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云翩跹皎珠乱》Dagur山色

127、第四二章 东方神宫3

　　哈依不过是刚刚被丈黄老人给救回来，一回来就装在波尔米身上，波尔米很清楚他们并没有接触过龙伯国，那他是什么时候被龙伯国君唆使的？说起来，事情又要回溯到他被丈黄老人召回来之前。
　　他当初跳进大海之后并没有马上死去，在最后一刻，一个女鲛人救了他。她紫发碧眼、妖娆多姿。他醒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抓住她问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她搞了什么鬼。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眼中流露着无尽哀伤，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小伙子，你能得这个怪病，非要说是谁搞了鬼的话，也只能是你自己。”
　　“我自己？怎么可能？”
　　“我问你，你是不是从小以打鱼为生？”
　　哈依点点头，乖乖地回答“是。”然后又略带疑问，“莫非你认识我？”
　　“你从小到大，有无数的鱼养活了你，但你对它们却没有半点悲悯之心，怀着小鱼籽的鱼妈妈你不放过，才出生不久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的小鱼仔你也不放过，这个怪病，不过是上天对你的惩罚，希望你回去之后能有所节制，好好爱护它们，到时，自动会消失。”
　　“莫非你是鱼神？要不，你怎么会知道？”
　　“对，一直以来，有太多鱼来向诉苦了，要不是看你父母还算虔诚，早就找你算账了。”
　　“好，我听你们的，而且以后再也不打鱼了。”
　　“哈哈哈哈，小子，不要被迷惑了，她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掩盖她主子的罪行。”空中突然飘来一个粗野的声音。
　　“你是谁？”哈依和那对个人鱼一起问道。
　　那人手一挥，空中飘起一股浓烟，然后就不见了，一起不见的还有哈依。
　　“她的主子是谁，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替他掩盖？”哈依迫不及待地问。
　　“回去之后我自会告诉你。”
　　哈依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你要带我去哪？”
　　“当然是去能治好你的地方。”
　　“那又是哪里？”
　　“龙伯。”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没有为什么，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我只是不希望看着你明明被人利用还受人蛊惑，反而自己产生负罪感，也不想看着坏人阴谋得逞还逍遥法外，更不想看着你天真地以为以后好好爱护海里的动物就真能治好身上的病。”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长出这个东西是有人害的？”
　　“小子终于开窍了。”
　　“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知道哪个海人鱼是谁吗？”
　　哈依下意识地摇摇头，然后赶紧点头，“我是说，我不知道她是谁，当然想知道。”
　　“她是东方神青木帝君家里的一个侍女，而那个害你的人便是青干，因为他的女儿快死了，必须要有人代替她，她才能重新活过来，可你只是个凡人，不能直接代她死去……这便是你身上长满鱼鳞的全部原因。”
　　“这么说，我已经死了吗？”
　　“你觉得呢？”
　　“为什么是我？”
　　“这要去问他本人，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重新活过来，为自己报仇雪恨？”
　　哈依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就被带到了龙伯国，在那里经受了炼狱般的训练。
　　“我是死了吗？”期间，他多次问自己，可如果死了，灵魂不是应该没有感知的吗？为什么还会感受到鞭子打在身上钻心的痛、感受到被迫在地上手脚并用爬了几百圈之后刻骨的累、感受到为了能让身体灵活一点比原本高大一点进行的撕裂式训练之后浑身的青肿、感受到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封闭的密室里的压抑。
　　“我真的死了吗？那我为什么不能穿墙而过、来去自如，为什么一扇门就把我关了起来？”没有人给他答案，那位自称是龙伯国国君的人自从把他带到这里告诉他只有好好训练才能拯救自己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每天带着他的是一群面无表情僵尸一般的人，他们人高马大，好像随手一捏就能把他给捏扁，他一点也不敢松懈。
　　不知道在这黑暗的地宫里生活了多久，有一天，因为地上有一场祭祀活动，那群“僵尸”都去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地宫里，他也难得能安静地坐下来休息一下了，就在这时，他的手边突然出现了一只小乌龟。小乌龟仓皇而来，像是在被谁追赶。
