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将台卷三 赤红至尊》扶小瑶

17、第 17 章

　　第十七章

　　两人轻功都是上乘，爬起山壁来自是十分容易，不一会儿便爬了一半，可很快他们就发现，越往上，可落手脚之处就越少。
　　加之夜色深重，目力所及范围亦很有限，轩辕一个不慎一脚踩空，人顿时往下掉去。
　　若水听到声音，一手死死抓住山石，一手立刻去拽千雪绫罗，总算在危难之际将轩辕吊在空中，避免了摔入百川河的命运。
　　抓着山石的手一阵疼，他却顾不上这么多，轻轻晃了晃千雪绫罗，让轩辕荡回山壁，重新抓着山石往上爬。
　　轩辕很快回到他身边，歉意地看了他一眼，若水狡黠一笑，朝他眨了下眼睛，遂又往上爬去。
　　好不容易爬到山崖下，若水见上头没有火光，料想应该没有守卫，便伸出头去张望。
　　却不料，不是没有守卫，而是守在这里的两个家伙并未带火把，其中一人一眼看到了他，惊讶地张口就要叫人。
　　若水心道糟糕，一时也是愣住，不知作何反应。
　　黑暗中，一颗石子从身边弹出，直中那守卫的穴道，硬是让他话到了口边却说不出来。
　　紧接着，又是一颗石子弹出，将另一个守卫也制住了。
　　若水回过头，朝轩辕粲然一笑，又朝他翘起了大拇指。
　　两人翻上了山崖，在营帐的遮掩下波了那两名守卫的衣服换上，轩辕朝军营内望去，只见营帐间士兵走来走去，有的在说笑，有的在喝酒。
　　想来，毕竟是没有战事的时候，外头又有岗哨守着，所以大家都很放松，到了夜里也就放纵起来。
　　趁着轩辕眺望军营情况时，若水将两名守卫打晕捆好，找了隐蔽的地方藏起，又将千雪绫罗的一头扔下了山崖，确定它缠上了一根藤树，再将另一头也抛了下去。
　　做好这些，他走到轩辕身边，轻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帅帐在军营的正中间，我们一路行去，至少会遇上十多个人，不过我看他们大多都喝了酒，应该不难应付。帅帐周围则有五名士兵把守，那五个人很清醒，我们可以点他们的学。」
　　「说起来，你来军营，是为了探听情报？」
　　轩辕微微点了点头，道：「派来的探子始终混不进来，但是有确切的消息说晟水已经制定了南下的计划，而且计划书就在这个军营中。」
　　「所以，我们要偷到那计划书？」
　　「嗯。」
　　若水沉吟着点了点头，检查了暗袖中的暗器，笑道：「当初师父要我带暗器出门，我还说我一定不会用呢，看来话果然是不能说得太满。」
　　轩辕被他的话逗笑，伸手过来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两人掌心间温暖流窜，相视一笑。
　　「不过轩辕，非常重要的东西，未必放在帅帐之中，你看那里。」
　　顺着若水手指的方向，轩辕看到有一个离帅帐不远的营帐也被好几个士兵把守着，而且那个营帐周围没有人乱走，竟似是整个军营中戒备最森严的地方。
　　「要不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帅帐，我去那里看看。」
　　「也好，万事小心。」
　　「嗯，你也是。」
　　最后紧了紧交握着的手，轩辕与若水对视一眼，趁着众人不注意，转出了藏身的营帐，分头往目的地而去。
　　正如轩辕所说，一路行去，遇到好几个士兵，若水扬着满脸的笑，遇上人就笑着打招呼。
　　他先前在军营中也是呆了许久，所以身形步法都和周围的士兵一个样，加之晟水的头盔能遮着大半张脸，竟被他一路通常无阻地接近了那营帐。
　　到了营帐附近，他选了个众人不易察觉的角度靠近，并且在把守那个角度的士兵注意到他的瞬间，便使出暗器点住了那人的学道。
　　走近营帐，才意识到里面竟然有人。
　　若水双眉微蹙，将那被点了穴道的士兵移到另一个营帐后，自己站到守备的位置，竖起耳朵听营帐内传出的隐约说话声。
　　「老三，你到底作何打算，你当街伤了老七的人，难道就不怕他找你算账吗？」
　　「哼，算账？他若是回来，我一定要他的命。」
　　「父皇现在如此厚爱他，你凭什么要他的命？」
　　「就凭我们查到的那些事，还有他那师弟是西鎏国王爷的事实，二哥，父皇最怕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最怕的就是背叛。」
　　「今日你杀的那人我已查到了，是老五派人冒充的，此事真是掺合的人越来越多了，不过好在老五头脑简单，怕是想不出什么高招。」
　　「当务之急，是取了老七性命，别的都好说，我已在他回来的路上埋下了重兵，二哥你就放心吧。」
　　若水听到此处，暗暗心惊，想不到白日里见过的三皇子竟然也在这军营之中，听两人对话，另一个人应该是二皇子。
　　看来，他今日不仅要偷到晟水意图南下的计划书，还要为无烟除去这两个人了。
　　否则的话，以无烟在晟水国内单薄的势力，就算不在回国的路上被他们害死，恐怕也逃脱不了被除去的命运。
