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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杀人救人 ...

  •   抽刀,断手,冷笑,杀人,这一系列的动作毫无迟疑,竟然只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一个人完成的!

      徐久扬被秋林那果决冷酷的行为所震撼,等回过神时,已经晚了。

      “那瞎子怎么跟你们联系的?他还说过什么?”徐久扬赶上去的时候只来得及问出这最后两句话。理所当然,他没有得到回答。

      不过小贼并未立刻就死,他也回了最后两句话,却是两句诅咒:“你们……骗我……该死……要让你们……后悔……”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后悔?该后悔的人是你!”常秋林收刀回鞘,脸上还带着余怒,面色苍白地说着狠话。

      他的话音刚落,仿佛故意与他作对似的,有微弱的童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哥哥!我好难受……喘不过气……”

      “嗯?”秋林眼皮一跳,像从梦中被惊醒般,蓦然转身,就看见妹妹跌在不远的地方,缩着身子浑身打颤。

      “怎么了?!”秋林神色大变,冲过去抱起她,却看见她的唇角淌出黑色的血。

      “中毒?”玲玲和寂尘也拥过来围着春媂察看。

      “又是毒门!”玲玲一眼便了解了情况,咬牙切齿地道,“肯定是刚才被抓的时候动的手脚!太阴险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可恶!解药,他的解药呢?”秋林慌慌张张地跑回去要在小贼的身上找解药。

      “不用找了!”徐久扬已经用白布包住双手在那人的衣服里仔地找过,只掏出了不明用途的纸包和许多的小瓶子,“我已经看过了,除了没标识的其他都是毒药。”

      “那怎么办!”秋林绝望地道。

      “哥……哥……我不想……死……”小春媂的声音愈渐虚弱,最后几个字微弱得几不可闻。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秋林紧紧抱着小春媂,双眼通红地道,“骗人的!你怎么可能死呢?可恶!可恶!我……我刚才为什么要杀他……那个狗贼肯定计算好的,他是故意的!”

      现在谁都知道那个小贼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一手是刀子一手是下毒,无论他们打算怎么救人,最终都还是要去求他。可是就连小贼自己恐怕也没想到秋林会因为妹妹被挟持而愤怒地直接下手杀人吧!

      “他肯定有解药!”秋林的思路混乱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一切般大声喊道,“肯定有一个是解药,拿来我一个一个试!”

      徐久扬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夺取药瓶的疯狂行为:“你这样做根本不可行,这么短的时间你一种药也不可能试得出来!”

      “不,我不信,我要救她,我一定要救她!”秋林挣扎着嘶吼道。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

      “别乱来!交给我,我能救她!”徐久扬拽住竭力挣扎的秋林让他站到一边,沉声道,“我这里有一瓶‘毓茗露’,只要还有一口气的人都能救回来!”

      怎么可能?这么神?就连寂尘也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东西的存在,由衷地感叹鸣竹山果然深不可测!

      秋林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不是骗我?”他还有点不敢相信,“你真的会救她吧?”

      徐久扬点点头:“配合我的破魔真气,她不但不会死,还能有些好处,但是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纯白的玉瓶,轻轻掰开春媂的嘴,将瓶中的液体喂进她的口中,又以闪电似的指法在她的身上连点数处,辅助她吞下吸收。

      “好香!”玲玲惊叹。这个药有一种浓郁的清香,远到三步以外的寂语都能闻到,但是却不会觉得太重或者腻人,反而感觉特别舒服,好像有种清新的气体透体而过,带走了一身的疲惫,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凉凉的。

      徐久扬抬头看着关切围上来的众人道:“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回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治疗。”

      秋林拉拉徐久扬的衣袖,小心地问道:“这样就完啦?我妹妹不会死了吧?”

      众人心中默默地感叹,这个时候满怀期盼又不敢奢望的表情才是真正符合秋林现在的年纪啊!

