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话 完美搭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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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策一边掏着钥匙一边接电话。
“妈？哦，吃过了。你不用管了。嗯。我都搬好了。”
“我早就说了不要保姆！还有事儿吗？没有我挂了。”
按下结束通话。
他没有怄气。即使有过，现在也没有了。
妈，只是我觉得，您的关心，到底是来得迟了些。
现在再给我，我也不一定会要了。
不是他非要搬，其实是搬不搬都一样，在悦海，不过就是一个人住在更大的房间里。保姆打理房间，又不会打理自己的情绪，当然了，妈更不会，毕竟人都经常见不到。
这家政打扫的TM是个P。处女座的某人心吐芬芳。
秦策拿了瓶消毒剂，左喷喷右擦擦，又把东西细整了一遍。
呼——真干净，家政公司算什么？
不愧是我！
夏天的夜晚这里要盖条薄被睡觉，不然会着凉，秦策拉拉被子，侧身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
cosine(余弦已通过您的好友申请)。
秦策故意没留言。
还没睡？
揉了揉眼睛。
下午11：34
我们已经是好友啦，
一起来聊天吧！：【战国策】
【cosine】:秦策？
聪明!你住鹊园吗？明天
一起打球？：【战国策】
【cosine】:在哪儿？
刚搬过来，不太清楚：【战国策】
【cosine】:商场一层后边有运动中心，内场不热。
明下午走起，我拿球。:【战国策】
【cosine】:嗯
战国策·秦策...？
程澈考古他的空间，说说全是转载的文章日志：孩子学习老不好？人生必须知道的十个秘密... 遇到这三种人，就要小心了！
好土味的年轻人。
还是自己的空间好：如果思念是一种味道，那三全就是一种（ ）这道奥数题震惊了所有人！来看，优秀作文赏评！
他的空间看不出一点个人的痕迹...程澈有些失望，伸手把台灯调暗了些。
那刚好明天问问吧。
“你经常来这儿打？”秦策运了两下球，看了眼程澈手里夹的卡。
“嗯？ ……也没。别人给我妈的。” 程澈收了卡。
“有卡好啊，咱们以后没事儿就能过来啊。”秦策拍着球往场子里走。
“哎！走啦。”秦策回头等他。
“就来。”他小跑跟上过去。
“不戴眼镜？”
“隐形。”程澈一个跳投。
三分入筐！
“好球儿 ！”秦策鼓几下掌。
他把球传了过去。
秦策今天戴了条灰色的发带，头发箍上去了不少，五官愈发清晰。发带对于五官不突出的人简直就是灾难。在他这儿倒的确戴出来青春活力感。
一个人长开了之后只有眼睛的变化不大，那双眸子明亮、深沉，像是一池波澜不惊的湖水。这样的眼型太难见了，下眼睑下垂，但眼尾又随着眉毛的角度轻轻地上扬，无辜中又带着勾人的弧度。程澈的睫毛很长，加上是杏眼，远没有秦策这样的眼睛加上泪痣的效果感人......
