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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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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真金和裴东来回病房的时候,沙陀已经不见了踪影。
“沙陀呢?”尉迟抓了邝照过来问。
“哦,刚刚狄仁杰来过,两人看了会儿就一起走了。”邝照老老实实回答。
“什么?!”尉迟本就烦躁,一听到狄仁杰的名字顿时像被摸了逆鳞一般,“你们怎么不拦住他??”
邝照和薄千张被发怒的尉迟震住,对望了下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尉迟虽然平时对属下要求甚为严格,但是也不是那种会随意便对手下发火的人。
他一直公私分明,赏罚有序。极少会迁怒于人。
只是今日格外的不安。
尉迟真金一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裴东来耸耸肩不屑的哼一声,跟了上去。
留下邝照和千张惶惶不安,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走到门口尉迟回头瞪他们:“楞什么!回去开会!”
“是是是!”两人一猫腰跟了上去。
窗外的夕阳漂浮在半空,如同橙色的气球。
车开的很稳。
洛阳除了中心的建筑高耸,周边的房屋都很低矮,视线可以放的很远,远处有海。
洛阳四面环海,唯一与外界相连是跨海大桥,到了台风季节,安全起见政府会封桥。
天空中燃尽能量的太阳在沉入西边的海中,熄灭后被暗潮冲向东方。到了第二天抹满了香鲸油的巨大黑球被点燃,又会如火如荼的升到空中。
世界就醒来了,洛阳城醒来,人们醒来。
神域和鬼都一起醒来。
狄仁杰关上了车上的音乐,看看身边的沙陀,又问了一次:“真的不要打电话和尉迟说一声?”
车窗大开着,沙陀托着脑袋靠在窗边,傍晚金色而温润的风吹开了沙陀的刘海。
车正行至桥上,窗外河面粼粼,反射着亮光。那亮光落在少年眼睛里,瑟瑟如碎金。
夕阳坠落在他的发稍,细小的爆炸,光和热,耀眼如星辰。
狄仁杰眯起眼睛看看他,沙陀最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见他没精打采的样子,狄仁杰忍不住伸手过去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那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沙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张大眼睛笑着欢呼。只是点点头,恩一声,眼神仍望着远处。
狄仁杰抿嘴苦笑,舔舔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知道他有心事,只是有些事他终究还是想听沙陀自己说出来。
此刻的警车内,尉迟一把把电话扔在副驾座的裴东来身上,里面在说着: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发动车子狠狠一脚油门,旁边的裴东来白了白眼挂掉手机扔在车门里,手插口袋向后靠在座椅上。
后座的邝照和千张心惊胆战的摸索着安全带扣上。
局里忙的焦头烂额,鬼门近开,要分配各署对管辖区域的已登记的鬼族进行回访登记。
尉迟真金风风火火冲回来,一句“开会!”招了人员进会议室。
众人看局长今日脸比平时还黑,都知道不能点着炸药桶,没人敢有一句怨言。
含糊介绍了裴东来后,便把会议扔给了他。
尉迟真金面貌平静坐在长桌的一边,下面纷纷扰扰的声音像潮水一样退的很远。
沙陀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沙陀是在躲着自己吗?
叹口气,明明才分开一会儿,为什么满脑子都是沙陀?
坐如针毡,心乱如麻。
手机轻微震动,尉迟立刻摸到手机打开消息:
【沙陀和我在一起。勿担心。—狄仁杰】
狄仁杰!尉迟几乎想摔手机,咬牙生生压制下来。
尉迟的眼睛颜色忽然暗沉,像黑夜的海。
每次全是这个狄仁杰从中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