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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棒球和孤独和命中注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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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但显然故事的终点不会简单地停留在这里。
毕竟如果人生的轨迹能一直如你所愿,那就不叫人生了。
几乎是你喊出那句话的第二天,你就对你的发疯文学感到羞耻,平日里远远见到结城哲也就开始绕道行走。
偶尔会存在迎面撞上的情节,你一惊一乍贴着墙壁打算溜走,他却依旧神色如常地向你打招呼,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这搞得你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就好像只有你一个人会在意一样。
果然,你是笨蛋吧。为了这种事。
等你真正收拾好心情,都已经到了棒球部夏季合宿的日子。虽说是合宿,但实际上也只是平日里通勤的队员会住在校舍里罢了。也就是说,你只能蹲守着合宿结束的最后一天,才能单独见到结城哲也。
你已经许久没有在晚上来到学校了,空荡昏暗的感觉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你环视了一圈周边环境,找了个顺眼的路灯蹲下,掐着煤气罐的脸颊舒缓紧张的情绪。
“煤气罐”懵懂地歪了歪头,永远挂着亲切微笑的脸上似有困惑,但乖巧地任由你造作。它的尾巴有规律地甩动,耳朵高高竖起,对着校门内翘首以盼。
做狗真好啊,看着就没什么烦恼的样子。
你看着萨摩耶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禁腹诽,然后疯狂揉着它的毛泄愤。脑子里又止不住地回忆起对结城的迁怒,你懊悔地将脸埋进“煤气罐”雪白柔软的毛发里。
他一定觉得你莫名其妙。
而且最近快到夏甲预赛了,要是你影响到结城的状态,那个看着就很严厉的片冈教练一定会让你切腹自尽的。
兼任棒球部副部长的高岛老师估计也不会放过你,说不定会在英语作业上狠狠对你下手……
“呜——”
你发出了和煤气罐一样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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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城哲也刚走出校门,就看见你要死要活抱着狗共沉沦的糟糕画面。
而背对着校门的你则无法注意到结城的到来,但被抱住的“煤气罐”早已蓄势待发,看到结城招手的瞬间,就兴冲冲地抛弃“长期饭票”奔向“美味外卖”。
失去支持的你扑通倒地。
连狗都抛弃你了吗?
本来就灰暗的人生终于要完蛋了……
你趴到地上不愿起来,就让你和这个可悲的世界一起沉睡下去吧。
“你没事吧?”
在绝望中,你忽然听到一道好听的女声。你缓缓睁开眼,黑亮顺滑的长发落在胸前,温柔美丽的面容带着浅浅笑意,在路灯的照耀下洁白细腻的手仿佛带着光晕,向你伸来。
“天……天使?”你不自觉脱口而出。
“诶?我不是哦。”她避开你灼热的视线,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脸颊。
“藤原,藤原贵子,我的名字。”她握紧你的手,轻松地一把拉起你,天使的力气出乎意料得很大。
“谢谢你……”其实你有点社恐,连在陌生人面前自我介绍都有些羞于开口,“我是深名胧月。”
“哦呀?”藤原贵子的惊呼让你吓了一跳。
“原来你就是胧月酱。”
胧月酱,一上来就叫名字?天使的人设原来是自来熟吗?
“结城,胧月酱在这里。”天使转身向着对面的顽石招了招手。
你感觉有些奇怪。你有提过结城吗?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不远处的结城哲也正和扒拉在他大腿上的“煤气罐”深情对视着,企图用意念控制它的行动。但“煤气罐”不为所动,依旧兴奋地吐着舌头等待投喂。
一人一狗对峙的场面让你有些无奈,按照他这种做法,八百年他都走不校门一步。于是你呼唤了一声“煤气罐”的名字,听到你召唤的“煤气罐”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它的提肉机,但终究还是听话地跑了回来。
看来人生还是有点念头的,你拍着狗头默默决定再活一段日子。
结城解开“煤气罐”的束缚后安静地走在你身侧,但因着之前的事情你有些别扭,不愿意看他。结城也破天荒地读懂了空气,也没有开口,一时间场面竟有些尴尬。
藤原贵子左看看你,右看看结城,突然感觉这个气氛怎么有点不对劲,这跟她听说的怎么不大一样呢?
“喂——大家我买回来了!”伊佐敷纯捧着饮料一路小跑,“哟,这不是深名吗?”