　　虽然如此一来，他势必就会暴露，但是想到无烟可能面对的危机，眼前的危险，便似乎不值一提。
　　何况，若他暴露了的话，趁着混乱，轩辕便更有可能偷到计划。
　　思及此，他转身快步往帐门走去。
　　「喂，这里不许通行。」守门的两个侍卫看到他，立刻抬刀挡下了他的去路。
　　若水抱起拳，低着头道：「属下有要事要向二皇子禀报。」
　　「让他进来。」帐门内很快传来二皇子的应声。
　　若水趁两个侍卫放下刀的瞬间，迅速出指点住了两人的穴道，又转头朝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入账的瞬间，他袖中藏着的毒针立刻朝帐内两人射出，那毒针见血封喉，可以有效地防止人喊叫出声。
　　二皇子中了毒针，两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
　　可惜三皇子反应极快，一个利落的翻身从桌案后跃出，避开了毒针。
　　若水拔出蝉翼，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朝三皇子刺去。
　　三皇子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去挡若水的攻击，同时高声叫了起来，「来人，有刺客！」
　　营帐外立刻响起了叫声和脚步声，若水没有去管，一剑削断了三皇子手中的匕首，划伤了他的手掌。
　　白天在酒楼里时，若水就知道这三皇子武艺不俗，爪功尤其厉害，因为他在酒楼中时，就是一爪将那冒牌货的胸腔抓穿。
　　因此，此刻若水避开近身格斗，剑法如电，招招往三皇子要害而去。
　　营帐很快便被人围住，有士兵意图冲进营帐，刚掀开帐门，便被若水袖中毒针取了性命。
　　「你是何人！」三皇子眼看自己就要不敌，气急败坏地问道。
　　若水不答话，只加快出剑速度，很快又在三皇子的手臂、大腿上划了两剑。
　　看来这三皇子虽然知道无烟有师弟，却不像无烟那两个手下般还知道蝉翼剑，否则的话，此刻早就该认出若水身份。
　　三皇子见帐外的士兵无法从帐门入内救援，情急之中一掌用力击向营帐的支柱。
　　本是想营帐砸落可以困住若水，却不料若水挥了几下剑，便将砸落的营帐割成了破布。
　　倒是三皇子自己弄巧成拙地被落下的营帐困住，一时之间脱不开身。
　　若水见状，连发三枚毒针，便见营帐内的人挣扎了一下，很快便不动了。
　　「给我把他拿下！」一见死了两名皇子，一个看似是将军的人额头爆出青筋，高声叫道。
　　霎那间，数十名士兵冲了上来，一同围攻若水。
　　若水握紧蝉翼，足下一旋，踢开两名士兵，身体一倾，蝉翼划开一道凌厉的荧光，即刻便有数人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他知道身在重围不能心软，剑掌并用，步步杀招，不过片刻之间，一身白甲已被染成血色，脚下别人的血流了一地，浓烈的血腥味溢满了空气。
　　那将军知道人海战术不管用，当下命士兵放弩箭。
　　弩箭去势比弓箭更快，若水千雪绫罗不在手中，蝉翼阻挡的范围毕竟有限，渐渐便有了些险情。
　　将军见正面而去的弩箭无效，又让人围到若水身后，继续放箭。
　　弩箭顿时从四面八方而来，若水跃至空中，一看挡不下来，纵身就往悬崖边逃去。
　　从背后而来的漫天弩箭将他整个罩住，若水一咬牙，转身一剑挡下往要害而来的箭，心道受点伤就受点伤吧，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却就在箭要射中他时，一道青光突然在空中绽开，轩辕一个纵身到了他边上，长剑将剩余的箭全部挡下，顺势揽着他的腰，一个翻身，便到了悬崖边上。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继续放箭！」那将军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
　　第二场箭雨飞来，若水朝悬崖下看了一眼，拉着轩辕跳了下去。
　　两人疾速坠落，经过藤树时，若水一把抓住了事先抛下的千雪绫罗，又一脚踢碎两块山石，让山石落下，砸入水中。
　　头顶上的士兵都冲到了悬崖边，却只听到「扑通」两声落水声，山崖下藤树茂密，却是根本看不到两人身影。
　　若水和轩辕悬在半空，藏身于藤树之下，便只听到那将军吼了一句：「给我下山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随后，是一个士兵战战兢兢的回答：「将军，以百川河水流的速度，若他们落入了水中，根本不可能找到尸体啊。」
　　「不管，给我下去找！」
　　「是！」
　　知道那些士兵不可能如他们这般跳下来，若水松了口气，看向与他包在一起的轩辕。
　　夜色下，轩辕幽深如潭的眸子直视着他，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怒气，还有后怕。
