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一百年》阿D

38、chapter 38

　　商业中心街被围得水泄不通。
　　实话实说，因为白渊。
　　英承渚在刚刚解散会议，就接到心急火燎的电话，之后一趟车飙到商业中心街，发现白渊的车正被一群记者和粉丝围堵在商业中心街上。车里没人。但记者们狗仔们鼻子都很灵，知道哪里有头条。
　　中心舞台的休息区外围也被包围得水泄不通，郝哲站在门边，电话响个不停，门内，两位主持人秉屏着呼吸，有点突然招架不了现在的情况。
　　刚刚在台上的入选者郑瑜煊，此刻就在这个房间内。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业界内传闻中的王牌音乐制作人，dream公司的执行总裁，那个传闻中非常神秘，想低调又难以低调的，白渊。
　　郑瑜煊其实这个出现在这个宣传活动，是他的经纪公司作出的决定。他本是草根起家，写东西有点文艺小清新，说有才的确有点才。不过他实在没什么可挖掘的背景，几年前靠着一张配乐专辑的主题歌打了点名声，签了个小公司，这一次原创音乐大赛，公司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一路来到五强，这次的商场活动其实和dream公司无关，但是他所属公司的意思是，无论能不能进前三，趁机捞点名利也算是不亏此行。他也抱着就此试试的想法前来，本来说是在观众里抽签，他就不抱希望，没想到临时还出了点状况，后来才知道是白渊来了。白渊人气的确是大，观众先开始骚动，后来大家都超热火的地方拥挤，郑瑜煊那表演弄了一半，和他合作的那位嘉宾看起来对偶像兴趣缺缺，但郑瑜煊万万想不到的是，白渊在后台等他。
　　第一句话是，刚刚弹琴的人是谁？
　　几个主持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心里暗暗叫苦，这位冷面天王的传言，他们业界里自然也都知道一些，现在本尊在这里，看他神色严肃，在外面搅了这么大的乱子，对方混若不觉，郑瑜煊还算是镇定，道：“那位嘉宾是买书抽签上台的。刚刚会场很喧闹，她就匆忙下台走了。”
　　“是什么样的人？”白渊沉沉问道。
　　郑瑜煊这才发现，这个现实世界里的白渊，有着一双很冷淡的眼眸。犀利，但深不见底。有的人是外冷内热，但他不确定，这个眼前的白渊究竟是怎样的性格。有的人很容易看透，但眼前这人，他看不透。白渊明明很年轻，这么年轻就坐上亚洲最强经纪公司第二厂区音乐执行总裁，靠的不会只是运气和外貌。
　　“大约二十几岁的女孩，她看上去很意外，长头发，嗯，很普通。”郑瑜煊一直注视着白渊的眼睛。但，他突然心里有了一些小小的坏心。
　　这样一个白渊………………
　　“普通？咦…………”女主持人有些突兀的看向郑瑜煊。她入行五年，其实在她看来，那位嘉宾的感觉…………非常特殊…………
　　怎么形容？
　　却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白渊抬起眼眸，看不出在想什么，点了点头：“非常抱歉，打扰此次的活动，那位嘉宾有留下电话吗？”
　　“没，没有……是随机选的购物小票号码。”另一位助理有些忐忑的说道。
　　“如果方便，请给我那张购物小票，以及今天活动的现场视频。”白渊说这句话的时候，英承渚已经一阵风的把门推开。
　　海蜇站在门口，很无奈的摊手：“我拦不住他。”
　　“白大少爷，你逃了会议也就算了，又来这里搞什么事！现在外面全部是记者，你想怎么收场！”英承渚一脸恶气，血压瞬间狂飙了几个百分点。一看到郑瑜煊，英承渚皱眉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场活动是………………”
　　郑瑜煊正欲开口，英承渚又打断了他，正眼看着白渊，道：“这小子才气平平，经纪公司又痞又烂，前段时间弄了几个艺人去拍三级，搞得业界臭名远播。你一定要他？签约这样出身的艺人，公司要摆平很多麻烦。”
　　他也不避讳，一直就直来直往。
　　这句话倒是让那在场的几个人相互递了眼色，郑瑜煊暗暗吃惊，才知道自己的名次进五，竟然是因为白渊。
　　“我还没有决定。”白渊淡淡的说，“还有时间，我需要想想。”他正眼看向郑瑜煊：“你的作品题材反复不定，时好时坏。交上去的三首歌中只有两首是用心之作，还有一首歌词游移不定，想投大众眼光缺难以说服自己。但我确定你有可挖掘的东西。只是不要投了小聪明取巧，也不用考虑太迎合大众，或许能走更远。”
　　这句话说得很淡，看似随意，却在郑瑜煊和在场几人心中惊涛骇浪。
　　郑瑜煊脸色一阵涨红，为自己刚才心中低看了白渊此人感到非常羞耻。他从出道以来，并未好好听过白渊的东西，总以为那就是一些泡沫经济之流，不过是全凭一身好皮囊取市场的巧罢了，但近日这席话，让人觉得他实在汗颜。对方，已经认真的琢磨了他的东西。
　　“好，好的！”
　　他非常坚定的说了一句，
　　“我叫了公司的车，劳烦白大少爷在这等一下，等那些保安公司的人清场了再走。”英承渚有气没处发，想想不对头，扭头问了句：“你就这么喜欢这小子！？甚至不惜为他抛头露面？？？”
　　场上气氛瞬间降至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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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倚靠在墙角，拿出烟来，一摸口袋，不由得微微一愣。
　　旁边的人拿过火机，他看向来人，道了句谢谢。
