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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张寻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活动。听说他被父亲打了一顿,狐朋狗友们便立马坐不住了,非要给她在烟雨楼里办个酒宴,她本不欲去,只是听说烟雨楼的胡女的舞姿甚美,她一个激动,答应了下来。

      到了傍晚,她准备偷偷翻墙出去,看到了路过的周明澜,他拎着油纸包好的桂花糕正欲从角门去,看到翻墙翻了一半的张寻,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张寻连忙用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嘘……。”

      不等他说话,跳下红墙,待她要走时,她突然想起,这小子让自己挨了老爹的一顿毒打,实在不能饶过他。

      她坏笑,叫住周明澜:“明澜兄,留步!”

      周明澜不明所以,前几日还视他如仇敌的小公子今日却和颜悦色的同他说话,他低垂了眉目回道:“张公子。”

      张寻道:“你还是继续唤我五郎罢。”

      他从善如流:“五郎。”

      张寻立即眉开眼笑:“上次因为你我被我爹打的好惨,你是不是要补偿我。”

      周明澜的眉毛轻跳,仿佛预感了什么不好的事,只听到张寻道:“那你今天陪我去听曲儿。”

      这小霸王的眼中闪着恶劣的光,周明澜直接拒绝:“今晚我还要温习。”

      张寻将手搭在他肩上:“呦,比我还高不少呢,”她贴在周明澜耳边:“因为你我被打的半月没下床,背后的伤疤现在还没掉,你要不要补偿我?”

      周明澜拿着桂花糕的手指捏紧,她的声音轻轻擦过他的耳际,浓浓的药味传来,周明澜像是受了诱惑一般,他的脸带着点红晕,耳垂红的滴血。

      正当张寻摸不透周明澜心中所想时,路口一个声音传来:“张寻,你可让我好找!”

      二人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原来是杜和。

      张寻冷笑,将周明澜护在身后,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

      杜和不怒反笑:“张寻,你最近过得很是潇洒啊,我被我老爹打得半死,你却和家里的丫鬟颠鸾倒凤。”

      张寻没心思与他多说:“杜和,你被你父亲打了一顿,我也被我爹打了一顿咱俩抵了,今天小爷心情好,不与你多做纠缠,识相的赶紧滚开。”

      此时天色将暗,杜和与其手下俱拿着火把将二人团团围住,火光映照下,这几人显然是不肯善罢甘休。

      张寻才不怕这些人,只是之前受的伤才刚好,她自己虽然可以脱身,这周明澜一看就是文弱书生,若是今天被这些人打了明日老爹又要找她的麻烦了。

      看着这群人来势汹汹,张寻正准备动手时,周明澜悠然道:“在下看杜公子手中的火把乃是北衙军独有,听说北衙军纪律严明,若有私出营者,杖五十。听闻杜公子近日在北衙军中,不知今日是否是杜公子休沐呢?”

      杜和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确实是偷偷跑出来的,北衙军也确实有这条禁令,今日的这些人皆是他从北衙军中带过来的,若是被人检举,可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杜和身材高大,面相凶悍,平日里平民看到都会退避三舍。今日却有人如此淡定的说着威胁杜和的话,他不禁恼羞成怒:“今日你二人若是均死在这里,岂不是死无对证,又有谁知晓?”

      周明澜厉声道:“我死可以,你们却困不住五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以我的死能昭我大唐律例的清正,死又有和不可?”

      张寻心中一热,简直要为周明澜临危不惧的这番话叫好!

      她握住周明澜的手腕,将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周明澜:“放心,明澜兄,我不会让你有事。”

      周明澜的耳垂又一次红了,他不禁低声道:“我不怕。”

      杜和心中却是做了计较,若是今日没得什么好处反倒落一身腥,岂不得不偿失?他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遂低声喝道:“今日且放过你,张寻,看你能得意几日!我们走。”

      这群人不愧是北衙军,训练有素,顷刻间消失个干净。

      周明澜见二人的手还牵在一起不禁提醒一声:“五郎。”

      张寻此时此刻真的是要佩服周明澜了,就这么几句就把杜和给吓走了?听到周明澜喊她一句五郎,她才回过神来:“啊?”

      却见二人的手还牵在一起,从张寻的角度看过去甚至可以看到周明澜衣领下蜿蜒消失的锁骨。反应过来,她立即松手,手上还残留余温。她感到尴尬的同时夸赞道:“咳咳,明澜兄,真有你的!”

      周明澜看张寻这幅样子忍俊不禁但还是提醒道:“五郎下次出门还是要小心些,今日我虽将其唬走,他日这杜和也可能会再找上门来。”

      张寻浑不在意:“我张寻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他来尽管过来!”话音一转,她坏笑:“不过今日的曲子咱们还是得继续听的。明澜兄,咱们走!”

