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将台卷三 赤红至尊》扶小瑶

19、第 19 章

　　第十九章

　　「也许是他们在山上凿了密道，直接贯穿山脉。」脑海中突然想起威宁山的山道，轩辕轻声说道。
　　若水点了点头，「难怪龙翔说已做好了南下的准备，轩辕，若非我们走这一遭，回头会连怎么战败的都不知道。」
　　轩辕沉默着没接话，却也意识到在迎战这方面，他确实没有龙翔、晟水两国国王想得远。
　　可眼下当务之急，不是研究如何迎战，而是怎么脱困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轩辕说着，探头又看了一眼，尉迟皓的兵个个立得笔挺，丝毫没有松懈的样子。
　　若水皱紧了眉，咬着唇道：「我们来了这里，阿水一定找不到我，西北大军也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巡山吧？」
　　「大军驻地在山下的平原之后，他们无事不会来僭山。」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再开口，心里都清楚，除非发生奇迹，否则看样子他们是跑不掉了。
　　看来季翎轩铁了心要除掉他们，若真是如此，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季翎轩很可能会再派人从后面追上来。
　　若被前后夹击，那就真的是完蛋了。
　　两人就这样熬到了夜里，前方尉迟皓的精兵都点起了火把，数百把火把将林子照得透亮。
　　轩辕和若水本来还想是否可以趁黑跑路，如今看来，也不可能。
　　两人身上带的干粮都吃完了，如此消耗下去，多熬一日，逃生的可能便少一分。
　　到了半夜，山的另一面果然传来隐约的人声和火光，若水看着被火光照亮的天际，紧紧皱起了眉。
　　看来他们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季翎轩的人从后面追过来了。
　　正举目环视四周寻找藏身之处，轩辕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碰他，那毛茸茸的东西碰在他手上，顿时吓了他一大跳。
　　猛转过头，对上的是阿明喷着热气的鼻子，轩辕闭眼大松口气，轻轻拍了拍阿明的脖子，不知道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若水很快也发现了阿明，凑近了轻声问：「阿明，你是不是察觉到我们的危险了，所以特地赶来救我们的？」
　　轩辕朝若水看了一眼，心道就阿明一只老虎，就算能震慑一下尉迟皓，却不可能帮他们脱出重围。
　　却在这时，阿明往前走了几步，摆出一个威震四方的架势，突然朝着尉迟皓他们的方向大吼了一声。
　　震耳欲聋的虎啸声响彻整片山野，轩辕和若水都捂住了耳朵，正讶异阿明为什么要这样吼时，突然听到周围的林子里响起了无数道窸窣声。
　　那些声音有大有小，从不同的方向传来，不一会儿，便听到尉迟皓手下的士兵一个个惨叫了起来。
　　轩辕和若水忙从树后探出脑袋朝前望去，只见很多动物突然出现，开始攻击那数百人的精兵。
　　毒蛇、黑熊、长臂猿、雄鹿，可以想象的和无法想象的动物全都出现在了眼前，尉迟皓的手下乱作一团，抱着脑袋开始四处逃窜。
　　阿明再度发出啸声，随即转头朝轩辕和若水看了一眼，蹲下了身。
　　轩辕怔了片刻，拉起若水的手，两人一起骑上了阿明的背。
　　身后，季翎轩的人马已经出现在了视野内，走在最前面的季翎轩惊讶地看着前方。
　　阿明待两人坐稳，站起身，猛地窜了出去。
　　「抓住他们！」尉迟皓一眼看到阿明背上的轩辕和若水，大喊了一声。
　　只可惜，他的手下被动物攻击得毫无招架之力，根本无暇再顾其他，就连尉迟皓自己，也因为被一只黑熊纠缠而无法脱身。
　　阿明一直将轩辕和若水送到山脚才停下，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经历，让两人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阿明却只是在两人身前蹭了蹭，随即便一跃回到了山中。
　　笼罩在夜色中的僭山上已经不再传出惨叫声，他们知道，那些动物在阿明带着他们离开后，便迅速地重新隐入了山林。
　　眼前，一片宽广的平原之后，西鎏国北方的边界城市贺林，正在夜色下安静地沉睡。

　　在距离万雾峰不远的云晓城，有一处行宫，轩辕和若水自从回来之后便在这里休息。
　　因为要安排迎战晟水、龙翔之事，轩辕这几日将几个重臣招来了云晓，整日与他们一同商量应敌对策。
　　若水自然也是要参与商讨，这日，刚要和轩辕一同去书房，便听到身后传来侍卫的唤声。
　　转头，被告知是有人来找他，若水眉梢一挑，边在心中猜测着是谁，边看了轩辕一眼，随后跟着侍卫离开了。
　　到了他住的院落里，竟一眼看到是无烟来了，惊讶之余，他屏退了侍卫，迎了上去，「无烟，你没有回晟水吗？」
