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话 捡了只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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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小的东西从草丛里扑腾了出来，仰着头打量着两个高大的陌生男子。
“喵~”它张嘴奶奶地叫唤开始蹭秦策的腿，围着他打转不愿意走开。
秦策心里：主人？快把我带回家我可爱给你看啊！！！
程澈心里：主子？快把我带回家给我小鱼干吃啊！！！
“它要么特别喜欢你，要么就是有跳蚤。”程澈瞅了一眼这只肥胖潜力股。
“真的？”秦策本来很想摸一下小猫咪的手猛地缩了回去。
他又把制服从一旁的书包里拿出来，抱起了那一团小小的东西。
清晨的缕缕阳光把小家伙的绒毛照得发亮。
秦策站起来：“是一只小橘猫哎。”
程澈看了眼，中华田园狸花猫，就是...腿有点儿短？
没错儿，是一只小橘猪哎。
这团小小的东西适时地张了张嘴：“喵~”
勾引上瘾了？
程澈凑过来：“嗯...一只小公猫...打算怎么办？”用手动了动，“它好像没有也猫藓什么的……要养吗？”
他对着小猫咪耸鼻子拱了一下快掉的眼镜。
不，其实他莫名地就想吓一下这只卧在某人怀里恃宠而骄的猫。
秦策抬起头，平日的装深沉的眸子里露出小孩子的欣喜：“可以养吗？”他话突然变多了起来，“好像它妈妈也不在这儿，再把它留这儿说不定晚上就被冻死或者饿死了...但是现在要把它放哪儿？” 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他转头看了眼程澈。
这是程澈开学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这一段时间观察的他，不管是在开玩笑、生气、高兴，眼神都比给人表现出来的差那么一些。有时候笑的很大声时候其实眼底也依然没有装着什么情绪。
但现在，阳光下他，眼睛泛出琥珀色的光。
这么喜欢...？
……
“还有26分钟，先放我家，快一点的话不会迟到。”程澈哼了下气，右手从地上拎起秦策遗弃的书包，回到路边等他。
秦策得逞的奸笑了一下。
他全程盯着怀里的小猫迈着小步子跑，害怕幅度太大把它颠坏了。
“妈！”
“哎，你们这是？”宋芸从收银台那儿走出来看着又跑回来的俩人。
秦策把制服里的猫举起来给宋芸看：“阿姨，我刚捡了只小猫。能不能先放你这儿？”
宋芸看了眼店里，这会儿没多少人：
“李叔，帮忙照看一下！”
李叔正颠着勺：“成！”
宋芸接过小猫咪：“哎呀，你这娃，咋拿校服包猫呢，不怕有跳蚤啊。你俩先去洗个手，澈澈，把你高一那个发大了的那套找出来给小秦穿上。”
程澈一头黑线地去取校服。
秦策草草洗了手又围在一旁看着。
“你可别说，阿姨可是个养猫的行家，过去啊，养了三只猫，刚买了一只又捡了两只。只是现在开饭馆没空养了，现在都在程澈奶奶那儿养着呢。”
程澈从楼上下来，提了套还在防尘套里装着的制服：“喏,试穿过一次。”
“谢谢谢谢，”秦策掏出来包湿巾擦擦手接过衣服，眼睛却还长在小猫身上，“那阿姨，小猫就先交给你了，下午放学我再过来。”
“行！你们赶紧上学去吧噢，过会儿再迟到了。”
“阿姨也养猫啊。”
“嗯，我妈很喜欢小猫小狗，现在放在奶奶家了，但平时如果有跑到店门口来的小动物她也会喂。”
程澈望了下秦策，穿着大了一码的自己的校服刚刚合身。
秦策看了眼手表：“跑吧，还有11分钟。”
“嗯......”