他看的倒有些出神。
“哎！练个接力！”秦策又把球传过来在筐下挥手。
程澈退到罚球弧顶，刚刚他观察了秦策的弹跳极限，自己抛传的顶点应该和篮圈高度差不多，带有弧度的传球和直线传球之间的飞行时间差距也许只有一毫秒。如果他们的配合有一毫秒的差池都不能成功。
他朝着脚下的线呼了口气，双肘从腰间抬起，抛出，秦策向前两步，跃起，触球，一个单手暴扣。
“卧槽！牛B！太TM牛B了!”秦策不小心说了一串脏话，他自己都没想到会一遍过，空中接力的难度系数玩篮球的人都懂，个人能力再强，配合打不好都不行，“传得好传得好，我的角度刚好就能看见大概的抛线，要是盖我不是会错过去就是会犯规。”
“你的弹跳好，腰腹力量和臂展也跟得上。”程澈被小小的惊艳了一下，多评价了两句。
空中接力的难度系数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也没想到会一遍过。
“哎，有没有兴趣进校队，下周选修课一正常开始招新，高中组基本就看高二了。”秦策奉体育老师之命给篮球队拉人。
后面又来了几个高中生聚到一块打野球，他俩又来了一次空中接力。
“我去，哥们儿挺秀啊。”一个高三的男生竖了个大拇指，他刚刚想冒一个来着结果给犯规了。
这俩人严防死守carry全场。
“领教了！”
秦策去买了两瓶水，坐在他旁边：“哎，说实话，咱俩打配合绝对可以。咱们S省的娃都跟吃激素长大的一样，咱这一米八几打球也不算啥优势。你看刚刚那老哥少说九五，但是技术不行还是赢不了。”
“谢了，”程澈接过水喝了一口，“校队不好进，进了还要早起。”
“这有啥啊，不就早起一会儿嘛，咱们走读生本来就不去早读，就当是早起早读嘛。”秦策一把扯下发带，从篮球袋里掏出来包纸擦汗，“走嘛走嘛，你要是起不来我去叫你。”
一个鸡冠头横空出世了，程澈的脸上泛起了些涟漪：“咳咳，对不起对不起。”
秦策努力地用眼睛够自己的头顶，用手胡乱刨了两下：“没事儿，不管了，乱就乱，反正两步路就回家了。考虑好没有，进不进？”
“选修课叫我。”程澈晃晃瓶子，一饮而尽。
差不多了吧。
“问你个事。”
“嗯？愿闻其详。”秦策眯着一只眼，手里捏着纸团朝着下面的垃圾桶瞄准。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橙子的......”该怎么说......
“小男孩。”
秦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回头看着程澈：“......不认识，怎么了吗？”
“噢，没事，随便一问。”程澈眼神晃到旁边低了下去，摇了摇头。
真不是他？怎么会？
长相真的骗不了人，演技也是。
也不排除是不是他真忘了？否则为什么装会不记得.....
“我妈妈说了，他爸爸是个大坏蛋。”第一天吃饭，小女孩在小餐桌上毫无征兆地指着就坐在旁边的他尖声喊起来。
旁边近处的几个孩子被吓着了，也哭闹起来。小饭桌上一团乱，老师过来抱他，他的脚朝着那些哭着指着他的孩子踹，从老师的怀里挣出来，跑厕所里关上门。
“是你吗？”门被敲了敲。
他的头原本埋在臂弯里，蹲着蜷成一团呜咽，听见熟悉的声音慌忙抹了抹眼泪，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不是我…”
说完把厕所门开了小小的一道缝，漏出还带着泪水的亮亮的眼睛。
“橙子？怎么啦，你怎么哭啦？”
他又把门“啪”地一关。
人收好的情绪就是禁不得别人温暖的一问，何况是个小孩子。他又开始啜泣起来。
门外没了动静。
哥哥走了吗？
他又听见跑过来的脚步声和撕纸声，接着就有小纸片和铅笔从下面伸过来。
“不要哭了，我们以后放学一起去堆城bǎo。”
“噗。”果然笑了。程澈一笔一毫地在拼音旁边写了个“堡”字。
“好。”
“哥哥，我们班的小朋友都不理我。你为什么还要理我？”
“为什么会不理你？”
“因为爸爸打败了一个坏蛋，”程澈噘着嘴用手在地上乱画，“所以他们都说爸爸是坏人。”
“那你爸爸就不是坏人，就算是，他们也不应该不理你，因为你不是坏人。不过他们不理你也没关系，我理你。”秦策抬起头，笑了。
哥哥笑起来的眼睛，好像月亮。
“奶奶说，我脸上的痣不吉利，长了这颗痣说明我不会快乐。”
两个小人儿并排撑坐在沙滩上。
“没关系的，如果他们不理你我理你呀，”何策帅帅地撇了撇嘴皱着眉，“我们班的同学也不喜欢我呀，他们嫌我年龄小长得矮，总是笑话我。”
“啊？”程澈紧张了起来，“那你不生气吗？”
“我小但不代表我没有他们厉害呀。要是我揍不过他们，我就要考过他们，你也是，”可乐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子又拍拍手，“哎呀，好脏呀。”
程澈听完想起来刚刚那个“堡”字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开心了吧。”夕阳的余晖落在了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不服气。
揍不过就考过他们吧。
秦策真的像极了他的月亮，五官长开之后，好像就应该长成秦策现在这个样子......
