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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亲爹卖女儿 ...

  •   “住口,我没要你嫁到白家,你这个赔钱货。”

      生怕她再多说对自己不利的话。

      乔新荣不顾自己血流如注的手指,抬手跨步上前,扬起手就要打她。

      乔婉儿本-能地侧头躲避,不敢伸手去拦。

      “一女二嫁?先是许配给白家,又收受别家聘礼,这买卖,县令一定会有兴趣多听听。”阮知微没有伸手阻拦,反而弯腰拾起掉落在脚边的匕首,转头看向乔新荣。

      “我们一起去衙门吧,怎么说我也是苦主。”被人指着鼻头,大骂是短命的小白脸,阮知微倍感委屈。

      要做小白脸,那也是给白昭昭做,哪轮得到一个外人。

      回想起先前那少年阴森可怖的嘴脸,乔新荣刚扬起的手又放下了,带着一丝不安和讨好地道:“先前不知你是生员,不然我怎么敢打你?”

      所以若非他是生员,这巴掌是他应得的?阮知微收起匕首,脸上的巴掌印在提醒他,绝不能放过乔新荣。

      “你这么说,意思是只要是个平民百姓,你就敢动手了?”阮知微默默挖坑,收起匕首,眼底深邃如沼泽。

      “辱我为奸夫,又动手打我,事后又称是一场误会。”啧啧,这听起来,他可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乔新荣,刚想说是误会,又仔细琢磨,阮知微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

      他是说他是奸夫,也动手打了人,但全是这少年先挑衅的。

      “你敢动手打我的人!”一听有人打了她的人,白昭昭一脸火大。

      哎,好戏才刚刚开始,就有人要来煞风景。众人一听白昭昭的声音,无人敢阻拦,纷纷为她让开一条路。

      “小相公,你没事吧。”没注意到伤势更重的乔婉儿,白昭昭毫不避嫌地拿开阮知微的手,仔细查看他微微泛红的脸颊。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他配合地叫了一声,“好疼。”

      双眸起了阴郁,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早回来,努力压下内心的阴霾,他不介意先卖惨装乖。

      “昭昭,你看我的脸是不是都红了?”

      这家伙居然当众装可怜,使阴招。乔新荣难以将眼前这个卖惨装乖的少年与先前那个阴沉狠毒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不是说好,只要我肯断指,你就会放过我吗?”他尽量低声下气,只求阮知微能放他一马。

      如果有人会相信他的话,那只能是太天真了。阮知微看着他愤愤不平的样子,笑得一脸温和无辜,“我何时说过如此残忍的话?”

      他要的证人现在还倒在柱子下,神志不清地捂着头,生怕有人叫她。

      他这阴险狡诈、言而无信的小人。乔新荣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伸-着手指朝着阮知微比划半天。

      阮知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真想瞧瞧,当他知道自己不仅骗他不会押他去衙门。

      甚至连他与乔婉儿的父女关系也要一并清算时,那脸色该有多精彩。

      “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你不同,你畜生不如。”

      按下他伸-出的手指,阮知微故意用力按压他的断指,目光冷冽地盯着他。

      “连亲生女儿都想一再出卖,听乔姑娘说,她曾为你偿还了不少赌债,只盼你能放过她。”

      弯了弯嘴角,阮知微看着他眼中满是惊恐。

      他幽幽地道:“没想到你终究要把她卖给一个纨绔子弟做玩物,连个小花轿都不用,想着趁夜送去,这种卖女求荣的事,真是令人心寒。”

      卖女求荣?!这么劲-爆的事,到底是送到哪家去?在场的武生没想到还能吃到这么大的瓜。

      逼-良为娼的事情不少。

      但极少很有人不要脸的摆在明面上,就怕被人指着脊梁骨大骂丧心病狂。

      何况是亲爹卖女儿,真的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再愚蠢的人,也看出阮知微是故意说给所有人听的。

      何况乔新荣并不傻,自然明白他是故意要置自己于死地。

      “都说读书人不会撒谎,怕遭天打雷劈,你这个读书人满口谎言,只想着害人。”他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恨意,若是手里有刀,恐怕阮知微就要血溅当场。

      “我只是提醒你诸恶莫为,怎就成了故意害你?”读书人最没胆,阮知微捂着心口,一脸怕怕。

      没有作恶的能力,偏偏有一颗作恶的心。

      他不玩他,还能玩谁?

      恶人自有恶人磨,偏偏他穷凶极恶。

      “你若没做过这些事,谁能害得了你?”白昭昭把‘你惨了’这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做人得讲良心,而你狼心狗肺,多年折磨发妻,害得乔婶子年纪轻轻便离世,现在还想着拿捏婉姐儿为你换钱。”话说到这里,白昭昭面带不屑地朝他呸了一声。

      没人比她更清楚乔婶子是怎么没的,一个人活生生地吐-出那么多血,却是一脸解脱的神情。

      仿佛阴曹地府都比人间要敞亮。

      至少地底下不会有人再拿着‘妻顺则夫贤’,要她忍,要她让。

      “婉姐儿上辈子是掘了多少人的祖坟,这辈子才摊上你这样的阿爹,甩不掉,丢不开,活活恶心她。”

      哪管对方一脸怒容,白昭昭一把按下阮知微,挡在他前面。

      君子动口不动手,可惜她是女子。

      她抬脚就是一记窝心脚。

      她和阮知微不同,道理是讲给人听的,而乔叔太不是人了。

      在场的武生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白昭昭一脚踹到角落里,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这实在是太痛了。

      他们感同身受。

      但绝不会自讨苦吃,跑去给人-渣求情。

      “白昭昭,你敢动手打人!”乔新荣痛得佝偻着身子,一时无法站起。

      “你送我去衙门呀,我好害怕。”她进出衙门的次数都快赶上回家了。

      白昭昭耸耸肩,路见不平,拔脚相救,这是应该的。

      他是不敢动她身后的少年,但她算什么玩意儿?乔新荣呕着血,想着怎样撕下她一层皮下来。

      “白昭昭,我是怕你身后的人,不代表我拿你没办法。”

      士农工商,士为首位。

      一人中举,三代为爷。

      他当阮知微是大爷,但白昭昭不过是个乡野丫头。

      只需一纸诉状,他要她蹲个大牢。

      看谁会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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