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到时间尽头》钓鱼台的肉肉一自在主儿

68、第68章，傻儿子

　　“青烟？”

　　敲门声，有些急促。

　　“苏……苏曜。”青烟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我能进来吗？”

　　“嗯。”

　　她没开灯。他进来，也没开大灯。顺着习惯，他走到床边，按床头灯，她坐着。

　　“你刚才……”

　　“恶梦了。可是现在醒来，觉得并不那么可怕。。”

　　“哦？是什么？”

　　“我以前梦到过这个梦。”

　　苏曜不插话，等她慢慢说，“以前做过这个梦，我在山寺脚下，爬，可是……仝画在寺里的楼阁上，居然能看到我，那眼神儿，就是说：上来。不上来给你好看。。我才不理他呢，，转弯，拔腿跑，可是他追出来，变成一只白白的小狗，我傻狗一样跑，可是小白狗咬住我耳朵往庙里拖。”

　　“都怪我，说你哭得像小狗，梦里就有小狗儿来叼你耳朵了。”苏曜逗她，其实内心深处还不是忧虑。仝画对她的影响不容忽视。而她，对仝画的怕，是单纯讨厌，还是出于什么心态……

　　早上天一亮，送她回学校，青烟跑回校门，冲他摆手，一溜烟不见，小丫头害怕整理内务被扣分，所以早早就等在他门外急着要走。

　　苏曜看看时间，不理她，还不到六点，俩人都是睡得晚，夜里还说会儿话，四个小时睡眠，眼睛干涩头发紧。不过，他还是打开冰箱门，昨天剩的米饭，她都放冰箱冷藏了。还有酸菜鱼汤。

　　米饭打散，磕鸡蛋，切火腿，备豌豆、玉米粒。昨天她半夜为他下厨，早上怎么着，苏曜也得让她吃饱了不能饿着肚子走吧。蛋炒饭不难做，苏曜做得得心应手。

　　青烟跟在他身边，说，“我要回去打扫自己床铺卫生。”

　　他不理，她就跟着看，一会儿看看时间，一会儿看看他。

　　苏曜心里小雀跃，她这样烦着他缠着他，真是有趣的体验。

　　米饭，一人一碗，苏曜取出酸奶，一人一杯。是她喜欢的浓浓的原味酸奶，看她吃东西满足地“嗯”声喟叹，自己心底暖暖，竟也大口大口吃得心满意足。

　　车上，青烟说，“那个酸菜汤，你不要丢掉啊，煮粉丝，很好吃的，也可以下些蔬菜涮一涮，酸菜味儿可好了，我都用它下面条，煮菜菜。”

　　苏曜沉吟，这个小鸡婆。得啵得啵还能这么着。

　　最近苏家人要被搞疯了。每餐必有辣菜一盘，有时候狠了，两三个。苏太太自从交流会回家看见小儿子一边丝丝吸着凉气，一边呼呼吹一下辣椒放进嘴里吃一碗什么东西，就见着他见天儿地搞这个，跟辣椒较上劲了。

　　当时，问他，“这什么？”

　　苏曜俊脸哈哈辣得只哈气，说，“这是酸菜鱼汤，我加了粉丝儿，下了蔬菜。味儿挺好。”

　　苏太太摇头，有情况。

　　他们家味淡，江南人，辣椒甚少吃，口味偏甜，西红柿炒鸡蛋都放糖，最多沾点儿辣星星儿，这么着吃辣，从来未有。小苏更是跟阿婆住过一段时光，甜口味，从不吃辣椒，什么时候吸哩呼噜辣满脑门子汗都停不下这吃辣椒劲了？

　　苏太太坐餐桌一边，胳膊一抱放桌面上，“傻了？儿子？”

　　“咳！”苏曜被老妈郑重其事口气逗乐，正吸溜粉丝儿，一口辣气呛嗓子眼儿，咳咳咳咳，眼泪鼻涕齐齐上阵。

　　老妈继续仿佛看地主家傻儿子样瞅着儿子。

　　苏曜纸巾一片片展开，呛咳过去后，才能说话，“老妈，能不这样吓唬人么？”

