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将台卷三 赤红至尊》扶小瑶

18、第 18 章

　　第十八章

　　一夜好眠，次日一早，起来用了早膳后，两人一同出去看冰雕。
　　家家户户门前都放出了冰雕，虽然不大，但是形状各异，栩栩如生，也是叫人大为惊叹。
　　若水边看边赞，一路兴奋地拉着轩辕往前走，很快就到了长街。
　　长街上放着许多大型冰雕，还专门辟了块地开诗会，已经有不少书生挤在里头吟诗作对，个个都眉飞色舞。
　　「这些冰雕真是巧夺天工，若非亲眼所见，还真是无法想象，这恐怕是龙翔人特有的手艺，别国的人可学不来。」
　　若水看着眼前一座冰雕的宫殿，打从心底发出赞叹。
　　那宫殿雕得极细，宫宇殿堂，栏阶砖瓦，一应俱全，甚至还雕了些穿着官服的小人置于其中，简直就像是把真正的宫殿缩小了搬来，而且，这冰宫殿在阳光下反射着粼粼的光，银白色的一片，异常漂亮。
　　轩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样的雕冰师，恐怕都有十多年的根底。」
　　「嗯，简直是厉害得无法形容，难怪这么多人特地赶来，就只为了看这冰雕。」
　　两人这时走到了长街深处，身前身后都挤满了人，几乎动弹不得。
　　若水在人群中看到了昨日见过的旅人，他正站在不远处的一座盘龙冰雕前，那冰雕之后站着几个像是宫里来的人。
　　其中有一个人背对着若水，看不清容貌，但是看身姿，竟是隐约有些眼熟。
　　人群缓慢地往前移动着，若水却发现那旅人始终没有动。
　　正觉得奇怪，那人突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刀，猛地掀翻了眼前的盘龙冰雕，跳起来一刀刺向那背对着外面的人。
　　那一瞬间，若水什么都没想，直觉地便纵身一跃，用手中剑鞘挡下了那人的刀。
　　「当」的一声，刀剑相碰的响声让周围的百姓尖叫起来，人群一乱，顿时开始横冲直撞。
　　那背对着若水的人猛然转过身，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孔和透着霸气的丹凤眼映入眼帘的刹那，若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天，那不是季翎轩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心中巨震，他无暇再顾刺客，朝人群中正看着他的轩辕使了个眼色，当即踏着众人的肩膀跃过了长街的墙。
　　那刺客被他之前一挡，掉落在地，此刻已被附近的守卫拿刀架住。
　　季翎轩犀利的目光却根本没有去看刺客，而是在看到若水消失之后，便转到了正顺着人群快速离开的轩辕身上。
　　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他嘴角勾起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轩辕夜，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若水回到客栈，立刻收拾了两人的行李，回到楼下，轩辕正好赶回来，两人当即离开了客栈，往城门赶去。
　　因为路上人实在太多，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前不远处，却已经听到身后传来官兵的喊声：「关城门，太子有令，关城门，任何人不许出去。」
　　命令一下达，守城的士兵立刻停止检查通关许可，准备关城门。
　　若水往后一看，只见大批官兵正往这边而来，眼看城门要被关上，当即和轩辕一跃而出，用拳脚撂倒了检查的士兵后，抢了人群中的两匹马，朝城门冲去。
　　正在关门的士兵见状，加快了关门的速度，同时有人用刀剑想挡住两人的去路。
　　「你先走！」若水大喝一声，抽出千雪绫罗向前扫去，将挡道的士兵卷起甩开。
　　轩辕刀鞘重重拍在马臀上，马儿吃痛，发疯般猛冲，转眼间便冲出了城门。
　　若水落后一步，眼看城门要被关上，千雪绫罗再度出手，铜球砸晕了一侧正在关门的士兵后，他纵马一跃，堪堪挤在门被关到马儿出不来之前，跃了出来。
　　落地之后，他心有余悸，只觉心脏怦怦狂跳，与轩辕对视一眼，两人迅速驾马离开。
　　身后，城门再度打开，不一会儿，季翎轩亲自率着大批追兵追了出来。
　　锦绣城可直通僭山，从城门到僭山约要一个时辰，轩辕和若水心里都很清楚，只要能在季翎轩追上他们之前进入僭山，他们便不用再担心。
　　可问题是，这近一个时辰的路上，要怎么不让季翎轩追上。
　　「轩辕，等到了迫不得已之时，我留下挡住季翎轩。」
　　「开什么玩笑，我怎能扔下你独自逃跑。」
　　「季翎轩抓到你肯定会杀了你，可他未必会杀我，何况我刚才好歹救他一命，他该谢我。」
