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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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
最终，五条悟这么说。
他并不是不会改变之人。相反，他是会为了在乎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做出相应的调整的。
比如他的自称。
他以前的自称是“俺”（ore），不管对谁都用的这个，杰曾说会让前辈长辈不愉快，也会让后辈害怕，他才不在乎啊。
但他当了老师后，真的在意起他会让学生感到害怕这个问题了，有一阵子可是伤透了脑筋。为了能跟亲近学生，他把自称换成了“僕”（boku），再多跟学生玩游戏，也不知道到底起了多少效果，反正学生确实没怎么怕他了。
五条觉现在才十岁，还没有经历过任何超出她预料的事态，甚至可以说她现在的人生中最大的意外就是他的出现。她现在的实力已经跟他十三岁相当，再过一阵子反转术式的开发也该提上日程。五条悟在其中比起朋友更是充当老师的位置，五条觉所有的疑问他都能解答，会产生依赖是人之常情的。
不管是五条悟还是五条觉，从小都习惯被他人依赖，突然频繁依赖起别人，会胡思乱想也很正常。
五条悟想了想，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道：【你有点钻牛角尖了吧？依赖我也没什么，舍不得我离开也正常，失望什么的更是子虚乌有，实际上我很高兴哦。】
五条觉：“……真的吗？”
【嗯嗯，骗你是小狗。还有关于回去的事，刚开始确实跟你想的一样，但是，果然还是算了。】
五条觉难以置信：“算了？”
【就是不回去的意思。】
“……”
【那边的事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要说彻底放下是骗人的，但结束了就是结束了。】男人的声线有些冷淡，【明白了吗？我没有必要再回去。】
五条觉：“……这样啊。”
可恶，这不是更显得她一点也不成熟了！
五条悟下一秒又不正经了起来：【就是这样~！现在小觉该放心了吧~】
“哈？我才没有担心过！你回去了才好呢！”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五条悟很高兴，感觉自己的顺毛技巧更上一层楼，【变成傲娇了啊小觉，你之前怎么说的？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娇个屁，闭嘴啊。”五条觉不爽地把吸管咬得扁扁的，“我后悔说那些话了。”
【诶~别哇。】
“啧，悟是笨蛋。”五条觉小声道。
【才不是~】
怎么会有人被骂了还更高兴了啊，这人就是货真价实的笨蛋吧！
五条觉闷闷不乐地把布丁都吸进嘴里，突然看到有个眼熟的人走进了自己所在的奶茶店。
嘴角有疤的黑发男人被同样短发的黑发女人挽着手，表情十分放松，跟以前板着的死人脸完全不一样。
是禅院的人，以没有咒力交换极致肉.体的天与咒缚，好像又强了很多……唔，名字是什么来着。
五条觉看向挽着他手的女人。身上有训练的痕迹，但只是个普通人，可能是他家人或者是女朋友吧。
她正准备移开目光，却在那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某种异样。
咒力量及分布确实是普通人没错，但她看到了女人心脏处隐藏得极深的污浊。
这是……诅咒。
【啊，被诅咒了呢。】
有杀气袭来，五条觉浑身肌肉下意识紧绷，是那个禅院释放的杀气，看到是她后又瞬间收了起来。
“怎么了？甚尔。”女人注意到禅院甚尔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来，看到五条觉后愣了一下。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容貌精致的白发少女身上，那双天蓝色的眼睛也被照耀得更加闪耀，凝望着她的目光十分专注，女人感觉自己有些恍惚。
“没什么，志织，以前见过的人罢了。”禅院甚尔收回他杀气腾腾的眼神，看向他女朋友，结果就看到女朋友看六眼看呆了的样子。
禅院甚尔：“……”
啧，六眼。