      “秋林,你的衣服都湿了,快点脱掉吧,不然会着凉的。”玲玲实在不忍再看他一身血衣的样子,出声提醒道。

      “啊……”秋林知道妹妹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挠挠自己的鬓角傻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回去洗洗再穿!我家的旅馆就很安静,去我家吧!”

      “你呀,等着凉就晚了!”玲玲伸手要替他脱衣。

      “我自己脱!”秋林吓了一跳,赶紧躲开,“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玲玲瞪着他。

      脱个衣服也要人催,分明还是个小孩!寂尘在一边暗自腹诽。这次他学了乖,再也不当面和那个小子斗嘴了。

      日落月升,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夜幕降临,偏僻的小旅馆内空明寂静,明明在室内却只能听得见前后门外的虫鸣之声。四只烛灯将前厅照得格外亮堂,两张木桌被擦得干干净净,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中间。不知是否有意,每张桌边都趴了一个美人。

      左边这个是个青春靓丽的少女,从服饰上趣味盎然的点缀和发型上与众不同的设计就能看出她精巧的少女心思。这本该飞扬跳脱的少女这时候却有些消沉,以手托腮呆呆地望着桌面出神。另一只手里握着一盏茶,茶水早就凉了,她却丝毫不知。

      另一边也是个女人,她好像睡着了,整张俏脸都趴在了桌面上,一只手臂伸得长长的摆在桌面,另一只手垂下去搭在了一条腿上。她的衣服好像被人撕裂过,从肩膀上滑落下去,露出了里面雪腻的香肩。从领口上方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诱人的峰丘。她的头发也没有束紧,一根木钗浅浅地插着,好像马上就会从她柔软地发丝间滑落。

      “唉!”一阵冷风吹过来,冻醒了左边的少女,她放下麻木的左臂,叹了口气,走过去,帮另一边的女子拉好了衣裳,嘴里轻声地埋怨道,“你要是困了就上去睡吧,干嘛趴这儿折腾自己呢?”

      “谁?!”趴桌上的女子猛然惊醒,一推桌子就站了起来,待看清来人的样貌才抚着心口重新坐下,“是你啊,玲玲!”

      “你不用陪我在这里发呆了,快点儿去睡吧。”玲玲把那快要掉下来的发钗拔下来,放在对方的手心里,“人家好心给你买的东西,要是掉地上找不到了,我就不理你了。”

      寂尘握着钗子,纠结了一下,“你要是送我的是男人用的东西该多好啊!”他想了想还是将它小心地收进了兜里,而后问玲玲:“你怎么搞的?干嘛闷闷不乐?”

      “没有啊。”玲玲躲开他的目光,“我只是在等他们下来。”她端起茶盏假装喝茶,嘴里嘟囔道:“也不知道小春媂的毒清了没有。”

      喝了一口,才发现茶水都冷了,她无趣地将茶盏推开,又望着桌子发起呆来。

      “别装了吧,你之前那么活泼,现在却突然这么安静,自从得救以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是个熟悉你的人都知道你有心事啦!”寂尘伸了伸懒腰,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玲玲好像被戳中了心事,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原来她的表情如果只是呆板的话,现在就是苦闷了。

      “诶?”寂尘回忆了下自己之前那句话,好像明白了什么,他靠近过来,悄悄问道,“你……不会就是做给他看的吧?”他朝楼上看了一眼,暗示之意一目了然。

      玲玲的身体震了震,一跺脚站了起来,“我才不是!我……我上去看看!”她虽然反驳了,但看得出来不是真心的。

      寂尘猜想,她大概希望看出自己有心事的人是徐久扬吧。可惜,那个家伙一回来就带着春媂去疗伤了。据他说“毓茗露”不只能疗伤,还可以帮助修行,如果不好好利用,就浪费了。徐久扬只顾着帮助春媂运功吸收药效,却完全没有发现玲玲的反常。

      难怪玲玲会难过,要是我的话……呸呸,跟我有什么关系?