　　无烟仍和平日里一样面无表情，淡淡答道：「我暂时不打算回去，若水，谢谢你替我杀了老二和老三。」
　　「他们要害你，又正好被我听见，我也是忍不住才动的手，无烟，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处于一个腹背受敌的位置？」
　　若水相信不止二皇子和三皇子想要无烟的命，派人冒充他的五皇子，还有其他尚未暴露的皇子，肯定一个个都希望无烟消失。
　　无烟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垂眸道：「我知道，不过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若水，我今日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若水还是第一次听到无烟用拜托这个词，当即问道：「什么事？」
　　「把你的铭牌给我。」抬起头，无烟幽深得望不到尽头的眼眸直直看着若水，那冷艳无双的眸子里面此刻看起来竟是燃着一把火的。
　　若水不明所以地看着无烟，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我要你的铭牌。」无烟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你没有追到郦残照？我听说他现在只有两成功力，你不会打不过他。」
　　无烟听着若水的质问，抿着唇，许久都没有答话。
　　若水渐渐察觉了什么，走近一步，又问：「无烟，你和郦残照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若水不信。
　　无烟思索了许久，终究轻叹了口气，「若水，能不能不要问我为什么？郦残照的铭牌在夏侯俊那里，而我要你的铭牌，是为了与夏侯俊一战。」
　　「你……是为了郦残照才要与夏侯俊一战？」若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可更荒谬的是，他似乎猜对了。
　　无烟不答话，只是微蹙着眉，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若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无烟，那么落寞无助，眼底深处翻腾着的竟然全是伤痛。
　　若水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原来遇到感情上的事，再强悍冷漠的人，也无法做到全然的坚强。
　　他沉默了半晌，默默从怀中摸出了那块在紫泉山上得来的铭牌，递给了无烟。
　　无烟怔了片刻，抬起手，缓缓地接过。
　　「无烟，答应我，不要让我担心。」一把抓住了无烟的手，若水紧接着说了一句。
　　有些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有些事他也知道他无法插手，可看着这样的无烟，他还是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
　　无烟冷艳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浅淡的笑意，那笑意淡得几乎无法捕捉，只在眼睛里一晃而过，最后留下一片盈盈的光。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反手握了握若水的手，然后转身一步步离开。
　　阳光下，他修长的身影渐渐融入到一片金色中，仿佛就要消失一样，若水心头一悸，张口想喊他，声音尚未出口，他已经消失在了视野内。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若水身边的轩辕轻叹了口气，淡淡问道：「好不容易拿到的铭牌，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若水重重叹了口气，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无烟的武功不比我弱，我们师出同门，谁去决战都是一样。我倒是担心，以他现在的心态与夏侯俊战到一处，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听说夏侯俊自夺下教主之位后便鲜少行走江湖，他的功夫究竟怎样，也没人知道。」
　　「魔教教主一般都是武艺卓绝，夏侯俊虽然没练什么魔功，但是必定有过人之处，何况，未受伤前的郦残照尚且如此，夏侯俊必然更强。」
　　轩辕沉吟着点了点头，也在石桌边坐下，「明日就是决战之日了。」
　　若水「嗯」了一声，半晌后握住轩辕置于桌上的手，「虽然我无法参与决战，但是我会看着你，能否夺下赤虹宝剑对你来说很重要，加油。」
　　轩辕不接话，只微微笑笑，两手将若水的手包在掌心中，神色便如在保护什么珍贵的宝物般虔诚。

