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短篇集》starmoon

11、get over!

　　是哪个时候开始,每天都坐在棋盘前,面对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十九路棋盘,而不感到一丝胆怯。
　　是哪个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习惯在棋盘上快速地下子,再没有身后的双手,就只有依靠自己。

　　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长大了。身边的人离开的,少见面的..甚至,他们都变了。
　　这是成长的代价吗?

　　今天挑战本因坊循环赛失败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和平常一样似地走到床前的棋盘。坐下来。
　　我用手抚摸着眼前的十九路棋盘,它有着宽广的表面,方格间还是十分光滑。虽然用了颇久,但木色仍十分漂亮,木纹清淅可见。
　　棋盘光洁得如镜子,在交叉点间可以看见自己的脸。
　　是什么时候开始下棋了呢?已经很久了…当时的自己,脸很圆,个子亦不高。
　　只是眨眼的一刹,恍然已过了无数日子。
　　突然雾出这念头,还真像老头子。可是,原本一直在我身边的人,他们现在和我一样都变了样子,或者,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有时我很希望我有他们这样潇洒,可是当我每次看清了棋盘上的自己时,都有一阵莫名奇妙的悲伤。
　　一直一直地下棋吧..不知何时曾对自己这样说,现在也不断的下棋。就这样一回头已经过了不少日子,自己竟然一点都察觉不到,快乐不知时日过?
　　难怪佐为只懂得下棋,其他东西的变化都不晓得了。
　　佐为...已经过了多少没有了他的日子?好像很久了..我拿起背包里的扇子。那把扇子在灯光下有点昏黄,却十分坚定。当然,有点老气横秋。
　　当初我接过这把扇,每每下棋时都把它牢牢地握住。当时我为自己说过的话,要不断地下围棋,要用佐为教我的围棋证明他的存在..如今我走近了多少,我没有数过。但就算已经过了很久,一想到佐为,在脑海中仍然可以快速地浮现他的样子,动作,声音,笑容..就如他一直在我身边没有离开。
　　可是他的确走了..到了我无法触及的地方,甚至永远不再回来。即使如此也不能哭,因为佐为他看见,一定会摸摸我的头“小光,你长大了..不可以动不动就哭。”
　　我可以想像到这个境象。不论我是否长大,他都用温柔的笑容,对我笑,也许现在也一样。
　　不止佐为,还有其他人,很多人突然在我的脑海浮现,他们都还在活跃吧?他们都在我身上施行过奇迹,曾给我感动,令我无法忘记他们,不管他们现在好不好。
　　他们的故事都是真的,至少在我心中,只要一想到他们,就可以立即浮现他们的样子,笑脸..
　　还有故事,与我和他们的,一个又一个,都曾发生在这突然飞逝的日子里。

　　这是一点点被岁月冲淡的空白,一点点洗刷后的发黄。那时候明明已经跟在我的身边,她住在我家的隔壁,日夜相见,久而久之她每天都挽着我的手一起上学去。当时我们的个子都很小,我甚至比她还矮小。
　　“就是因为我比你大,所以姐姐我要牵着你的手过马路才安全!知道吗?所以你要牢牢地跟着我走路啊。”她用细懒的声线充当霸气的模样,两手叉着腰,紫红色的长发两边绑起小辫子,她真的像我的大姐。其实明明和我是一样大,也只是她的生日比我早,个子比我高罢了。
　　我甚至经常觉得她有点烦,一天到晚都要我跟着她。所以我常常都甩开她的手自己向前走。我觉得这样做就可以显得我比她更长大人。
　　这时每个小孩都憧憬自己可以成为大人,希望自己快点长大,不断令自己长高,或做些危险的事,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当然到最后收场都会很惨淡吧!
　　我要甩开她的手非常容易,手用力一甩就成,然后自己走在她前头,多潇洒啊!
　　可是走得不远,我的心就会变得很忐忑..会自动回头望向明明。她一定会用清澈的眼睛盯着我,然后,八字眉地低下头。唉…
　　永远都斗不过她。可能因为她是女孩子吧,大人教过我对女孩子要温柔,因为我们男孩子要有风度…咳,又说女孩子对我也会温柔的。什么啊?我从不觉得明明有对我温柔,她还是整天用她女孩的身份威胁我就差不多..
　　虽然不喜欢她一直要我跟着她,可是当时还不由得我选择,青梅竹马嘛..她不在的时候,我反而觉得不舒服,有时被她拉着,看见她比我高的背影,就觉得没关系了。
　　然后不知不觉间,我们的个子都渐渐长高了。明明她也再没有强迫我跟在她身后,反而看见我就见鬼似的急脚走开。
　　心里总是有点不是味儿..果然女孩愈大就愈难应付。
　　有一天她把我推进一间理发店,她怕自己一个人剪发,要我和她一同去..我看着她坐在理发师前剪啊剪,闷死了..又看见在她后面的理发师的头发颜色很漂亮,一红一黄的..
　　要等她那么久,不如自己也理个发吧。
　　明明剪掉头发后,摸着剪掉了的头发哭泣。我想去安慰她,她反而被我吓了一跳。
　　“小光?!你是小光吗..怎么你额前的头发变了金色的?!”原来这样小的孩子是不能染发的吗?我看见街上的大人头发颜色都不同,还以为染发会很有型,但又怕别人认不得我,只叫理发师“染前面的一半就行了!”
　　“啊?是挑染啊,想不到小子你的品味很像大人嘛!”我还被理发师赞得我飘飘然..

