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思源三月

85、重逢

　　程天宇轻笑一声道：“东瀛匪寇越杀越多，我们索性就不再反抗，让他们抓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军营，便假装与他们打杀败给他们，之后我们就被带到他们的水牢里，所以我才问你们是从何处将我们救回来的。”
　　程长靖与董大辉互看一眼，董大辉道：“我们的确是在一处山谷的水牢里找到你们，是这水牢有何玄妙？”
　　众人立刻打起精神，程天宇免去他们被抓后野田一郎是怎么审问他们的，接着道：“水牢毫无玄妙，而是水牢四周的山上。”
　　程长靖疑道：“山上有何玄机？”
　　程天宇接着道：“当时大伙都被蒙着头带进去根本看不见，但时而能听见水牢四周犹如上千把剑相互砍杀的声响，我们开始以为里面养的是什么水底猛兽。野田一郎问不出什么便带着我们来到水牢，不一会水牢四周山体的剑又开始异响不止，近乎疯狂的向我们招呼过来，将士们躲避不及纷纷被山体四周射过来的长剑刺伤。”
　　原来如此，众人惊叹不已，程长靖疑道：“你是说在他们关押你们的水牢附近有上千把这样的长剑？”
　　程天宇疑道：“也就这个数。千旭，你们把我们就出来没受伤吗？”
　　程长靖摇头道：“是董大哥带人救的你们。”
　　董大辉道：“当时东瀛匪寇正在与我们交战，他们没想到我们会带人找到了你们，救出你们之后我们便收兵回来了。”
　　这时程天宇长舒一口气道：“幸好你们没有继续攻打，否则就要中了他们的计，我猜那水牢四周就是为我们将士准备的。”
　　大家面面相觑，不经愤恨东瀛人狡诈。
　　此时郑君疑道：“除了这些，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程天宇道：“我们被关进去的时候，每天都能听见他们操练士兵时的呐喊声，少说也有好几万。他们将我们关在那里，为的就是引你们过去好中他们的计。千旭，东瀛人从来就没安好心。我们还不打吗？”
　　程长靖道：“天宇哥你们这次是捅了东瀛匪寇的巢窝了，你说打不打？”
　　董大辉握着拳头道：“打、当然打。绝不能饶了这帮孙子！”
　　黄耕铭与郑君不约而同盯着程长靖，只见他道：“或许是他们兵力有限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对付我们，放心，等元戎辇一到我自有办法。天宇哥你能否将他们军营所在地绘制出来？”
　　听到元戎辇此时程天宇好了一大半连连点头，惊诧道：“陛下答应给咱们元戎辇了？”
　　不仅是他放心，黄耕铭打趣道：“嗯，所以飞骑将军你可要赶快好起来。”
　　“······”
　　此时突然军中信使来报：“禀大人，辰王与御史大人已行至望月山。”
　　众人具是一愣，信使递上信函程长靖接过去看了看，是李宗林和元戎辇已到漳州的消息，他心中不知是惊还是喜，强压着浮动不止的心绪道：“本官已知，你先下去。”
　　他向凌再平要元戎辇朝中可谓是无人不知，许多戍边的将领纷纷效仿他向凌再平讨要个十辆二十辆来震慑那些虎视眈眈的蛮夷。
　　将领们想要元戎辇凌再平不是不给，可也没有白给这等好事。就是他和将领之间跟卖白菜似的，那元戎辇岂是三两下就鼓弄出来？可不得废材费力费银子。想要就得拿出点个人政绩，要么就向程长靖那样治理一方时各方面连续三年翻倍增长才行。
　　程长靖将信函递给郑君等人，他们看完欣喜道：“辰王与御史大人带着二十辆元戎辇已经到了望月山脚下，大人我们快出城迎接吧？”
　　“嗯，快出城迎接辰王殿下。”程长靖说完又顿了顿，心里一下子像是抱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搅得他七上八下的。就要见到想见的人，也不知道世溪现在长成什么样了，他还愿不愿意再见到自己？
　　欣喜，局促，慌张，不知所措，还有深深的歉意都萦绕在他周身挥之不去。
　　当大伙都整好衣冠精神抖擞的准备跟着他出城的时候，反观程长靖反而情绪没那么高涨，郑君十分不解问道：“大人辰王与御史大人已经将元戎辇送至城外，你为何又退缩了？”
　　程长靖：“······”
　　程天宇还在养伤，这时也只有董大辉能窥见些他心里的纠结，他过来拍了拍程长靖的肩膀，语气如师长般向他道：“千旭，他既然来了，早晚是躲不过的，你道不必太在意他是否愿意见你。旁的话董大哥不便多说，辰王亲临你总不能躲着不见吧？”
　　几句话大伙听的云里雾里，其他人并不知道让程长靖退缩的不是辰王与元戎辇。郑君十分疑惑总觉得这次京城来人对程长靖来说非同一般，不是辰王就是那位御史大人，程长靖道不出这其中的缘由，王爷亲自南下押送军备不去迎接岂不是有藐视皇族的嫌疑，只见他轻叹一声整了整衣服道：“走吧，别耽误了接驾。”
　　于是大伙便欢天喜地的出城迎接，不过多时他们来到城外山脚下的驿站，李宗林他们早已在那等候多时。
　　程长靖带领众人骑着马过去，老远便看见二十辆蒙着雨布的大家伙矗立在官道上，不用猜大伙也知道那便是陛下给的元戎辇，前面便是李宗林与凌风逸骑在马上等候。