　　万雾峰就在云晓城郊外，是一座终年被云雾缭绕的山峰，因其山势险峻，除了武林人士，一般人鲜少靠近。
　　五十年前，因独孤傲与东方嬴在这里大战五百回合未分胜负，此山一战成名，成为日后众多高手决战所选地点。
　　因为住得近，若水和轩辕早早到了，晨雾缭绕中，脚下的世界除了白色的云雾竟是什么都看不清。
　　太阳在很近的地方撒落金光，蒙在两人身上，给他们罩上了金色的纱衣，恬静的时刻，思绪却总是难以平静，回想短短数月来发生的一切，便觉仿若做梦一般。
　　「君兄、未兄，你们来得真早。」
　　身后传来一道活泼的嗓音，若水转过头，看到是展子凌和莫遥两人踏着阳光逐渐走近，便也笑了起来，道：「展兄，真高兴能再见到你。」
　　「哈哈，我虽然没有铭牌，但规则也并未说不能参与决战的人不能观战嘛。」展子凌抓了抓脑袋，笑得坦然。
　　若水「噗嗤」一笑，耸着肩说：「那倒也是，否则的话，我也不能来看你们了。」
　　莫遥闻言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若水：「什么意思？君大哥你没有拿到铭牌吗？」
　　轩辕在这时候走了过来，淡淡道：「他的铭牌给了别人。」
　　「又给了别人？君兄你是专门来为别人抢铭牌的吗？」展子凌夸张地仰天长叹了口气。
　　若水便呵呵笑笑，也不答话，神色倒是无比悠然，看不出一点失意或遗憾的样子。
　　片刻之后，不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四人抬头朝着声源望去，是任墨宣和周敬到了，同来的还有天禅大师和鬼眼婆婆。
　　「子凌，莫遥，原来你们和若水、未明已经认识了。」任墨宣看到四人分外高兴，笑着走近。
　　在他身后，周敬朝着若水和未明微微点头以示招呼，天禅大师则朝两人笑了笑，眉眼仍如先前看到时那么慈祥，温暖人心。
　　展子凌拍了拍任墨宣的手臂，笑道：「嘿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周敬也是铭牌持有者吧？那还差两个人就到齐了。」
　　任墨宣一听还差两人，当下惊讶地挑起来眉，用询问的视线看向若水和未明。
　　若水耸了耸肩，笑道：「我是来观战的，我师兄水无烟会参与决战。」
　　任墨宣和莫遥几乎是同时瞪大了眼睛，任墨宣惊讶是因为他还不识得水无烟，莫遥惊讶则是因为想到之前水无烟追郦残照而去，怎么难道他没有抢回郦残照的那块？
　　「那还有一个人，是雪影公子？」莫遥皱着眉，疑惑地问道。
　　若水摇了摇头，轻叹口气，「似乎是青莲教主亲自来了。」
　　「夏侯俊？」展子凌和任墨宣异口同声地开了口，不远处周敬也皱起了眉。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道哈哈的笑声，那笑声含着饱满的内力，声音所到之处，声波狂震，震人心扉。
　　众人抬起头，只见一道人影从空中一闪而过，如风一般掠来，不一会儿便稳稳落在了地面上，那是一个额骨宽广，眼窝深刻的须眉老者，年过七旬却面色红润，身姿挺拔，立于风中，衣袂飘飘之际仿若仙人。
　　天禅大师朝老者抱拳，朗声笑道：「剑圣，多年不见，你仍是这般精神呐。」
　　若水和轩辕同时眨了眨眼睛，心道原来这便是与他们的师父齐名的剑圣前辈。
　　「天禅老弟，你也无甚变化啊，不过我们这批老骨头，也是到了退场的时刻了，以后这天下，还是他们这帮年轻人的啊。」
　　剑圣笑着说完，转头朝场内的年轻人看去，目光逐一扫过每一个人，带着欣赏和欣慰。
　　「可不是，江湖天下，都是他们的了。」鬼眼婆婆言语中带着弦外之音，没有焦距的眼眸朝轩辕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笑笑。
　　剑圣便仰头大笑了数声，边笑边连声道：「好好，如此，我才放心将赤虹交给他们啊。」
　　「剑圣您老人家放心吧，还有我们帮您看着他们呢。」伴随着熟悉的揶揄笑声，伊云和席青从山道一跃而上，很快与天禅大师、鬼眼婆婆打了招呼。
　　接着，伊云才看向若水和轩辕，朝两人笑着眨了眨眼。
　　剑圣朝在场的六个年轻人看了一眼，笑道：「好了，把你们的铭牌都拿出来，我们这就开始吧。」
　　说完，他走到一处凸起的石块前，振袖一扫，石块周围的地面上扬起大片尘土，尘土之下，露出了六个凹槽，看大小，正是放铭牌的。
　　「前辈，还有两个人没到呢。」展子凌见剑圣以为他也是候选人，当即面上微红，干笑着说道。
　　剑圣怔了怔，捋着长长的白胡子道：「那，其他人先把铭牌放下吧，自己选位置，观战的人请退到一边。」
　　一听这话，众人便知道选的位置也颇有讲究，持有铭牌的四人都是眼睛盯着凹槽，没有立刻去放铭牌。
　　若水和展子凌走到了边上，在伊云和席青身边站定。
　　这下，伊云也是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向若水，「你怎么站这儿来了？你的铭牌呢？」
　　若水抓了抓脑袋，第一次觉得一件事解释了一遍又一遍是件挺累人的事，「给我师兄了。」
