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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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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炘捏着嗓子否认:“什么有缘?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寒戚把擦拭完的手帕收好,伸手拦住南炘的去路。
南炘赶紧后退几步,仿佛拦在面前的不是某人的手臂,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寒戚见状,神色愈加玩味起来。
他一直没想明白,这小少爷怎么就这么不待见自己?
“才过了三天,就把我忘了,南小少爷未免太让人伤心了吧?”
眼见抵赖不掉,南炘干脆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反问:“记不记得又如何,反正相亲完也没后续了。赶紧让我走,我还要回包厢。”
当上寒家家主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和寒戚这么说话,不过说这话的人并不是从前那些惹人厌的豺狼,而是只会喵喵叫虚张声势的小猫咪,所以寒戚并不觉得厌烦,反而更加起了逗弄的兴致。
“小少爷今天订的哪号包间?”
南炘瞬间警觉起来:“你问这个干嘛?”
寒戚:“都是相过亲的关系了,偶然遇到总得和你朋友见面打个招呼才算礼数周到。”
南炘赶紧摆手拒绝:“别了,心意我领了,您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先走了。”
说完南炘想抬腿从旁边溜走,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寒戚仗着身高优势捉着领子提溜回来。
“才聊了没两句,就这么急着走,我可有点伤心了。”
南炘伸手想把自己的衣领从对方手底下解放出来,结果反而被对方连手一起箍住了,脸颊气得都鼓了起来。
“你说说你到底什么毛病,怎么喜欢逮着人在厕所聊天呢?撒开!”
寒戚:……
这个他没法反驳,谁让两人偶遇的地点这么尴尬。
寒戚放开手,但很快又把主动权找了回来:“上次见面,你不是还说喜欢五颜六色头发?老头衫?大短裤?人字拖?”
说着,寒戚想起来上次见面的情形,他又再看了看洗手间昏暗灯光下南炘的脸颊。
上次茶室明亮的灯光下比现在昏暗的灯光下黑了两个度,南炘上次为了扮丑到底往自己脸上抹了多少斤黑粉?
他一说南炘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大一个馅漏着呢。
于是赶紧找补:“我、我、我这是为了更好地融入人群而做的伪装!”
对,就是伪装!
越说南炘越有底气:“我喜欢五颜六色的色彩搭配,前卫又时尚,但是周围的朋友不能欣赏,所以聚会的时候,我只好委屈自己当一下正常人、啊不是、是把自己伪装一下,变成一个更合群的人!”
还挺随机应变。
寒戚刚想开口,就听洗手间外面有人喊南炘的名字。
南炘一听就知道是沈一,“不跟你说了,我朋友找我来了!”
随后他又朝外面沈一应了一声:“来了!”
南炘往外走了两步,这次寒戚没再拦着。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小声劝诫寒戚:“还有,我告诉你啊,我和你之间,没可能的!就算你相亲的时候眼瞎对我产生了那么一点好感的火苗,也赶紧扑灭了吧,这样对我们俩都好。”
说完也不看寒戚是什么反应,就赶紧小跑出了洗手间。
沈一抱臂倚着墙,“我还以为你掉里面了。”
南炘:“去你的,我只是……遇到个有点烦人的人,多聊了几句。走吧,赶紧回去了。”
本来以为洗手间的事情只是今晚接风宴的一个小插曲,解决之后就结束了。
没想到,这个插曲居然还有后续。
接风宴结束之后,南炘和包括沈一在一起的几个男男女女走出包间,各自商量着后面要去哪,或者怎么回家。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寒戚正从不远处的包间走出来,他们的队伍末尾还缀着之前遇到的话有点多的熟人。
南炘一看到寒戚就想躲,生怕他在其他人面前又说些什么不着调的话,但是众目睽睽之下,直接遁走的话太违和了。
于是,他缩着胳膊凑在沈一旁边,想尽量减小存在感。
直到两拨人碰到,甚至一起进了电梯,寒戚都没有开口说话。
南炘狠狠松了一口气。
沈一和其他人等会还要去续第二摊,南炘则打算先回家,一行人在会所门口分开。
南炘则一个人在会所门口等司机开车过来。
恰在这时,寒戚从另一边抛下其他人,独自一人朝南炘走了过来。
“一个人等车?”
南炘警惕地点头,“嗯。”
寒戚朝另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我们顺路,要不要我送你?”