　　两人爬到附近的蔓藤上，若水收起千雪绫罗，问轩辕：「东西拿到了吗？」
　　轩辕点了点头，拉起若水的手跃到河岸边，两人脱下了身上的铠甲扔入河中，向着来时相反的方向，迅速离开。
　　因为这里不是西鎏，所以轩辕对山势也是不熟，两人沿着河岸跑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一处地势较低的山头跃了上去。
　　此刻，远方的天边已经开始冒出淡淡的白光，若水不由地轻笑出声，转头看了轩辕一眼，说：「看来，我们是又要看一次日出了。」
　　轩辕也是感慨，不过在没有确定他们的安全之前，他没有看日出的心思，当下举目四眺，发现他们在一片陌生的山谷之中。
　　不过从四周异常安静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已经远离了摩柯。
　　这片山谷的山林异常茂密，似乎完全是原始森林，并非人工种植，轩辕找了棵粗壮高大的树，拉着若水一起攀到了树顶。
　　「看来暂时是安全的，不如我们看了日出再走。」两人在树顶上坐下，轩辕笑着说了一句。
　　若水点点头，活动了下四肢筋骨，随后靠在轩辕的肩上。
　　轩辕伸手搂住他，便如在威宁山中时一样。
　　两人静静看着远方，谁也没有说话，静谧的空间中却流淌着幸福的味道。
　　不一会儿，太阳便从东方升起了，空中的变化都和威宁山时一样，虽然是第二次看，不再有新鲜感，但若水仍觉得那是世上最壮丽的景象。
　　而当天空逐渐变亮，大地慢慢从暗夜中醒来时，若水和轩辕同时瞪大了眼睛。
　　在他们脚下这片森林之外出现的，是一个银装素裹的美丽世界。
　　被南方和西方的高山所隔开的那个雪白的世界，赫然就是龙翔国！
　　「是僭山，原来这片连绵险峻的高山就是僭山天堑。」
　　轩辕指着龙翔南方的高山，本以为僭山只隔开西鎏和龙翔，没想到，它还隔开龙翔与晟水。
　　若水望着那壮丽的山峦，想象百万大军要从那里通过，便觉那似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对了，晟水的计划书上怎么写的？」想到了军队，便想到了昨夜他们偷来的东西，若水转过头，看着轩辕问。
　　轩辕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卷，递给了若水，面上神色变得尤其严肃。
　　若水摊开纸卷一看，倏然瞪大了眼睛，「这是！」
　　轩辕微微点头，看着视野内的龙翔国道：「龙翔与晟水决定联合发兵，同时南下进攻西鎏。」
　　「时间就在三个月后，来得及准备吗？」
　　「嗯，虽然他们是同时发兵，可路线还算明朗，晟水走水路，龙翔走山路，从兵力来说，还是我们西鎏强些，小心应战的话，应该无碍。」
　　「哎，看来终是免不了一战，好在我们这下也可提早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
　　「龙翔、晟水联手，其实我之前也想到过，毕竟两国处于唇亡齿寒的位置，联手对付西鎏才是上策，只不过，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出兵。」
　　轩辕说到此处轻叹了口气，本以为至少会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让三国休养生息，可现在看来，晟水王和龙翔王都不想给他适应皇位的时间。
　　他们想要趁他还是个新帝之时，彻底铲除他。
　　若水看着轩辕凝重的神色，伸手抱住他，笑着说：「不管谁来，我都会帮你挡下他们，没有人能动西鎏，或者是动你。」
　　轩辕怔了怔，伸手紧紧回包若水，金密铁合的区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温暖。
　　果然有这个人在身边，他就可以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都要，先给我们准备两间房吧。」
　　「哎哟，真不巧，因为明日就是冰雕节了，所以整条街上的客栈几乎都满了，咱们这也只剩最后一间房了，两位要不凑合一下？」
　　「那好吧。」
　　「好嘞，二楼左拐第三间，我带您上去。」
　　这日，两人到了龙翔国一处非常繁华热闹的城市，问了路人，才知道这里就是龙翔每年举办冰雕节的锦绣城。
　　而巧的是，还竟然正好被他们赶上了冰雕节。
　　虽然明日才是冰雕节，不过今日街上已经开始出现很多冰雕，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议论冰雕，好不热闹。
　　自入了龙翔以来，两人的步伐不如在晟水时走得那样快，一是因为时间还很充裕，毕竟他们是一不小心走了捷径直接到了龙翔；二则是因为龙翔确实有很多可看之处。
