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炮灰白月光》蔓羽

5、第五章

　　然而还没等他嘚瑟完，身后就突然出现一道声音，吓了南炘一大跳。

　　“我知道了又如何？嗯？”

　　那声音南炘再熟悉不过，虽然才见了不到几次面，但在心里他把这人的危险性标记为最高级，很快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他恼怒地转过身瞪着对方：“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人了。”

　　寒戚看着自己面前故意提高音量掩盖心虚的南炘，并不想那么快让他糊弄过去。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也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茶水间里那一男一女此刻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几分钟前，那时候他们一定狠狠抑制住自己的八卦欲望，再也不在背后搬弄是非说什么小道消息了。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鬼日子，说个八卦都能撞上正主，还一撞就是俩！

　　南炘胳膊抱胸，一米七五的个子努力装出一米八的气势，他冷冷地看着寒戚，说话很不客气：“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八卦，不是开完会了吗？你怎么还不回去？”
　　倒也不是他想维护茶水间里那两人，主要这是他哥的公司，自家公司的员工再怎么不好那也得关起门来教训，怎么处理都是公司内部的事情，但是这事要是让寒戚这个对家公司的老总知道了自家公司员工上班不好好工作，都躲在茶水间聊八卦，那显得他们公司很业余，而且多给他哥丢面子。
　　所以，这事不能让寒戚知道。

　　寒戚似笑非笑地看了南炘一眼，“不算八卦，只是耳力比较好，听到了些让人不太愉快的话。比如，你冲冠一怒为红颜？为的哪位红颜，作为你的相亲对象，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嗯？”

　　茶水间里的那两人抖得更厉害了。
　　妈呀。
　　什么不合，这听起来更像是吃醋了吧！
　　而且，这真的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八卦虽重要，但小命更值钱啊……

　　两个八卦员工中的男人弱弱举起了手：“小少爷，我们还、还有工作没做完呢，能、能先回去干活吗？”
　　呜呜，感觉再听下去就要被灭口了。

　　南炘瞥了两人一眼，使了个眼神，让人赶紧走了。

　　人一走，他强撑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
　　这里也没外人了，不用再装了。
　　毕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用过尿遁这招，面子什么的，早就不存在了。

　　他看着寒戚：“什么一怒为红颜，你神经病吧，怎么听风就是雨。再说了，就算我真有女朋友，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没有！你是我相亲对象不假，但是我们又没看上对方，最多算是前相亲对象。”

　　寒戚唇角一勾：“你说这话我可要伤心了，我还以为我们情投意合，前两次只是你害羞不敢表达，我还想着过两天登门拜访呢。”

　　南炘急了：“你敢！”

　　寒戚耐心逗猫：“我为什么不敢？”

　　南炘：“你、你、”

　　南炘“你”了好几声也没有下文，这时，另一头的办公室门打开，南凛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这边，眼神严厉：“南炘，站在那做什么？快回来，还有事情交代你。”

　　见状，南炘只能憋着气先离开。
　　可恶！寒戚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难道在主角受出现之前，他眼里只有自己了吗！
　　南炘头一次苦恼自己这过于出色的外表。

　　南炘和寒戚两人一前一后走回来，南凛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让南炘下楼帮他买了两份饭带上来。

　　南炘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南凛和寒戚两人。
　　南凛斟酌着开口：“我弟弟平时脾气有些急，上次相亲，如果有冒犯到寒总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寒戚眉头一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南总言重了，上次相亲时，令弟的表现其实很不错。”
　　审美独树一帜且豁得出去。

　　听到这话，南凛眉宇间的褶皱没有松开，反而凑得更紧了。
　　“相亲一事本来也只是我母亲一时兴起撮合的，我弟弟还小，到现在还没个定性，相亲的事情，多亏了寒总肯陪他玩闹那么一场。”

　　南凛想将相亲的事情定义为一场玩闹。

　　不过寒戚并没有让人如愿的好心肠。
　　“令弟和我很投缘，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一段佳话。南总觉得呢？”

　　南炘买完饭回来后，发现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哥。
　　“那家伙回去了？”

　　南凛轻声呵斥他：“以后不能在外人面前这么叫。”
　　让人听到还以为他们两家势如水火怎么了呢。

　　南炘撇了撇嘴，没太放在心上。
　　“对了哥，沈一给我找了个家教的活，给他表妹教钢琴，我暑假这两个月应该就一直在家里了。”

　　南凛：“过完暑假你也是个大学老师了，”说着说着，南凛就忍不住笑了，“你现在这个年纪，也没比那些大学生大几岁。”

　　南炘是跳级在国外上完了研究生课程，所以哪怕只有22岁，凭他的学历和在国外演出的经历，当个大学讲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南凛原本想问问南炘对于那场相亲的意思，但看他现在这表现，对寒戚应该是没有别的想法，索性不开这个口了。

