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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   世间有妖。能怪力乱神者,妖。能或众生者,妖。而欲念太强者,其也为妖。

      陈阵没醉。他只是比起女人的婀娜胴体更喜欢酒坛的实在。

      在打更人敲响二更天的锣声,陈阵张开眼。贵祥杀人他装作酒醉,现在清理干净了。陈阵扛起秦顾大步的走出醉影楼。将人塞近马车就回家。

      家里给他娶的婆娘一定会等他回去。不过很可惜,等他并非因为夫妻恩爱。等,只是为了发脾气。

      他是官家的少爷,妻房自然会是官家的千金。刁蛮任性的辣椒籽倒好。可他的婆子偏偏是个大家闺秀。发起脾气时只会干瞪着一双大眼,不吵也不闹。

      吩咐下人安顿好秦顾。陈阵直接带上一身的酒气回到房间。跟预料的一样,她的婆子坐在床边。

      陈阵在等他的婆子说话。可惜还是跟以往一样什么也不说。无奈下陈阵先开口:“你老子杀了卫子阳。你弟弟在查卫子阳的死。我请朋友出马诱惑你那不适合做官的弟弟亲手毁了一样重要的证据。不是为你,我只是不想我家受到牵连。”说完便宽衣往靠窗边的热炕一趟。

      官家子弟就这样娶的老婆永远不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他不喜欢便不碰。但女子嫁人就是为了相夫教子。可入门至今这夫隔三五时就去烟花之地,而自己却只能这样干等着,干盼着。

      鸡鸣天亮。方士同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错事。他把证物给毁了,而在6个时辰后收到朝廷赊销案件的命令。

      回到家,家里人对此案只字不提。而他的娘亲在收拾卫子阳的遗物。虽是继子,但卫子阳住的房间跟下人无意。进府后宰相就不准卫子阳跟他娘亲一起生活,只有重阳节一日能见上一面。没有下人伺候生病也无人理会,宰相只是心情好的时候像施舍乞丐般给点银子般养着他。只有重阳节跟娘亲见面的时候,娘亲将自己攒下来的私房钱给他。他才有钱买书学习。所以即便是有功名在身,卫子阳也是一贫如洗。

      作为一个母亲自己锦衣玉食,可儿子卻需节衣束食才换来两套上算体面的衣服。

      宰相不肯让她料理儿子的后事。但那个意欲熏心的男人忘了,她嫁他只为保儿子的周全。现在儿子没了,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打开药包,砒霜一倒,合上眼走过奈何就跟跟夫君和儿子相会再聚天伦。

      毕竟是唯一的儿子的娘亲。不为谁就为了儿子,宰相府上还是设了灵堂。而陈阵的婆子是宰相的女儿,出于礼貌就算不想来还是得来。

      方士同对这个姐夫没有半点好感。看姐姐的精神就知道这个姐夫对姐姐不好。

      做姐姐的自然会安慰弟弟。而陈阵却被他岳父给叫到了书房。

      “你是我女婿,我不喜欢我的女婿跟阉人走得太近。”

      陈阵看着放在这书房里做摆饰的盆景。他不知道花盆里种的是什么花,在他眼里就只看见一盆子的枝叶。

      “阉人又怎么了?阉人也是人,肯拼一样能活得比谁都要出色。你说的那阉人可是我的顶头上司。”

      “你... ...混账的东西。你也不想想你这上将军的头衔是谁给的。”

      “哈哈... 真是笑话。我还没说你这老头给我家带来多大的麻烦呢。你女儿进门也已经5年了一直下不出蛋。不孝有三无后最大。我正准备休了这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你敢。”

      “有什么不敢。我是大司马的人。你嫁女儿过来,其实是想从我这得到大司马的消息。”

      这陈阵是故意来气他的老丈人的。可能做上宰相这个位置多少还是会有点“气度”。

      见达不到预期的效果,陈阵倒是沉了心。不知道这老家伙又在想些什么害人的鬼把戏。

      临走是陈阵特意去找了方士同。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寥寥的说了一句:“方士,可杀之。”

      这可是三国时期曹操杀华佗前说的。华佗即便是名医,但一代布衣的生死对□□势完全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许多人都会认为武将多为鲁莽之辈。但方士同卻不这样认为。行军打仗讲求的是战略,没有一定的头脑光凭一身勇猛是无法扭转局势。