　　提起刚才的事，若水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该死，他这多管闲事的毛病还真是改不掉了，怎么在别人的地盘上还会这样管不住自己。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手，季翎轩根本没有发现他们！
　　若是轩辕在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他怎么原谅自己，可恶！
　　「不行，迫不得已之时，就和他们拼了，他不过带了二、三十人，我们未必打不过他们。」
　　若水听着轩辕这话，知道他是铁了心不会让自己独自留下，当下只能继续催马儿快跑。
　　虽说尉迟皓这次没有跟在季翎轩身边，也许他们真的可以一战，可这样一个不小心便会掉脑袋的事谁敢试？
　　再说这毕竟是龙翔境内，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季翎轩的人马来支援他呢？
　　若水与轩辕现在骑的马并不是流云和赤霞，之前因为要走水路，便把它们交给林祈让他把它们带回兰庭去了。
　　此刻，眼看着距离被逐渐拉近，若水才真正意识到千里马和普通马儿的区别。
　　眼前，僭山已经隐约可见，他咬紧了牙关，又重重在马儿臀上打了一下。
　　身后，季翎轩朗声朝两人喊道：「轩辕夜，君若水，你们还是停下来束手就擒吧。」
　　若水在心里呸了一声，没有回头，只一个劲催马。
　　轩辕也是不动声色，可双眉却蹙了起来，季翎轩既然开始说话，说明他对这场追逐游戏已经没有了耐心。
　　如果只是一味让马儿狂奔，在进入僭山之前，季翎轩估计追不上他们，可问题是，季翎轩可以选择不让他们继续这样奔下去。
　　果然，身后不久便传出放箭的命令，紧接着，便有羽箭从身边擦过。
　　若水和轩辕同时俯下身贴着马背，一边回头用剑将射来的箭挡下。
　　好在跑动过程中，本就不是特别容易射中，加上若水和轩辕眼力奇准，一时半会之内，季翎轩手下的箭根本拿他们没辙。
　　眼看僭山越来越清晰，若水心中暗暗狂喜，不断祈求着老天爷一定要让他和轩辕逃过这一劫。
　　就在这时，身后的季翎轩亲自挽弓搭箭，三箭齐发，直往两人射来。
　　他的箭力道和速度都比普通士兵要强很多，不过眨眼之间便到了眼前，但若水和轩辕还是顺利挡了下来。
　　却没想到，三箭刚挡完，又是三箭紧接而来，若水一时不慎，漏了一箭，那箭骤然插在了他胯下马儿的腿上，马儿凄惨地嘶鸣一声，浑身一抖，跪倒在了地上。
　　若水之前为了挡箭看着后面，重心本就不稳，马儿骤然倒下，他顿时被巨大的冲力甩了出去。
　　重重摔在了地上，他只觉来自大地的冲力几乎要把他撞碎，耳边传来轩辕惊惧的吼声，「若水！」
　　生死关头，他咬着牙撑起身，边朝轩辕喊着「别停！」，边纵身跃起，凌空踏着轻功直往轩辕追去。
　　季翎轩看到他人在空中，又是三箭齐发，箭尖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寒光。
　　若水这一下轻功拼尽了全力，在一瞬间追上了轩辕的马。
　　轩辕见状连忙朝他伸出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坐下，马儿承受了两人的重力，跑得慢了一点，但是好在僭山已经近在眼前。
　　身后仍有羽箭飞来，若水负责清理来箭，轩辕负责驾马，两人配合默契，甚至不需要言语交流。
　　奔到僭山跟前，才发现这个方向的僭山没有山路，而是一段笔直向上的山壁，山壁的高度正好比他们轻功能跃到的高度高一点点。
　　身后的追兵都以为轩辕会绕路继续跑，却没想到，他竟驾着马笔直朝山壁冲去。
　　就在马儿要撞上山壁之时，两人同时跃起，千雪绫罗从若水手中甩出，缠上了一根粗壮的树干。
　　轩辕紧紧抓着若水的手，两人借千雪绫罗之力，在山壁上蹬了一下，竟一下子翻上了那旁人徒手根本不可能上去的山壁。
　　季翎轩的马停在了山壁跟前，抬起头朝正看向他的两人道：「好俊的功夫，不过轩辕夜，似乎你总是要靠他的帮忙。」
　　带着丝讽刺的言语径直传入耳中，轩辕却不动气，只淡淡答道：「能遇到他，是我此生的幸运，季翎轩，下一次，我们战场上见。」
　　「战场？你先走出僭山再说吧。」
　　季翎轩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说完之后，又朝若水看了一眼，笑道：「君公子，方才在长街上，多谢你。」
　　若水扬起眉梢，也笑着答话：「便当是感谢季公子当日在凡城给在下的讯息，如此，我们两不相欠了。」
　　「好一个两不相欠，后会有期。」季翎轩笑着说完，不再废话，转身带着人马飞驰而去。
　　等那一阵马蹄扬起的尘土慢慢飘落到地，一切又恢复平静，若水才惊觉胸腔内一阵翻腾，眼前一阵发黑，他只来得及抬手拉住轩辕衣袖，人已往地上软去。
　　轩辕蓦然瞪大了眼睛，蹲下身一把将他抱住，口中喊道：「若水，你怎么了？」
