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思源三月

6、出兵

　　“是他提出与狼族同盟的？”夏凉初疑道：“那他为何没有跟你们一道过来？”
　　李宗林将驱狼的乐器拿出来道：“没错，就是他拿着这东西出神，之后便跟我们道出此计，没想到吧？他这睹物思人还悟出一计策，你说陛下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们两？你若是想见他可能没那么容易，我们上次回京他便一直在陛下身边保护陛下，不便来此。不过你若是愿意出兵，说不定还能与他见上一面。”
　　夏凉初未料到邓辉竟是大周皇帝身边的人，怪不得看着也比这两稳重些。不过什么想见不想见的，只不过邓辉没来好奇罢了，夏凉初愣了一下：“既然你们陛下亲征，不知此时在何处驻扎？”
　　李宗林道：“我们出发时陛下正在渝城。”
　　“渝城······”
　　李宗林本想再说点什么，只是想让人家帮忙便不能催的太紧：“对，你好好考虑考虑，我是说见邓大哥。”
　　“······”
　　夏凉初点点头出了屋又帮他们将房门关上，此时出兵与大周合作对他们狼族来说百利而无害，大周将伽德部赶回来，他们只要在后面拦住伽德部的后路，便可让古尔巴吉那些人无路可逃，永绝后患。
　　这跟他们与大周的商人交换东西一样，各取所需。
　　程长靖他们在狼族等了两天便得到夏明轩的回复，狼族愿意出兵相助，但是他们有个要求希望大周的皇帝能够答应他们。
　　第二天夏凉初一大早来过一次问过他昨晚睡得怎么样，交代下人伺候好他们几位大周来的客人，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有出现过。
　　沈韬他们也不着急，这事搁谁都得好好想想才能决定，于是他们便在狼族闲逛了两天。这两天程长靖他们将狼族的集市逛了个便。
　　他们在街上瞎逛了一会，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族里来了几个中原人，狼王很是待见他们，命族里的人好生招待。因中原人与西域众族长相有很大的区别，在这里很容易就能辨认他们，又因两人年少丰神俊逸，眉清目秀，一看就是好相貌，而这里的人大多黑瘦，脸色发红，很少能见像他们这样的俊逸少年，比狼族人见过的其他中原人还要俊俏，走在街上便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身份。
　　他们对这里的集市充满好奇，各种在中原没见过的东西。才走了一会便有一位摊主见他们过来便吆喝道：“快来看一看，瞧一瞧，上等的雪狼獠牙链，两位公子要不要买对狼牙链送给心上的姑娘？”
　　程长靖与李宗林相互看了看都不好意思的偷笑，又不好跟他解释什么，心道，心上的可不是姑娘。
　　见他们不说话摊主以为他们被说中心事，又道：“看两位公子应当是中原人，你们中原不是都相信姻缘是月老用红线牵起来的吗，你们看这对雪狼獠牙链多适合用来送给姑娘，即能代表着美好姻缘，又能驱邪保平安，我们这小伙子都用它来讨自己喜欢的姑娘欢心，买它不亏！”
　　“······”
　　程长靖看了看李宗林，他们从没戴过这些异族饰品，宗林也不是姑娘，心道也不知道自己买了宗林要不要？
　　李宗林将他看的透透的，站着不动也不吱声，总不能让他自己开口向长靖要吧？这个木头桩子，你还欠我一个礼物呢，这个看上去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是多少是心意，你不一定要给我与百里镜同等的才行，就算你买条红绳我也喜欢啊。
　　“······”
　　最终程长靖还是从他的眼神里懂了他的心思，于是他拿起那对狼牙链向摊主道：“这个真的能驱邪保平安吗？”
　　摊主自信道：“那是当然，有这个狼牙链带在身上，任何邪祟都要退避三尺，保戴它的人平安顺逐，公子要不也入手一对？”
　　程长靖温和道：“那好吧，借你吉言，这对狼牙链我要了。”
　　生意做成摊主欢喜道：“好嘞，公子拿好二两银子即可，要不要我给您包起来？”
　　两人非常诧异，这纯金镶嵌的东西怎么才二两银子，程长靖疑道：“店家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怎么就二两银子？”
　　摊主习以为常道：“没错就是二两银子，我们这都这个价，看你是中原人没给你乱叫价，不信你可以去到别家打听打听，价钱绝对公正，首领命我们不能对中原人胡乱叫价。”
　　“······”
　　这下两人已经不能用震惊来表达他们此时的惊讶了，既然是这样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狼王还是很在意与中原之间的相交事宜。
　　程长靖付过钱，便将狼牙链给李宗林戴了一个在手腕上，两人互相给对方戴上，李宗林左看右看心里很是欢喜，伸出手与程长靖的刚好凑成一对，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们紧紧的拴在一起。
