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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乡村爱情(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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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爱情(二)
(李泉清)
老五匆匆吃完饭,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茅头村位于窑厂的西南方向大约一里多路,是距离窑厂最近的一个村子。
老五来到村子的小卖部。
“过来了”,小卖部的老板已经和老五很熟,热情地跟老五打招呼。
“啊,你吃饭了没?”,老五问老板。
其实,说是问,倒不如说是一种礼节。在这地方,人们习惯了打招呼时问对方“吃了没?”,尤其是在吃饭的时间段内,无非就是人们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吃了”,老板回答,继而回礼,“你吃了没?”
“吃了”,老五轻轻地回答。
“今天下班早啊!”老板说到。
“哦,和每天差不多”,老五回答。
老五在屋里转悠着,眼睛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里犹豫地选择着,买啥呢?心有些乱,有些激动和紧张。
“买点儿啥?”老板问。
老五的心怦怦乱跳,有些慌了神。
转悠了几圈。
“买一斤瓜子吧!”
老板给他称了一斤瓜子,“还要点啥?”
“嗯——,再来斤花生”
老板又给他称了斤花生。
要不再买袋子洗衣粉吧,人家给洗衣服,总不能让人家自己搭上洗衣粉,老五琢磨着。
“再来袋子洗衣粉”
“好,要哪种?”
“哪种好?来袋子好的!”
“行”,老板给老五拿过洗衣粉,“这个是最好的,就是稍贵点”
“没事,总共多少钱?”老五一边问,一边向兜里摸钱。
人逢喜事精神爽。回来的路上,老五咧着嗓子唱开了:
“风吹着杨柳,哗啦啦啦啦啦啦,小河的水流着,哗啦啦啦啦啦啦,谁家的姑娘,她走呀走的忙,原来她要回娘家……”
回到窑厂,老五小心翼翼地放好车子,尽量不弄出动静来,怕那些伙伴们看见他买的东西过来抢。
还好,没有人看见。
老五匆匆提着东西径直奔英子宿舍。
一进门,屋里的那些女人们看见老五手里提着的那些东西,顿时兴奋了,“啥好吃的?”“给谁买的?”。
“给英子买的吧?”,有人看出苗头,过来抢。
“别抢,别抢”,老五用手挡着那个来抢的女人,走到英子前面,“给你买的”,一边说着,一边放在英子的铺上。
英子会心的笑了笑。
旁边的女人们这会算是疯了,围过来冲着那些瓜子、花生下了手。
老五感觉有些拘束,不知道该说些啥,在一旁傻站着。
英子却是很大方,很开明,对着那些穷姐们儿,“你们吃吧,给我留下点啊,别都吃了”
说完,又对着老五问“你今晚有事吗?出去转转,遛遛食?”英子脸上泛着红晕。
“行,我没事”,老五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俩人来到窑厂后面的小树林里。
这是一个情人约会的好地方。
一大片的杨树林子,在朦胧的夜色里,显得是那么的静谧,宜人。
在某些角落里,时不时地会看见有情人在上演着爱情的故事,亦或男女勾着肩搭着背,亦或俩人抱在一起亲吻……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整个中国大地,即便是在这个泛滥着愚昧、落后、无知的地方,同样也被现代文明感染了。
人们的传统思想正在受到挑战,“爱情的自由”已经成为不可阻挡的时代潮流,以蓬勃的生命力,在这片黑土地上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第一次约会,总还是有那么一些的羞涩和拘谨,老五和英子没有那些熟能生巧的恋人们那么洒脱,俩人只是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的走着,偶尔说那么几句无关紧要的情话。
远处,有人点起了篝火,有几个人在不停地用脚猛踹着那些无辜的杨树,杨树上会不时的有蝉飞落,飞进火堆里。这是个捕蝉的好方法。
那晚,他们俩回去的很晚,回去的时候,同宿舍的人们都睡了。
俩人各自躺在被窝里,细细地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心中充满了甜蜜。那是爱情的甜蜜,对于他们俩,那是初恋的味道。
——李泉清写于——文芳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