“伊佐敷!”你眼前一亮。
伊佐敷纯,你高二的同班同学。粗犷凶恶的外表下出乎意料地拥有着细腻的内心,只用短短一句话就火速打破了僵局,一点也不像旁边那个只会开煤气灶的那位,真不愧是和你一起看少女漫的同好咳咳咳……
看着你明显变得高兴的神色,结城不禁皱了下眉。
注意到这个变化的人只有一旁安静的藤原贵子,她眼睛一亮,这就和她听说的一样了。
短暂的叙旧后伊佐敷将买来的饮料先分给藤原,剩下只有两瓶了。他买的时候没想到还会多出一个人,没多作思考就将自己的饮料匀给了你。
你还没来得及拒绝这份体贴的好意,就看见结城默默把你手中的饮料还给伊佐敷,然后把自己的饮料递给你。
这手操作让你迷惑了,你一时间忘记了别扭,不解地看向他。
结城却没有看你,只是对着伊佐敷淡淡开口:“这瓶Fanta本来就是给胧月的。”
伊佐敷了然地笑了笑,单手握拳打向结城的胸膛:“ 我就说你小子怎么会喝Fanta呢!”
诶?给你的?
难道他知道你今天会找他吗?
“不喜欢吗?”结城侧头发现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傻傻地双手抱着Fanta在发呆。
“诶?喜欢的。”
他对你的喜爱一直记得很清楚。
“嗯,那就好。”
你感觉脸颊上莫名燃烧着鲜艳的红晕,只能匆匆低着头别过眼,小声说道:“谢谢你,哲也。”
结城敏锐地察觉到你的不寻常,细细打量你。你的头发很浓密,只露出被海藻般卷曲的发丝绕着的耳朵。那遮掩不住的嫣红,轻轻颤动的长长睫毛 ,下意识摆弄衣角的手指,都将毫无保留的少女心事展露无遗。
他默默转移视线,有些不自在地应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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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藤原的家和你们并不顺路,告别藤原和伊佐敷后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人。
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再加上走在昏暗狭窄的幽幽小径上,感觉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夏夜的凉风稍稍抚平了脸颊的热度,你单手握着Fanta没有喝的意思,寻思将之供奉在哪里好呢。
难得能从哲也口中听到让你心动的话,莫非Fanta是你的幸运物?
你悄悄抬眼看着身旁的结城哲也,莹莹光亮照亮了结城的冷淡脸庞,堕入阴影的侧脸棱角分明,没有注视你的时候总是多少显得不近人情。
若不是小时候他总能在你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出现,估计直到现在你对他的印象还挺停在“初次见面就能把你妹妹吓哭的危险生物”上。
这是糟糕的初次印象啊。不过估计你那时在结城的印象中也不大美好,毕竟你那时侯心疼地抱着妹妹大骂结城,惹来了双方家长的围观。
啊,真是段糟糕的黑历史。
前方的道路是你每次最不乐意经过的地方,附近的路灯因为年久失修间断性闪烁着的冷白色的灯,一下子陷入黑暗,又一下子闪烁白光,阴森森的,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想象力丰富的你老是会联想到恐怖片中杀人预兆的既视感,就最近刚看过的佐米·希拉尔执导的《孤儿怨》中的场景在你的脑海中历历在目。
救命,你就不该心软陪妹妹看恐怖片!她倒是看得开心,高高兴兴地睡去了,徒留你一个人深陷噩梦中。她小时候到底是怎么会被结城吓哭的,现在是触底反弹了吗?
你不自觉步伐渐缓,稍落后几步。
“汪!”
“煤气罐”的叫声突兀地响起,短促而凶狠,吓得你一哆嗦。
你反射性地看向它注视的地方。
树梢上的乌鸦扑扇着翅膀,乌黑的瞳孔闪过冷厉的光芒,直直地盯着你。
你动也不敢动,紧张地对峙着,也不敢露怯,深怕这只乌鸦冲过来把你当弱小的猎物狩猎。
一时间空气仿佛被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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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月。”
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结城哲也站在明明暗暗的路灯下,金黄色的眼眸凝望着你。他安静地伸出手,常年打棒球的手布满老茧,显得十分粗燥,但却让你感受到了温暖和有力。
见你怔愣,又淡淡地重复道。
“胧月,过来。”
你抿住下唇,向他急切地跑去。
心中那些道不明的思绪,在握住他的手一瞬间完全消失。
你终于松了一口气 。
在你看不见的角度,结城冷淡地瞥了眼那只乌鸦,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他在思考着些什么。
而被盯上的乌鸦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连忙飞走了。
所以当你冷静下来环顾四周时,什么也没发现。
“已经飞走了吗?”