      这姐夫说的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陈阵就是故意这样说好让这小舅子费一下神。

      在汴京秦顾除了之前哪一件小土坯房外还有一间房子。房子不大,就只是普通的四合院,平常都是由一个叫华叔的老伯在打理。华叔是个老实人,这些年来主人家都是一次付一整年的工钱。并且甚少在居住,他大可以拿了工钱什么也不干。可华叔还是每天都将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所以当秦顾到来时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就可以直接休息。

      跟啊诺不同,华叔没跑过江湖,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只是一个因家乡闹饥荒而跟着乡亲大队来京城讨生活的山野村夫。老伴在家乡饿死了,儿媳和孙子熬不过来在来京城的路上也走了。至于儿子,为了讨生活当兵去了边疆,好几年来了无音信。不过当兵的,没消息反倒是最好的消息。

      京城的物价比乡下高,为了省点钱,华叔在院子里种了些萝卜和白菜还养了十几只鸡,这些都是先征求过主人的。正好可以给主人烧一顿好菜。只可惜秦顾来的不是时候。

      从进门前秦顾就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硫磺可是炼制火药的药石,价格不低,华叔那么的节俭根本不会也没有理由在家里放那么多的硫磺。

      厨房里华叔请了附近的大娘来帮忙烧饭。就在华叔烧好水杀了鸡,正要拔鸡毛的时候隔壁家的房子竟烧了起来。

      附近的居民生怕火势会蔓延都自发的拿起水桶和脸盆泼水救火。只有一个二十来水的年轻人站在着火的房子前得意的大笑:“哈哈... ...看吧!我既没有法力,也没有斩妖的武器同样可以杀妖。”

      这个年轻人是附近出了明的傻子。整天不务正业,就想着斩妖除魔当英雄。

      着火的屋子前门和后院都被铁链给锁了。街坊们只能在屋外往屋里泼水。在救火的同时还能清除地听见屋里人的呼叫声。

      秦顾的四合院跟着火的房子仅隔了一臂的距离。看火势很快就会蔓延过来。秦顾有点家底,他倒无所谓。倒是华叔在汴京无亲无故,若不是遇到秦顾收留恐怕早就去陪他的老伴和孙子了。

      眼看着华叔一大把年纪还跟其他年轻人一块拿着个水桶来回跑。想着要是华叔累倒了药另外请人会比较麻烦。

      “用土来灭火。”

      秦顾说话的声音不大,救火的人就像是着了魔般想都没想就开始挖土。不知哪来的大汉拿这一把砍柴的斧子将大门上的铁链敲开。人们一桶接一桶,一盆接一盆的将泥土往里泼洒。果不其然土比水要管用,大火很快就被土块给泼灭。

      “你们... ...看你们做的好事。妖孽都要逃了。”

      屋子里哪有什么妖孽。有的只是好不容易逃窜出来的妇女和工人。

      那年轻人还拿着一把剑在追砍那几个惊魂未定的女人,嘴巴上大声的叫唤着:“妖怪,速速现形。”

      为了救火街坊们都精疲力尽,这傻子又发疯乱砍人。他们可不想被疯子砍伤都纷纷逃离。一个姑娘在慌乱中逃到秦顾的身后。

      “公子救我... ...”

      感觉到强烈的生存意念,秦顾面无表亲的拔出随身的短刃。

      短刀只是在一间打铁铺买的,虽然是生铁所铸造卻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只是武器要看是在什么人的手上。

      一刀子下去,秦顾的衣衫免不了会粘上些血。

      年轻人捂住受伤的手怒视眼前这个妨碍他除妖的人。

      “滚开,别挡着。我要除了这妖孽。”

      秦顾用手帕擦去短刃上的血迹。冷哼了一声:“这里没有妖,只有一个纵火的失心疯。”

      官府的衙役一如以往在最后才出现。官差用长棍来打年轻人,把人打的爬不起来了再上手镣。

      被烧的是个出租的绣坊。那些家里男人外出做事,白天料理完家事后想多赚个私房钱的妇女就会来这儿接些针线活。出入的可都是正经的人家。可不知是这年轻人想除妖想疯了。竟把人家当成了妖怪,除之而后快。