　　当然,我回家后是被妈妈臭骂,加上比爸爸打了一顿。妈骂我染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别人看见就像不良少年!爸打我这么小就学坏了,以后还怎么办!..什么嘛,我染头发就说我是坏人,大人染头发就是有型?如果染发等如坏人,那么不是所有电视明星都是坏人?我把这样的理据告诉他们,爸妈的确是犹疑得停手了。就是啊,为什么小孩就不能染发呢?
　　可惜更糟的就是他们还把我赶出门口“理由是很好,可是好孩子就是不能染发!”
　　唉..当时呢,心里难受极了,成为大人后才可以做所有事情吗?这样不是很不公平吗?我抱着膝盖坐在门前,看着被打的红痕和饿着地叫的肚子,无边的黑夜像电视上放映怪物的血盘大口,吞噬到只有微光的黑暗中。强忍着快要流出眼眶的泪水..老爸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的。
　　突然在无边的黑暗中浮出一段小小的身影,她慢慢地接近,是明明。她看到我被爸妈赶出来,立即走到家里拿着肉包子给我。肉包子很烫似地冒出白烟,在黑夜中如闪烁的星星,我连吹也不吹就吃下去。可是看见明明的样子就觉得后悔,我还没哭她就哭了..
　　“..小光..都是我不好..”她哽咽地说,把所有罪名都抱到自己身上去,要打的话就打她,多痛都不怕。
　　我笑了,眼睛的泪都用手擦去。这大概就是女孩子的温柔吧?我第一次在明明身上感觉到。她和普通女孩一样温柔。因为有承担,有义气,比小鸟依人更温柔。
　　“明明,这不关你的事啦..告诉我,我染发后有型不?”我挤出一个笑脸。
　　“很有型..小光..真的很有型!就算你剪了光头,我都觉得很有型..”什么啊?光头怎会有型?
　　就是因为这句话,之后就算爸妈想带我到理发店将头发染黑,我都不肯。既然这样有型以后就一直这样子吧。直到现在还是这样子..这次以后,明明就不再躲开我,也不再要我跟着她,而是她默默地跟在我身后。最初个子还比我高,走在身后显得很奇怪。但后来就算我嫌她烦,她都一直在身后,一起下围棋。即使我走了,我长高了,比她更高,走得更远..她还在我身后的。
　　一直一直。
　　最近她邀我到她高中的围棋社教棋,我问她“现在的我有型吗?”
　　“有型啊..愈大愈帅!哈哈..现在的你,更有型,更温柔..反而不像你了。”