　　苏太太才问呢，“你才不要吓唬你妈好不好？咱家啥时候兴吃辣椒了？你赶这时髦儿？现在流行吃辣？”

　　苏曜喝口凉白开，挑起一箸头粉丝，“咱家今天开始吃辣了。”吸溜一口，酸爽，辣哈哈，“现在流不流行吃辣我不清楚，我就觉得好吃。”同罗青烟一齐吃晚饭时，其实他辣得昏天暗地，只是小心地收着，不让她看出其实他从未吃过辣，但是看她那么享受，苏曜想，我应该尝试下去，否则，安知鱼之乐？况且，她似乎嗜辣，不讨厌吃糖却也小心避着糖，估计很怕长胖。

　　苏太太看儿子白净脸都辣红，还在挑一口酸菜，吃一口辣椒，莫名其妙，这傻儿子是怎么了？

　　这疑问还没解释清楚，苏曜开始每天吃辣，大家吃不了，他就包圆儿一整份儿辣菜，头开始酸菜鱼汤一半煮了粉丝和蔬菜，另一半苏曜留着自己个儿下面条，苏家保姆都想：这是不给猪留活口啊！她们老家农村人还会剩汤剩饭倒给猪吃呢，苏小二酸菜鱼渣都不剩，分两次全吃掉，基本全扫自己个儿肚子里了。

　　第一次看苏小二吝啬，是对一盆酸菜鱼汤，不许别人碰，更别想吃。

　　之后宫保鸡丁，辣子鸡，麻婆豆腐，每天不带重样儿的，川菜，有的有辣味，有的没辣味，不管有没辣味，不管辣味浓淡，必上川菜一份，苏家有时候出现祖国山河一片红，全辣宴，一家老小，不是长口疮口腔溃疡，就是拉肚子窜稀，苏卲更是痔疮都拉出来了，一抹一屁股血也是郁闷，真体会到了妇女同志们每个月总有几天的缠缠绵绵血。

　　今天餐桌边一坐，整个一胆战心惊啊，苏小二整来一个大盆，还欢欢喜喜说，“这可是六人份儿的水煮鱼啊，嫂子，连你肚子里的我大侄子都算一份儿。”

　　“苏小二，你这是谋害国家公职人员啊！”全家都为国家供职没错，苏卲菊花残，有怕啊。

　　“小子诶”，乍一听是小贼，苏兴华对着一盆水煮鱼犯愁，“说，谁派你打入我军内部的！连自己老爸都敢上辣椒水儿。”

　　钱小妞儿忍笑，怀孕后酸辣轻松驾驭，都说酸儿辣女，她是吃辣没够，吃酸不倒，“小二，老实交代，你这是为谁改变了？”

　　“为自己。为自己努一把力。”

　　那是什么啊？油亮亮一满盆，红红辣椒微焦与芝麻一同刺激你的味蕾。新鲜香菜点缀其间。

　　苏曜翻开辣椒给老爸一块鱼。

　　一口下去，苏爸爸大司令的舌头成功被辣麻了。不过味儿真不错。你不得不佩服红油辣椒的功力。

　　苏卲尝试了尝试，差点儿把肺咳出来，这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啊，菊花一紧一紧，不敢说话，因为老婆大人仿佛很喜欢。

　　母上大人小口抿着，瞅小儿子那一往无前样儿，怎么就那么心疼呢，“小二，会不会太勉强？”

　　苏曜认真说，“妈，我发现一吸气，就会被辣椒呛嗓子眼儿。所以，只要方式对了，辣椒对我来说不勉强。”

　　“找虐。”苏卲小声说。瞅瞅媳妇儿，自己也是越虐越欢喜。

　　一家人被辣到癫狂，丝丝哈哈。都承认味儿不错，这样的瘾得过过。过完后，又都觉得这东西轻易沾不得的，太要命，辣疯了好不好。只有苏曜，安安静静吃，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