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彩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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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保护你。”
“？”
“我怕你被模特们的花言巧语蒙蔽双眼，被他们骗。”主要是防止你被模特吃豆腐。盛凌心道。
“我又没有钱，能骗我什么啊？感情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常乐的笑点莫名被自己戳中，歪在椅子上，笑得停不下来，盛凌一头雾水。
“我刚才脑补了一个画面。”
我站在一片青青草地上，一身王子的华裳。远处是阳光和彩虹，可我却在青草地上的小木屋门口掩面哭泣，因为我的骑士爱人带着我的一腔爱意打马而去。
那骑士策马越过悬崖，远远回头看了我一眼，即使万水千山，我也知道那骑士，那爱人是盛凌。王子从此丢掉了他的王冠。
常乐笑着笑着就低下了头，不叫盛凌看到自己的黯然。
已经受过一次伤了，怎么可能还会被人骗第二次？
他轻吐一口气，重新挂上笑容，戏谑道：“你连中介的诈骗都识别不了，你保护我个啥？”
常乐说的是之前盛凌被中介骗去租他楼下七千房子的事。
盛凌不以为臊，反而趁机振振有词：“幸好那天我在。我帮你跟五楼那个人交涉赔偿家具家电，不然你连自己吃了闷亏都不知道。”
常乐无言以对，但他不甘示弱：“王天天又不是中介。”
“就，就，那天一堆人，现场肯定又忙又乱。你腿还伤着呢，我要给你搭把手、扶着点儿嘛。”尤其是在你需要去厕所的时候。
“那不叫保护。”常乐纠正他，“那叫帮忙。”
“对对对，我是你的助理！”
“那你干嘛要去当模特？”
“我……”盛凌一时语塞，常乐直接抓重点的本事让他防不胜防，他索性把锅甩给王天天，反正两人经常互坑，“王天天说，我要来的话，只能以模特身份前来。”
哈啾哈啾——沙龙里的王天天打了几个喷嚏，他毫不犹豫地把为盛凌准备的常乐同款香水划掉，换上了盛凌最讨厌的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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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拍摄这天，常乐的脚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他慢慢行走，盛凌提着大包小包守在旁边，随时准备搀扶。
王天天无视盛凌，乐呵呵地扶着常乐的胳膊，把他领到沙发上坐下。妆造完成的模特陆续走过来等着彩绘。
王天天喊盛凌去化妆，盛凌一步三回头，恨不得对每个模特进行眼神警告。
可惜有几个模特在沙龙的时候就跟常乐处得很熟了，此刻他们正嘻嘻哈哈地说着话，根本没看见盛凌。
盛凌更气了。他暗自庆幸这趟来对了。
王天天哭笑不得，附在盛凌耳边悄悄说：“你老婆给你设计的彩绘是全场唯一，你去妆造，等你老婆把这些人画完，你最后一个画，我给你留够独处时间。”
啪！一个巨大的拍击声在室内响起。
啪~~~~~~拍击的回声在室内层层荡开。
众人齐刷刷侧目。
那巨大的声响是盛凌感激地一巴掌拍在王天天肩膀上的声音，同时也包含了对王天天为他选了浓香的诚挚感谢。
啪！！王天天也非常高兴地回以拍肩礼。
两人就这样扭打着去了化妆间。围观了全程的常乐哈哈大笑，心想他们还真幼稚。
其他模特则是一脸震惊我全家的表情，他们颤抖着声带，哆哆嗦嗦地问常乐：“乐宝，那人是谁啊？怎么那么嚣张……”
“盛凌。天天在国外的朋友和同学。”
“噢~~”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听说天哥在国外有个很信得过的兄弟，看来就是他了。”
王天天平时一副没正形的模样，一旦工作起来，立刻切换成魔王模式，比撒||旦还吓人，模特们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常乐忍不住又往化妆间的盛凌和王天天看了一眼，心想，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盛凌的朋友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
盛凌被王天天深深信赖，他为盛凌骄傲，因此对王天天也亲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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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凌做好妆造出来，常乐正歪在沙发上等他。
他慵懒的卷发悉数放下，并未刻意修饰。凹凸有型的身体套着一件不系扣的亚麻衣衫。那青色的衣衫上雨丝风片，青木带泥。
盛凌赤脚缓缓向常乐走来，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常乐，仿佛在走向他的虔诚。
常乐并不移开目光，坦然地与盛凌对视，心想这造型选得真对。盛凌是高耸的山巅，不与花草争矮地。
盛凌走来时，带着一股清香，与自己身上喷的是同款柑橘调香氛，只是更冷清一些，加了些海盐和岩石的气息。