　　之前与明明闲谈间,她还告诉过我三谷他们的近况,把放在钱包中的毕业照给我看。这是围棋社所有成员的合照,就连加贺和筒井前辈都在相片上,明明还说每次遇到困难叹苦的时候,她看见这张相片后就会充满希望。
　　这张相片拍得很好,所有人都在微笑,但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相片好像显得有点黄,就像记忆深处长久过后被发掘出来的老旧相片,给人的是令人怀念的快乐回忆。
　　对。相片中明明高了,三谷已经和加贺前辈一样高,筒井前辈已显得很稳重,还有一些在我离开后加入的成员,他们都露出开怀的笑容。背后是有点樱花相衬的理科室窗口,这窗帘就如正在飘动一样,记念那被摄影的一刻,非常美好。
　　也许过去了的事情都很美好。
　　当初叶濑中学根本没有围棋社。就在我走上叶濑台阶第一年,我们三人才努力地建立起小小的围棋社。旁边将棋社的人数是我们的八倍,加贺前辈经常挖苦我们人少,还不够办一个小社。可是我们仍然很努力地贴宣传广告,拉上一个又一个的同学..虽然我们人少,但在这小小的理科室中,创造出我们自己当时幼稚的梦。
　　还记得有一天明明生日,筒井前辈说要一起庆祝,便拉了我和三谷一起去买蛋糕和礼物,去到商店才知道大蛋糕的价格是天价,我和三谷都卖不起。
　　“喂..进藤,如果说是蛋糕,便利店的小包蛋糕都可以?”三谷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
　　“对啊对啊..三谷,礼物的话,动物匙扣也是很捧的礼物吧!”我托托自己的下巴。
　　很理所当然地明明看见这小包蛋糕和匙扣是有点失望,但她很快就回复了笑容。筒井前辈找到了蜡烛,问加贺借了个火,就快乐地唱着生日歌。很廉价,但很满足。
　　还有下棋的时候。那时候三谷的棋艺比我好多了,虽然他嘴巴老是不绕人,但他总会和我下棋,甚至教我老千的技巧!这时佐为总会在旁边吵闹着叫我不要学!
　　在我离开了围棋社后,他很照顾明明。虽然嘴巴还是很硬,但他仍然会教明明和新成员下棋,甚至和金子吵嚷,一起下棋..人多了,围棋社也变得很热闹。
　　围棋社是初中时我最大的欢乐,不但是快乐的笑声,还有激烈的比赛。那时候我为了追上塔矢,每天都狠下心去下棋,虽然我和他的相距还是很远,但我从不停步。
　　那时候已经确认了自己这个方向,已经走到围棋的路上,一旦走上了就不能放弃。
　　可是每当我在外受创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围棋社。那小小的理科室,总是我心中的一个依归。在这里没有压力,只有温暖的欢笑。即使我已经不是社员了..但我还会很怀念,那天那时候自己和他们一起奋斗的身影。
　　到现在我们都毕业了,不知道现在的围棋社变得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人会努力下去。当我在棋士忙碌的棋赛中抽身出来后,我都会回想在理科室沉醉于自己的梦,为了小小的目标而不断前进的自己。那时的我很幼稚,棋艺也很差,但围棋社给了我肯定和信心。我拥有现在那双羽翼飞翔得很高很远,但如果没有围棋社的话,这双翼也不会长成吧。
　　如果没有过去渺小的我,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我了..

　　但如果没有其他人曾经在背后默默地影响我,推我一把的话,就更不可能有现在的自己。

　　“高段棋士在棋盘前和棋盘后的样子完全不同。棋盘后可以很慈祥,但在棋盘前却可以立即成为妖魔。因为在棋士而言,棋盘是战场,是撕杀,也是胜负相较的力。”也许每一位棋士都是如此,因为棋盘是棋士最重要的东西。
　　棋盘是冰冷的战场,但也有热情的较劲。只要认真地下一子,就可以得到一切喜怒哀乐。围棋就如镜子,映照了不同棋士不同的雄心,胜负关键的高下,胜败交错的情感,就如倒映出世界一切的真实。棋盘也是宇宙,一个由棋士随心所欲而创造的宇宙,以一颗颗棋子并发出无数的攻防,拥有千变万化的样子,更不知道下一刻会如何。在棋盘上我们是神,棋盘也就是我们的人生。
　　以前我一点都不懂,为何棋士们都这样认真,院生都如此紧张。我不明白,棋盘到底拥有什么,令他们可以舍弃一切追求至极。也许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明白。
　　但现在我明白了。
　　下棋是快乐的。我在当上院生的时候,不止能提高自己的棋艺,还赢得一班朋友。他们是朋友也是敌人,在棋盘上撕杀过后,搭肩谈笑地走到棋院外阳光满街。在他们努力的哄托之间,我无法不赶上他们的步伐,积极地走到职业棋士前的门槛。
　　“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成为棋士啊!”确定了目标,我们赶着去前进。会有很多困难迎候我们,亦会有很多人在中途跌倒,脱队,离开。可是这条确立了的叹难的路,都不想放弃。
　　单纯地因为要赶上塔矢,要他用注视佐为的眼光注视我,希望可以成为他的对手。每个人的理由都可以很单纯。
　　可在棋盘上还有残酷的现实。
　　和谷,越智跟我一起走到职业的道路上,前路大概还有很多未知的关卡吧。伊角到了中国,其他人都踏上各自的道路,有的放弃,有的坚持。在考试撕杀过后,余下的就是未知的方向。
　　可是我们都曾经在一起,曾经一同努力过。
　　走进了另一段阶梯,有时总不禁回首。过去是负担,是快乐,是痛苦也是温暖。
　　不知道将来如何,只有不同的道路,却共同的记忆。