　　别看这里到处都是冰天雪地，但是各城市之间各有特点，风味习俗也多有不同，一路走来，两人都觉得龙翔是个很有趣很有生气的国家。
　　想比之下，晟水要死气沉沉得多，繁华程度也大不如龙翔。
　　这鲜明的对比也让轩辕禁不住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西鎏被攻破，那么天下，很可能会最终落入龙翔手中。
　　到了房间后，若水让小二送上浴桶和热水，洗去了一路风尘，换上了干净衣服，这才觉得神清气爽。
　　轩辕看着他一脸舒爽的样子，便也决定洗个澡。
　　趁着轩辕沐浴的时候，若水站在门口与住在隔壁的书生攀谈起来。
　　「请问，这冰雕节是怎么举办的？」
　　「到了明日，家家户户都会将自己做的冰雕放在门口，长街上则会展示我们龙翔几个大户人家和宫里特别叫人打造的冰雕。」
　　「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去看？」
　　「当然啦，冰雕节是我们龙翔每年最重要和热闹的节日，不过就是人会很多，你们自己要小心别走散了。」
　　「方才听你提到宫里，难道宫里也会派人来吗？」
　　「正是，太子殿下和尉迟公子每年冰雕节都会亲自塑一个冰雕，作为特别奖品，送给当日作诗作得最好的人。」
　　「作诗？」
　　「嗯，长街上会办诗会，只要去参加并且作出最好的诗，就能得到奖励。」
　　「这么说来，明日还可以看到太子殿下了？」
　　装出一脸有兴趣的样子，若水笑着问道，心中却在犹豫，既然季翎轩要来，他和轩辕是不是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不料，那书生惋惜地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哎，我本也是为了见太子一面而来，到了这里才知道，因为皇上龙体欠安，太子殿下今年不能过来与我们一道庆祝冰雕节了。」
　　若水听了这话，面上神色未变，心里却道：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
　　等轩辕洗完了澡，两人下楼吃饭，席间听到周围不少人都在对季翎轩不能出席冰雕节一事表示惋惜。
　　「想不到，季翎轩在国内的民心如此之高。」若水端着酒杯轻啜，不无感慨地说道。
　　这一路行来，已不是头一次感觉到百姓对季翎轩的喜爱之情，龙翔的百姓似乎都很喜欢他们的太子，甚至有人盼着太子早日登基。
　　由此可见，季翎轩在民间的人气，早就高于他的父皇。
　　「他虽然自命不凡又桀骜不驯，可也知道民心的重要。」轩辕喝了口酒，淡淡答着。
　　若水挑了挑眉，笑道：「说不定他和你的想法一样，只希望百姓过得好，正如你所说，这里的气候是有些恶劣。」
　　虽然冰天雪地别有一番风味，可一年四季都是这样却也很是麻烦，毕竟人在受冻的情况下，身体机能也大受限制。
　　对于这个猜测，轩辕不置可否，只微微耸了耸肩。
　　若水便又笑了笑：「还好他明日不来，我们可以在冰雕节好好玩玩。」
　　「嗯，一直听说龙翔的冰雕节是一大特色，这次正好赶上，也是运气。」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一个人裹着厚厚的披风进了客栈，那人头上斗笠压得极低，看不清样貌，不同于一般人的打扮，让若水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那人进店后也是要住宿，可惜已经没有客房，他便央求着在柴房住一晚也行，店小二看他旅人打扮，最后便答应了。
　　若水便笑着调侃：「还好我们早来一步，不然就该是我们去睡柴房了。」
　　轩辕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答话，又给他碗里夹了点菜。
　　晚上，若水突然兴起说要听轩辕吹笛，两人就去街上逛了逛，买了根品质尚好的笛子回来。
　　回来不久就下了雪，漫天鹅毛大雪纷落而至，雪落无声，带起宁静的美丽。
　　若水拉着轩辕跃上屋顶，两人并肩而坐，随后轩辕便开始吹笛。
　　他吹了一首凤栖梧，曲调悠长，带着绵绵情意，伴着大雪，说不出的动听。
　　若水仿佛看到高山流水千里蜿蜒，在那山水的尽头，有轩辕在等着他，有轩辕的心，还有轩辕的情。
　　心头泛暖，若不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客栈顶上，他真想紧紧包住轩辕，然后重重地温他。
　　一曲终了，轩辕半转过头，眸光清明，直直望着若水。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片刻，嘴角都勾着笑意，随后又一同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