“嗯。”
被丢下的“煤气罐”看着前方一点也不管它死活的两人,自己默默叼着牵引绳跟了上来。
狗生艰难。
走了好一会儿,你突然醒悟,你是来道歉的。
可这紧握着的双手,没有一点道歉的氛围。
你微微挣脱,却被另一只手的主人再次握住,随之传来的是他沉稳的声音。
“别害怕。”
你有些无奈,放弃了挣扎,转头提起一直让你寝食难安的事情。
“关于上次突然对你生气的事情,我很抱歉。”你转头细细打量他的神色,以此及时重新组织措辞:“我想过了,和球棒一起过三年也挺好的,你开心就好。”
“原来你生气了。”结城哲也神色微动,突然恍然大悟。
你嘴角一抽,合着他是一直没发现你生气了。
“你没觉得我在发脾气吗?”你真诚地问道,你可不觉得你连生气的模样都表现不好。
“看出来了。”结城点点头,歪头想了想:“但我以为你只是因为事假来了。”
你愣了下,算算时间,那会儿确实是你事假的日子。
这就是你突然发疯文学的原因吗?
“不对啊,你怎么记得·····我事假?”
“因为那几天午休你总是拒绝一起下棋。”
确实来大姨妈的日子你基本处于躺尸状态,哪里都不想动,更何况这种需要跨出教室门口的活动。
你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那么细心,如果能在别的地方细心一点,你的感情道路也不至于如此艰难。
嘛,算了,如果变成那样的话,他就不是结城哲也了。
“合宿开心吗?”
“手机的拍照很有趣。”
“高中毕业后买一个吧,估计能说出‘离家近不需要手机’的话人只有你一个。”
“山顶洞人吗?”
“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嘛。”
“还有我有个一年级后辈将棋下得很不错。”
“真的吗!?”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开心?”他叙述的声调冷淡了一些。
“哈哈哈没什么······”你心虚地转移了视线。
“他们还说比赛前牵女生的手会有好运。”
说罢,结城将你们握紧的双手牵至你的眼前。
他低垂着眼,微微松开你的手,掌心若即若离。然后五指强硬地伸入你的五指间,十指相扣。
“好像是这样的动作。”
他认真地确认你们牵手的姿势是否符合他的记忆。
说到底,他为什么能把耍流氓做得如此清醒脱俗。
你心如鹿撞,愤愤不满。
左手握住Fanta易拉罐的顶部,抵住他凑近的额头,慢慢推开你们之间的距离。
你微微笑着。
“不可以作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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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每隔几天,你就能在广播社中看到青道一路高歌的新闻稿。
你想了想,心血来潮地拍了拍已经就位准备开播的后辈肩膀。
“诶?深名前辈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让我来播吧。”
后辈愣了下,笑得狡黠,这让你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深名前辈最近很勤奋啊,我好感动。”
“星海你对这家伙勤奋的底线也太低了吧。”一旁的部长吐槽道。
“但这可是部长你抓都抓不到的深名前辈。”
“我可不是抓不到她,我只是看她最近学英语学疯了放她一码罢了。”部长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谢谢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人美心善的部长大人。”你熟练地顺毛部长。
“哼!你知道就好!”
“深名学姐,你已经决定好去哪所学校了吗?”
你一顿,摇了摇头笑道表示还没想好。
“这样啊,不过这也不急。还有部长我最近期末考试快挂科了,我最近能不来了吗?”
“当然可以,记缺勤就行。”
“谢谢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人美心善的部长大人,我可以不来吗?”
“想得美!”
吵吵闹闹的广播室里,你慢慢戴上了耳机,拿起撰写好的新闻稿认真浏览起来。
如果这份稿子能一路写到和稻实的决赛就好了。不过估摸着那时候都已经放暑假了,不然你还真再一次播报和稻实的比赛。
“滋——”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下午好。欢迎大家准时收听我们的广播,我是主持人深名。今天首先先为大家带来几则振奋人心的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