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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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天给那模特选的是一瓶水调香，主基调是海洋、海风，但仔细闻闻，又有一丝丝甜甜的花香。
常乐闭着眼睛感受了一阵，开始在模特身上作画。
围观的人们哇声不断，他们被常乐的彩绘带入了香味的世界：无边的海洋，浪涛阵阵。阳光洒金，鲸鱼跃起而后一头埋入水中，海面只看得见尾巴。水花沿着尾巴的形状结成彩虹。
美好，太美好了。
王天天存着逗弄盛凌的心消失不见，他认认真真拍了张常乐绘图的照片，发给盛凌：“你这对象，能处。”
加油，给我好好追。
盛凌因为常乐没有接听自己的语音急得团团转，比热锅上的蚂蚁还着急。
正要拨打第二个，看到了王天天发来的图片。
常乐拿着排笔蘸着颜料绘图。绘的什么，盛凌根本没在意，他眼中只有常乐，贪婪地注视着心上人，久久不愿关闭照片。
常乐的圆寸似乎长了些，侧脸看去，眼尾和锁骨的小痣刚好连成一条线，鼻头圆圆的翘着，仿佛跟常乐一样倔强。
常乐把模特的身体看作画布，杏眼写满专注，不带一丝情||欲。盛凌依然眉头一皱，嫌模特碍眼。
还没我身材好呢！
盛凌存下照片，进入编辑模式，直接把模特剪裁掉。常乐的模样被放大，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脸，感叹着常乐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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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语音电话快自动挂断的时候，常乐终于接起来了。
“盛凌抱歉啊，我刚才在忙。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你，你在干嘛呢？”也许是等待的时间太漫长，盛凌嗓子有些发干。
“我在画画呢~”
“你还在楼下吗？要不要我来接你？”盛凌纠结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告诉他知道常乐在哪儿。
“我不在那里呀~我现在在王天天这里……”
常乐简单跟盛凌说了下事情经过，盛凌重重舒了一口气，心里的淤积一扫而光。
没有想象中的隐瞒。是我太患得患失了，生怕你转身，不肯正对着我。
我的乐乐真好，我的乐乐真坦荡。
喜欢我和拒绝我的时候都很坦荡。
坦坦荡荡跟我相处，坦坦荡荡跟我说话，不钓着我，不让我误会。
真好。
我会努力变得更好，让你为我打开心扉，接受我的追求。
“喂？喂？盛凌你还在吗？”常乐见电话那头迟迟不见回应，以为是信号不好。
“啊，在的。我在听你说话呢。”
“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啊，那个……就是……”
盛凌捏了捏眉心，总不能说是自己心里发酸，不想常乐跟模特独处吧。他思来想去，寻了个由头，尽管这个由头让自己十分不坦荡。
罢了，以我小人长戚戚反衬乐乐君子坦荡荡吧。
追夫也不能太要脸，盛凌心一横：“糖果小狗动画有些BUG，我搞不定，得你回来调一下。”
啊？常乐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盛凌说的是那一红一蓝两只小狗。
“我之前不是才调过动画吗？”
“我写了段主线剧情，加了许多动画表现，效果不好。”
看来盛凌是真的喜欢它们啊，为它们单独设计了名字、房子、动作，连主线故事也围绕它们展开。
常乐说：“那你等我一下，我打个车回来。”
“你把地址给我，我来接你。”
省掉一笔打车费何乐而不为？常乐爽快地把沙龙地址告诉了盛凌。
他抱歉地朝王天天笑笑：“游戏出了点BUG，我得回去看看。盛凌这会儿过来接我了。”
王天天并不意外，他对着常乐画好的彩绘一通猛拍，一改之前玩笑的表情，用常乐从未见过的神态正式说道：“乐乐，我想邀请你担任我工作室首批香氛的广告彩绘师。”
不愧是盛凌的朋友，正经起来一模一样。
