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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鸳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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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念是奋不顾身的火焰,耗尽一生热望。
绯真呆坐在床榻上,望着窗外微风中四散的落叶,茫然出神。
不曾发觉白哉早已来在床畔,静默无声的注视着她。
良久,绯真轻若无声的发出一声叹息,缓缓转过头来,方才看见身旁的白哉。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察觉……”她突然无语,早已失了灵力,又如何能察觉白哉的灵压。
她垂下头,用力咬住嘴唇,压抑几乎脱口而出的叹息。
他看在眼里,心头一阵刺痛,喉头隐隐咯咯作响仿佛强咽下痛极的怒吼。
凝滞的气氛顿时充溢了整个空间。
片刻后,白哉略带迟疑的开口,“你,刚才在看什么?”
绯真牵动嘴角,泛出一丝微笑,又转头去看那窗外,“看树叶都落了,原来已经秋天了。”
白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一阵秋风划过,擦落了四枫院家院中无数火红枫叶。
枫叶眷眷而舞,宛如漫天的火影,又似纷乱的绯红裂帛,煞是美丽。
“你喜欢?走,我带你去看!”白哉忽的上前,一把抱起绯真单薄的身子,不由分说向后院而去。
“我……”绯真本想抗议,却意外感觉到白哉的双手似乎在微微颤抖,呼吸仿佛也杂乱无章。
怎么了,她诧异;抬头仰望他的面庞,他严肃的神情中又透了几分紧张。
沿着长长的外廊,走过残莲衰落的池塘,踏上后院枫林间的幽深小径。
小径上布满绯红的落叶,俨然厚实柔软的地毯。
一林火树,似血嫣红。
秋色正浓。
“嫁给我,绯真。”白哉的声音幽幽传来,穿透她恍惚于秋色中的神智。
是梦么?她心跳一窒,屏住呼吸,是错觉吧?她的幻听吧?
风,如同也在此刻,停滞。
枫叶,优雅的于空中,定格。
“嫁给我。”他的声音中隐含着焦虑、急迫、热切以及几不可查的恐惧。
绯真的眼中缓缓泛起淡淡水雾,紧咬的下唇几乎渗出血滴来。
她可以么?
她可以么?
还可以期待幸福么?
还可以获得幸福么?
那曾经朝思暮想却遥不可及的梦想,
她可以自私的据为己有么?
以这濒死的身躯。
以这残损的魂魄。
一滴晶莹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蜿蜒过她的面庞,滴落在他紧拥着她的灼热双臂。
他仿佛遭灼,浑身一阵剧颤。
“你不愿?”他焦灼的低下头,追索她躲闪的双眸。
她只是哽咽,却不答话。
他大急,搂紧她的双臂收得更紧,“嫁给我!!!我会守护你,在不会让你受一丝伤害。我会照顾你,让我们一生都在一起。不让你恐惧,不让你寂寞,好么?”
他紧盯着她,“我只想守着你,只有你。”
他吐出暗藏已久的心意,他折去骄傲,只因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她泪入雨下,
就让她自私这一次吧!
她无法放开眼前这个男子,
就让她放纵自己的心意吧!
她仅有的余生也只想陪着他而已!!!
枫火风中焚燃,辉映于心底炽热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