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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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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墨一行,放下行李,便一家家客栈询问,至到这间离郡守府最近的客栈。
“可有两个一高一矮的女子入住。”楚子墨问,又道:“高的十九岁左右,矮的十四岁,面上有伤,或带面纱。”
“没有这样的人。”掌柜头又让小二过来问,看来人有五六个护卫,此人又目光阴鸷,寒气森森,哪敢得罪。
小二也摇头。
楚子墨又问:“或是男装,一高一矮,矮的应该也是带着黑色面纱、帷帽。”
掌柜想了想拿出帐本来翻看:“有是有一对姐弟,可是没有带面纱的,我看看……”掌柜自顾着话。
楚子墨忽然警觉有人在注视他,猛的转头,余光看到一丝黑影在二楼处一闪而过,与陈河递了一个眼色,其余人守了前门和后门、中庭。他二人立刻脚踏梁柱跃上二楼,眼见一节衣袖闪入一间客房,楚子墨抢步上前跑过去,门已被闩上,哪里有好心情敲门,一脚踢开,一陈凉风吹来,窗户大开,窗扇还在颤动,桌上有脚印,显然是刚刚跳下了楼,而桌上赫然一支发簪放在桌上,虽是木质的,但是上面的一颗圆圆的似玉似蜡的东西,就是他温泉池中迷药的东西,不是她是谁!
也就一瞬的思量,楚子墨拿起簪子跳上桌子嘴里骂了句:“死丫头。”从窗户跳了下去。
陈河忙出门打了个响哨,便也紧跟楚子墨跳下了楼。
掌柜和小二忙上前来看,看到客人的衣物还在,掌柜道:“先将门关上。”
二人走后,屋里静悄悄的,床下窸窸窣窣的爬出两个人来,两人顾不得整理忙收拾衣物在掌柜惊诧的目光中匆匆跑出了客栈。
玉竹瞪眼做了一个让他闭嘴的手势,不然“咔”,吓得掌柜一脸菜色。
当楚子墨几人追了一阵后,惊觉上当时,匆匆回到客栈里,再次踢开房门,看着房内早前放在桌了边的衣物全没了,他将刀“叭”的扔在桌上,看着上面的脚印,想着自己急得一脑门汗的追出,不竟呵呵冷笑出声,多少年了还没被人这样涮过,死丫头,藏好了!
拿出那枚木簪子,看了看,轻轻闻了闻,一股极淡的香味,很是熟悉,像是那天去候府接她,她跑过来时,头靠在她胸前闻到的淡淡的香气。
“去城门口问问。”楚子墨道。
“是”陈河出门吩咐。
楚子墨静静坐在桌前,倒是小看了她。
“来人。”
“大人。”门外赵杨进来。
“你去珉县查一查夫人的事。”楚子墨想了想道:“她的表叔查一查,不得与任何人说起。”忽然他看着木簪又道:“水月庵的静慧师太,夫人在水月庵住过很长时间。”
“是。”赵杨领命出去了。
楚子墨努力的回想着见到沈绣的每一个细节,他实在想不出她会有什么秘密,那么温和纯真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心机?紫竹说漏了嘴,说是她一人拿主意,她一人拿什么主意,今天这瞒天过海也是她的主意?那他可真是小看了她,一个调虎离山将自己的两个护卫戏耍了三次。
楚子墨看着簪子:“你倒底瞒了我什么?”心中气恼,却又忍不住想闻闻木簪上缠绕的淡淡香气,直浸心肺……
半个时辰后,陈河来报:“大人,西门在我们追下楼的半个时辰后有一辆青布马车,上面正是两个年轻男子出了城门,听形貌正是夫人二人,孙石和刘措追去了。”
楚子墨点点头,看来是事没办完,这是向珙县和文县去了。
“追。”楚子墨将木簪放在怀中。
“还是将刀疤面皮带上。”沈绣想了想道。
“为什么?”玉竹道。
“他会追上来的。”沈绣道。
玉竹劝道:“小姐不如就这样和大人说实话吧。”
沈绣道:“你刚刚也听见了,他是真气到了,我没想到他竟会是来找我的,我实在不知道一桩桩一件件如何与他说,这脸骤然出现在他面前,估计他得恨死我。我在府里那么久,这个是最应该早早向他说的,却没有说,这会让他难受的,这是信任问题。我父亲的事不与他说,他应该能理解,可是脸上这个,我没有话说,可我这时不知怎么说,我不想火上浇油。”他来找她,她很感动,虽然也气恼,可是感动都占满了心间,就越是感动越是愧疚。
“小姐怕大人?”玉竹看着她的脸道。
“不怕。”沈绣道。
玉竹摇摇头:“小姐放心,大人愿意这样的追来,已然表明大人的心意,大人不会在意的,何况,小姐这么漂亮,大人不是应该高兴吗?”