      周明澜思忖一番方道:“去也无妨,只是方才之事五郎不能对席上任何一人提起。北衙军向来由四皇子掌管,你父亲如今是太子心腹,如果传出去,势必会牵扯到太子与四皇子,最后若是惊动天子那后果十分的严重。”

      张寻心道:“这周明澜还没中状元呢,对这京中局势到是了解的十分透彻,她父亲与杜和父亲向来面和心不合,就连这一层也被周明澜猜到了,这周明澜倒不像一个平常的读书人。”

      她扯住他的袍子,神采飞扬道:“只要你答应陪我去,我自是会忘记刚刚这件事。”

      周明澜无奈,张寻的眼睛微圆,倒映着胸前琉璃珠的光芒,他仿佛被蛊惑,答应道:“走吧。”

      二人一路同行,到了烟雨楼,各位早已就座,只听得一阵阵琵琶声传来,胡女足腕金枝缠铃,随着鼓点婉转踏来,紫色的长裙繁复,随着她旋转的动作层层扬起,荡起阵阵香气。面纱随风而动,胡女微卷的发丝及腰,眉目深邃,让人不禁沉沦在那万般风情下。

      王颖之端了酒杯,正要饮下,看到张寻立即起身,揽住张寻的肩膀道:“五郎,你可总算是出来了,听说你因为调戏家里的小丫鬟,被你爹把腿给打折了,但是今日看来,仿佛这流言也不能尽信。唔,不过,这腰好像是粗了一点。”

      张寻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她粗暴的将王颖之的手扯开:“这些浑话都是谁传出来的,我是上次因夫子告状被我爹禁足了半月,现下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了,如若被我爹听到如此传言,我今年都不用出来了。”

      王颖之却道:“是杜和手下的小厮传出来的,听说他被他老爹送去军营里历练,已经蜕了一层皮了。”

      张寻不禁想到刚才之事,破口大骂道:“杜和,下次见到他不让他扒层皮我就跟他姓!”

      周明澜站在张寻身后,轻咳一声:“咳……。”

      张寻立即明白周明澜的意思,转移话题,向王颖之介绍道:“这是我远房的表兄,周明澜,他可是庐州的大才子。”

      王颖之乃是南平公主与永宁郡公之子,颇受宠爱,作为太原王氏子弟,对于诗文他却是一窍不通,整日被父亲耳提面命,他着墨绿色的外袍,年纪不大,亦能看出是个爽朗的小郎君,起身:“原来是周兄,早就听我父亲说庐州有名的少年才子周明澜在五郎家中住下了,五郎近些日子没有出现,我也没有机会去结识周兄,在下王颖之,乃是五郎的同学,周兄唤我颖之即可。”

      张寻张大嘴巴:“颖之,几日不见,你何时这般的会咬文嚼字了?”

      听到张寻此番话,周明澜不禁温和一笑,对王颖之回了一礼:“在下周明澜,庐州人,初到长安,还请颖之多多指教。”

      张寻不满,明明是她跟周明澜的关系亲近,不应该是她指教周明澜吗?

      不过今日她十分开心,二人落座后,她迅速将酒杯斟满,挤挤眼睛:“明澜兄,喝酒啊!”

      一声琵琶石破天惊,舞女的缠枝手如同花瓣盛开……。

      两个时辰后。

      “我告诉你们,那个杜和,跟老子有仇,待我再看到他定要将他打到叫……叫我……。”张寻打了个酒嗝,周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她好似半挂在周明澜身上,她今日本来是想看周明澜醉酒出丑,没想到最后只有周明澜一人还清醒着。

      周明澜将快要滑落的人捞起来,用手环过她的腰,将张寻背了起来,他不由叹气。看来,张寻是一点都不记得他了。

      那年庐州大雨,将清明时回乡祭祖的张老夫人困在庐州,张寻整日跟在周明澜背后喊着明澜哥哥,只是再见她时,他看到那美丽的少年,心房剧烈跳动,面上不露声色。那少年却倨傲的问:“你便是周明澜?”

      他看看天色,月明星稀,月光皎洁,张寻似乎已经睡着,时不时喃喃着:“满上,满上,满……。”

      张寻轻缓的呼吸有规律的喷洒在他背上,他不由得再次僵直脊背,这张寻明明是个男子,却经常让他忘记这个事实,他不由得想去亲近,看到那颗痣时他便心猿意马。

      他猛地摇头,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君子当守心,他……好似丢了自己的心。现在他迫切想要科举结束,自己也好赶紧离开……。

      虽然,烟雨楼是她拉他去的,但是醉的人确实张寻,她醒了以后脾气上来,又去酒窖偷了她爹的珍藏好酒,准备与周明澜一决高下,却吃了个闭门羹。

      “周明澜!”