　　“救救我。”他小声说，他这才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乌龟，而是一个小神龟。
　　“要怎么救你？”
　　“带我离开这里。”
　　“这……我无能为力啊，要不，我想办法把墙上钻个孔，把你扔出去，你自己去逃生，可以吗？”
　　“不行的，只要在这片海域，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而且以我的推算这里很快要出事，如果你还想活命，要跟我一起想办法早点离开这里。”
　　“哈哈，活命？我早就没有命了，这里出事又如何，不过就是魂飞魄散，反正这人世间我已经没什么再留恋。”
　　“那你当初何苦要费那么大劲把自己练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又如何？我还不是连这座地宫都逃不出？”
　　“不，囚禁你的不是地宫，而是你的心，他们都没想过你会逃，外边的人也没有谁会想要进来，所以这地宫根本从来都没有锁，而且即便你被抓住了，你只需告诉这里的国君说你得到了青干帝君要下界的消息，你想出去打探一下，相信他立马就会放你出去。”
　　“那我岂不是找死？”
　　“你没有找死，因为青干帝君真的要下界了。”
　　“此话当真？”
　　“绝无半点虚言。”
　　“也就是说，如果我带你离开，你便会带我去见他？”
　　“对。”
　　“好，我们这就离开。”
　　“趁他们现在都忙着祭祀不会有人关注我们，正是离开的好时机，不过你得把我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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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真的带你去见了青干帝君？他出事和你们有没有关系？”青干夫人略显激动地问。
　　“如果见到青干帝君，而且他出事也跟我有关，我大仇已报，何苦还要找到这里？事实是我当时把他带离龙伯国之后，还没来得及彻底离开他们的视线，国君已经派人追上来了。我一直知道小神龟是龙伯国国宝，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竟带着他出逃，怕皮会被揭掉好几层，所以想办法让神龟逃走，自己找了个他教给我的借口，国君说他要去验证一下，就暂时把我留下了，后来没过多久龙伯国出事了，我才得以离开。”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你其实并没有走得太远，而是一直藏身在龙伯国的地宫，而你父亲所说把你从很远的地方召回来，也一定另有蹊跷吧？”问话的是波尔米。
　　“不、不，我父亲并不知道那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龙伯，他以为我早就飘散了，却没想在一个月圆之夜又恍惚看到了我，他以为是他的虔诚起了作用，从此便一心想把我召回。”
　　“小玉，他身体里真的装着两个人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在演戏？”青干夫人有点懵了。
　　“哈哈哈……”哈依发出一片爽朗的笑声，看似对着自己，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波尔米啊波尔米，你费尽心思想要照顾你的小公主和她的家人，却落得一个好像跟我在演戏的名声，你可甘心？”
　　“哈依，你答应过我，会放过东方神宫，希望你遵守诺言，早点离开这里去寻求能让你彻底好起来的妙方。”说完，又将头转向青干夫人，“娘娘，如果您真的为公主好，那就好好留在这里等她回来，相信我，我一定会很快带她回来见你们的。”
　　“好，就依你。但你也要保证，如果哚哚她出了什么事，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我都会记在你头上。”
　　“娘娘放心，有我和兀郎一起保护她，她不会出事的。”
　　青干夫人听他说完，拍了拍手，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了两个侍卫。
　　波尔米不解地看着她：“刚刚……”
　　“刚刚是我让他们不要出现的，我怕他们一出现，我就没办法打听出女儿的下落，现在，我不需要打听了，你答应会很快帮我把她带回来的，给你三天时间，够吗？”
　　“好，我这就去办。”说完，在两个侍卫的带领下，艰难的离开了。
　　青干夫人看着他们挪出宫门，跟着往外飘去。
　　“娘娘，您真的决定要去见公主？”
　　青干夫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好，那我跟您一起去。”
　　“你留在这里，目标太多容易被发现，到时一个不小心就会给哚儿带来麻烦。”
　　“可是，您的眼睛……”
　　“放心，还没有全瞎，而且，大概是哚儿给了我动力，我现在什么都看得到”
　　“那您自己一定要当心。”
　　青干夫人又点了下头，倏忽间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