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好不容易来这里了，来拍纪念照吧！”
熟悉的磁性声音从嘴中冒了出来，五条觉虚眯眼适应了炸开的白光，周围人来人往，眼前是一艘巨大的轮船，看着十分气派。
“我pass。”同行的棕发少女冷淡地拒绝道。
“我也不拍吧。”黑发丸子头的少年道。
又在做梦了。
五条觉看不清他们的脸。大家都穿黑色的制服，领口都别着金属的漩涡纽扣，是高专的同学们。
“自己”一点也没把他们拒绝的话放在心上，长臂一伸，越过站在两人之间的棕发少女，把丸子头少年的肩膀揽住一带，棕发少女就被两个身材高大男高夹住了，三人成功全部进入了小小的手机镜头之中。
“不要说类似叛逆期少年的话了，来，看这边。”
“五条觉”摆好剪刀手：“耶^ v ^Y~”
“等一下，五条。”棕法少女慌忙调整表情。
“我不要拍。”丸子头少年这么说着，身体倒是诚实地没动。
“来吧！茄子~”
手机咔嚓一声，照片定格，白发少年欣赏了一下：“感觉拍得不错嘛。”
“五条，一会儿把照片发给我。”
“悟，拜托也发给我吧。”
“自己”闻言得意地晃晃手机，“好~那么，下一个地方，要去横滨太空世界吗？”
棕发少女保存好照片：“游乐园？嘛，可以的吧。”
丸子头少年：“我也没问题。”
……
心中充盈的感情，是快乐吗？但跟以前体会过的快乐好像不太一样，似乎更温暖一些。
那两人是悟的朋友吧。说起来悟那家伙一直怂恿她去交个朋友，念叨总是一个人可是会寂寞的，她对此倒没什么异议，但以她日常的活动轨迹，别说朋友了，连不包藏私心的同龄人都很少碰见。
不过，朋友什么的她也不需要了吧，毕竟……
画面突然切断，这只是记忆碎片里的一角，跟以往一样很快就结束了，五条觉醒来时却没看见熟悉的天花板。
黑暗以她为中心无限延伸，远处闪烁着几粒微弱的星光。渐渐的，璀璨的星河在头顶浮现，盛进了她眼中苍蓝的天空。
五条觉低下头，发现自己精赤条条，身体散发着莹蓝的光芒，恍若透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十分轻盈，试探着向前走去，脚下有蓝色的波纹荡漾开来。
好漂亮。
女孩眼神亮闪闪的。这里不是梦也不是她的灵魂空间，她来到了陌生的神秘之地，这里没有任何咒力和诅咒，反而充斥着让她感到温暖的能量。
她看着头顶彷佛触手可及的星空，试探性伸出了手——
【五条悟。】
非男非女的无机质声音轻轻唤她。
五条觉瞬间收回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发觉自己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正常，太亢奋了。
“五条悟？”她皱眉，“我不是五条悟。”
【孩子，这也是你的名字。】它叹息着。
明明很讨厌这个未知存在说的话，五条觉却提不起丝毫厌恶的情绪，周遭的一切信息都在告诉五条觉这里没有危险，这个未知的存在是值得信赖的。
五条觉努力绷着脸，冷声问：“你是谁？”
它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可以叫我阿赖耶。】
五条觉微讶：“阿赖耶？佛教中的那个？”
佛教中把人内在的心识分为八类，前七识为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末那识，第八识即为阿赖耶识，意译为“藏识”。
打个比方，阿赖耶识就像是手机的内存卡一样，会储存所有数据，包括所有的善、恶、业力，以及前生、现在和未来所有的事。
【正是。我是从所有灵长类想要生存的潜意识里的诞生的，如果有危害到人类生死存亡的事我就会干预。按理我应该跟灵长类一同出现，但实际上我两年前才真正开始存在。】
两年前……？五条觉一怔。啊，是悟过来的那一天。
【一开始我只是本能地将你保护了起来，之后就一直在整合这个世界的信息。】
“保护？”
【嗯，如果我不采取任何措施的话，你被他进入的一瞬间就会被“吞掉”的。】
五条觉：“……”
【毕竟你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悟”，我更亲近你一些，所以我不想你消失，于是我以“分享五条觉的五感之一视觉”为束缚作成了结界。】
五条觉：“……”
不知道五条悟知道他抱怨了很多次的强制视觉共享，竟然是加强结界的束缚，会是什么感想。
“这结界什么时候能解开？很不方便。”
阿赖耶道：【我不建议解开，在这里你们被天然视作同一个人，你有随时被“吞掉”的风险。】
五条觉抓住了它言语中的重点：“只在这里？”
【是的，他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他的优先级会高于你，但在异世界就不是，而且每个世界的规则都不一样。】
五条觉闻言喃喃：“悟是世界的……中心？”
阿赖耶道：【这个世界本来只是源世界万千投影中不稳定的一个，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不过百年就会自动破灭，自然也没有我。但源世界的五条悟死后，灵魂顺着世界张开的裂缝意外来到了这里，给了这个世界生的机会，我也因他而诞生了。】
“啊，我懂了。”五条觉一拍手，“本来世界一定会灭绝的，但悟一来让这个世界的等级提升了，还可以再苟延残喘一下。”