王天天选的浓香不过是为了逗弄盛凌，早在把主打香送给常乐的第二天，他就预料到了以后盛凌会追着他要同款的画面，所以特地为他量身定制了一瓶香水。主基调都是柑橘调，副基调相辅相成。
后来，这两瓶香成了公认的情侣香。
盛凌把衣服微微撩起，方便常乐作画。
常乐观察着盛凌，确认着构图。突然他眉头微微一皱：“上面怎么这么红？”
盛凌胸膛到肩膀一带正火烧火燎地疼，他露出委屈巴巴地神情，跟常乐告状：“刚才王天天打的。”
常乐想起了刚才他们小学生的那一幕，拿起排笔，蘸了早已调好的颜料，笑着说道：“该。”
“可是痛。”
“回家后冰敷一下吧。我冻得有冰块。”
画笔落下第一笔后，两人默契地闭上了嘴，不再交谈。
盛凌的肌肉紧实有致，线条分明。之前在浴室恍然一瞥，只觉身体美好，如今近距离作画，才发现不仅美好，还很有安全感。
盛凌站在常乐面前，头低垂着，排笔落在身上痒痒的，是他对常乐的悸动。
他盯着常乐毛茸茸的圆寸，心想要是留长了该有多好看。
化妆师觉得盛凌的香氛味有些淡，想再过去补喷一些，可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盛凌和常乐虽然没有聊天，沉默的空气流转在两人之间，却在周围凝成一道结界，把在场的人自觉挡在外面。
很久以后，王天天同他们聊及这件小事，他们想了想，异口同声回道，这就是我们的气场吧。
“好了。”
常乐收回画笔。盛凌低头看向腹肌，会心一笑。
斜风细雨中，越过层层叠叠的柑橘林，柠檬草伴着向日葵在山崖野蛮生长。
柠檬草和向日葵是常乐的彩绘，山崖是自己的身体，斜风细雨、柑橘林是衣衫的纹样。
这是全场唯一不以动物为主题的彩绘。
果然是常乐独一无二的设计，只属于他一份。
盛凌顿时被莫大的满足感包裹，他心情极好地走去了拍摄区，连眼尾的细纹都在诉说自己的幸福。
盛凌在摄影师和王天天的指导下摆出各种造型，他的脸不会出镜，他需要用肢体语言演绎彩绘和香氛。
常乐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意识地就掏出了iPad对着盛凌进行速写。
盛凌更幸福了，就连脖子上的青筋也在宣扬着。
王天天笑着对他做了个出息的口型，他头一扬，鼻子一哼，脸上写满了骄傲。
常乐忍不住被逗笑，他赶紧画下了盛凌难得的傲娇时刻。
他点开文件夹，发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然画了两百多张盛凌，打篮球、下厨、工作、思考、煮咖啡、逗小动物……
这段时间，饭是盛凌做，游戏设计是跟盛凌讨论，卫生是盛凌打扫，就连洗晒衣服也都是盛凌上阵，盛凌还一直带自己去医院换药。
他不知不觉走进了自己的生活，与自己交织在了一起。
讨厌这种生活吗？常乐问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
常乐莫名有些不舍与盛凌的同居，他甚至萌生了在那套公寓里添些物件的想法，心里也开始默默期待自己家再出点什么篓子，或者工人的维修进度再慢一些……
刚期待完，他就狠狠拍了拍脸颊，提醒自己约法三章，不要沦陷，不要动心，要留学，要存钱。
感性与理性在常乐脑海里战得不可开交，盛凌的拍摄结束了。
王天天鼓起了掌：“大家辛苦啦！”
工作人员们也纷纷鼓起了掌，盛凌跟王天天碰了碰拳，预祝他的香氛大卖。
常乐一开始在楼下的休息区坐着，等了一个多小时都还没见盛凌卸妆出来，微信也不回，便又重新走回了二楼拍摄区。
原来他在帮王天天收拾香氛和道具。常乐倚在门边，双手交叉在胸前，安静地看着盛凌。
梯子不够用，布景师踮起脚费劲地去扯悬挂的装饰，盛凌见状，伸手帮忙拆卸，布景师连声感谢。
王天天把最重的箱子交给盛凌：“别跟他客气。”
布景师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帮忙了嘛，肯定要说谢谢。”
王天天又往盛凌身上挂了个包：“他做我模特，我也没给他钱。”
盛凌和常乐闻言同时一抖。
常乐心里想的是，盛凌真够哥们儿，帮王天天这般仗义。
他对我也很上心，就刚才来的路上，帮忙背工具包不说，还一直站在我左边，不让我靠近飞驰的汽车。
我是不是应该对他敞开一点点心扉？
可是，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啊……这份关心是不是并非我独享？
盛凌心里想的则是，王天天坑我就算了，不会连乐乐一起坑吧？
我当模特本来就是义务的，为的是来现场保护乐乐。可乐乐不是啊，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接彩绘这份工作，出于我的人情才同意的。要是不给他酬劳，怎么对得起他的上心。
不行，我不能让乐乐吃亏。
王天天乜了盛凌一眼，盛凌从他的白眼中知道了常乐有报酬，于是放下心来，高高兴兴地继续帮忙收拾。
收拾完成，盛凌不待常乐反应，就把他的大包小包挂在了身上，跟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常乐一言不发，跟在盛凌的身后走着，两人的身影在路灯下，渐渐融合，慢慢变成了一道。
盛凌不知道常乐今天经历了漫长且艰难地各种心理斗争，他只觉得常乐从摄影室出来后有些反常。
他似乎一直在偷看他。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彩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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