南炘猛摇头。
他现在巴不得立刻离寒戚三米远,坐同一辆车?不可能的。
寒戚得到回答后,又站了一会,没说话,随后走了。
南炘感觉这个人有点奇奇怪怪的。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小说主角嘛,有点异于常人的地方才是正常的。
然而,寒戚走后,另一个不速之客又过来了。
正是他今天刚进会所时候遇到的那个话多的熟人。
那人一上来就问:“你和寒总是什么关系?”
南炘对这人观感本来就一般,突然被这么一问,心里有点烦,呛了他一句:“这和你有关系?又不关你生意场上的事。”
南炘心里很不耐烦。
本来出来玩就是想有个好心情,玩个开心的,半道冒出个寒戚也就算了,毕竟这是他躲不开的孽缘,但是这人算怎么回事,哪根葱啊突然冒出来质问自己。
那人被落了面子,也沉下了脸。
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还是赖在南炘身边说了些有的没的。
搞得南炘烦不胜烦,直接走远换了个地方等车。
寒戚还没走,看到今天谈合作的公司里,似乎有个人认识南炘,于是多了几分耐心等了一会。
寒戚没走,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先走。
那人从南炘那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之后,脸上竟然是笑着的。
寒戚淡淡瞟了他一眼:“认识他?”
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问的是谁。
虽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并不知道南炘的身份,但是单看那养尊处优的贵气,也知道身份低不了。
那人见状,立刻想从队伍末尾凑上前说话,但被寒戚的助理拦下了。
于是,他只好扒着助理的肩膀答话:“认识,认识!我们一个大学的,还是一个活动社团的,关系还不错!”
寒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们关系挺好?”
那人猛点头:“是啊是啊!”
寒戚一手伸向侧颈,揉了揉脖子,动作漫不经心,但说出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那还真是不巧了。我和他关系还挺不好的。”
那人脸色一下就变了,辩解道:“其、其实也不是很好,就、就一般吧。”
寒戚嗤笑一声,不说话。
助理见状,立刻把人弄回了队伍末尾。
南炘的车子先到了,寒戚饶有兴趣地分了点眼神看向那边。
没过多久,寒戚的车也到了。
上车之后,助理坐在副驾驶,想了想,回头问老板:“寒总,那今天的合作还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吗?”
寒戚漫不经心看向窗外:“不用了,换一家。”
助理:“是因为他利用了南小少爷?”
坐到这个位置的,眼力见不会差,基本能看出那人几乎要表现在脸上的野心。
寒戚神色不变:“与他无关。合作方心思太多,是件麻烦事,在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谁会愿意自找麻烦。”
说到底,这只是生意场上的利益衡量。
和谁都没关系。
过了几天,南炘晚上吃饭的时候,突然被他大哥南凛问:“你和寒戚认识?”
南炘不明所以:“啊,之前我和他相亲了。”
南凛夹菜的动作停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南炘:“你和他相亲?”
南炘:“是啊,妈安排的。”
南母在旁边漫不经心搭话:“本来也不想应下的,结果寒家那边的人总说要给他说亲,缠了我很久,我才松口让宝贝去的。”
说着南母又来气了:“我还没嫌弃他工作狂不懂情趣呢,他还看不上我们老幺,真是……”
南凛松了口气:“妈,你别跟着瞎掺和了,现在年轻人都提倡婚恋自由,早就不搞包办婚姻那一套了。”
南母心虚:“那我现在也不张罗了呀,我都把那些个请帖什么的,都扔啦!”
南凛看向南炘:“你们相亲之后还有联系吗?”
南炘想了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也不算有联系吧。
于是摇了摇头:“没联系了。”
南凛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少和他联系。”
南炘多了点好奇心:“怎么?难不成他还会吃人?”
南凛煞有介事地点头:“会吃人,而且吃人还不吐骨头。我怕你和他接触太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南炘耸耸肩,反正他和那人也没什么联系,他吃不吃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过,哥,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工作狂大哥难得说起了个和工作无关的事情,这让南炘很讶异。
南凛摇摇头,“吃你的饭吧。”
玩笑的背后,南凛想起了今天无意间听到关于南家小少爷和寒家家主不和的传言。
虽然很扯,但和寒戚扯上关系,对于南炘来说并不是件好事,所以晚上回来他才多问了一嘴。
从工作上来说,作为对手时,寒戚很难缠,作为合作伙伴时,对方则非常有压迫感,虽然不坑人,但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对方压制,从这一点上,是个让人可敬可怕的生意人;但就个人性格来说,他对寒戚的印象并不太好,心狠手辣,不是良善之辈。
其他人他不知道,但他不适合和自己傻白甜的弟弟牵扯上任何关系,不管是正面关系还是负面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