　　伊云似乎没反应过来若水的话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刚想再问一遍，那边有人已经放了铭牌，他见若水直直看着那边，也就打消了继续问话的念头。
　　最先放下了铭牌的人是轩辕，他没有经过太多犹豫，把铭牌放在了正对着自己脚尖的一个凹槽中。
　　就在他放下的一瞬间，剑圣微微挑起了眉，似乎有些惊讶，不过那惊讶也是一闪而过的，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见轩辕已做了选择，另外三人也纷纷上前，选择了一个凹槽，将自己的铭牌放入。
　　就在他们都往后退开之后，空中突然又飞来两块铭牌，那两块铭牌来势极快，却很精准地正好掉入了还空着的两个凹槽中。
　　却是众人都注意着那边时，水无烟和夏侯俊已经到了，夏侯俊身边还跟着个郦残照。
　　阳光下，郦残照的脸雪一样惨白，身子也是摇摇欲坠，像是受了重伤。
　　水无烟还是和以前一样，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冷艳至极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扔下铭牌之后，便朝着众人走来。
　　在他身后，夏侯俊微微昂着头，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
　　夏侯俊此人生得也极为英俊，年纪明明比伊云、席青还大一些，可看上去却只有双十模样，一双狭长锐利的眸子如刀一般，身姿飒爽，一看便是个人物。
　　剑圣微皱着眉朝水无烟和夏侯俊看了一眼，道：「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说完，他伸出手掌，运起劲力一掌拍在那凸起的石块上，只听一阵隆隆的响声过后，那石块从中裂成了两半，随即，一柄三尺长的剑便从石块中升了起来。
　　那剑剑身为赤色，仿若燃烧的火焰般发出灼人的气息，剑锋很薄，剑身的中段却很厚，剑柄为金色，阳光照在上面时，会反射出如彩虹般的七彩光芒。
　　「这把赤虹，是老夫毕生铸剑的巅峰之作，其威力凌驾于寒玉、蝉翼、追灵三剑，近百年内，将会是冠绝天下的至尊宝剑。但剑随人心，胸怀大义之人持有它，它是宝剑，胸怀邪恶之人持有它，它便是魔剑。因此，老夫要为它选择一位正确的主人，今日你们六人于这万雾峰上决战，能够力压其余五人者，方可接受老夫最终的测试。」
　　剑圣说完，在赤虹的剑柄上轻轻一按，凹槽中的铭牌突然弹出了两块，正是夏侯俊和周敬的那两块。
　　「这两块铭牌的持有者，请先进行第一场决战。」剑圣看了眼铭牌，朗声说道。
　　夏侯俊仍是维持着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剑圣问：「剑圣，在下有一个问题要问。」
　　「夏侯教主请说。」
　　「若力压五人者通不过您的测试，又将如何？」
　　剑圣闻言轻轻笑了起来，道：「通不过，便没有资格得到赤虹，老夫会毁了它，当然，若有人有本事将今日在场之人全部杀死，再夺去赤虹，那老夫也是无能为力了。」
　　剑圣这一句话，却等于是挑明了告诉夏侯俊，他一个魔教中人，怕是没有可能得到这剑了。
　　夏侯俊面上起了戾气，藏于袖中的手一动，一把短刀便亮了出来。
　　周敬缓缓走到场上，手中提着长刀，其余众人在剑圣的示意下，渐渐退到了场边。
　　若水发现郦残照的面色比来时似乎更差了，水无烟此刻就站在他身边，两人的袖子碰在一起，郦残照似乎是想挣扎，但是又没有力气挣开的样子。
　　若水看着两人的样子，不禁惊讶地想道，无烟该不会是用衣袖掩饰，其实正抓着郦残照的手吧？
　　这个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想法尚未得到证实，场中夏侯俊与周敬已经斗到了一处。
　　两人都是用刀，按理说在功夫套路上存在不少相近之处，可不知道为什么，周敬竟在一开始便落了下风。
　　夏侯俊的刀快如鬼魅，有时又会使出如剑般的招法，飘忽不定的打法让周敬琢磨不透，加之内力还在夏侯俊之下，这一番弱势竟是很快就变得越来越明显。
　　场边众人看着都为周敬捏了把汗，虽然他已拼尽全力奋力反扑，可夏侯俊的刀法实在扑朔迷离，他处处受制，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夏侯俊面上始终似笑非笑，神态不像是在与人战斗，而更像是在聊天喝茶，而正是他这闲散的姿态，让周敬更加憋屈。
　　他一面着恼于自己竟然打不过这样一个魔头，一面更加急于求得反扑的机会，手下刀法即刻变得有些杂乱无章，结果被夏侯俊看准一个机会，一脚重重踢在胸口。
　　众人只见周敬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来，猛地摔在地上，「哇」地喷出一大口血。
　　夏侯俊的刀却在随即砍至，一刀从上而下，直劈向周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