　　棋士的道路也是充满未知,如棋局上变化多端,无法预料下一子何去何从一样。
　　“你知道棋士的道路是多难走吗?!跌倒,迷失,直到最后都要思考到下一子,而且没有终点!在这孤独的路上只有自己摸黑前进,有些棋士穷尽一生都无法走到最高点!”那时候塔矢在雨中教训着我,当时我没有经过这样的辛酸,亦不可能知道棋士的道路如何难走。
　　在棋界的高处仰头可以看见的塔矢老师,绪方老师,桑原老师,座间王座,还有仓田先生。他们都在棋界中经过千锤百炼,成为现在傲视同群的高手。
　　看见,但却难以触及。
　　可是他们都在注视着我身后的佐为,就如把所有目光都放到我身上一样。现在我知道,佐为不在了,我只能继续前进,直到他们会把这注视的目光放到我身上。
　　不止是他们,还有塔矢,还有在日本棋界外,更大的世界棋坛。
　　棋士间虽然是互相交战的对手,但也是同路的人。一同摸黑地在棋盘上穿梭,希望走得更高更远。
　　因为下棋,所以存在。

　　就这样,一直一直地下棋吧。不要停步,因为围棋是我的人生,因为在我身边还有鞭策我的对手。
　　塔矢亮不容许我偷懒,因为他会不停地前进,只有尽快地跟上他的脚步,我才可以成为他相称的对手。只要我稍稍停步,他就必定会板起他的脸,用力地拉我一把。
　　一直以来我前进的动力,都是因为有塔矢亮,有他在前面拉着我,叫我不得不努力前进,追上他。只是单纯地为了不可以输给他,这样而已。
　　佐为曾说过可以遇上与自己相较的好对手,其实是棋士最幸福的事。因为有对手才可以不断地提高自己的能力,来下出更进一步的围棋。对方也是一样,就这样二人不断前进,有可与自己匹敌的对手感觉是很兴奋的。
　　也许我和塔矢在相遇的一刻已经注定了我是他的对手,我们会互相挑战,会互相追逐对方的影子。而且我们亦不容许对方停步。
　　是对手,亦是同伴,朋友。
　　塔矢他总是用一副冷冷的嘴脸对待别人,他眼中只有热爱的围棋,除了围棋以外几乎没有事情能令他认真抓狂。只是那时候一个误会,他对我认真起来了,因为他正要追逐和自己年龄相若的对手,亦是我背后的幻影佐为。只是因为佐为,我们才正式开始对方长久至现在的追逐战。
　　这种挑战对方的心情,最初是害怕,是不忿。直到现在,已经成了习惯,乐在其中。
　　也许有属于自己的对手,真的会比无敌更好。要不是塔矢的话,我也不可能下出现在这样的棋艺。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地,因为喜欢所以下棋。我和塔矢都是一样,和他对局吵架到成了自然。反正到最后我们都会和好,都会倚仗对方的围棋去进步,走到更高处。我们的目标不止是高段棋士,是更高更远的神之一手。
　　为了这没有终点的目标,我不断地前进,不断地伸手探求着。
　　然后在伸手触及一刻,在我背后又失去了一些东西。
　　有时都会想尽办法想让失去的东西回来。可是现在才明白要前进就必然会有失去。没有流逝的时光我们都不会珍惜,只有远去了的事物才会最美好。因为遗撼所以完美?
　　我不明白。所以当我知道要流走的都不能阻止的时候,最好的还是现在就把握着它前进。不用再复杂地想如何去躲避,不努力前进只会失去更多吧。为了自己的目标,为了承接过去到未来。
　　那时候如果让那个既依赖又不懂珍惜的我存在的话,那么我宁愿佐为离开我,去更美好的地方去..如果我在身边会令佐为难受的话,那我就不想再看见佐为在我身边,却一直愁眉痛苦的表情。
　　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佐为要就此在我身边,无声无色地消失。因为我太自私,我只顾自己前进而不顾他的感受吗?要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可以把这一切改正过来。纵使我知道这些都是佐为的离去而换回来的,我亦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有些东西就是失去后不会再回来的。
　　即使如此,我仍然希望自己笑着去面对,因为我知道佐为不会想看见我自暴自弃,哭哭啼啼的样子。他在梦中的时候,也是这样温柔地笑着,仿佛那如琉璃般易碎的笑颜,却泰然地接受一切结果。
　　我不甘心,可是再不会有挽回的余地。
　　直到现在我还是感受到佐为仍然在我身边。他带给我的快乐回忆,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哭,很快速地就可以在我的脑海浮现。有血有肉,有苦有乐,真实的记忆..他带领我走进围棋九星的世界,走过不少欢悲与共的日子。佐为的围棋,至今依然在我的围棋中,只要我下棋,就可以感受到他点点滴滴的存在,他那无形的扇子,还在指引着我向前,他那温柔的笑脸还在我的心头。也许他还一直走在我身后,默默地用那温暖的双手环抱着我,叫我一直向前走,叫我不用再为他难过。
　　承接佐为的扇子去认真下棋,就是他最希望我做的,也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就算北斗杯的时候我输了给高永夏,可是我没有放弃。佐为也许在远方呼唤着我,叫我走得更远,走到他的身边。
　　又或者佐为还在我的身边。而且只要我达成神之一手的一天,我就可以再见到他。
　　这样的我,真的幸福吧…
　　我只可以努力地迈出向前的大步,笑着地走。身边的人会和我一起走,会和我一同欢笑吧..无论在我身边的,已经离开了的,他们都用不同的方法影响着我,叫我不能减慢自己的脚步。每一个笑容都很温柔,每下一子感受到他们的温暖。
　　所以我要连系遥远的过去和遥远的未来。
　　为什么要下棋和为什么要活着是一样的。