　　若水闭着眼睛昏沉了片刻，慢慢睁开眼睛，轻声答道：「没事，先前摔倒时岔了气，强行运功之下，受了内伤，轩辕，找个隐蔽的地方助我疗伤，季翎轩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这僭山之上，难道还有埋伏？」
　　见他明明一脸苍白却还在想这山上有没有埋伏，轩辕一阵心痛，一把将人抱起，道：「不管有无埋伏，先疗好你的伤再说。」
　　若水气血翻腾，微微点了点头，安心地靠在轩辕怀里。
　　轩辕抱着他一路往上，直到接近山顶，都未找到一处山洞，这僭山到处都是密林，虽是很好的天然屏障，但是运功要入静，却是不能就这样在露天处进行。
　　怀中若水闭着眼睛在休息，轩辕也不想扰他，只闷头自己找。
　　走了段路，倏然听到一声虎啸声，那啸声震动了整座山，身边的树木都簌簌发抖，轩辕和若水都是巨震，只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虎啸的余音还缭绕在耳际，身后已经传来隐约的松枝断枝声，轩辕僵直了身体，感觉到若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慢慢转过头，只见一只体格硕大，四肢看上去充满了力量的老虎出现在视野内，那虎全身的皮毛是纯正的金棕色，上面黑色的条纹根根清晰，额头上的条纹组成一个清晰的王字。
　　那虎的目光无比犀利，紧紧盯视着两人，微微俯下的身体做出攻击的姿势，似乎随时会扑上来。
　　轩辕抱紧了若水，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眼睛选了一棵最近的树，想着只要那虎一动，他就立刻带着若水往树上跳。
　　却不料，脑中刚想完，那虎已经猛地扑了过来。
　　呼啸声震动山野，那虎速度极快，轩辕根本来不及跳上树，便已感觉到虎灼热的呼吸喷在了身上。
　　他只来得及将若水抛开，下一瞬，自己便被虎扑在了地上。
　　「轩辕！」若水猛地被抛开，看着轩辕惊叫一声。
　　轩辕将他抛开时还顾忌着他的伤势，用了巧力，所以他并未摔倒，而是翻身稳稳落在了地上。
　　轩辕那边却已险象环生，那虎用四肢将他死死压在地上，张着嘴就想咬他的咽喉。
　　轩辕拼尽全力才用剑鞘挡住了虎头，侧目看到若水无碍，他心中稍定，丹田中的内力迅速积聚，想实在不行便一掌打死这只老虎算了。
　　虽然他不想在这僭山上杀生，可这虎一副一定要吃了他的样子，实在让他有些无奈。
　　何况，那虎此刻压在他身上，他只觉得身上的几处骨头都要被压断了。
　　「若水，别过来！」注意到若水正要走近，轩辕急急喊了一声。
　　他之前的内伤不轻，此刻若再使力，怕是会更加重伤势。
　　「可是……」若水皱紧了眉，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那只压着轩辕的虎往后退开了。
　　身上的压力骤失，轩辕怔了片刻，愣愣地坐起了身。
　　那虎仍盯视着他，随即围着他绕了两圈，最后将鼻子凑到他的剑鞘上去嗅了几嗅。
　　嗅过之后，虎身上的杀气骤然消失，它仰天长啸了一声，突然再度扑倒了轩辕。
　　只不过，这一次它的扑不是攻击，而是玩闹，扑倒轩辕之后，它还伸出舌头舔起轩辕的脸颊。
　　若水在一边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凤眸瞪得滚圆，怎么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轩辕也是莫名其妙，脸被老虎舔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虎在对他示好，他伸手摸了摸虎头，见它没有动怒，才真正确定这虎已经对他没有恶意。
　　过了好一会儿，那虎才放开了轩辕，让他能起身。
　　若水终于松了口气，看着轩辕轻笑道：「轩辕，你是用了什么法术？竟然让百兽之王一下子就喜欢上你了。」
　　轩辕微蹙着眉，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还想有人告诉他呢。
　　视线却突然瞄到老虎的左前肢上绑着一截布条，似乎因为年代久远，那布条已经脏得分不清本来的颜色，而且两头都有被利齿扯过的痕迹。
　　轩辕好奇地凑近，才看到在布条附近，虎腿上留着一道极淡的伤疤。
　　虎注意到轩辕在看它腿上的布条，用脑袋蹭了蹭轩辕。
　　轩辕搂着老虎的脖子轻轻抚了抚他背上的毛，想到它刚才在嗅自己的剑，心中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若水，微微勾起了嘴角：「看样子，这只老虎之前被师父救过，这布条应该是师父当年为它包扎伤口留下的，我的剑是师父给的，它认出了味道。」
　　虽然已经猜到事情的缘由，但是轩辕心中还是有一份不可置信在盘旋着。