【这么理解也行。】阿赖耶顿了顿，【你没有任何不甘心吗？】
明明自己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结果只是万千泡沫中的一朵，如果没有阿赖耶的保护，连自己的身体也会被夺走。
五条觉想了想，才意识到阿赖耶在问什么，嘿嘿一笑：“没有！只觉得'自己'果然是最强啊！世界中心什么的听起来就很酷！”
女孩脸上的笑容毫无阴霾，她发自内心的这么认为，在阿赖耶提问前也从没有朝这个方面想过。
“刚刚你说异世界，那你能送我去异世界玩吗？”她更关心这个，举手做乖宝宝状提问道。
阿赖耶：【其实，我来找你的目的也是这个。】
五条觉面前出现了一个类似地球的透明球体，上面光影变幻，随即出现了两个陌生的少女。
其中一个少女是橙发橙眸，穿着奇怪的橙色紧身衣，另一个则是紫发紫眸，一身黑色盔甲，手里举着一面巨大的黑色盾牌，将面前的咒灵揍飞。
五条觉哇哦了一声：“连眼睛都是五颜六色的，好像动漫里的人哦。”丝毫没想到自己也是白发蓝眸。
阿赖耶：【她们就是来自异世界的人，藤丸立香和玛修·基列莱特。】
两人貌似在一栋废弃的大楼内，紫发少女把身边聚集的咒灵全部击飞，咒灵们纷纷砸在墙壁和地面上，却没受到致命伤害，很快又爬了起来朝她们涌去。
是四级咒灵群，越弱小的生物就越容易抱团，但这么聚集起来也没伤害到面前这两位看似柔弱的少女。
“前辈！我好像无法杀死这些奇怪的生物！”紫发少女挥舞着巨盾，慌张地喊道。
那是当然，咒灵只能被咒力祓除。五条觉暗自道。
突然，橙发少女想到什么，面色凝重地举起了手臂，食指指向其中一只咒灵，喝道：“Gandr！”
一枚赤红的子弹状能量从她指尖射出。在一阵尖啸中，咒灵化作残秽消失了。
“玛修！用魔术！”橙发少女呼喊。
玛修闻言慌张的表情立即舒展了，笑道：“遵命！Master！”
随即，她在盾上附着魔力，将咒灵们拍散。
Master？主人？五条觉陷入沉思，突然感觉这些来自异世界的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过，她们身上的的能量跟咒力不太一样，但确实祓除了咒灵。
五条觉仔细观察了一下，问阿赖耶：【她们所说的魔术是什么？不是魔法？】
阿赖耶：【在她们的世界，只有人类没法办到的事才能叫魔法，其余能做到的不管多么神奇都是魔术。】
“欸~好咬文嚼字哦，明明都很神奇嘛。”五条觉指指点点，“那她们用的力量跟咒力一样吗？她们也能祓除咒灵欸。”
【不完全一样，她们用的叫魔力。但这些特殊能量都属于生命能量，魔力自然也能消除咒灵。】
五条觉兴奋道：“听起来很有意思，我也可以学魔术吗？”
【理论上可以，要去她们的世界才能确定。不过，你的专属“魔术”依旧只会是无下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欸~~~”五条觉有点失望，但马上就振奋了，“那还是有什么通用魔术可以的学吧？决定了，我要学魔术！”
【也不一定能学……】
阿赖耶有些无奈，把越拉越远的话题给扯回来：【她们是拯救世界之人。】
拯救世界！五条觉眼神一亮，又疑惑。
就靠她们两个人吗？看起来也不是很强。
画面中，藤丸立香和玛修已经解决完咒灵，正苦恼地看着手上类似通讯器的东西。
“好像又联系不上罗曼医生了……”
“我们还是先去打探一下这里到底是哪里吧。”藤丸立香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眼前现代建筑耸立着，有繁华的商业街和密密麻麻的普通人，一切都很和谐。
玛修：“前辈，看样子是现代社会，除了那些怪物暂时没有其他异常，也不知道这里是出了什么状况……”
阿赖耶：【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她们的世界要毁灭了，于是穿梭各种时间线改变既定的未来。但这里并不是她们的平行世界，没过多久她们的同伴就会把她们接走吧。】
【至于为什么她们会误入这里，不久前你也亲眼看过那些空间裂缝，应该能猜到。我们的世界因为五条悟的到来有了延续下去的希望，但同时也因为他而变得极不稳定。那些裂缝都能短时间连通不同的世界，她们也是因此才会误入。如果放任裂缝继续存在，世界反而会比以前灭绝得还快。】
【不过不用担心，这些裂缝是因为我们的世界曾被撕裂，加上世界太过脆弱才会出现的，只要想办法加强就行。】
“哦哦哦。”听到这里，五条觉恍然大悟，“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拯救世界，对吧！”
阿赖耶：【正是如此。】
五条觉：“那你直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拯救世界！听起来就超级有挑战性，难道是类似女娲补天那样的？去异世界找个什么超级胶水，回来把洞给补上！
五条觉觉得这很合理，为自己的脑洞点了个赞。
阿赖耶：【去异世界，交朋友。】
“嗯！嗯？！”五条觉刚答应，才反应过来阿赖耶在说什么。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交朋友？”
【对。】
“不需要拿什么异世界珍宝，打败什么异世界怪兽？”
【不需要。】
五条觉：“……”
感觉你在逗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