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炮灰白月光》蔓羽

4、第四章

　　“你要去当老师？”沈一在电话另一头提高了音量。

　　南炘默默把手机拿远了点，“怎么？我就不能当老师？瞧不起我啊。”

　　沈一心里嘀咕：主要是没想过这小子还能和人民教师这四个人沾上边。
　　不是说南炘不能当老师，而是南炘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他弹钢琴的地方永远都是在音乐会，演奏会，很难想象他会近距离地在坐着几十个人的教室里教别人弹琴。

　　沈一：“那你这个暑假要不要先教教我表妹？”
　　“反正你九月才开学，我表妹打算这暑假请个钢琴老师上门教，我小姨正催我帮她找老师，你要不要来？”

　　南炘有点心动，他之前没教过学生，能在九月前单独教一个学生攒点经验也好。
　　但心里还是忐忑：“我九月开学是要去大学教课的，授课对象都是成年人，你表妹年纪那么小，万一我教不好怎么办？”
　　他对小孩子一般没什么办法。
　　小孩子一哭一闹，他就只能投降。

　　沈一：“放心，我表妹挺乖的。就这么说定了啊，等会我把地址发你手机。”

　　周末，南炘自己打车去了沈一发给他的地点，是市里某个别墅区。
　　出租车不能开进小区里，南炘只得自己进小区找路。

　　小区保安很尽职尽责，把南炘拦下问话问了很久，南炘问啥说啥，给保安看了身份证说明了来意，还准确说出了要去的地址和主人家的姓氏，才被放行。
　　南炘感觉还挺新奇，第一次被人这么盘问。

　　“幸福北路133号……应该是这里了。”
　　南炘看了一下对面的134号门牌，再看了看被院子里爬出来的花藤缠住的只能看到一半的133号门牌，深呼吸几口后，才按响了门铃。

　　按了两下后，有个阿姨过来开门。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南炘简单说明了来意。
　　“你好，我是沈一的朋友，来给小朋友当钢琴老师的。”

　　阿姨拍了拍大腿：“我说呢，小星星早上打扮得那么漂亮，原来是要等老师来上课呀！您快请进。”

　　走进后，南炘才发现院子里种着很多花草，而且修剪得很好，像个漂亮花园。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屋里头就冲出来了一个小炮弹直冲向南炘，临了又稳稳当当站在南炘跟前，打量了南炘两眼后，小姑娘伸手摇了摇南炘的手腕，“老师你好漂亮啊！”

　　南炘有点懵逼，这种情况下他要说点什么？
　　“谢、谢谢？”

　　话音刚落，他就被小姑娘牵着走进了客厅，小姑娘一边走还一边摇人：“妈妈妈妈！快来看我的新老师！他可漂亮了！”

　　厨房里走出一个温婉的妇人，不好意思地朝南炘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家星星性格比较活泼，老师您别介意。”
　　南炘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虽然是被沈一拉来的，但南炘还是做好了准备工作。
　　“这是我的身份证件，获奖证书的复印件，还有等级证书，您看看。”

　　沈母看到南炘从包里掏出这么一沓，还挺吃惊。
　　她本来以为那人上次说要请个家庭教师来给星星磨磨性子是玩笑话，现在看来，倒是真话。
　　要只是随便找找，哪能找到这么优秀的钢琴老师。

　　星星看着挺喜欢这个老师，沈母心里也高兴。
　　“南老师，时间和课时费，来之前和您说了吗？”

　　南炘愣了一下，沈一没和他说啊。
　　“他没和我说、时间我都可以，看小朋友的时间吧，至于课时费……您按市场价给就行了。”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市场价是多少钱。

　　沈母笑了笑：“好。刚好我们在做甜点，南老师尝一点吧？”

　　沈星星又跑到了身前摇着南炘的胳膊，嘴里嚷着：“老师尝尝吧，我妈妈做的糕点可好吃了！”

　　南炘抿唇笑了笑，左边脸颊的梨涡若隐若现。
　　“好。”

　　沈母的厨艺很好，马卡龙被做成了各种小动物的形状，轻咬一口，杏仁的香气愈发浓郁，搭配上一口清甜的花茶，南炘惬意得感觉自己压根不是来上课的，而是来做客的。

　　尝过了马卡龙之后，南炘试弹了一小段钢琴，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众人的赞赏目光。
　　钢琴是他从小接触到大的乐器，也是他最熟悉的伙伴，没有人不喜欢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受到赞扬。
　　尤其是沈星星，拍手掌用力得手掌心都红了。

　　南炘：“星星要试试和我一起弹吗？我们四个手一起，很好玩的。”

　　沈星星当即就坐上了矮凳，“要！我要和漂亮老师贴贴！”