深知女朋友德行并靠美色把女朋友骗到手的禅院甚尔一脸嫌弃。
“甚尔认识她？难得碰到，去打下招呼呀，不然多没礼貌。”志织用胳膊碰了碰他的。
是你想认识吧。禅院甚尔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牵着她走向五条觉。
“哟，六……五条，好久不见。”禅院甚尔不太熟练地咧开和善的笑容。
五条觉：……这是在挑衅吗。
“你好，我叫山田志织，是甚尔的女朋友。”山田志织暗暗掐了自己男朋友一把，“我们能坐一起喝吗？”
“随便。”五条觉把咬扁的吸管捏圆。
山田志织满面笑容地拉着不太情愿的男朋友，在五条觉对面坐下了。
“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五条觉。”
山田志织看着女孩的个子，觉得她应该十三四岁了，"小觉应该上高中了吧？今天是请假出来玩的吗？"
“高中？我不用上学。”
“不用上学？那岂不是不用学数学，那也太好了吧！”山田志织很羡慕，她可讨厌上学了，当初学数学时被数学给折磨死了，还是学不好。
不用学数学有什么好的。五条觉困惑地扬了扬眉。
不想再进行这些没有营养对话，五条觉看向禅院甚尔：“你女朋友最近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山田志织：“诶？”
禅院甚尔眼神瞬间犀利起来：“你问这个是因为什么？”
五条觉虚空点了点山田志织的心脏，“这里，有诅咒哦，虽然很弱小，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如果本体太过虚弱的话，丧命也是有可能的。”
山田志织迷茫地眨了眨眼。
是他的仇家吗？因为他不受任何诅咒影响，就转而诅咒跟他关系亲密的人。
禅院甚尔握紧拳头，又松开，“你有办法祓除吗？”
“嘛，你自己去找给她下咒的人处理掉会比较稳妥。”五条觉道。
禅院甚尔深呼吸了一下，舒了口气，“我欠你一个人情。”
五条觉淡淡撇了他一眼，“我可不需要你的人情。”
山田志织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懵逼，“诶多，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诅咒，我被诅咒了？”
禅院甚尔道：“没什么。”
这时，五条觉的辅助监督回来了，他提着两大袋子，里面装着五条觉要求买的食物。
“接我的人来了，你们慢慢聊。”五条觉起身离开。
“诶，等等。”山田志织想挽留，结果女孩头也没回。
山田志织幽怨道：“我还没交换邮箱呢……”
禅院甚尔：“……”这个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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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辅助监督买来的食物，五条觉感觉自己所需的能量是越来越多了，可能因为最近在疯狂长身体。
辅助监督对这次的任务做了简单的介绍。
“这次任务的委托人是小谷美树小姐，她一个月前出现幻听，肩膀酸痛等症状，因为有朋友是咒术界相关人员，所以当时很快就被祓除，咒灵等级仅为四级。但是，只过了七天，小谷小姐身上又出现了咒灵，夜晚开始做噩梦，咒灵等级为三级，被祓除。之后仅五天，小谷小姐身上又出现了三级咒灵……直到现在，昨天出现的咒灵已经上升到一级。奇怪的是，这个咒灵始终没有伤害小谷小姐的性命。”
“哦？是同一只吧？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清楚了吗？”五条觉饶有兴致地问。
“具体原因尚不明确，推测是有人诅咒了她。”
五条觉无语：“这不是废话吗？”
【也该习惯了吧？跟以前只管跟着家里的安排祓除咒灵可不一样。】
所以说真的好麻烦啊，需要考虑各种各样的事。
“呃……但是，查遍了小谷小姐的所有熟人同事，没有疑似跟她有仇的。甚至大家对她的评价都很高，说她很受欢迎，为人和善有亲和力，并不认为有人会真的恨她。结合咒灵并没有伤害她的举动，可能是仰慕者诅咒的她，但这样源头就很难确定，因为只要跟她接触的任何人都有可能。”
“唔，那些都无所谓吧，重点是为什么短短一个月就从四级变成了一级，肯定有什么东西催化。”五条觉双手垫在脑后，“算了，我去看了就知道了。”
