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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帝王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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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越骤然听到修罗身世,心中慌措,气息也跟着紊乱起来,结果被屋内的肖雄风发现了行迹。
肖雄风是阳洙御前带刀侍卫统领,为人谨慎不苟,行事严密小心。对于他的身手了解的人不多,但从小在宫里长大的阳越却清楚的很,他知道单论武功,连大将军郑嶙都不是肖雄风的对手。而且阳洙微服出宫,影卫们定在暗处保护着,若惊动了他们即使阳越和古云联手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眼看肖雄风击碎了纸门,躲在门外的两人顷刻就要暴露,阳越迅速拉过身边的古云,把他推向走廊的玄关,低声喝道:
“快走!”
然后起手迎向肖雄风,阳越与肖雄风周旋了片刻,见古云身影已经消失在庭院中,便顿住身形,抬手制止住挺身过来的肖雄风:
“肖统领,是我!”
肖雄风听出阳越的声音,立刻停住下脚步。阳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走到阳洙身前,俯身跪下:
“儿臣拜见父皇。”
阳洙看见躲在门外偷听的人竟然是阳越,很是吃惊:
“越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儿臣刚刚回到帝都,一路上有些疲乏,经过醉香阁便进来喝杯水酒稍事休息,不想在人群里见到了高大侠,心中好奇,就跟过来瞧瞧。”
阳越的说辞极为顺畅,但阳洙却全然不信。
“你是一个人回来的?”
“是。”
阳洙微微蹙眉,刚刚门墙破碎时,他分明看到阳越挺身挡住肖雄风,放走了另外一人。但见阳越存心隐瞒,而且此时又有西柠使者在场,阳洙也不多追问,淡淡道: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阳越面色平静,朗声回答:
“儿臣不孝,战事危乱时没能从旁协助父皇,尽心尽力,反倒要父皇为我挂心。”
“这些容后再说。”
阳洙抬手示意阳越起身:
“太后和你母亲连日来盼你回来,心急如焚,你速速与我回宫去给她们报个平安。”
“是。”
阳洙说完不再理会西柠特使和高大山两人,径自起身带着阳越走出了醉香阁。
阳越弃马与阳洙共乘一轿回宫,途中阳洙未再提及醉香阁之事,只是询问一番阳越的伤情。
到了麒麟阁阳洙交代阳越去太后寝宫请安,便起身下轿,可刚走出两步,又转过头叫住阳越。
“刚刚醉香阁一事不要讲给其他人。”
阳越知阳洙心中所虑,犹豫了一下,轻声道:
“如果父皇是担心六师叔,大可不必。我想六师叔早就知道了此事。”
“什么?”
阳洙闻言大吃一惊。
“当今世上最了解父皇的莫过六师叔,自从他在大漠返回一直心情郁郁,我想他早已经猜到了。”
“崇优他、、、、、、”
阳洙愣在原地,神色慌张又有些怅然,阳越见状不再多留示意侍卫起轿出发。
回宫数日阳越时常忆起临行前浮山老人告诫他的命运之说,心下不尽烦恼。这日他在太后寝宫陪太后下棋聊天时,一个小婢女捧着一块玉佩进来交给太后,禀告说是有人在宫门外拾到。
太后把玉佩接过手里看了看,道:
“应该是绯侯爷的,我见他带过。一定是他之前来给我请安时落下的。他这会儿去麒麟阁见皇上了,等会儿差个人给他送过去就好。”
一旁阳越淡淡看了看那块玉佩,觉得眼熟,沉思了一下,起身向太后告退:
“越儿正好有事要找父皇,不如我把玉佩带到麒麟阁交还给绯皇叔吧。”
“也好。”
太后点点头,把玉佩交到阳越手上。
阳越离开太后寝宫直接赶到了麒麟阁,在外面等了一会,见绯侯爷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绯皇叔。”
“啊,太子殿下。”
绯侯爷看见阳越等他,有些意外,连忙施礼。
“绯皇叔在太后寝宫掉了玉佩,太后要我给你送来。”
阳越说着,递过手中玉佩,绯侯爷接过玉佩看了看,笑道:
“的确是我的饰物,我还不知道掉了,真是糊涂。有劳太子了。”
“皇叔严重了。”
阳越看着绯侯爷熟练的把玉佩挂在腰间,随意的问:
“皇叔近日经常来麒麟阁,不知是与父皇商议什么要事?”
绯侯爷神色有些不自在的答道:
“我不过是一个懒散之人,哪里有什么要事与皇上商议,不过是例行觐见请安罢了。”
阳越轻轻一笑,又问绯侯爷:
“皇叔常年云游四海,听说结交了不少武林朋友,不知其中有没有一位高大山高大侠?”
听到阳越提及高大山,绯侯爷一惊:
“太子殿下为何会对此人感兴趣?”
阳越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绯侯爷:
“两年前钨云大会后不久,我曾在醉香阁见过高大山与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神秘人见面,两人的对话似乎和璎珞宝藏被劫一事有关。当时我只是在暗中看到那神秘人的侧面,根本无法认出他的身份,但我却清楚的记得他腰间佩戴的玉佩,正是绯皇叔此时戴的这块。”
“啊?这、、、、、、”
绯侯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与高大山见面竟然被阳越发现,惊慌失措表露无遗。本来阳越只凭两年前扫过一眼的玉佩还不敢十分肯定,但看见绯侯爷此刻的表情,心中立刻有了定论。
“绯皇叔自诩懒人,却绝非外人看来一般清闲自在吧。多年来你一直为父皇四处奔波,一面打探璎珞宝藏之事,一面游走各国查看政局,培植对大渊有用的势力,例如西柠的二王子都惑。其实绯皇叔才是群臣中最劳心劳力的一个。”
绯侯爷见阳越已经识破,也只好硬着头皮承认:
“这个、、、为皇兄分忧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
阳越听了他的回答,不再出声,沉默了一会儿心情沉重的转身离开。这就是帝王之术,驭人驭心,阳越自问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