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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70章,是你 ...


  •   苏卲是怕弟弟又被胖揍,哥哥们知道仝小脾气,苏曜难道不知道?就算不知道吧。这小丫头一出现,仝小就没淡定冷清过一次。

      苏卲婚礼,喝大的就属仝小公子,人都说仝小公子够哥们义气,这陪酒陪得不要命。可哥儿几个,谁不清楚,越是在乎兄弟,越是为了小丫头出手心越揪,偏偏小丫头是个不省心的更不是个省油的,连气带骂,仿佛仝画真就稀烂不值一提了——上赶着求开瓶儿咩!未曾想,小二把人带婚宴上,更未曾想婚礼前还哭闹打了那么一出。

      送别亲朋好友,仝小摊回自己宴席上的位子,谁又想他烂醉了,还一手抓着小丫头手腕不放。甩都甩不开,急得人都上嘴咬了——也只有这小姑娘会这样对仝小。

      你上嘴咬,我没嘴哈?仝小人一搂,小瘦身板儿裹自己身上,得哪儿咬哪儿。俩人,一个羞气交加小女子,一个烂醉如泥痴心汉,滚桌子底下,打,你说打吧,全程,仝小只用嘴,没打吧,仝小那耳朵都快裂掉了。小姑娘扽着仝小公子耳朵把他拽离自己咩。

      听到热闹哄哄的,父母亲长走近了,还是他们这几个连哄带骗才没真过来看究竟。

      苏小二剁了仝小的心都有,扯着仝小哥哥腿就往外薅。你拉不开这个醉鬼。保险起见,卫来胡曰曰殿后,卜愚跟着送人回家,不去不行啊,仝小,苏小二,中间夹一个仝小公子无论如何不松手的小姑娘。

      苏卲婚礼恐怕最累就他们几个了。好容易哄睡了仝小,小姑娘也半昏睡了,还是苏小二轻而坚定地抱起床帐里的人儿,卜愚给醉鬼盖被时,还听迷迷糊糊着,“爱,不释手。”

      有谁见,逢人冷淡至极的人,那一眼就不释手了呢……那时她也不过十岁。他们逗留的时间一拖再拖,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整个高中一半进去后剩下的时间也估计就这样了。

      如今,十年,是刻意地疏远,还是有心地等待,纠纠缠缠,兜兜转转……

      “谁让我来,都跟你没干系。”山寺清冷,这样一句如鞭子破空。你说没干就没干了?没干系仝小公子也得让你有干系。

      仝画逮人,苏曜不让,眼看着哥俩又打起来,其他人赶紧拉架。这小妮子非拐一道。咋每回对上仝小不是“干你屁事”就是“跟你没干系”。

      “那就看看跟我干不干系!”也不想打了,这是要逮这妮子。妮子也动作伶俐,苏曜被亲哥、表哥控着,仝画这边由曰曰来来挡住,她一溜烟跑那早已转过身来的人面前,“钟艾朗,你不认我是不是!”话说着就哭开了。

      不待仙人儿回应,罗青烟猴子样巴着仙人儿脖颈,一跳,细腿儿把他腰绕。这是干嘛?眼见着她还捏着他下巴颏儿,来回看,眼泪落花生米似的,“这是你上坡时不安分,翻身摔了跟头,下巴杵地上,下巴颏儿落的疤剌。就是你!”哦,这是够不着,所以爬树样跳他身上。

      她还撕拉扯坏了他前襟,俩腿儿跟爬电线杆的电工似的使劲儿盘着,哭着抱着他,一边儿啜泣,一边儿摸,“妈妈说你脸白净,脖子白净,身体可黑了!你这个阴阳脸!就是你!就是你!”

      猴子从他身上跳下来,把他上衣一扯到底,几个大男人,一二三四五六,六个男人齐齐看她,又哭又骂,又摸又撕。人眼泪鼻涕抱着他跪在身前……不行,又捞他裤子……

      “小不要脸的!”仝小挣开发愣的发小儿,气疯了自己,丫摸摸抱抱,扯坏了上面不行,还是拉裤腿儿!?

      你骂她小不要脸,她就给你不要脸个够。又哭着钻他髂底下,“你走开!你走开!”这是跟仝小回嘴咩。回了嘴,又仰着头眼泪巴擦望着那人。

      想一出是一出似的,青烟从包里摸出一片雪白,“还给你。”她一手托着,一手拈开,是两方手帕。

      青烟泪潸潸仰头望着仙人儿,其中一个,让他还,他就不,还跟她闹脾气。另一个,也是再遇着他的那个婚礼,眼睛说着:你不是不喜欢我拿这东西给你看吗,我还给它的主人。

      这不小孩儿心性吗?我跟你没干系,东西还你!
      哭得一抽一抽,捋起他右边裤腿儿,在他右腿窝处,一块黑色胎记。脸贴着他小腿,小动物一样,匍匐,“哥哥,你为什么不认我?”

      她手指肚在他胎记上摩挲。抱着不放。就不放。

      仙人儿触摸她头顶,一个手指,两个,三个,整个手掌,手心……

      仙人儿倒退些,她跟着被拖拽也不放开他,仙人儿按着她头顶壳儿,她,不得不仰着头。

      仙人儿很轻微,几不可察地笑了,“丑了,长涮了。”

      小不要脸的,哭得抖,他这是认她了?

      仙人儿蹲下,她跪坐。

      “我不叫钟艾朗。”眼看她又瘪嘴,眼泪不要钱似的滚啊滚,他说,“王松。记得吗?”

      她愣愣眨眼,使劲儿点头,“娘说,你本名就叫王松,我还记得妈妈叫你松松,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穿着白球鞋。你是钟艾朗,我就叫你朗哥哥,你是王松,你就是我松松哥。”

      “好。”他捧着她脸,两人相对,他一点点理顺她的一字眉,“多了一个疤。”他搓搓她眉毛。

      青烟手往边儿上一指,“他挨揍时,我挡了一棍。”

      六个男人,都看向仝画。

      仝小已经无语凝噎了。让他颜面扫地,是她矢志不渝的理想吧?

      几个人正混乱着呢,小丫头一会儿妈妈,一会儿娘,一会哭,一会摸,这一指,仝小挨揍?

      几个人想怎么事儿呢。

      这边儿,兄妹俩,她被他一拉,二人同跪,“谢谢!谢谢你们挖我回人间。谢谢你提醒我有一半命落在人间。”前面,是对这些年来的老相识说,后面,是对仝小公子。

      磕头。每说一句磕一个头。两人磕了三个头。

      仝画似完全失了力气。苏卲卜愚虚扶磕头的二人。胡曰曰卫来呢,不言语,这是切割吗?只有苏曜一个人,短时间内迅速吞噬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那边人各思各的想。

      这边儿,“故意考个不上数的大学气我的?”

      他在训她,她在笑,咬着下嘴唇儿,喜不自禁。眼泪巴巴儿掉。

      “小时候不爱哭的。”他自言自语。

      他亲吻她鼻尖,惹得她眼泪更多,她还记得那年梦里,他亲她鼻尖,泪如雨,落在她脸。

      罗青烟只望着他,心驰神往,魂不守舍。

      “生病了?”王松摸摸她额头,滑到耳朵根后头,到她小羊毛毛衣领口内,颈肩烫手。人也软糯糯,眼睛绵绵的,缠缠绕绕,不怀疑她的想念,怀疑她病了,骨头都软,侍儿扶起娇无力。

      她只嘤嗯一声,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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