚事明面上还在,哪有大婚次日王妃一人入宫的。
虽说不愿让南宫逢元同往,却也不得不带上他,便遣小云儿去请恭王一道入宫。
小云儿出现在书房外时,南宫逢元眼前一亮,元竹枝的贴身丫鬟来书房寻他,这可是个好兆头。
“王爷,二小姐请您一道入宫。”
老管家一听不乐意了,故意板着脸道:“慕阳侯府的丫鬟真不懂规矩,既是入了王府,怎还唤小姐,那是恭王妃。”
小云儿年岁小,听了这话很是委屈,只觉得这老管家甚是可恶,明明说了婚事作废,怎的还要让二小姐做恭王妃。
“好了纪叔,她年岁小不懂事,好好教她便成。”南宫逢元适时出来缓和气氛,小云儿可没有半分感激。
“王爷不必多说,我虽年岁小,却不傻,有外人在场,我当然知道要唤王妃,王爷到底同不同二小姐进宫,你不去我们可就不等你了。”
小云儿知道恭王脾气好,便也不惧他,相比之下,那位老管家更可怕一些,老管家说她,她便将怒气全还给了南宫逢元。
“本王这就过去,让你家二小姐再等片刻,本王拿些东西再进宫。”南宫逢元对元竹枝重视,顺道也待这丫鬟不错。
小云儿临走时狠狠瞪了老管家一眼,小跑着回去见元竹枝。
“这下好了,不过是为王爷说了一句话,我一把年纪还被这小丫鬟给记恨上了。”老管家长笑不止。
“她许是同她家小姐一般,觉得恭王府全是恶人,只是还不相熟罢了!”
南宫逢元特意让老管家收拾了几件珍藏之物,选了个最好的物件,打算送与元皇后,元竹枝既是同皇后亲近,他也该讨好皇嫂,如此元竹枝对他也能少些偏见。
待到王府外,元竹枝早已在马车中候着,南宫逢元敛了敛心神,捧着那一方锦盒上了马车。
元竹枝有些意外,向里侧靠了靠,疏远之举很是明显,她诧异的是南宫逢元不喜女子近身,怎着今日与她同车?
南宫逢元看出她面上的细微抗拒,自是明白元竹枝不喜这王妃身份,他用着极其平和的温声语气说道:
“按规矩你我该同乘一车进宫,在府外元二小姐是恭王妃,这身份的确是麻烦了些,有很多不自在,待会有人与你见礼,也不必不习惯,南宫皇室的人大都与本王关系不错。”
元竹枝没有答话,只是轻轻颔首,她还没适应在恭王府的日子,自然也不知该如何与南宫逢元相处。
两人生份,大抵是那“强娶”的误会还没解开,南宫逢元十分笃定元竹枝就是当年救他的人,只是他无从探寻她不识自己的原因。
明明同乘一车,却好似隔了一城。
南宫逢元犹豫了一阵,还是忍不住出言。
“元二小姐今日若是想留在青鸾宫也可,本王晚些时候回府,天色已暗,旁人也不会知道你在宫中。”
他知她在恭王府不自在,让她与元皇后待上一日,也能散散心。
南宫逢元允她留在宫中,元竹枝的手蓦地一松,在姐姐身边,她便没了那般愁意,思及此处,心情缓了缓。
“王爷没有事要忙吗?在宫中耽搁久了,会不会误事?”元竹枝虽是女儿家,却也知道西景帝器重恭王,他们本就不是真夫妻,哪需他日日陪着自己。
“托了元二小姐福,因了这大婚,皇兄给本王放了假,如今国泰民安,政事并不繁忙,不会误事,在王府外本王当然要陪着王妃。”
南宫逢元语气平常,只当是随意说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
见元竹枝没有让他改正“王妃”这个称呼,他心中窃喜着,这般小心翼翼守着一人,对元竹枝是独一份的。
元竹枝瞧了一眼南宫逢元手上的锦盒,随后移开了目光,南宫逢元见了,大大方方的将锦盒打开。
“听皇兄说青鸾宫日日点着香,自是需要上好的香炉,此物名墨白炉从北淇海而来,西景不常有,用这炉子所点的香,胜过寻常的香炉,皇嫂应当会喜欢,本王想以元二小姐的名义送上,不知可好?”
南宫逢元深知元皇后不会收自己的礼,先一步征得元竹枝的同意,再将礼送出,两方都能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