　　南炘失笑。
　　他先教了沈星星最简单的一段，确定她记住之后，才把手放在琴键上，“准备好了吗？要开始咯。”

　　一大一小两双手在琴键上，随着手指的舞动翻飞，优雅悦耳的音符从琴键上流淌而出。
　　沈母在旁边看着难得愿意静下心来学琴的沈星星，眼底笑意愈发明显。

　　告别时，沈星星一路送南炘送到了外面大门口，扒着铁门十分不舍：“漂亮老师，你后天一定要记得按时来看我哦！不许迟到！不然、不然我就不分我的甜点给你吃了！”

　　南炘乐了。
　　突然感觉，教小朋友，似乎也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时间还早，南炘从别墅区出来之后，打算去蹭一下他哥的午饭。
　　打了个车直接去了南氏总公司。

　　靠刷脸进公司之后，直接坐总裁专属的私人电梯上顶楼。
　　新入职的前台看到的时候，本来想拦，被赶来的领班给阻止了。
　　“别看了，那是我们总裁的亲弟弟，坐个电梯而已，别大惊小怪的。”

　　南炘上到顶楼的时候，恰好被秘书室告知南凛正在开会，于是他先去办公室等着。
　　进到办公室后，入目就是一米五长的大鱼缸，里面是一群色彩艳丽的孔雀鱼。
　　南炘啧啧称奇：“都这么久了，我哥还留着这些鱼呢，居然还给换了个大鱼缸。”
　　身后跟着进来的秘书长保持沉默，老板的私人爱好他不好发表意见。

　　秘书放下点心和饮料后离开。
　　南炘趴在沙发上翻杂志，又吃了点东西，随后抬头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这会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唉，好饿啊。
　　他起身想去茶水间看看有没有垫垫肚子的食物，结果刚走到茶水间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议论声。
　　那声音刻意压低了，但大概是领导们现在都在会议室，连秘书长都去会议室做了助手，于是里边的人并没有多少顾忌。

　　“听说我们老板的弟弟和寒家现在的当家不对付啊……”

　　“不能吧，要真不对付的话，里边那会议还能进行得下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对于商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两边互相看不顺眼，私底下指不定怎么吐槽对方，但表面功夫总得做好，不然怎么赚钱做生意？”

　　“这倒也是。不过老板他弟不是刚回国吗，怎么就和寒家那位杠上了？”

　　“……听说好像是因为老板弟弟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为爱回国，结果回来后才知道那女人看上了寒家那位，这你说，可不得杠上嘛！听说两人前段时间在会所门口，遇到了那是眼神都不给一个，气氛僵的哟……”

　　南炘刚听到前面那段还当个笑话听，毕竟他和寒戚确实也不对付。
　　但是听到后面那段就忍不了了。
　　他压根就不喜欢女人，哪个崽种给他造的谣言！

　　他“啪”地一下就打开了茶水间的门。
　　里面一男一女吓了一跳，质问道：“你谁啊你！这是顶楼，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来的！”

　　南炘“呵”一声，“你也知道这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啊。”
　　他哥最近招助理也不把眼睛擦一擦，招嘴这么碎的，指不定哪天就把公司会议机密说出去了。

　　茶水间里边那一男一女看了南炘那一身衣着，估计也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正打算忍气吞声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想来人家也不会因为自己在茶水间八卦就计较这么多。

　　但他两只猜对了一半。
　　要换成别人，那最多就是教训几句，让他们不要在茶水间里聊这些。
　　但是好巧不巧，南炘恰好就是八卦中的两个主角之一。

　　南炘一句话就堵死了那两个人的生门。
　　“刚才听你们说，我冲冠一怒为红颜？来说说，我看上了哪位红颜？不然我自己都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门就打开了，一群人鱼贯而出。
　　打头的正好是南凛和寒戚。

　　南炘深呼吸了两下，好歹克制住了心情。
　　有外人在，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太丢人现眼了。
　　等寒戚走了再算账也不迟。

　　结果，让人没想到的是，会议结束之后，寒戚居然还没走，还直接跟着南凛进了办公室。
　　临进门前，似乎还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挑衅？
　　没错，绝对是挑衅！

　　南炘本来不想进办公室的，因为寒戚刚刚进去了。
　　但是那一眼实在让他不舒服，感觉不进去就输人输阵了。

　　他瞟了一眼还在茶水间里大气不敢出的两人，轻飘飘丢下一句：“这话让我听到算你们好运气，要是哪天寒戚知道了自己在背后被人这么编排，哼哼！”
　　那两人寒气直窜天灵盖，打了个哆嗦。

　　看到这一幕，南炘心里暗爽。
　　寒戚在外头的“名声”原来这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