　　看虎腿上的伤痕颜色，那应该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可这只虎却一直记得师父的味道。
　　人都未必能一直记得对自己有恩的人，这只虎却能记得。
　　就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老虎低低吼了一声，又去蹭轩辕。
　　轩辕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朝若水伸出手，示意他走过来。
　　老虎看了若水一眼，把头靠在轩辕怀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若水看着这一人一虎的样子心中好笑，走到轩辕身边，让他拉着自己的手去抚虎背，便觉得那背上的毛皮柔软温热，摸起来很是舒服。
　　玩了一会，那虎突然站起身，转身往丛林深处走去，边走边回头，似是在让轩辕他们跟上。
　　轩辕一把抱起若水，跟上老虎的步子。
　　走了片刻，隐约听到水声，竟是到了一片瀑布前，那瀑布下的水不深，可以清晰地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老虎到了水前，也不停留，径直淌进水里，朝着瀑布走去。
　　轩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暂时没有跟上，站在岸边看着它。
　　不一会儿，它就走到了瀑布跟前，还是不停，就这么径直穿过了瀑布，整个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瀑布后有山洞。」若水惊喜地说道，凤眸中的光芒倏然亮起。
　　轩辕欣慰地颔首，抱紧他，凌空踏着水面朝瀑布而去，穿过瀑布，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
　　一个不大的山洞干干净净的，那老虎正在里面抖落身上的水珠，水珠飞得到处都是，也溅到了刚入洞的若水和轩辕身上。
　　抖完了水珠，老虎走到一块干净地面上，就地卧下，随后用前爪拍了拍被他围起的一块地方。
　　若水噗嗤笑了起来，看着轩辕道：「都说有灵气的动物通晓人性，看来此话真是不假。」
　　轩辕赞同地点点头，拉着他走过去。
　　两人在老虎肚子边盘膝而坐，如今还在冬日，两人又被瀑布淋湿，应是极冷的，可老虎身上不断有热力传来，便仿佛是靠着个大暖炉般。
　　轩辕给若水运功疗伤，两人入定了两个多时辰，期间老虎一直陪着他们，那感觉真是既温暖，又安心。
　　两人在那洞中留了两日，直到彻底疗好了若水的内伤，轩辕才决定继续往前走。
　　这两日老虎一直相伴左右，还时不时出去猎些野味来给两人吃，两人日子过得逍遥，也分外开心。
　　「阿明，我们要走了，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再来找你玩的。」那日晌午，若水与轩辕出了瀑布，与老虎道别。
　　之前因为相处得太过愉快，若水决定给这老虎取个名字，他本来想叫它阿夜，结果被轩辕一口否决，还引发了一场玩笑般的争论。
　　「不行，不能叫这个名字。」
　　「为什么嘛！它这么喜欢你，用你的名字有什么不好。」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可是皇上哎！」
　　「皇上怎么了，人家也是百兽之王啊。」
　　「总之不行，你换一个。」
　　「那……叫阿明好了！」
　　对话至此，显然无法再继续下去，轩辕终于知道，在有些事上要和若水这家伙争个所以然出来，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所以，最后那只老虎的名字就决定叫阿明了，只不过，每次听到若水很欢快地叫「阿明、阿明」，轩辕便有撞墙的冲动。
　　告别了阿明之后，两人又在山里行了两日，才终于隐约看到了西鎏国土。
　　可当他们同时也看到下山的路被数百人挡住了时，心头才刚涌起的激动，在霎那间变成了震惊。
　　尉迟皓带着数百人的精兵，将下山的所有路都封死了。
　　站在高处，若水和轩辕躲回密林之中，两人背靠着树，面色都变得异常严肃。
　　「他们是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半晌后，若水不可置信地问道。
　　数百人的队伍翻山可不像他们两个人这么快，就算中间他们在山洞里停了两日，可那两日间没有听到山上有任何动静。
　　这些人是怎么做到完全没有惊动他们，就走到他们前面去的？
　　轩辕沉着脸色，也是不解，可现在最麻烦的是，他们在这深山中通知不到任何人，若是尉迟皓一直在那里守株待兔，他们要怎么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