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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投入者（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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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肖赞双手托腮看着王一泊盛粥，等着他放好粥碗，布好筷子，才问：“衣服洗好了？”
“手洗的洗完了，洗衣机还打不开。”王一泊坐到他对面，用筷子划开荷包蛋，将里面的蛋黄掏出来，蘸了酱油放到了肖赞碗里。
肖赞便也很自然地夹起来塞进嘴里：“那吃完去晾差不多。”
“嗯。”少年点头，抬眼看着他哥，“多吃点。你太瘦了，身上都没什么肉。”
“你有什么资……”肖赞说到一半，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少年为什么这么说，脸上不由得红了红：“你喝粥，不要看我。”
少年“哦”了一声，脸上还带着得逞的笑容。
肖赞低头扒拉着米粒，空气中安静得只剩下喝粥的声音。
肖赞忽然觉得这吞咽的声音都带着点莫名的暧昧，便打破了沉默，问：“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哥，早饭还没吃完你就想着午饭了啊？”
“哈……”肖赞尴尬地笑了笑，“可以早点准备起来！”
“随你就好。”王一泊说着，又给肖赞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肖赞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者又歪着脑袋笑出了大括弧。
如清风朗月，干净纯粹的笑容，让肖赞觉得自己满脑子莫名其妙念头都有些亵渎了面前的少年，于是收拾了情绪，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回了声：“好。”
王一泊看着他的笑，忽然叫了声：“哥。”
“嗯？”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休假在家吗？”
肖赞有些意外，刚要开口，却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便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王一泊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却没有抬头去看。
进门的是个女孩子，一身米黄色的休闲卫衣，高马尾垂到了腰际，双手提着大包小包，旁若无人地从鞋柜角落里找出自己的拖鞋，换鞋进门，目光瞥到餐厅的两人，她怔了怔，诧异地朝他们看过来。
大眼睛、高鼻梁，虽然只是化了淡妆，却依旧是个神采飞扬的大美人。
肖赞抬起拿筷子的手朝她挥了挥，笑着打了个招呼：“嗨！安歌，你来啦！”
看着肖赞，唤作安歌的女孩子更加诧异了，她走到餐桌边，将手里大包小包的零食放在餐桌上，看向了厨房的方向，透过玻璃移门，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拉了拉自己背后的长马尾，将它归到了胸口。
许久，才在肖赞等候的目光中，问了句：“你今天……不用上班？”
“不用，我休假。”
“哦，粥有多吗？”
“有，管够，本来我就想说早上粥煮多了，中午想煮个杂菜粥什么的，刚刚还在问一泊意见呢！”
“嗯。”安歌点了点头，瞥了王一泊一眼，然后将自己的辫子甩到身后，走进厨房去盛粥。
“一泊，这是安歌，就是那个偶尔来住两天的姑娘。”肖赞说着凑近王一泊，轻声说，“客房那些东西都是她的，乱七八糟的哈哈。”
王一泊便也跟着笑了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没有因为肖赞的介绍而转过头去看身后的女孩子，事实上他从那姑娘进门就没有看过她。
“说我什么呢？”安歌选了方桌的另一边坐下，手比划了一下王一泊的方向，看着肖赞，“这位是……？”
“安歌，这是王一泊，是……我的朋友。”
王一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朋友？除了郑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有朋友。”安歌扯起嘴角，笑意却有些冷淡，“不过郑懿也算不上是你的朋友。”
“你平时就这么对他的？”王一泊忽然插话打断她。
“跟你有关系吗？”安歌回望王一泊，笑意未退，却带了些讽刺的意味。
“没错没错，我平时确实没什么朋友。快吃吧快吃吧！吃完还要去晾衣服呢！”肖赞打着哈哈打断他们俩——这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火药味是怎么回事？
吃完早饭，肖赞赶了王一泊去晾衣服，自己选择了洗碗。
安歌将自己的东西拿回客房，然后走到了阳台。她靠在门框上看着王一泊，王一泊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
“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呢！”
“……”
“我虽然没见过你，但是我想，我应该知道你是谁。”
“……”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不好奇。”
“那你……不怕我告诉他吗？”
“不怕。”
“……好吧，我确实不会说。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无趣。”
“我不需要让你觉得有趣。”王一泊将衣服晾完，走到阳台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让开！”
安歌原本只是用身体挡住了半边出口，听他喊自己让开，便不服输地抬手把着另一边的门框，干脆拦住了他：“等等，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没必要。”
“你想对他做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跟你没关系。让开。他很快就洗好碗了，你应该也不希望他看到我跟你吵架吧？”
安歌皱眉，侧身让开，让王一泊进了门：“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彻底消失不会再出现了。”
“我一直都在。”
王一泊没有回头，抱起一旁收起的干衣服回了房。
安歌抬手将自己的长马尾拢到胸前，摩挲着自己的发尾，喃喃：“一直都在吗？可真沉得住气，那这次又是为什么出现？还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
相遇总有原因，不是恩赐，便是劫数。——尾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