      她绕过拱门,从树上跳到他门口,在窗前露出一颗脑袋,她露齿一笑,珊瑚耳环摇摇晃晃,周明澜看到后将身体背对张寻。

      张寻热烈建议道:“明澜兄,我找到了我爹藏的好酒,与你同饮!”

      周明澜头也不抬回绝:“考试临近,在下需要温习,五郎你还是请回吧。”

      张寻见用酒唤不回这人的回应,压低了声音叫了一声:“明澜哥哥。”

      “你……。”他惊讶的抬头。

      “我竟记起来了?”她笑着接过周明澜的话,“我就说怎么看着明澜哥哥这么熟悉,总是想找你搭话。”

      她问祖母,周明澜与家中渊源,祖母点了下张寻的头:“小没良心的,你竟都给忘记了,你小时候日日缠着明澜,叫着明澜哥哥,让他给你买桂花糕吃,现在见了他竟然不认识了。”

      张寻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她记忆中的“牛腩哥哥”。她还以为是哪个酒楼让她念念不忘,原来竟是周明澜。周明澜稳如泰山:“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然忘记了。”

      张寻眼光扫到桌上的桂花糕:“明澜哥哥,昨晚的桂花糕可是给我买的?”

      见谎言被拆穿,他抿了嘴唇,不再说话。

      张寻道:“难怪上次见面你古古怪怪的看我,我能进来吗?”

      周明澜道:“我不让你进来你就不进来吗?”

      张寻“嘿嘿”地笑:“那自然是不能的。”

      她走进房间给周明澜展示那坛酒,周明澜看了一眼:“这酒唤作女儿红,应当是喜得千金时埋在树下,待女儿成婚之时才能打开,据我所知,侯爷膝下只有五郎你一个儿子,并无其他孩子。”

      张寻挠挠头:“听说我曾有个姐姐,不到一岁就夭折了,应当是我姐姐的。反正我爹也不记得了,今日咱们可以痛饮一番。”

      他无奈,将手中的书卷翻了一页:“我真的在温习。”

      张寻见他意志坚定,只得转了话题:“我爹见我不学无术,求太子给我放了个缺,就在东宫当差。”

      周明澜不再看张寻,只是将书合上:“听说太子自生了足疾已经三月不曾出门,魏王正得圣宠,你若去东宫当差,定要小心。”

      张寻用手触摸酒坛上的花纹,微凉触及指尖,似有清风拂过心头:“这是自然,我与清阳公主自小便熟识,她经常前往东宫,想必在东宫当差也不会太差。”

      周明澜失笑,他摊开纸张勾勒,张寻看不出他在画些什么,他低声问道:“清阳公主颇得皇上宠爱,你与公主关系如此亲近,不怕皇上下令你尚公主吗?”

      张寻失笑:“怎么可能?公主可看不上我。”

      他明净的眸子盯着张寻,让她无故觉得无处可遁:“这世上万事皆有可能。”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烦恼:“你说得对,万事皆有可能,我得赶紧提醒玉致那丫头,千万不要对我起歪心思,若是娶了她这丫头拈酸吃醋的本事我可是吃不消。”

      “张寻!”他好似有些生气,张寻的话好像是要说与公主听,更好像是要说给他听,他觉得自己隐秘的心思仿佛被人探知,酸涩之气荡在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张寻被他吓了一跳道:“年纪轻轻你便如此古板,你这眼神看得我好像是犯人一般,依我看来,你应当去大理寺,那里定有你施展拳脚的机会。”

      “刑之为物,国之神器,若能使大唐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莫说去大理寺,纵使做个城头小吏也无妨。”他淡淡说道。

      张寻的脑袋随了他爹,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实在是不上心,她随口说道:“那我先走,这坛子酒我也拿走了,待你高中再与你痛饮。”

      说罢,她打开门,流泻一地阳光。

      周明澜扶额,看到自己在纸上描的皆是一个寻字。他叹了口气,将纸揉成一团,又直愣愣看了半晌团作一团的纸,直到阿随叫他:“公子,刚刚张公子从树上跳下来了。”

      他才如梦初醒,又将那张纸摊开,轻轻的抚摸纸上的褶皱,将它夹在书中。

      其实,张寻祖母还对张寻感慨道:“当时你母亲腹中怀着你阿姊时我便与明澜祖母约定,若你母亲诞下女儿两家便结为秦晋之好,只可惜啊……。”

      张寻回头望了一眼,上面书着潇湘苑。

      放榜那日,张寻特意请了假,同清阳公主李玉致骑马来到曲江边,清阳公主手持马鞭,遥望了下日头:“看着时辰他们应该也快来了,听说你们家的远房亲戚三甲及第。他已被父皇选为探花使,状元跟他跟他一比是个五十岁的老状元,只待杏园初宴,他可风头无两。”

      张寻点了点头:“周明澜是庐州的少年才子,若不是他祖母与我祖母有些渊源,也不会到我家里来。”说到此处她带了淡淡的骄傲:“在我心中他比状元更加有分量。”

      清阳公主道:“那要不我把他招为驸马,到时候我与驸马常去东宫看你?”