　　众人赶到他们面前下马，还没来的急行礼，程长靖看见李宗林的那一刻仿佛这六年过了很久很久，走时李宗林还是个年少后生，这一见就长成了风华绝代的男人，那身端方规整的官服穿在他身上寸托的人更加的俊毅，整个人晃眼的令人望尘莫及。千言万语都道不尽溢满在心口思念。
　　两人再见程长靖舍不得收眼，管他愿不愿再见自己程长靖厚着脸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恨不得将这几年耽搁的时光全都补回来。李宗林更是不吝啬自己灼热的目光，每一个眼神都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看穿，收进眼里再不让他出来。
　　两人就这么看着大伙不知所以怪尴尬的，先是凌风逸与护送军备的将士，要说凌风逸也是和李宗林一样是几年前见的程长靖，转眼六年过去，他现在已然与当时大不相同，当年的青涩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流风骨，与其他戍边的将领不同，别人是在边境待几年回来人又黑又糙的，他好像只是长成了男人该有的样子，外貌上并没有多少变化。
　　凌风逸在心里对程长靖等人评价了一番，看两人眼神不对劲干咳了一声道：“本王千里迢迢护送元戎辇来到漳州，怎么你们都不欢迎我？”
　　“······”
　　凌风逸将两人打断，再这么看下去，天都黑了，还要不要进城了，赶了这么久的路肚子怪饿的。程长靖赶紧回神，拱手道：“王爷恕罪，下官失礼，王爷驾临荣幸之至下官怎么会不欢迎王爷。”
　　众人跟着他行过礼，凌风逸点头道：“那便好，程长靖我还以为你不认得本王了，虽然你我没什么交集，但我对你可是印象深刻。”
　　程长靖不知道他是怎么对自己印象深刻的，好在自己见过他几次记得他长什么样：“承蒙王爷高看还记得下官，王爷与御史大人一路奔波想必一定累了，还请诸位与我一道回军部大营。”
　　其实这一路走来越是靠南风景还是非常可观的，只是这会真的前胸贴后背饿的不行，凌风逸从没有这般忍饥挨饿过，他也不打算委屈自己的的胃腹，既然来了就让他好生招待着，他点头道：“快走吧，本王饿了。”
　　程长靖拱手道：“王爷请吧。”
　　“······”
　　程长靖说话时一直盯着李宗林，虽然李宗林没说什么，两人只恭敬的向对方行礼，程长靖能感觉到李宗林和他一样一刻都没松开过他。
　　在程长靖身边的黄耕铭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凌风逸，又看看李宗林，便明白这两人虽一句话都没说，其实早已眉目传情，只是两人心照不宣没说而已。
　　心细如郑君，他与黄耕铭理解差不多，只是两人见面不语，他不太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回城路上程长靖骑着马与凌风逸走在前头，都是两人在闲唠，程长靖向凌风逸讲述了这几年漳州诸事，和此次与东瀛匪寇一战的始末。
　　于李宗林两人许久未见程长靖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当初是他先离开的，寻思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可以开头的话与李宗林搭讪，倒是见他与董大辉相互问候，故人多年未见一见面该有的情景。
　　这些人里他最想见的见了没话说，李宗林寻思着还有一人便向董大辉道：“董大哥，为何不见天宇哥？”
　　董大辉叹了口气道：“不是天宇不来见你，他现在正躺着养伤呢，听说你们来，便嚷着要一起来接你们，被千旭训斥后老实在军中养伤，等回去就可以看见他了。”
　　李宗林与凌风逸大惊道：“天宇哥他怎么了？”
　　董大辉握紧拳道：“王爷与你们来之前，我们与东瀛匪寇打了一架，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便是这一架千旭向陛下奏请元戎辇，天宇便是因此受的伤。没想到的是陛下居然派了你与辰王南下。”
　　李宗林点点头惊诧道：“这东瀛匪寇真是忌吃不记打，难怪陛下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长靖的奏请，看来这次陛下是想彻底清楚余孽。咱们走快些，去看看天宇哥的伤势。”
　　凌风逸紧跟着道：“对，我们走快些看完伤咱们快用膳，我都快饿死了，漳州有什么好吃没？”
　　“······”
　　路上除了说些除了些军务上的事，李宗林尚可，这辰王一表人才的，一路上都在巴巴的说吃的东西，搞得黄耕铭还以为他就是个酒囊饭袋，没事就知道吃喝玩乐徒有其表的傻子王爷，指不定是来祸害百姓的。
　　他是不知道人家王爷本来就是吃喝玩乐的主，还是自己决定发奋图强才被他哥委以重任，派到这个跟洛京比相差百倍的地方来视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