      “吱呀”一声,楼上有间房门被推开,寂尘仰头望去,正看见徐久扬和秋林一道走出来。玲玲刚好走到楼上,赶紧迎过去,轻声问道:“怎么样?”

      “一切顺利,明早她就能行动如常了。”徐久扬微笑着回答。一边下楼的同时,他看到寂尘脸上因为趴太久而留下的红印,“咦?”了一声问道:“不是让你们先休息的吗?”

      “玲玲怕再有敌人偷袭,非要给你们守门。”寂尘随便编了个理由。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这里的房间不够。这里只有楼上两间,楼下一间,总共三间房。老妪醒来后坚持要回家,已经被送回去了,现在由她家的媳妇看着。

      剩下六人,徐久扬和寂语一间,玲玲和元惜一间,秋林……就算不能和妹妹睡了,也该要单独一间吧?那他寂尘,这个不男不女的该怎么办呢?和男人睡?根本不可能!和女人睡?可怜寂尘长这么大还没和女人睡过!

      唯一看起来还算靠谱的就是和秋林一间房了。那小子勉强可以把他当做小孩,应该不会太难以接受。可惜呀,偏偏这些人里,就他和自己的关系最差!

      正因为如此,寂尘一直在等着他们都睡了,好把两张桌子拼起来睡。

      “哦!我正要说呢!”徐久扬可不知道寂尘的心思,他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之前寂语师兄说得太过含糊,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敌人在哪里,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妙。今晚我来守夜,秋林你和寂语师兄睡楼下吧。元惜师姐还没有醒,玲玲你和她一间房,顺便照看一下。”

      “至于易姑娘,我为了让春媂更好的吸收药力布置了一个小型的聚灵阵,你既然也是修行者,就和她一起睡吧,多少有些好处的。”

      “啊?”寂尘没想到还有这种安排方式,“那你不睡?”

      “我可以通过冥想休息,两三天不睡也没什么问题。”徐久扬很随意地道。

      寂尘有点感动,他知道即便是师父,两三天不睡也很难熬,他那样说全是为了让大家安心。

      “那我先去洗澡了。”秋林在寂尘趴过的桌上随手抓了一盏茶,也不顾冰凉就一口喝掉了,然后摆摆手就走了。他因为不放心妹妹,一直守到现在,既然已经没事了,自然就恢复了原来闲散的态度。

      前厅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你们还不睡吗?”徐久扬问。

      玲玲扭捏着不肯走,找了个话题问道:“那个,她中的毒……是不是很严重?要是毒门随便一个弟子都有这种毒,那我们真的能对付得了吗?”

      “不会的。”徐久扬安慰她,“越致命的毒物越难掩藏,一般不是有颜色就是有异味,我们以后小心点就好了。饭菜什么的用针试一下,各种颜色奇怪的物品尽量不要碰。”

      “哦……哈,是我想多了,”玲玲微微点头,“其实就算中毒了,师兄也一定有办法可以解的对吧?”

      “呃……‘毓茗露’我只有一瓶,所以……要是再有这样的情况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啊?”玲玲感到很诧异。

      “该不会……”寂尘猜测道,“那是你师门给你用来最后保命的药吧?”

      一般的门派多少都会有点珍藏,为了防止看重的弟子单独在外时遇到意想不到的凶险,总会让他们带上一两件保命的物品,就像师父先前给他带着的酒葫芦一样。哦!酒葫芦现在不在身边,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了徐久扬。

      “你还真舍得……”看到徐久扬点头,寂尘倒是有些佩服,江湖凶险,不是所有人都敢于把最后保命的药品拿来送人的。这相当于丢掉了一次活命的机会。

      “其实也没什么。”徐久扬倒并不如何在意,“既然下山历练就要经得起生死的考验,越是危险的境地就越能磨练自己。我要是总记着身上还有最后的救命之药,反而无法从险境中感悟。”

