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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

  •   白苏洗完澡后坐在卧室打坐调息。打坐结束后就准备去院子里打拳,过了这么久,saber应该回去休息了。

      但没有,saber坐在院子中。今天的月亮很圆,即使不亮灯,院子里也是一片敞亮。

      或许是浸润在月光中的缘故,saber的侧脸看上去比平常柔和很多。她坐在小石桌旁,眼睛直视着前方,或许也不是有目的地在看什么,杯子被她捻在手中,轻轻地转动,思绪游离。

      杯子举起的时候,她的脑袋高高仰起,脖子修长的弧线被月光染上一层银边。酒水入喉,银边自上而下起起伏伏。待杯子移开时,唇上未干的液体闪耀,随着她的动作柔软地陷下去,消失在双唇中。

      她的头发不像白天一样规整地梳理起来,而是随意地散落在身上,丝丝缕缕。衣服是暖白中透着淡淡的红色,丝绸如水一般顺滑地贴在她的身上,虽然贴身,但一举一动之间似乎又留有许多余地。

      她的身姿端正地坐在石凳上,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带有些许慵懒。以至于她转过头,月光随着她的动作而涌动起来,在她眼中流转,冲淡了她眼中的凌厉。

      “白小姐。”

      直到她开口,白苏才恍然梦醒一般,回过神来,saber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过来。”saber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哦。”白苏赶紧走到她对面坐下。

      “会不会喝酒?”saber这么闻着,却已经倒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

      这样不就无法拒绝了吗?白苏其实不会喝酒,一喝就醉。

      白苏尽量无视面前的酒,抬头看着saber,“有什么事吗?你现在心情好像不错。”

      “嗯……”saber低吟一声,持着酒杯与她对视,“我想告诉白小姐,我的真名。”

      白苏意外,很快又松了口气,“也就是说,你果然不是秦始皇吧。”

      “跟他不同,我毫无名气。”saber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嘴角露出自嘲的弧度,“我叫佚铭。”

      “佚名?”白苏还记得以前学习的时候看到过这个作者名,觉得他很厉害,诗词散文样样精通,后来才发现这不是一个人名,而是对无名氏的统称。

      “那就是说,你是无名氏的统合吗?”

      “没有那么伟大,这只是我的名字。”saber手指沾了点酒液,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我自己取的。”

      写完后,saber继续喝酒,她的酒量似乎不错,这么多杯下去依旧面色不改。不过也有不同的地方,saber现在的眼神很温柔,像是湖水一样静谧而深邃,悄无声息地将人吸引其中,舒适又令人窒息。

      “在这个名字之前,我只是战乱年代中随波逐流之人的影子,浑浑噩噩。后来,我想作为一个人活下去,于是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

      saber单手覆在自己的胸口,“无字墓碑,我便是佚名。”

      “自然,也是一个三流从者。”

      “saber才不是三流从者!”

      听到一半的时候,白苏就觉得违和,saber的话和她的形象对不上,但又无从插嘴,这时候就急匆匆地插.进来。

      “因为……”白苏努力寻找着原因,“因为saber早上不是打退了很多从者吗?”

      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一步接一步揭穿saber的谎言,就能到达真相。想到这里,白苏微怔,她觉得saber在说谎?

      “这是第二件我需要解释的事,我偷了白小姐的玉玺,借用玉玺中的魔力,我才能超常发挥。”

      “玉玺?”

      “没错,本该只有皇帝才能使用的玉玺,我不知为何也能使用,就偷了过来。”saber把“偷”字咬得特别重。

      “这不算偷,你是我的servant,我的就是你的。”白苏撑着额头,现在该说明的不该是这个。

      “所以,你真的不是秦始皇吗?”此刻白苏更愿意相信saber之前的说辞。

      “不是。”saber否定。

      可是saber服装、举动、气势上……很多东西,不可能是战乱中的无名氏能拥有的。而且,saber可是她用传国玉玺作为媒介召唤出来的,是皇帝才更加合理。

      看着saber和她极为相似的容貌,白苏突然意识到,媒介不一定是玉玺,也有可能是她自己。

      白苏郁闷地拿起面前的酒杯,酒杯是由玉制成,光滑圆润,制作精良,“这杯子不是皇亲国戚也用得起吗?”

      “这是陪葬品。”

      白苏一时语塞,saber难道是盗墓盗成贵族的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那你是魔术师吧,我感觉院子里设有很霸道的法阵。”如果是魔术师,捡漏成功的几率可能高一点。

      白苏慢慢把酒杯移到嘴边,淡淡的麦芽香气飘入鼻中,入口是水一样的清凉而寡淡,入喉却又像是混着气的浊液,厚重且一路带着火苗一样噼噼啪啪地燃烧。

      脑袋突然沉重了许多。

      saber思索了一会才回答,“算是。”

      “那这个法阵可以取消吗?”