常乐震惊之余，不忘婉拒道：“我？我从来没做过广告彩绘，毫无经验……”
“经验对我一点儿都不重要。我只需要为我的品牌寻找最合适的风格。”
被常乐描绘的那个模特低头看着身上的画作：“乐宝，我跟天哥合作好几年了。他如果认可你的才华，就不会在乎你是谁。不管你的过去，不管你的经历。”
常乐又一次感到自己被认可，心里有些感动。
“我给你介绍下我的香氛理念吧。”王天天把常乐带回沙发，“你要是认同，或者这些香氛能给你带来好的感受、创作灵感，你再考虑要不要接这份彩绘邀请？”
常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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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常乐听得专注的时候，沙龙里仿佛刮来了一阵飓风，门嘭地一下撞在了墙上。
常乐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香水小样倾撒在了T恤上。
王天天乜了盛凌一眼，盛凌今天一身灰色系，衣服、挎包和鞋子都是饱和度偏低的各种灰色。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挽了个半丸，碎发松散。
他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匆匆赶来。
王天天冲盛凌眨了眨眼，似乎在说：小样，我看穿你了。
别看盛凌头发散乱，指不定在家对着镜子扎了多少遍才营造出这凌乱却不像鸡窝、慵懒却不显油腻的模样。
盛凌眯着眼睛，回乜过去。他一眼就看见了正在低头擦拭香水的常乐，拨开人群，大步走去。
“你来了。”
“来了。”
常乐挣扎着站起来，盛凌适时递上拐杖。
王天天站在两人前面，又一次发起邀请：“乐乐，你觉得我的香氛如何？”
常乐还未来得及搭话，其他的模特就纷纷插话了：“乐宝，我想当你的模特。”
“我也很想知道画师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我得回去了。”
常乐害羞地笑着 ，盛凌大大张着双手护着他。
王天天亲自送他们出门：“乐，你就答应我吧~”
模特们对常乐依依不舍，也跟着相送。一边送一边不吝表达对常乐的喜欢。
常乐心心念念着游戏动画BUG，急于脱身，便朝王天天点了点头。
大家高兴地朝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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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凌把常乐接回家。
常乐顾不得换衣服，径直来到盛凌电脑边：“啥动画BUG？让我瞅瞅。”
盛凌一时语塞，根本没有BUG，不过是他诓常乐回来的借口罢了。
幸好出门前关了电脑，他硬着头皮慢慢把手伸向开机键，八百个心眼子飞速运转，想着办法。
常乐见他动作慢吞吞的，以为是自己挡着，他不方便，便微微俯身，biu地一下，戳开了电脑。
“哈啾！哈啾！！”
盛凌疯狂打起喷嚏。
“盛凌你怎么了？”常乐担心地问。
“我……哈啾……过敏性鼻炎……哈啾哈啾……犯了……”
盛凌双眼蓄满泪水，鼻头红红的，常乐赶紧抽了一张卫生纸给他。
盛凌擦拭着鼻涕眼泪，安慰常乐：“没事，等这阵刺激过了就好。”
好好的怎么会过敏？
常乐眉头紧锁，低头沉思。衣服上传来的味道令他神情一凛 。
盛凌对味道敏感他是知道的，以前他开玩笑把蒲公英吹上盛凌脸颊时，两个人都差点死掉。一个被吓的，一个过敏性鼻炎爆发，差点喘不过气。
常乐方才在沙龙失手洒在衣服上的那瓶香水恰好比较浓郁，再加上跟模特们待了这么久，大家身上的香味混在了一起，味道就越发强烈了。
盛凌原本就因那些模特跟常乐的相处过于没有边界感而耿耿于怀，此刻他们的香水味覆盖住了常乐原本的体香，他就更郁郁了，因此过敏性鼻炎才发作起来。
“抱歉，抱歉，可能是我身上的香味太重，我这就去洗澡换衣服。”
常乐赶紧拄着拐杖离开，盛凌则起身去了厨房。
两人在浴室门口相遇。
“你干嘛呢？”常乐睁大双眼 ，盛凌不会是要帮他洗澡吧？