      “那也不用这么拼命吧?”寂尘对徐久扬的修行态度不予置评,倒是对另一件事很感兴趣,“你们鸣竹山的真气可以传功吗?我看得见秋林也能放出破魔剑,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我与他都是修炼的是同一种真法,我将剑交给他的时候将自己的法力渡了一部分过去,虽然只能保存片刻的时间,但也足够了。”徐久扬答道。

      “可笑那个山贼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寂尘道。

      “那可不是我的本意,”徐久扬带点苦笑地解释道,“我原想抓了他问些之前的消息。没想到,秋林竟然会杀了他。”

      “也算他咎由自取吧。”寂尘讥笑道,“连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山贼头目都给秋林杀了,他竟然还敢打我们的主意!不过也难怪,他连那言咒的秘法都敢偷,什么东西不敢要?”

      “呵!”寂尘想着有些好笑,“他还真以为你的剑是把神剑呢!”

      “可能因为这些年我们鸣竹山出世的人太少了吧!几乎从来没有两个弟子同时出现的机会,所以大家都误会了,以为只有一把破魔剑。”徐久扬淡淡地笑起来,“世人都太过在意外物了,总以为拥有一把神剑或者一样法宝就能战无不胜,从此鹤立鸡群。其实,真正重要的还是自身扎实的功底和平时的练习。”

      “破魔剑只是自身功力的凝聚,根本不是什么法宝,也从来不用担心被人偷走或者遗失,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修行界总有些人宁愿相信它是某样神秘的宝物,而不愿接受自己实力不够的事实。后来我门中长辈觉得麻烦也就没再纠正过了。”

      “你这话有自夸的嫌疑。虽然破魔剑不算外物,但是贵派的破魔真法确实是高人一等,那可不是人人修炼都能达到的水平。”

      “破魔真法确实比其他法力纯净一些,对感知和破邪都有一定的优势,但绝没有高人一等的说法。我始终认为任何法术都有优劣,没有谁低谁高之说。”

      “那可未必,就拿言咒来说,看起来确实有很大破绽,但不可能所有人都天天堵着耳朵行动,所以只要使用得当,再配有其他平常的法术,言咒几乎是无敌的。”

      “这个我还在思考,这种就连修行界都觉得是是传说的存在,自然不那么容易理解,但应该还是会有代价的,不可能随便什么人都能用。”徐久扬笃定地说。

      “我看……”

      “你们两个……”玲玲有点着急地喊,她一直知道徐师兄喜欢研究法术,没想到明月也有这种爱好。

      “啊!”寂尘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明早他还要随寂语师兄去凤桥城寻找师父,实在不该再浪费时间了。

      “对不起,你们先睡吧,明日再说。”徐久扬也很快反应过来。

      “对了!”寂尘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玲玲好像有话要对你说。”

      “啊?”玲玲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先睡,却被寂尘揭穿了心事,不免一阵心慌。她连连摇手,想要否定,但她毕竟不是个扭捏的人,一想到这个时候如果还不说的话,晚上恐怕都睡不着觉了,就又放下了手。

      “什么事?”徐久扬问。

      “你们慢慢说,我困死了先上去了。”寂尘举步上楼,想把这里留给他们两人。

      “别走!”玲玲拽着寂尘的手腕,“我也要对你说。”

      “嗯?”寂尘疑惑,什么事还要对我说?

      “师兄。”玲玲左右看了看,一双灵眸暗含窘迫,最后还是凝目望向了徐久扬,一鼓作气道,“我就是想说,之前我跟那个恶心山贼说的话,你们可千万别当真,能不能把它们都忘了?”

      说了什么话?这下不只徐久扬,就连寂尘也想不明白了。

      “哎呀!”玲玲急得直跺脚,“就是那句,那句……那句……陪他……”虽然着急,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能讲得出来!

      “哦!”寂尘终于想起来了,“你是说你为了救我们愿意任他摆布那句话?”原话其实是说,只要不杀徐久扬她任他怎么玩都行。

      “对对对!”玲玲先是连连点头,又想到了什么,“啊!”地一声开始摇头,“不不不!那都是骗人的,拖延时间,拖延时间而已……”她将头低得很低,声音也压地细弱无力:“我本身不是那样的女人,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我根本不想陪他……”

      原来她一直闷闷不乐就是为了这个!看她那着急的样子,寂尘真是哭笑不得:这就是女人吗,把名节看得比命还重!