　　那人站在门旁，欲言又止，仿佛下定很大的决心，说：“谢谢你道肯定。”
　　此人正是郑瑜煊。
　　“我看的只是作品。如果三天后的擂台赛你拿出的作品不好，仍然要收到淘汰。” 白渊淡然回道。
　　“第三首歌曲，是在公司的要求下制作的。对方说这样可以积累年轻少男少女圈中的人气。”他淡淡的说道，自己在墙角也点燃一根烟。却觉得很奇怪的，回头去看白渊。这个平日里在圈中都显得非常遥远的大神，此时此刻就在他的面前。郑瑜煊神情古怪：“我没想到你会抽烟。”
　　白渊很奇怪的抬眼。
　　“是很少抽。”
　　“你为什么要找弹钢琴的那个女孩？”
　　“她像…………”
　　“抛下你的恋人？？”郑瑜煊问道。
　　白渊微微一愣，抿唇笑了起来。他实在太好看，这一下让郑瑜煊也怔然。
　　“只是像，并不是对吗？”
　　“我没有看见她的脸。”事实上，他从未见过她的脸。他是真的，在找一个……生命里完全不确定存在与否的影子。“我只是从广播里听到了她的钢琴声。”
　　的确很可笑。
　　就那样什么也可以不顾的，一路跑来？郑瑜煊暗暗乍舌。他不明其中缘由，却也知道这件事在白渊心中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因果。
　　“她是个很腼腆的女孩，而且…………她非常漂亮。我是说…………”郑瑜煊有些口舌打结。
　　“嗯？”白渊微微抬起头来。
　　“对不起我刚才说了谎。”郑瑜煊正色道：“她应该很懂音乐。虽然第一个曲子合奏失误，但我想，是因为她并没有太明白当时的状况。当我们合奏第二个曲子时，我听得出来她对这曲子有很深的理解。她…………不是一个让人在人群里容易被忽略的人。对了，上台的时候，我看见她把一包书放在钢琴上，那套书好像是……作家x先生写的悬疑小说，这个季度流行的一套【黑色森林】。”
　　x先生？白渊微微一愣。那个只闻大作但从不露面的悬疑小说新锐？
　　他以为女孩们并不喜欢看太现实太残酷的悬疑小说，事实是，那套书在男士们的圈子里十分走俏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
　　“我不知道你在寻找什么人，但我希望你能找到她。”
　　郑瑜煊非常中肯的说。
　　白渊点点头，通道那边海蜇已经过来了，把手里的东西放到白渊手里：“拿到了，今天的视频资料，不过因为机位有点远，主角是郑音乐人，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很清楚。购物小票实在是找不到了。”
　　“公司的车来了吗？”白渊问。
　　“现在出去恐怕有点麻烦。”海蜇递上另一个袋子，“老规矩。”
　　郑瑜煊凑头来看，十分傻眼。
　　一套商场促销时的工作人员充气恐龙装。
　　白渊很淡定的接过去。
　　“好好使用。”
　　“什么？”郑瑜煊愣了。
　　“那把琴。”海蜇很好心的，拍了拍郑瑜煊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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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开始白天发梦？”车内车窗大开，放的是德国战车的原声cd。
　　被那沉沉的金属吉他轰炸得头痛欲裂，白渊皱眉一边看手机，一边道：“你能不能改改听音乐的品味？”
　　海蜇伸手掐掉音乐，丢给他一张时间表，上面日程满满的。
　　“晚上吃安眠药还不算完事，现在直接大白天公众场合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在你找到那位前世今生的恋人之前，我恐怕已经被你坑死了。”
　　白渊不说话，只是看着日程表。
　　“投标失败了？”
　　“嗯。”他答道：“晚了一步。”
　　“其实这样也好。”海蜇淡淡说道，看向后视镜的人：“如果真的竞标得了那个屋子，你该以什么身份自处？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不如忘记，重新开始。”
　　“十二年。”白渊看向窗外。
　　如果忘得了，又怎么会这样？没有一夜安睡，没有一夜沉寂。
　　“你放在心里那个人，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也许根本没有她。”海蜇换了个安静的曲子，车缓缓驶入海滩公路。“你记得前世又如何？那姑娘说不定没投胎，说不定投胎了没了记忆。六七十年了，活着都七老八十了，你这是和天过不去还是和自己过不去………………”海蜇正吐槽着，倏然住了口，因为白渊的脸色瞬间太难看了。
　　全世界执迷的，只有这一个。
　　他不是发梦，是把自己压抑太深。
　　“好好好，当我说的是个屁！”海蜇懊恼，换个话题：“今天开会你没到场，海瑞文化公司现在在投资一部悬疑偶像剧，希望找我们的艺人出演，前期想以此作一部音乐宣传片投向市场。他们看中了有很多读者的一部IP，黑暗森林。而这部小说的作者其他作品也相当精彩。公司想签这位作家。”
　　“x先生？”白渊微微抬头。
　　“多说一句，我也是他的书迷。他的作品题材新颖，悬疑部分扣人心悬，角色正气，作者对历史有很深见解。你还是能看到那些东西吗？”
　　白渊一直都不接触悬疑题材的工作。

　　“听说这位作者从不现身。”
　　“是的。意味着其他公司还没来得及下手。”海蜇狡黠一笑：“怎样？”
　　“我先看看作品。先去书店。”
　　听白渊这么说，海蜇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