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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投入者（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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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还回了呼吸的青年整个人都有些懵，他茫然地看着少年在他面前站起身来，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起来！”
不敢相信自己被个小朋友亲到腿软的青年人愣愣地曲肘按着床沿，提起自己的身体坐到了床上：“干……干嘛？”
少年没有回答他，双手按着他的肩膀，用力推了他一把。
青年一时失了平衡，头砸在床垫上，一时间竟有点晕，等他反应过来，少年已经屈膝跨坐在了他身上。
“等等等等……”
“等什么等！”
“喂喂喂……唔……”
少年弓身堵着了他拒绝的嘴，双手动作开始解身下人的扣子。
青年人按住那双焦急的手，别过头避开了这个吻：“我说真的，等等！”
少年这才不甘不愿地直起身来：“等什么？”
“顾一下你自己的伤好吗？”
少年顿了顿，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没事。”
“怎么会没事，手还伤着呢？”
“……”少年人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他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按到了他哥的腹部，感受对方传来的微微战栗，“你在害怕？”
“没有。”
少年弓身凑近他：“真的没有？”
“没……没有。”
“如果真的怕，我就不动你了，我等你。”
少年笑着将自己的唇舌移到他哥的锁骨，恶趣味地用牙齿磨了磨，然后亲在了上面。
青年人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眼前的少年人哪里不太对，是对方前后的反差太大，还是别的什么，让他不止身体，连心绪都颤抖了起来。
他确实在害怕，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少年人放开了他，翻身躺在他旁边。
“你的伤？”
“没事。”
“……早点睡吧！”
“睡哪里？”
“……”
“地上凉。”
“我铺了两……”
“心里凉。”
“……”肖赞瘪瘪嘴，忍不住想给少年人一个白眼，“上来吧。”
肖赞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梦中似有光影交错，却看不清晰光影中的轮廓。
半梦半醒间似乎看到天亮了，却睁不开眼睛。
待到睁开时，天光已经大亮，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床尾处落下一片暖黄。
他看着天花板，努力想去回忆梦中的画面，却是半分都想不起来，倒是昨晚的记忆忽然铺天盖地地袭来。
身边的少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见肖赞醒来看着天花板发呆，便笑着问：
“哥，你在看什么呢？”
“天花板。”
“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
“噗……”
“笑什么？”
“你可爱。”
“可爱个鬼啊！不许笑！”
“鹅鹅鹅鹅鹅鹅……”
“欠收拾的臭小子。”肖赞用手肘顶了顶王一泊的胸口，后者却笑得更开心了，他面对着肖赞侧躺着，整个人都笑得蜷缩成一团，肖赞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满床打滚了。
“小心着点你背上的伤，别又裂了。”
“没事。”少年将额头抵在他哥的手臂上，继续笑得一抽一抽的。
肖赞便抬起另一只手推了推他的额头：“起床吗？”
“不要，再睡会。”少年抵着那只手，抱住了他哥的手臂。
“那你倒是睡呀！离我远点，回你自己被子里去！”
“不回。”
“我要起床了，这都几点了？”肖赞抓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8点半了，快起来！”
王一泊这才不甘不愿地放开肖赞，噘着嘴换了个趴着的姿势，生着闷气。
肖赞坐起身来，揉了揉他的脑袋，起床穿衣进了盥洗室。
站在镜子面前，肖赞看着镜子中自己锁骨上方红色的吻痕，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他打开水龙头，用手接水洗了洗脸，感觉脸上的燥热才下去了一些，
自己竟然会跟一个比自己小了6岁的男孩子谈恋爱，而且对方还是案子的关键证人。
未免也太不成熟了点！
没想到自己活到28岁，还有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时候。
明明是自我吐槽，脸上的笑意却怎么收都收不住——这真是太糟糕了。
肖赞拍了拍自己快要笑僵的脸，开始刷牙，刷到一半，看到少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了床，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具边刷牙边走进来站到了他的旁边。
肖赞将嘴里泡沫吐了：“你过来干嘛？”
“不行吗？”
肖赞顿了顿，点了点头：“可以。”他把牙刷塞回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继续刷牙。
两个人保持着同样的频率刷牙，动作整齐划一，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肖赞先刷完了牙，洗了脸，回头去看王一泊昨夜受伤的那只手，发现已经消肿了：“你手好了？”说着伸手上去捏了捏。
少年漱了口，将杯子放了，将手抬到他面前翻转了一下：“好完全了。”
“哇喔，厉害！”肖赞比了个赞，然后回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明显的胡茬子，再看看王一泊:“你怎么不长胡子？”
“我年轻。”
“……”
无语地白了少年一眼，肖赞拿起了一边的电动剃须刀。
王一泊洗了脸，将自己的毛巾挂在了肖赞的毛巾旁边，然后看着他哥刮胡子。
“有什么好看的？”
“我帮你？”
“这有什么好帮……”说到一半，少年已经伸手过来接他手里的剃须刀，他略微怔愣后，将剃须刀放在对方手里。
王一泊用空闲的手把着他哥的下颚，开始缓慢地游移手里的剃须刀，间或扶着他哥的下巴动一动来迎合锋面。
肖赞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后背压到了墙面：“你……”
“别说话，不要动。”
肖赞便乖乖闭上了嘴，他看到少年的眼睛专注在自己的唇周，他一边想着刚刚没有拒绝的自己肯定是疯了，一边不受控制的任由疯狂跳动的心脏制造着热能。
王一泊移开了剃须刀，把着他哥的下巴上下左右端详了下。肖赞感觉差不多了，正想打掉少年的手，少年却凑上前来，猝不及防地亲了他一口。
“你你你你你……你干嘛！？”
“检验一下够不够干净。”
“有你这么检验的吗？”
“试试还会不会扎人。”
“……”肖赞气急，涨红了脸，“嫌扎人你别亲啊！”
“不嫌。不过赞哥你体毛真旺盛啊，居然还有……”
“闭嘴！王一泊你是人吗？你还是人吗？”
少年人并不以为意，咯咯咯地笑，放下了剃须刀，双手按在了他哥身体两侧墙上，将他圈在小小的空间中。
“没关系，你身体每一寸，我都喜欢。”
“……”
肖赞之前咋没发现这个人这么没羞没臊臭不要脸的呢？
不，不止这些，肖赞回想起昨天晚上，被推上床的自己，被压制的自己，似乎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吻落在自己的脖颈，整个人都不由得僵了僵。
他发现自己并不了解面前的少年，起码仅仅这几天的相处，自己还不能完全了解他。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投入一场恋爱，好像并不需要去了解那么多，起码眼前的少年，不管是最初的那个，还是昨晚的那个，还是面前的这个，自己，都是喜欢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抬手按住了自己锁骨上方的吻痕，下蹲钻出了少年的包围圈，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我……我去喂坚果！”期间撞到门框，还短促地“啊”了一声。
看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王一泊才收敛了笑容，他回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反手按住了自己后背心的伤口。
“切！有利有弊啊……”
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村上春树·尾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