来到小谷美树所在的公寓，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她身形瘦削，眉宇间难掩清秀。公寓内窗帘拉着，没有开灯，室内一片昏暗，玄关处女人的鞋子散乱着没有整理，花瓶里插着的花也早已枯萎。
女人肩上趴着一只篮球大小的咒灵，咒灵眼眶突出，眼睛滴溜溜转着，舌头在女人头发上舔了一口。
“是新来的咒术师吗，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小谷美树虚弱地微笑着，“请进来吧，家里有些脏乱，非常不好意思，最近我实在没力气打扫公寓了。”
五条觉道：“松本，你在外面下帐吧。”
“哦，好。”辅助监督点点头，看着关上的公寓门，突然反应过来。
刚刚觉小姐叫对他的名字了，该不会是幻听吧？
公寓内，五条觉打开灯，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异常，看来还是只能从小谷美树身上入手。
“小谷，你能看见咒灵吗？”
小谷美树摇了摇头，“一直看不见。”
“现在也一样？”
小谷美树点头。
五条觉凑近她的脸，“那这就很奇怪啊，一级咒灵肯定会威胁到生命，你现在的样子也被咒灵折磨得不清吧，按理来说普通人也能看见了。”
咒灵看到五条觉凑近，呜呜嘶吼了起来，舌头划出残影向五条觉袭去。五条觉手一伸，直接隔着无下限将舌头捏住扯断了，咒灵还死死扒着女人的肩不动，舌根爆出的血被无下限隔绝。
小谷美树毫无所觉，道：“也许我没有觉得特别恐惧吧……每天都幻听有人在耳边喊我的名字，做的噩梦也记不住……老实说，我都有点习惯了，但是实在太累了。”
“唔，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可能诅咒你的人？”
小谷美树保持着微微垂眸的姿势，“没有，如果我能想到是谁诅咒的我，可能早就解决了吧。”
骗人。
五条觉能看到咒灵受伤后，女人身上微弱的咒力就缓缓流向了它，本就憔悴的容貌更加难看了。
这不是很明显吗，居然能拖一个月都没有人发现。
“你不希望祓除它。”五条觉笃定道。
小谷美树闻言吃惊地抬起头：“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我可是一直在配合你们，如果不想就不会告诉你们了。”
“你只是一开始不知道吧？后来才意识到是谁诅咒的你。”五条觉道，“能诞生这种不伤害你的咒灵，只可能是你亲密的人。而且你还无意识喂养着它，我的眼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小谷美树咬住嘴唇，低下头。
“不要想着骗我，你其实也很犹豫吧？咒灵虽然不会伤害你，但可不会放过其他无关的人。”五条觉甩了甩手，看着小谷美树动摇的表情，“刚刚我只是靠近你就被攻击了，如果是普通人，被攻击可是会死哦。”
小谷美树本来就是很温软的人，一旦被戳破她根本坚持不了，跪地崩溃地喃喃道：“这是我妹妹留给我的……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几年前她查出肝癌，我明明该照料她给她治病，我却逃走了，留她一个人在乡下……前些天她跟我说，她已经快死了，她并不怨恨我，只是很舍不得我，我真的……最近做梦总是梦见小时候，梦见妹妹在责怪我不守信用，我根本不敢见她……”
五条觉迷茫地眨眼，不懂为什么妹妹舍不得她还诅咒她，不过知道源头就好办了，把这只咒灵祓除，原因上报，让总监部去小谷妹妹那边把源头切断，事情就解决了，轻轻松松。
小谷美树趴在地上抽噎着，五条觉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自己该干什么。
嗯……应该是需要扶起来安慰？好麻烦，还是交给辅助监督吧。五条觉把辅助监督喊进公寓。
“不过还真是恐怖，明明只是两个人的不舍和愧疚，就能成长成一级咒灵……”
【毕竟爱是最扭曲的诅咒啊。】五条悟感概，【我有个学生曾经无法接受青梅竹马死掉，一下子就把她诅咒成了特级咒灵，小觉可不要学哦。】
“你以为我是谁啊。”五条觉撇嘴。
她永远不会失去她的理性，那种疯狂的事，她才不会去做。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