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到时间尽头》钓鱼台的肉肉一自在主儿

69、第69章，百灵

　　头疼。早上醒来就头疼。

　　和苏曜约好了，所以，尽管头昏脑胀，罗青烟还是洗漱，出门。周末，学校餐厅也开，不过门可罗雀，生意不好，学校里圈了一星期的学生们基本选择睡懒觉或出门踅摸吃喝。

　　她很喜欢穿裙。天凉了，她山楂色毛呢直通背带裙配浅粉色小羊毛薄毛衣，裸腿，白色运动鞋。头发留一半披肩，上半部分头发高高束起个小揪揪丸子头，少女气息在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在。

　　不过，人今天绵绵软软的，眨眼睛都糯糯，娇滴滴不撒娇都让人心软。

　　苏曜收回心神开车，可是总还是围绕她，车开出市区，直往僻静之地走，所往之处也是远离尘嚣。不禁忧虑，巧合的是他们去的地方，与那夜她梦中的山门寺庙高度重合。

　　百灵禅寺，居京都西山深处，山高林密，百灵禅寺就坐落山顶。伴云峰，因海拔高度，常年云雾缭绕。山脚下尚有秋燥一点味道，越往上爬，气温直降，体感也冷凉起来。

　　“冷不？”苏曜不禁关心询问。

　　“不冷，一直爬山，运动着呢，不冷。”青烟摇头，摸摸额头，没出汗，身体疲乏，打起精神爬山。

　　和她梦里的一样，他们避开了山门前门，从人烟稀少的后山爬。

　　很陡峭，简直跟她梦里的一模一样。

　　两人对视时，也有几分不可思议。

　　苏曜说，“追踪到这里，应该能发现些什么。”他不绝对给她肯定答案。毕竟，那是消失了十年，去世了十年的人，在一切确定之前，他不想她过分当真，与其失望痛苦，不如不给她太大希望。

　　秋深了，深山中，树繁叶密翠意冷。

　　台阶朴旧，岁月流逝，春夏秋冬在这荒野中一点点渗透。似乎要从开头就给登山者下马威，起初的台阶陡峭，爬不了多高就会让人主动放弃，放弃了，有索道，进香拜佛亦可，只是心诚者，往往逼自己一把，咬牙爬，再爬，爬到半山，坡缓，且有亭台休憩之地，歇脚后，又是比之山脚下更陡的台阶，

　　仰头，罗青烟仿佛看到梦中仝画眼中的命令。很巧，最高处亦有探出来很远的亭台，人站在那里，可将攀爬众生一眼望尽。

　　苏曜心中何尝不惊异。可表面上还是得稳住。毕竟罗青烟需要他安定她心。

　　瞧她说什么，“我真的未卜先知吗？不会真有小白狗儿叼我耳朵吧。”她捏捏自己耳朵。

　　苏曜黑衬衣，浅蓝仔裤，登山鞋。人修长，腿长两米，青烟想，有些人就是得老天恩宠，一点点瑕疵都不舍得给他的，黑衬衣更衬得他脸白如玉，发黑如墨，歪头时，发丝宛如黑瀑布，闪着绸缎的光泽。他拉她手给她助力时，青烟想起故宫里青白玉质的玉如意，不过那只玉如意有瑕斑，而伸到她面前的手，无瑕，有温度。

　　他们同年，可他就是当她是处处需要照顾的小朋友。到山门前，从背包里递给她一盒酸奶，一块巧克力蛋糕。她问，“你不吃吗？”

　　他摇头。

　　她喜欢很酸的厚酸奶，喜欢不太甜的黑巧克力，似乎每次，他都蒙对。

　　山门是开的。他们安静进入，树干几丈高，两人不能合抱，千年古树掺小苗，花草细弱，年年萌芽开花，陪着这老树。

　　“为什么叫百灵寺？很灵验吗？”青烟眼睛不够看，到处瞭。

　　“据说是。求子拴娃娃尤其准。”语带调侃，苏曜还是轻松愉快，她是快乐的小精灵，只是数次会面，染泪落花，她也许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媚甜。

　　“哦。”摇头晃脑，像是努力忍笑中。

　　“要不要试试？”苏曜鼓动。

　　“也许以后吧。”他没个正行儿，她随他附和。

　　后山深院，看不到人，连个僧人也不见踪影，估计做功课去了。

　　青砖铺地，洒扫洁净，只偶尔几片树叶飘落。

　　“我梦里来过这儿。”她说。

　　苏曜握住她手腕，虽然没说，她紧张之色是说笑掩也掩不住的。

　　两人从飞檐角落处过，正面走来一人，恭敬称他“小先生。”苏曜颔首。那人微侧头。苏曜说，“好。”那人向他们来时的后门走去，这边，已经打点过。

　　穿过几进院落，更像僧侣日常住所。

　　再走，更大一点的院落。

　　“这是方丈大师的寝舍。”苏曜牵她的手未放，带她往侧边走去。

　　不打眼处，与墙同色的窄门。木门，推开时。吱扭声惊动了院中鸟雀，扑楞楞鸟儿倒伞状飞掠而起。

　　两人踏入。

　　看来，惊动的，还有人。

　　都是熟人。

　　“哥。”苏曜首先对上苏卲眼中的出乎意料，然后，“表哥，仝小哥哥，曰曰哥，来来哥。”最后看向那个曾和青烟数度寻找、反复播放的人儿。

　　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他的背影。山顶淡云如烟，遗世独立的背影似乎随时从这云烟缭绕中飘然远去。

　　背影转过来的时候，罗青烟的魂儿也跟着飘走了。

　　苏曜恐怕这个人会什么吸魂大法，为什么他一出现，她就完全不像她，整个魂魄都只跟着他走了。

　　青烟往前挪动时，手还在苏曜手中握着，但她仿佛早已忘了，走过去，不知不觉也拖着苏曜往近处去。

　　“终于还是让你找到了。”苏卲无奈弟弟的执拗，欣慰弟弟的能耐。而且，人早就找到了落脚点，之所以是今天，想必他几人的动向也在他掌握中了。另外，苏卲不知的是，今天星期天，罗青烟只有今天有全天外出时间。其他时间，除了假期，全天外出要请假。

　　这一幕让人揪心。

　　胡曰曰，掏出烟，还没摸着打火机，卫来瞅他一眼，瞥一眼那边，胡曰曰又收起来。可不，那边儿有个闻不得烟味儿的。

　　卜愚与苏卲对视后，俱看向仝小。

　　挡住了罗青烟失魂落魄的脚步，“谁让你来的。”

　　仝画挡了，她就往旁边走，她走，苏曜也走。仝画再往旁挡。

　　罗青烟眼睛怒恨不掩，那天就是他！

　　她左，他左，她右，他右，罗青烟小泼妇上手就是两拳却被仝画捉住手，仝画靠近，苏曜都是维护，隔开青烟，人在他背后，苏曜要回青烟双手，仝画不放，两个男人再次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