      出了好几条人命,家里只是做小生意的。光是赔偿就差点把老底都给翻出来。家里都已经被自己给搞到焦头烂额,可年轻人还是执迷不悟。口口声声的说所有人都被妖给迷惑了。

      官府要把人怎么样这秦顾都不在乎。他救了的小娘子和自家男人拧着鸡鸭和大米前来答谢。

      小老百姓就这样没什么好礼能出手。但起码都是真心诚意。不像其他人。

      因为这火,秦顾救了人命。消息传了出去,这传着传着就传进了李家。

      李家老爷子想孙子都快要想疯了。为了哄老爷子高兴,即便新里不乐意家中老少还是前来请这李府的二少爷回去。

      “各位夫人请回吧。”华叔对堵在门口的几位华衣少妇低头哈药道,“我家主子说了他姓秦,不姓李。夫人们定是找错人了。”

      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数月前还靠卖画为生的少年郎,今日却是坐在妓院的雅座听琴姬谱曲的大官人。一两银子一乐曲,在以前秦顾可是要画上百幅画才能赚到的钱。

      这花映阁是二等的妓院,除了没□□的青官人,只有出得起价格所有舞姬和花魁均可侍寝。而近日花映阁新收了一个小倌儿。所谓的小倌儿就是跟妓女一样卖身侍奉男人的美貌男子。

      “哎呦~ ~我说秦画皮子。才几个月没见,你就发财了。我可听说了,你原来是李家大户的儿子。”

      这秦画皮子是李静多年前丢失的儿子这是在街上早就传开了。老鸨便自然的认为,这秦顾是认了祖得到钱财而来玩了的。而秦顾也不解释,直接拿出一张50两的银票出来。说:“听所这儿来了匹烈性子。我想要看看。”

      “呦。画皮子消息还真是灵通。”老鸨甩着丝帕手快的把拿走银票塞进袖口。虽有人就是好这一口,可那倌儿果真是烈软硬不吃,棍子都快要打断了。可又不能伤太重,身上留了疤就不好卖了。

      老鸨也不管反正已经说了,小倌儿还没调教好。还是青倌人,只能看不能碰。

      本以为是哪个前来看他笑话的达官子弟。没想到却是一个干净的小伙子。

      小倌儿还没取艺名,但这小倌儿的身份也曾是显赫的。是前羽林军统领萧煋的小儿子。

      “你姐,前几日在教坊死了。”秦顾从怀里掏出一支手工粗劣紫檀发簪放到萧御庭的面前。

      这支发簪是萧御庭为了给姐姐生日礼物自己亲手削的。听到姐姐去世的消息,萧御庭逍遥拿起发簪,可是为了不让他逃跑,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我答应了你姐,会救你出去。”

      得知最后一个至亲也不在了的消息。萧御庭悲痛欲绝,可他没哭。他爹生前教育他,男儿有淚不輕彈。男人只有在失去亲人的时候才能落泪。现在姐姐也没了,本该可以哭的。但萧御庭实在是哭不出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凭什么。你没必要相信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我也不过是收了酬劳替人办事。你只要安静几日,让妓院的人以为你听话了。你接客的那一个晚上便是你恢复自由身的日子。”

      初夜都是昂贵的。更何况是一个曾经当过羽林军副帅的萧御庭。

      只见曾经威武的少将军今日在腰股只缠了一块红绸出现在妓院的舞台上。台下尽是京的富家子弟,一个接一个大声的喊着价要来买他的初夜。

      在舞台上萧御庭觉得自己是一头待宰的牲口。尽管心里万分的不甘,却是无可奈何。

      嫖客还在竞价,老鸨听着一路飙升的价码乐得心头都开了万朵花。可就在这时一张红帖由妓院的小厮送到老鸨的手上。

      妓院的老鸨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给前来玩乐的客人介绍妓女的人。也不过是替人办事拿些彩头的下手。老板一旦发话还是得照办。

      红帖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花映阁的老板刚刚将萧御庭送人了。这会儿原本能进口袋的白花花的银子啊~ ~即便不是全数能进自己的口袋起码红利是不会少的。老板这一送人自己那一份银子也就没了。

      真是可惜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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