可他的月亮那年就转学走了，还是不辞而别。
他又哭了，跑去找宋芸。“妈妈！可乐哥哥走了，可乐哥哥走了。”
宋芸蹲下来捧着他的脸刮刮泪水：“澈澈不哭不哭，可乐哥哥是谁呀？”
程澈不哭了，呆呆的，他发现他从来没告诉过哥哥他的名字。
“明天见。”秦策单肩背着篮球袋拜了拜手。
程澈也挥了一下手，在心里说：
明天见。
明明就是他。不过......
只要不是不辞而别，而是明天再见。
前方就是一片明亮。
“阿姨好啊，”秦策半鞠了一下躬，“那什么…呃，程澈在吗？”
“噢，小秦啊，起的真早。程澈还在楼上洗漱呢，你上去找他吧。”宋芸一听是找儿子，笑了笑。
儿子有朋友了，真好。
秦策穿过后厨就往楼上走。
宋芸追了两步过来：“这么早你乞饭了没有啊？没有阿姨给你做？（方言：吃饭）”
“不用麻烦了阿姨，我路上买着吃。”
“嫌阿姨做的不好吃啊？加一双筷子的事。”
秦策心里一暖，停了步子：“那谢谢阿姨。”
“哎，你好慢啊。”
“我也没让你来,”程澈刷着牙，转过来冲扒在门边秦壁虎扬了下下巴，“没穿制服。”
“还不是怕你过再几天进队起不来？在包里呢。热死了，大热天的穿什么制服。”秦策把袖子往上卷了两圈左右瞅瞅，“啧，早知道就买这边儿的了，这边的户型比三期的好多了。”
程澈吐着泡沫：“谁说咱们一定能进队了？”
“行，那您呀，就慢慢刷，阿姨让我在这儿吃早饭，我就顺便把你那份也一吃。”
“！啧”
秦壁虎嘴角噙着笑，双手一交叉待在原地。
“上厕所！”程澈过来把门一关。
秦策往后缩了缩脖子，又用手笼着耳朵罩在厕所门上：“哎，你上厕所怎么没声儿啊，你该不会是有问题……”
“你还是去把我那份吃了吧。”
“谢谢阿姨，那我们走了。”秦策拿起书包。
“好，那以后早上都过来吃饭。”
“行嘞。”
“很显然，这句话就客气一下。”程澈笑笑。
“哎，你要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是阿姨好意难却，我欲拒还迎才对，”他们从犄角旮旯的店绕到主路上，“哈哈，再说，我又不是不给钱了。”
“为什么搬到这儿？”
从一开始就想问。
“家远不方便。”
“没有技术含量。”程澈颠了下书包。
“我可以请求不回答吗？”
“嗯。不想说就不问。”
“其实也是没什么，就是想搬个地儿而已。”
“家里除了你......？”
程澈留意了下他表情，就没再说下去。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吧。
“我爸妈离婚了，这儿就我一个。”秦策开口解释道，语气很平静。
“对不起啊。”程策看着他，自己好歹妈妈还在身边。
“没事儿，反正啊，是我劝的，”秦策往前大步子走了几步转过来闭上眼展开双臂大声喊，“但是我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
程澈浅笑跟了上去，没再说话。
两站路的距离，两人看今天时间还早，有等车的时间，还不如步行到学校。
“哎，你看那儿！”秦策小步跑到路边自行车道的绿化带前蹲下来。
程澈卸了书包拎手上追过来：“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话 完美搭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