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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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女人一无理取闹的恶毒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慕十三娘更是其中的翘楚，上辈子她是人族的时候，都敢拿自己的命来诬陷别人。这辈子就更能耐了——老五又不是天生没爹没娘的孩子，虽然他母亲去的早，但所幸还有个体弱多病的父亲照顾着，我三叔的身子骨从小不好，许多大夫都说他是薄命之妖，所以当年城主之位才会传到我母亲这一脉上。可笑的是，我那自幼被他人判定薄命的三叔，活的却比我母亲命长。更可笑的是，殊途同归，他们都死在了慕十三娘的手里。
这件事，慕十三娘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她在送去给我三叔的樱果中，以银针刺入了极少量地长春花粉。这长春花本是一种毒，却又是一味药，以微量入药的时候可以稳定心悸之症，但若超过了定量，则会适得其反。我三叔从娘胎里便带出来了这心悸之症，平日里一直服用的汤药中本就有这一味药，她在那日他服药以后命人送上了带着长春花粉的樱果送药，当夜我三叔便心悸复发，不治而亡。
当时白月城的医官们也只能推断，是因为长期服用此药，毒素累积而引起的不良反应。加上三叔的身体确实不好，所以我和父君都被她这一招满了过去，可她却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老五。她没想到她千方百计争来的儿子，却和自己一点也不亲近。她也曾花了许多心思来讨好老五，锦衣玉食都暂且不提了，更把自己最喜欢的侍女认作干女儿送到老五的房里，做通房的大丫鬟。不过，老五不愧是我们狐狸家的嫡系血脉，他从来不挑明对慕十三娘的敌意，也不明面上驳她脸面，只是一味的做个风流纨绔，急的慕十三娘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顺水推舟的将那个女婢纳入房中，却跟个花瓶一样的搁着。慕十三娘心急子嗣的事，他就从外面抱了三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养在膝下，让慕十三娘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所以，在对付慕十三娘这件事上，他和我可谓是一条船上的妖精，是个优秀的助力。可除此之外的事，我便不好估量了，因为这也是一只小狐狸啊！
日前我让他做了伪证，将姜宣的死，推到慕十三娘的头上。如今这件事成败与否，尚未有定论。他却前来碧云洞，这……恐怕带来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师父一听说是我家事，便道：“可要为师在这里给你撑场面？”
我道：“师父且先到后殿休息。老五与我虽然并不亲近，但也无恶意。或许是白月城出了什么事，打发他来给我通个气。”
师父道：“你既这样说，我也不强求了。我先躲到后面去，他们若敢欺负你，我再出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笑了笑，送她到后殿安顿。再回到聚义厅，命人换了新茶，才让女婢去请人进来。
他还没进门，便朗声道：“姐姐，你的排场是越来越大了，真是让我好等。若是叫冷风吹坏了我这张英俊潇洒的脸，那得叫多少姑娘家伤心啊。”
我茶盏举到半路上，听见他这么一句话，顿了一顿，继续慢悠悠地喝茶。他既然还有心情打趣，看来这件事，着实不是很急。等他落了坐，我才吩咐道：“看茶。”
来人是张二八少年的嫩脸，看起来竟比姜柏还要青葱些许，穿着鲜亮地雨过天青色箭袖锦袍，腰系素色流云绢，足踏暗月流云纹轻靴。青丝被几根白玉簪松松挽起一撮在脑后，唇红齿白的少年十分符合世人对骚包狐狸精的瞎想。他撩开袍子做到客座上，举手投足间一派的风流倜傥，和他比起来，姜柏真是个淳朴的少年。
我笑道：“怎么坐下了？快上前来让姐姐看看，你那英俊非凡的小脸蛋有没有叫寒风给欺凌了，若是出了一星半点的岔子，不知道这西荒有多少闺中少女少妇要找我算账来了。”
对于我的调侃，他一笑了之，低眸吃了一口茶，才缓缓道：“姐姐真是一点也不急啊。”
我淡淡道：“你这个报信的都不急，我这个一无所知急什么？”
话虽如此，我却不由在心中皱眉，袖中握拳，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他挑眉道：“偏生这事，我不用急，你却一定要急。”
我勉强笑道：“那我可要听听了。”
他收敛了笑意，严肃正经地如我所想道：“父君病危，想见你。”
我心道果然，慕十三娘在北关城敢对我动手，必然是有事情让她不得不着急了，这件事最大的可能就是老头子快要熬不住了。我虽然心中已经早有准备，但确实地从老五口里听到这个小心，还是难免感到有些五味陈杂。一时沉默不能言语，气氛落得尴尬。过了些时候，老五软了口气，开口劝道：“他终究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即便是怨极了他，也不必如此，未免日后落下遗憾。况且，你这辈子能真的不再回白月城了吗？”
我面无表情地捋顺耳畔的碎发，轻声道：“我肯定是要回去的。只是不能今日就同你走，洞府里还有些杂务要处理，你暂且住下一两日，待我把这些事都处理完了，便同你一道回去。左右不急这一两日的。”
老五皱起眉来，狐疑道：“你真不急？”
我无情道：“你若说他明日就咽气，我现在就同你走一趟。”
这样的狠话让老五明白我的心意已决，他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不死心地劝道：“你就算不顾念血脉亲情。作为长女，得到了父亲病危的消息却不即刻赶回去，难免要落人口舌，不仅给某些人嚼你舌根子的机会，也叫老臣心寒。”
我轻笑道：“我便不这样做，她便能在口角上放过我？况且我一千年没回去了，若早已寒心的这一两日暖不回来，没有寒心的这一两日也凉不下去。”
他面露难色还要再说，我却抬手阻止了他，向侍女吩咐道：“去为小舅爷安排一下住处，莫要慢待了。”
又对他道：“兄弟年轻力壮，赶了这么远的路也不知疲倦，真叫姐姐羡慕。姐姐却不行了，年纪大了，又没了灵根聚气，身子已大不如前了，如今已是乏了，只怕等会在这儿睡去实在是有失礼仪。故不得不先告退了，你且随意，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海涵。”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 6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