　　*
　　寒戚走出南氏总公司后，吩咐司机开往蛋糕店。
　　从蛋糕店里提了一个大蛋糕出来后，寒戚再次坐上汽车，汽车一路飞驰来到了别墅区。

　　别墅区的保安明显认识寒戚的座驾，看了一眼之后赶紧放行。
　　汽车一路畅通无阻开到某栋花园鲜花盛放的别墅前。
　　临下车前，寒戚整理了一下领结，才拎着蛋糕下了车。

　　“舅舅舅舅！我一听汽车声音就知道是舅舅！妈妈还说不是，说你不会这个时候下班，看来还是星星更聪明！”

　　寒戚把手里的蛋糕交给一同来开门的阿姨，顺势蹲下身抱起了星星小朋友。
　　“我们星星真聪明。和舅舅说说，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贪玩跑出去？”

　　五岁的沈星星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星星今天写了两张字帖，一张算术，帮妈妈做甜点，和新来的老师学弹钢琴……”

　　寒戚抱着沈星星走进客厅，把她放到沙发上，“星星有了新老师？”

　　沈星星很高兴：“对，新老师可漂亮了！”

　　闻言，沈母从楼上走下来：“今天下班这么早？今天早点做晚饭吧，还好我提前把汤炖上了。”

　　寒戚点了点头，随后问：“新找了钢琴老师？”

　　沈母有些讶异：“不是你找的老师吗？南老师来的时候说是有人介绍来的，我以为是你帮星星找的新老师。”

　　寒戚抿了抿唇：“南老师？”

　　沈母：“对，南炘南老师，你不认识吗？”

　　寒戚：“……应该认识。”

　　沈星星听到这坐不住了，从沙发上跳下来，跑上楼把放收好的照片又拿了下来。
　　“这是今天我和漂亮老师拍的照片，舅舅你看——”

　　寒戚看过去，丝毫不意外地在照片里看到南炘的脸庞。
　　毕竟和南炘同名同姓的人应该很少，而且又恰好是教钢琴。
　　尽管心里有些奇怪，但寒戚还是把这事应了下来。

　　出于某些他自己也说不明白的缘由，他不想把事情挑破。
　　尽管心里有些奇怪南炘是怎么当上星星的家教老师，但他还是认下了这件事。
　　毕竟那小孩虽然性格跳脱，但是钢琴专业方面，确实很有实力，市面上几乎再找不到有这样优秀履历的家庭教师了。
　　“嗯，之前接触过这个老师，差点忘了。”

　　沈母闻言顿时放心了。

　　待沈母进厨房后，寒戚蹲下身伸出手和沈星星说：“舅舅想和星星拉钩做个约定。”

　　沈星星看着面前舅舅伸出的小指，很快也把自己的小指伸出搭了上去，一边拉钩一边问：“什么约定？”

　　寒戚眼里露出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像是善于隐藏的狐狸难得露出了一丝外放的情绪。
　　“要和新老师保密舅舅的事情。”

　　沈星星不理解：“怎么算是保密？”

　　“就是不可以和新老师说舅舅是谁，叫什么名字，或者是什么身份。”

　　沈星星被吓到了：“那我以后不能有舅舅了吗？”

　　寒戚：“……”

　　*
　　开始教沈星星之后，南炘觉得沈一对自家外甥女的评价那真是非常精准。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沈星星愿意待在琴凳上弹琴的时候，场面那叫一个和谐温馨，但只要她开始烦躁，不管用什么哄都很难让她弹完一小段。
　　不过还好沈星星家教不错，尽管烦躁也只是不愿意学，但是并没有发脾气，更不会对南炘发脾气，只会耍赖让南炘带她玩，不想弹琴。

　　南炘看了看今天的进度，学了两个小段才开始吵着要玩，比前天有进步，不错。
　　于是便同意了沈星星，提前下课。
　　——尽管自从他上课以来，就没有哪天是准时下课的。

　　“老师老师，我们今天来玩沙画！”

　　沈星星蹬蹬蹬跑上楼拿了一副图纸和几盒带颜色的沙子下来。
　　“这个是最漂亮的画，我要留着和漂亮老师一起玩。”

　　南炘看了一眼画里的图案，是梵高的向日葵。
　　巨大热烈的向日葵等着被填充色彩。

　　南炘一边用美工刀的镊子剥离出上面的贴的一层薄膜，一边闲聊问：“这是小星星自己选的画吗？真漂亮。”

　　沈星星埋头苦干，毫不犹豫回答：“不是星星选的，是舅舅送的。”

　　说完沈星星吃惊地捂住嘴巴。
　　忘记和舅舅的约定了。

　　南炘看着她的动作有些不解：“怎么了？”

　　沈星星拼命摇头：“不能说。”

　　南炘：“不能说舅舅？为什么？”

　　沈星星：“舅舅没有了。”

　　南炘：……对不起，我不该问！

　　寒戚：……真是我的好大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