　　是为了未来的故事,未来的日子。没有过去,就没有未来。
　　这不是成长的代价,而是更进一步的动力。

　　我会心地微笑。
　　笑容是回馈一个人最好的礼物。
　　身边的人也许每一天都在对我微笑,都在看着我在一点点地前进,一点点地转变。我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自己,就算谁都一样。前进是我可以为他们做的事。
　　而他们总会在我身边。每一天,每一点一滴都在流逝不归的时间中,他们都以不同表情,不同动作,仿向我抛来一份份无形的支持和动力。就仿如每天都收到不同的礼物一样。
　　为了迈进未来的新开始,他们所有人都用笑容鞭策着我,叫我不能停步。

　　“小光,来吃饭了。”映入眼帘的是妈妈淡淡的笑脸。
　　我轻轻地回了一声,走到妈妈的面前。现在我已经长得比妈妈更高,在这日子里也许我真的改变了很多,甚至变得像个真正的大人了。
　　“小光,你今天生日,妈妈煮了不少你喜欢的菜呢。”
　　但现在的我反而不想自己变成大人了,我就是我。
　　“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怎么我完全不知道的..”
　　又大一岁了,在将来可能会再进步多一点吧。
　　“傻孩子!你今年十八岁了!都长得这样大了,还糊里糊涂的。”

　　get over!
　　我不会回头,一直前进地..
　　渡过每一天的日子,一刻都不浪费地,去追逐那心中没有终点的梦想。
　　神之一手,当我一天达到的时候,
　　我回头,一定可以看见所有人送给我的微笑。

　　----文章终

　　(令人不想看的)后记...

　　嗯,9月20日,光的生日文文,终于写完了。
　　这篇文的难度和花时间最多的地方都不在写的时候,而是在想的时候!
　　早在一个月前(我并没夸张!)我已经开始在想这篇生日文该写什么。可是一个月的光阴就这样虚过,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天啊..甚至在踏入9月这倒数的危险时候,我还没有想到该这样写...看来我肯定在思考的时候死了不少脑细胞...
　　最后,我想到今年写的五五记念文(其实今年写得很糟糕||||),目的是写出其他角色因为佐为和小光二人的改变,那样今次写小光因为其他角色而改变的题材都可以吧?
　　就这样,抱着“小光为其他角色的影响而转变”加“每一天都收到生日礼物”这样的构思,写起来才开始独立地带出了一篇属于小光的文。
　　之前的文其实有个很大通病..就是我太爱佐为,总喜欢每篇都只把他们放在一起写。写得太多现在发觉不行了!其他角色在棋魂和小光中都占有很大地位的(当然最大地位还是佐为!)。今次是小光生日,就要写出小光自己的文!小光的幸福是自己的,但也可以是所有人的。
　　小光,前进吧!!
　　说起前进..(其实是文名:get over,出自棋魂op1),这个名字真是想了很久..其实最初不是叫这个名字的。但我这个人就是很想想到一个和文文最贴切的名字,但对想名字又最差劲的人!这个名字是到最后又换了的..果然,我真的很差劲……
　　最后,我终于可以改到愈作愈长这习惯!哈哈,恭喜我吧!
　　最最后,感谢把文文看到这里的人。

　　星月.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