“我帮你把脚踝包一下，免得进水。”盛凌挥了挥手里的保鲜膜，常乐脚上敷着医院的药膏，三天后才能去换药。
“噢~”常乐靠在水池边，盛凌单腿跪下，把常乐的伤脚放到自己膝盖上，小心翼翼地缠好保鲜膜。
常乐低头看着，心里痒痒的。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谢过盛凌后，便关上了门。
盛凌转身就往电动桌跑。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谢过自己的过敏性鼻炎，给他争取到好长一段时间。
他调出代码，做好云备份，快速删除几行命令，人为地给自己制造了个BUG。
“大爸爸对不起你们。”他看着屏幕上鬼畜弹跳的糖果小狗，满是愧疚，“等小爸爸出来亲自修复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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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澡的常乐坐在盛凌的座位上，他看了一眼变形的糖果小狗：“是不是我图没切对啊？”
盛凌摇摇头：“别的场景都是好的，唯独剧情表现有问题。”
常乐重新打了一遍剧情，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是不是表情动画没做通用适配？”
盛凌这下倒是狠狠吃了一惊，他删掉的那几行命令确实就是用来控制不同表情的。
原计划是想先看看常乐发愁的模样，逗逗他，自己找个时机假装找到问题，再把代码还原。没想到常乐如此聪明，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
作战虽然失败，但他的眼神从惊讶变成了赞许。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盛凌俯下身，越过常乐的肩头，伸出胳膊，就着常乐的坐姿敲着键盘。
常乐的后背传来一阵阵暖意，那是盛凌的胸口轻轻贴着的缘故。肩膀两边是盛凌紧实有力的手臂，头上还传来阵阵轻柔的呼吸声。
跟昨天的感觉不一样。此刻，他仿佛被盛凌温柔相拥，莫名有些贪恋起此时的温馨。
盛凌轻笑着，十指飞快运作，把删除的命令重新写了上去，而后点下运行，让常乐检查效果。
他手掌一推桌面，身体便离得常乐远了些。
常乐骤然失温，手臂爬上一层鸡皮疙瘩。
被拥抱的感觉真好。常乐怀念起之前的温度。
“乐乐，你再看看它们的表情演绎有没有问题。”盛凌的声音还是那般温柔和低沉。
常乐定了定神，他觉得之前画的表情不够用，便把iPad拿过来，又添了几个，方便盛凌做剧情表现。
微信响起，两人同时瞥了一眼手机，都是王天天发来的消息。
常乐那条是一个文档，详细介绍了首批香氛的特色和广告拍摄主题，并附带了模特照片。
盛凌那条就言简意赅多了：“他，我彩绘师。”
盛凌立刻言简意赅地回复：“我，你模特。”
王天天甩出一个“？”
盛凌：我不管，你必须安排。
王天天：想被乐乐画？
盛凌：嗯。
屏幕那头的王天天噗地一声把饮料喷了出来，仔细想想，相识这么多年，这好像是盛凌第一次服软。
行，再苦再难也会给你想办法安排个造型。
王天天回道：“拍摄就在下周，好好练下身材。”
盛凌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机。
常乐这头立刻收到了王天天的消息：“乐乐，追加了一个模特。”
常乐点开照片，是盛凌。
这是常乐从未见过的照片，大约是盛凌毕业旅行时拍的。他穿着沙滩泳裤，带着墨镜，一脸兴奋地站在悬崖边，准备朝下方的水潭跃去。
常乐注意到，那时候的盛凌已经蓄起了长发，高中时，盛凌是个圆寸，而他则留着在违反校规校纪边缘徘徊的长发。不知什么时候起，两个人的发型掉了个个儿。
他有些失笑，瞬间反应过来一件事：盛凌怎么要当模特了？！
他举着手机看向盛凌，盛凌坦然地点头：“对啊。我刚跟王天天说的。”
“好端端地，你怎么会想跑当模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美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