“怎么不跑？”已经开跑的秦策刹住车回头。
一个包朝他飞过来：“你的包。”
秦策一把接过。啧，我就说我们打配合不赖吧。
这个点路上的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两个人左窜右冲地飞奔着。“对不起对不起。”
“阿姨让一下谢谢。”
人们回过神来，他们早就呼啸而过了。
冲过学校大门的防线，两个人朝着教学楼飞奔。
硬生生把今天早上原本的慢生活整成了生死时速。
“今早上对不住了啊，要不是我想捡猫就不会赶这么急了。”
“没事。”平时不怎么怕热的程澈鬓边几缕头发粘连在了一起。
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被同样一群未经世事的孩子说出的话中伤，无法反驳的时候。就像路边无人理睬的小猫，如果不是他，可能就会在某个夜晚永远沉沦下去。
“下次来早点儿啊。”元蔷挥了挥花名册。
“得嘞。”
老郭显然是刚又在办公室里睡了回笼觉，头上的几根毛倔强地竖了起来，一脸惺忪的样子：“秦策啊，待会40的时候把人都往下带啊。”
“了解。”
秦策刚举完左手又抬起右手。程澈两手一撑越过两排的凳子把书包往靠背上一挂去找政治老师了。
“同学，你是体委吧，体育老师说让你找他一趟。”
“老秦，别急别急，明天选修课，你去哪儿。”
老秦今天捡了只猫心情可好，笑眯眯地一个一个给回复过去。
被拦了一大圈才回座位上。
嗯？一块进来的同桌怎么没了？秦策拿了片湿巾擦擦桌面，神了，周末就两天，一桌子灰。
他坐在那儿开始想入非非：
给小猫咪起个什么名儿呢？
平时在家里谁来管小猫咪呢？
小猫咪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
“哎！整个楼层就你们班在这儿傻坐着呢！体委谁？整队带下去!”严敏扶了下眼镜，看着傻不愣登站起来的人还是那天看着不错的那个“有眼色”，叹了口气摇摇头。
这不是才37嘛。
“快！”
“哎~高二九班的同学们门口站队了啊，男生两排，女生两排，先按上周那样儿站。这周体育老师排队——”秦策偷瞄着严敏大声喊起来。
见严敏前脚一走，
“哎呀，别站了，别站了。去在操场上再整。”秦策左手一挥，“冲锋了！兄弟们。”
一班人鬼哭狼嚎浩浩汤汤地往楼下杀去。
MD沙雕体委欢乐多。
一直到查人的时候，程澈才归队。秦策从旁边背着手荡过来：“咳咳，下次来早点噢。Boring查整个高二的人，学委小心学分。”
程澈瞥了下有模有样的体委，轻声笑了一下。
秦策满意地学着老郭的鸭子步踱回队尾。
“哎，屁哥，猜猜我今天早上干了啥？”
朴远迟到被Boring辣手催草罚去整一周图书角，啃鸡排都：“干嘛？和学生代表共度良晨？”
“去!我捡了只小猫咪。”秦策看了眼周围，一提到小猫咪，他的眼睛眼睛闪闪发光。
“猫又不好吃，”朴远作为一个纯种二次元宅男怎么会对猫没有兴趣“等等，你捡了只猫？什么猫？”
“一只橘猫。”
“花纹什么样儿？”
“有条纹啊。”
朴远拿着手机一搜：“啧，完了。”把手机反着举过来，“纯种中华田园猫。”
“怎么了？好像就长这样，它还小，花纹不明显。”秦策接过手机去端详。
“十个橘猫九个胖” “家里的大橘太能吃了怎么办”
“我家的小菲失踪了好多次哭/”
“没事儿，它还小呢。”
“没事儿，您有钱，您喂得起，”朴远拿回手机，“你打算怎么办？”
“拜师。”秦策胳膊肘撑着桌儿，大拇指在嘴唇上来回挪动。
啧，现成的师父就住自己家隔壁啊。
“先吃饭，奴才。”朴远敲了敲飘飘然的某人的餐盘。
“这怎么这么臭？我的天。”秦策捏着鼻子手使劲呼扇。
程澈用手挠了挠小猫咪：“粑粑是臭了点。”
宋芸拿了个针管过来：“来咯，该吃东西咯。”
“要在家里养啊，也不是不行，你家有人照顾没有。”宋芸把猫抱起来。
秦策摇了摇头：“呃......没有。”
宋芸毕竟是大人，也没有追问：“小猫咪啊，家里必须得有个人喂着管着。要不它会饿着或者乱上厕所。这只啊，顶多三个月左右大的狸花猫。过了八个月这种狸花猫就能单独待家里了。那你就先小猫寄养在阿姨家吧，起码店里一直有人能照看到。” “谢谢阿姨！”秦策鞠了个躬。
“你问程澈，当时第一只猫不会养，它跑到澈澈的桌子上拉臭。澈澈气得差点把小胖扔了。”
秦策一听“噗嗤”一下笑了，看着程澈：“阿姨，我能不能借您儿子几天？”
“嗯？”程澈转过来看着他。
“别摇我。”
程澈有点郁闷，自己的儿子怎么说借人就借人了呢？
“哎呀，我的好同桌，你就帮我一次，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秦策嘴里说的可怜巴巴，脸上却写的是“奸计得逞”。
喏，师父在此。
“那从今以后呢，我呀，就是您小弟，您呀就是我师父。”
程澈看着他，没说话。
他自己本人对宠物的感觉一般，可能是和它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 秦策和自己不一样。
如果说，自己那时候太小，类似于先天性的孤独的话。
秦策这样的性格，大概是因为后天的孤独吧。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开学第一天的时候，感觉秦策的脸上少了些东西，有些陌生。
大概是心里缺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话 捡了只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