      张寻大笑:“玉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整日去弘福寺里做什么,那里的和尚讲经很合你的心意吧。”

      李玉致轻轻的摸着她的马抬眼问道:“怎么,你也想去听?他讲的大乘佛法我每次都觉得十分精辟。”

      张寻勒紧缰绳,向着人群方向,留下一句话:“若是将来你父皇不同意你的事,你倒是可以来找我做你的驸马。”

      李玉致也策马跟上,她的头发微卷,是李氏皇族的象征,深邃的眼中有着不符年龄的忧伤,她大喊:“这可是你说的!”

      果然,对面岸上人潮攒动,长安百姓都自发来到曲江边来看这些新进进士,按照往年甚至闹出过榜下捉婿的事来。

      “吁。”张寻将马停下来,只见对面的周明澜被被众人簇拥,周明澜穿了青色的襕衫,圆领大袖,黑纱幞头,脸上带着温润的笑。他似乎感受到对面有人在看他,将目光投过来,张寻立即扬起还拿着马鞭的手,她笑中带着些自豪,想将这份自豪的心意传给周明澜。

      周明澜仿佛收到这炙热视线后的心意,眼中满是笑意,他正笑着着,看到了后面追上来的李玉致。

      周明澜:“……。”

      李玉致脸上带着薄汗,将马儿与张寻并排,推了一把张寻,嗔怒道:“你这人,怎跑的如此之快,你是看上了周明澜吧,才如此的心急。”

      张寻坏笑:“是,我准备将他藏到我府上,不让任何人看见。”

      隔岸的周明澜看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二人亲昵的神态,却颇似爱侣。

      他心中不知为何生了一团闷气,他的脸扭了过去,不再看张寻。

      李玉致奇怪道:“这探花使怎的一看到我就将脸扭了过去。”

      张寻不明所以,思忖道:“大概是看到公主你的芳华绝代一时之间有些害羞吧。”

      李玉致:“……。”

      大唐的公主素来以大胆著称,玉致看上的是得道高僧,如若只是个普通的沙弥,她早就顺了自己的心意了。

      半晌她幽幽道:“那我今晚就把他打晕扔在我的外宅,让他做我的男宠。”

      张寻听了李玉致的话,不知为何想到周明澜被自己关在外宅的样子。

      穿着澜衫的周明澜,一脸期待的等着自己回来……。

      张寻猛地摇头,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想下去了!”

      她猛地抬头,曲江对岸的人却已经只剩下背影。

      她心下涩然,周明澜的前程远大,待他被委以官职又或是到地方做父母官,她二人恐是要形同陌路。

      是夜,她偷偷潜入,只见本该睡着的人,正端坐在桌前,一丝红晕浮在脸颊,他面前是一盘摆的方方正正的已经冷掉的桂花糕,看到她偷偷从窗子前露个头,他微笑:“快过来。”

      张寻有些尴尬,本来她想趁他睡着将她给他买的玉佩放在他床边便走,没想到被碰个正着。她挠挠头:“你还没睡啊?”

      周明澜将手杵着额头,长发半披散落到肩前,眼中仿佛浸润着水光:“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会过来,还买了你爱吃的桂花糕。”

      张寻道:“听说陛下已经封你做探花使,这可不是常人有的待遇,我特意给你买了……。”

      他闭眼,脑子都是张寻与那女子打情骂俏的画面,他忍不住打断张寻的话:“你的那一坛女儿红带了吗?不是要庆祝我金榜题名吗?”

      张寻看他已经带了三分酒气,忍不住劝道:“要不,咱们明天再接着喝,你今天定是累了吧。”

      周明澜摇摇头:“我想现在喝。”

      他一出生就已经被安排好,张寻的出现就是一个异数,看她与别的女子策马赏花,他胸口酸涩异常,所以在今日的酒宴上来者不拒,明明已经要醉了,可是他还保持三分理智。

      他眼前有点晃,张寻看他几乎要倒下,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将他揽住,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状,长发逶迤,勾人心魄,张寻想要将他搀到床上,却被他一把抱住,烛火跳动,时间仿佛定格在此刻,他缓缓靠近,长睫构成一排阴影,张寻心中鼓声雷动,紧张的不敢动作。

      她结巴:“你……,你要干嘛?”

      屋外时有虫鸣,周明澜瞳孔倒映张寻此刻慌张模样,他又勾起嘴角,似要下步动作时却突然睡了过去。

      张寻睁大双眼:“喂喂喂,快醒过来。”

      她拍着他的脸,怎么也拍不醒他,只能放弃,最后带着一种太监上青楼的忧郁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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