沈绣摇摇头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沈绣果断拿出面皮,让玉竹将水囊的水倒在面皮上,良久皮子变得透明轻薄,玉竹让车外的老车夫赶慢些,帮沈绣带上了面皮,又细细的把细微处理好,带上黑色面巾。
沈绣长长舒了口气道:“现在才觉得有脸见他了。”
玉竹“噗叱”笑得倒在车板上。
沈绣踢了她一脚,玉竹道:“那小姐什么时候说?这种事越久越伤人心的。”
沈绣点头:“回去就说,现在得找个借口说说我们来这里的事。”
玉竹惊得坐起来:“还瞒?你不觉得对大人不公平吗?”
沈绣道:“可是我不想连累他。”
玉竹道:“大人会生气的。”
沈绣道:“生气总比没命好,他知道了我的事,他如何做?我们之间的感情值得他去冒险吗?我不想他为难,所有的误会都可以解开的。再说我的事很顺利,忠叔那里回来应该就可以很快结束了,何苦让他插手。”
“那这边的两个人……”
“安全的。”沈绣道。
“如何得知。”
“我看到了。”沈绣扬眉笑道。
玉竹恍然:“所以小姐并不担心江雄,那两人安全的说明事情不糟。”
沈绣摇摇头道:“我怀疑江雄是查到京里派的人了,应该是将人引去别的地方了。”
“小姐怀疑引去了珙县,因为只有那处事发地才引得了那些人的注意?”玉竹道。
沈绣点点头,道:“所以,楚子墨不能与京里来的人碰见。他出现在那里太可疑了。”
玉竹道:“也可能让小姐也受到怀疑,小姐受到怀疑忠叔那里只怕就麻烦,陈先生是以忠叔的外甥身份去的……”玉竹忽然心中拔凉。
沈绣道:“我也是在车上才想通的,可是现在我们骑虎难下。”沈绣想了想道:“我不出现他不走,不能去找江雄。”
马车停在了路边,远处尘嚣飞卷,玉竹苦着脸:“怎么说啊?”
沈绣道:“说些实话呗。”
“啊!”玉竹靠在车厢边无奈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车队。
一阵马嘶蹄扬之后,老车夫吓得躲在车后
“不跑了?”楚子黑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车边正扬手扇着灰,蹙眉一脸嫌弃样的沈绣。
沈绣将面上黑纱弹了弹灰后,仰头道:“我没跑,这不是在等您吗?”
“你哪句话是真的?”楚子墨垂眼看着她,声音变得冰寒。
沈绣抬头看着他,他的神情让她陌生,眼神没有温度,甚至有些令她害怕,那眼神淡淡的,让她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沈绣定定的看着他道:“大人想听哪句?”她本以为俩人会生气的斗嘴,他会骂她,可是不是,他的眼神让她害怕。
楚子墨看着眼前的那双杏眼,昨夜梦里亲过的眼睛,此时却让他最不愿见到,他以为他们俩是心心相惜之人,她是他心里的那一团温暖。可是她把他秉弃在外了,他不属于她,她能为了江雄这样一个下人来此涉险,却不愿为他说一句实话。
楚子墨俯身,随着一身惊呼,沈绣被长臂一抄,顷刻间就被搭在了马上。
“驾!”楚子墨调转马头扬鞭而去。
陈河看了一眼车边的玉竹,玉竹摇摇头指了指马车道:“我还是坐这个。”
陈河也没多话,一众人向楚子墨追去。
玉竹无奈:“这什么事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啊,小姐那样得吐吧,唉!大爷快快追上,我得回去伺候小姐。”
“大姑娘,你说我这马能追上?”车夫也是无奈的摊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