      “不行,它还有用处。”

      “你的魔术很厉害,saber。”白苏低头看着酒杯里剩余的酒液。很小的酒杯,如果是装水的话,她大概喝十杯也解不了渴。但是刚才她只是尝了一小口就昏昏沉沉,如果把剩下的大半杯喝完,她大概会当场醉倒。

      她舔了舔舌头,刚才的酒中的香气还弥漫在口中,有一种欲.望勾着她举起杯子,再次品尝。

      听说借酒能消愁,也许有这种因素在其中作祟。

      白苏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瞬间感觉脸上火热热的,脑袋也沉重地抬不起来。

      趁着还有些许清明,她感叹了一句,“魔术……厉害,你……还是……sa……”

      最后的话随着她的昏倒缩回口中。

      明明是厉害的魔术师,却也是足够担任saber之名的剑士。

      saber看着白苏脑袋一歪,枕在手臂上沉沉地睡过去,喝酒的动作一顿。

      “白小姐?”她轻声呼唤。

      没有任何回应。

      saber放下杯子,口中呢喃,“白小姐真是不胜酒力。”

      她绕过桌子弯下身,准备将人拦腰抱起,白苏却突然抬起头,动作敏捷地闪到一边,警惕地盯着她,“别碰我。”

      “白小姐?”saber蹙眉,刚才白苏的样子不像是假醉。

      白苏双手抱胸,盛气凌人地盯着她,声音不像平时一样快言快语,略有拖沓,且语气较软,“少假惺惺了,你这个骗子。”

      说完,她右手一伸催动魔力,立即有一柄剑从书房的橱柜中破窗而出,稳稳地落到她手中。正是师傅给她的无返剑。

      白苏将无返剑横在胸前,一手持剑,一手托住剑身,解析着剑中的禁制,往其中不断注入魔力,沉声道:“无量心封。”

      无返剑顿时魔力大盛,当白苏将剑尖往地上一点,顿时有魔力黑幕从剑尖往四周延伸,将整个宅院团团包围,连月光都没有漏进一丝。屋里的灯还开着,使院子里不至于一片漆黑。

      saber环视着四周,“宫殿的效果对你没用吗?”

      “只要对魔力的控制略懂一二,就不会魔力失控。”

      白苏始终对saber保持敌对状态,“悦之对于魔术兴致缺缺,不擅长控制魔力,也因此吃亏伤了身体。你明明知道的,却拒绝撤销,现在又假惺惺地给谁看?”

      saber似乎没有动用武力的打算,只是平静说道:“照你的说辞来看,你听到了方才的对话,解释刚才也说过,宫殿还有用处。”

      “你说的悦之……是指白小姐?”

      “没错,这是师父赐的字,她是‘悦之’,我是‘清’。”白苏举起剑,“不止是刚才的对话,早上悦之晕过去后,我也看到了一切。”

      “我知道。”saber浅笑着说,“那么清小姐现在现身,是有什么事吗?”

      白苏身上再次迸发出强大的魔力,咬牙切齿的话中包含着无尽的怨念,“你还是这样……”

      “你还是这样,为了自己的目的,根本就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白苏像子弹一样冲向saber,一阵疾风之后,剑尖在saber面前一公分前停留。

      白苏抬头怒视,“为什么不还手?”

      “没有杀意。”saber甚至摊开手将自己的弱点尽数展开。

      “嘁!”白苏拿她没办法,自己硬生生地咽回这口气,左手一挥,saber腹前的衣物像是被什么吞噬,缺了一大块,露出可怖的伤口。

      尽管有所猜测,真实见到时白苏还是心头一凌,愤愤道:“只要不死,难道多大的伤都没事?!”

      “没错。”saber面色平静,“伤口不会影响我的行动。”

      “清小姐想确认的,就只有这个吗?”saber的语气越是平静,白苏越是憋气,干脆一屁股做到石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喝起闷酒。

      saber坐到她对面,与她同饮,心情似乎十分愉悦,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下去,“那接下来轮到我问问题。”

      “你和白小姐是什么关系?”

      白苏不想搭理她,轻哼了一声,抢过酒壶,转到另一边自湛自饮。

      saber:“我想更深入地了解你们,请告诉我答案。”

      “我算是悦之的二重人格吧。”白苏的脸颊通红,说话也有点大舌头,显然也不是能喝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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