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落樱绯绯》未止未央

11、第十一章 残晖

　　艳阳下影子羞惭隐没，绽放的梦想旖旎着刹那永恒。

　　夜雨淅沥，洒落满身，脸庞上雨滴旖旎滑落，微凉。
　　跪在父亲大人的门前，这已经是第五天了吧？时间感慢慢在消失，仿佛凝滞了一切。
　　心也渐渐的冰冷了。不行么？他唯一要的，却不能得到父母的祝福么？
　　他缓缓站起身来，感觉到膝盖的僵直，水滴顺着他宽大的外氅滴落，溶入地上的水滩。
　　仰望着漆黑的夜空，稀疏的雨滴敲打着抑郁的心弦，他舒展开紧皱的眉头，朗声道，
　　“这是我不变的决定。父亲，无论如何，我不会改变决定了。”
　　白哉蓦然转身，在夜雨的帘幕中穿行而去。
　　房内的人，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这就是报应么？”

　　转眼过去近一个月时间了，绯真借住在夜一家，身体在缓慢的恢复中。
　　白哉负气离府，现在也住在四枫院宅邸。浦原依然音信全无。夜一仍旧没有复职。

　　然此时，夜一满不在乎的样子慵懒的跪榻上，缓缓的品着手里的茶，完全没有理会对面那位大人的灼灼怒气。
　　“四枫院家难道要插手我朽木家的家事，未免欺人太甚了。”朽木大人的怒气几乎可以掀翻屋顶。眼下朽木宅邸胡乱一团。朽木老夫人生病，净灵廷内的各个权贵们都上门慰问拜望，然而，眼前坐的却是最不想见到的人。朽木大人若不是为了维持贵族的礼仪，恨不得亲自把这碍眼的人扫地出门了。
　　“晚辈怎么干插手朽木家的家事。只是同为四大贵族，听说老夫人生病，晚辈特来拜望的。”
　　夜一话说得恭恭敬敬。
　　“哼，有那么好心？真有心，怎么不把白哉那个不肖子赶回来？”朽木大人提起白哉更是火冒三丈。
　　“呵呵，那是朽木家的家事，晚辈不敢插手。”夜一把话原封不动丢回朽木大人。
　　“哼，小丫头就会狡辩。”朽木大人做了次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实话实说吧，你有什么事？”
　　夜一放下茶杯，正色道：“晚辈来此是要和您谈一笔买卖。希望您可以成全白哉与绯真的婚事。四枫院家愿意收绯真为义女，加上她副队长的身份，应该足以匹配白哉老弟了。”
　　朽木大人的眼睛紧紧盯住夜一，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是那个不肖子想出的招数吧？说吧，我倒想知道，你们还有什么筹码来和我谈条件。”
　　夜一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件事白哉并不知情。是我自作主张。”
　　冷笑一声，朽木大人嘲讽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插手我朽木家的家事？”
　　“已经不仅限于朽木一家，而是关于整个真央四十六室。这即是我的筹码。”夜一蓦的睁大双眼，逼视着朽木大人，“崩玉的事，您―――作为真央四十六室的四十六贤者之一――从始至终都清楚，不是么？”
　　朽木大人微微垂下脸，室内昏暗的灯光不住的晃动，在他的脸上摇曳出忽明忽暗的阴影，“汝可知此举是向真央四十六室挑战？”
　　暗自握了握汗湿的双掌，夜一回应以粲然的一笑，“我不过是希望成全一对苦命的鸳鸯。崩玉的事，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将来……，”她的身体压迫性的前倾，“这得看您。一个残忍的真相，也许会毁灭一个上进的贵族青年的信仰，甚至，也许会惊动王族，也未为可知。”
　　朽木大人的灵压陡然升高，压迫性席卷夜一的身畔。夜一的头发在猝然而起的风中纷乱着，呼吸也仿佛被压制住了。然而，她无畏高高的昂起了头，执着的眼神丝毫没有动摇。
　　“汝真的胆大包天，这样的威胁吾等，”朽木大人叹息了，灵压缓缓降了，“有尔父遗风。可惜，此一步，已使汝前途尽毁。”
　　顿了片刻，朽木大人站起身，“你说得对，此事已经是涉及真央四十六室的大事。我已经不能作主了。稍后，我会提请真央四十六室开会定夺。你可以回去了。”他转身步出和室，反手拉上拉门，才颓然的靠在墙壁上，失神。当年，不该投赞同票的。当年无数人的枉死，一直如同一块大石压在他的胸口，令他窒息。如今，白哉竟然喜欢那个孩子！是报应吧？一定是。不但出身流魂界，而且去日无多，报应啊。他摇头，苦笑。

　　地狱蝶挥舞着残存的翅膀，翩遥而过，遗留暗抑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