      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根本不能理解玲玲这种担忧。若是真算起来,他今天被山贼,徐久扬,甚至秋林都占了不少便宜。但他除了羞恼真的一点忧愁都没有。

      不过他也能理解。白天的时候,当玲玲说出那句话时,他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害怕她真的做出不理智的事来。一个女人,当着喜欢的人面,说出愿意陪其他的男人,那该付出多大的勇气啊!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玲玲紧张地问,“你们就当做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好不好?”她明知道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但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他们误会,以为自己是个随便的人。

      “玲玲。”徐久扬低头看着她,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我从没觉得你有什么错。我只知道你一直在努力救我们。没有向你道谢只是因为我觉得以我们的关系早就无需说出来了,互相帮助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话听着有点像是表白,玲玲痴痴地望着他,感动得眼睛都湿润了!可惜,这么好的环境下还有第三个人。不知风趣地修行者又转头望了望寂尘,很煞风景地说道:“易姑娘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啊?啊!”寂尘愣了一下,只好点头,“是啊是啊,玲玲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吗?”

      玲玲笑了起来,眼角还挂着泪珠。

      “我说你们还不睡哪?”门口突然传来少年清脆的嗓音,“我澡都洗好了咧!”

      “呃,抱歉,打扰你了!我们马上就去睡。”玲玲不好意思地说。真没想到男孩子沐浴起来速度这么快!

      “没关系。”秋林穿着月白色的睡衣,一步跨进屋来,笑嘻嘻地道:“贫道也不怎么困,要不我们商量一下之前说好了赏钱?”

      “小财迷啊?你可知道徐师兄为了救你妹妹耗费了多珍贵的宝贝?”寂尘看他脸色红润笑眯眯的样子,一点也没有白天刚杀了人就看见妹妹中毒,那后悔欲绝的样子。

      “喂喂,我也救了你们好吧?一命抵一命的话,你们还欠我……诶?寂语和尚算不算呢?”他摆着指头算起来,“一,二,三……就算能互相抵消,带路的费用可是你们答应好的,总不能反悔吧?”

      “那可是能起死回生的药,春媂吃了说不定灵力也会增长,过不了多久就能变成人形了。怎么算你也值了吧?”寂尘说。他其实不太希望秋林拿到路费去雪山。那里真不是他们兄妹有能力生存的地方。

      “难道你们要反悔?”秋林变了脸色,“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我妹妹受伤也是因为这个!”

      寂尘还想再说,徐久扬拉住他道:“算了!救春媂是应该的,秋林说的没有错。”

      玲玲拿出一袋钱,递给秋林道:“你拿着吧,但是答应我别再骗人了也别再杀人了,好嘛?”

      “谢了!”秋林掂量着钱袋,开心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贫道自有分寸!”说完提着钱一溜烟跑了。

      “你们太纵容他了。”寂尘闷闷地说。虽然救了自己一命,但秋林果断杀人的样子实在记忆深刻。如果他没有杀了那个毒门的弟子,想要得到解药并不算非常困难,根本无需耗费那么珍贵的毓茗露。

      “我看得出来,春媂出事后他已经后悔了。花费一瓶药能够帮到他也是值得的。”徐久扬看出寂尘的心事,劝慰道。

      “你那样的性格迟早要吃亏。”寂尘说。他觉得徐久扬太过于好人了。

      “没关系,有时候吃一点小亏并不是坏事,没必要全都斤斤计较。”徐久扬云淡风轻地道,“不是所有利益都要算得那么清楚的。易姑娘,你有时候想得太多了。”

      是我想多了么?寂尘住了嘴,突然不想再谈下去了,摆摆手,径自离开:“我也去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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