　　摊主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将手链给对方戴上。
　　程长靖买的这两个纯金镶嵌的狼牙手链，用的是红绳编织，他与李宗林本来皮肤就白，带在手腕上便非常显眼，显得异常艳丽颇具异域风情。卖主还说是可以辟邪消灾的，不管能不能辟邪，反正程长靖买的李宗林非常喜欢，不过这里的金子便宜的跟白菜价似的。
　　两日后夏凉初来请他们与狼王议事，夏明轩答应与大周合作，出兵在后方拦截古尔巴吉等人，不过他也对此开出了条件。
　　夏明轩坐在一张雪白的狼皮座椅上，斟酌着用词道：“出兵的事本王考虑过了，已召集我族十万人马随时待命，只是我还有个条件不知道将军能否代表大周陛下答应？”
　　夏明轩答应合作早在意料之中，程长靖与李宗林陪着沈韬等人坐在席下，沈韬疑道：“夏首领有何要求尽管说便是，只要有利于战事，本将便可答应。”
　　得到应允夏明轩道：“等击败了伽德部，大周能否给狼族提供过冬所需物资，粮食，以后每年都向狼族送来粮食谷物，吃穿用度物资。我狼族也不白拿，愿意与大周用银钱等价交换，将军看可行？凉初，将详细的书文交于沈将军过目。”
　　夏凉初就站在他身侧，过来将桌案上的一份写好的纸张拿起送给沈韬他们阅览。
　　夏明轩的条件便是等他们击败伽德部，大周要及时给他们提供入冬物资，以保他们狼族百姓能安然度过寒冬。狼族与伽德部大相径庭，冬季物资匮乏，只有大周能够提供给他们足够的粮食与物资，狼王便以此来作为出兵条件。
　　沈韬听完夏明轩的述求，又仔细的看完书文，很轻易的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沈韬随意道：“我道是何要求，这有何难？本将答应便是，夏首领若是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可一并提出，本将若是能应允的一并答应了便是。”
　　夏明轩摇了摇头，仿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道：“知足不贪，安贫乐道。这是你们中原人常道的言论。我也没有那么贪婪，暂时还没想到需要大周为狼族做什么，而大周陛下并没有要求我族做什么，出兵与否与大周而言无足轻重。我答应出兵既是，只愿此战之后能得大周庇护，保狼族世代安宁，繁衍生息下去，便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
　　说罢便长抒一口气，此时夏凉初到他面前下跪道：“请父王命儿臣带兵出征。”
　　夏明轩似乎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摆摆手道：“此事你自己决策即可，我老了是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凉初此战回来以后狼族的事就交由你来处置。”
　　夏凉初坚定道：“是，父王。”
　　“······”
　　狼王看的透彻，他愿意出兵便是为狼族能寻得一个强大的后盾，狼族人生息的依靠。
　　就这样沈韬在程长靖他们的协助下与狼族顺利合作，次日夏凉初便带着大军与程长靖他们一道向草原上行去。他们出了狼族便直接来到草原并没有向伽德部王城行去，此时的草原气温变化的太快，一会是晴空万里，暖阳高照，瞬间就变得异常寒冷，也只有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才那个抵得住这种小孩翻脸似的气候。程长靖他们骑着马冻得直哆嗦，好像上次来此还没有这么冷过，从酷夏到寒冬似乎只在一个时辰之内就完成了。
　　程长靖将身上背着的弓箭紧了紧，搓着手呵了口气道：“原来你们草原上夏天跟冬天靠得这么近，连个春秋都免了。”
　　夏凉初叹道：“气候使然，所以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作物生长在此地，都是些抗寒的野花野草，人又吃不得，不像你们中原四季气候分明，很适合农作，能吃的作物都长在了山明水秀的中原，百姓就有吃的用的。”
　　李宗林在程长靖一边惊讶道：“夏兄你好像对中原很了解的样子？”
　　夏凉初道：“也不算了解，与中原的商人接触多了，产生很多疑问便让他们带了些关于中原的书籍过来，自己瞎看了几本。”
　　李宗林了然道：“原来夏兄早就在钻研中原诸事，难怪对中原之物如此了解。”
　　一阵冰凉的大风吹过，像是初雪的前兆，沈韬道：“我们快些走吧，这天似乎要下雪一样，我们来此已经有几日不可再耽误，也不知陛下大军将古尔巴吉他们赶到什么地方了，我们能在什么地方拦住他们？”
　　程长靖嘴巴冻得通红：“我们只管向前往蜀中方向走便是，那里接近中原地带，到了那里应该就不会这么冷，我们随陛下出征时可正是盛夏时节，大家再坚持一下。”
　　“嗯······驾······”
　　李宗林骑着马伸手将他身上的斗篷给戴到头上，三两下又用围巾将他包的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