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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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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啊?!”聂子音把胳膊抽了出来,转身背对着她。
“就是你吧,我听说这个位子就是他专门给男朋友留的!”另一边的小姑娘也凑了过来,“你放心,我们都支持你!跟你在一起,总比被哪个妖艳贱货勾搭了好!”
“就是就是!”几个小姑娘一起围了上来,“你不用害怕,口罩摘了呗,让我们看看你长什么样,能不能配得上我们秦桦?!”
“有病啊,你们?!”聂子音跳了起来,躲开了一拥而上的几个女生。
“你怎么能说粉丝有病呢?”几个女生不高兴了,“你这是在给我们秦桦招黑!”
“就是就是,我们又不是狗仔,又不会瞎写,你就让我们看看你长什么样,会死啊?!”
“别不承认了,秦桦每次的演唱会都会把最好的这个位子留给他男朋友,我们几个粉头都知道!”
“姐妹们,上,把他口罩摘了,如果长的不好看,我们就不同意他跟秦桦在一起!”
前排的女生蜂拥而至,把聂子音按在椅子上,聂子音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摘了帽子和口罩。
“哇哇哇!不错,品相不错!”
“配了配了,配一脸!”
“看到你们俩在一起,我要一脸姨母笑!”
“你叫什么?”
“滚!”聂子音挣脱出来,口罩和帽子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他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服,“别以为我不打女人,都给我滚!”
“小哥哥,”一个扎了两个小辫子的女孩扒开人群走了过来,“我告诉你,你跟秦桦在一起我们不反对,但你要是耽误了他的事业,妨碍了我们跟他的亲密互动,我们可饶不了你,看到我们的力量了吗,我劝你,摆清楚你的自己的位置!”
女孩说完,手指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口罩,递了过去。
“滚你妈的!”聂子音夺下了口罩,飞快的戴上,“少在这放屁,我不是他男朋友,他也没有男朋友!”
“你敢骂我?!”女孩甩手一个巴掌扇在了聂子音的脸上,恶狠狠的吼道,“我告诉你,秦桦都不敢骂我!”
聂子音斜倒在了椅子上,急喘着粗气,紧紧的攥着拳头。他突然就跳了起来,撸起袖子就扬起了手。
“你还想打我?”女孩不退反进,一脸肆无忌惮,歪着头指着自己的脸,“来啊,你打啊,你现在碰我一根手指头,明天就等着见娱乐周刊。”
“我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早他妈——”
“哟,别!别来这套性别歧视的说辞,怂就是怂!”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聂子音实在忍不了那副有恃无恐的嘴脸,抬手就推了她一下。在学校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老师看他成绩好,都宠着他,同学看他打架厉害,都害怕他。
今天居然遇上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死八婆,我告诉你!”聂子音骂道,“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服,我就跟你姓!”
“住手!”聂子音刚要冲上去,就听到一声呵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过来,聂子音下意识扭头看去,妆容精致,梳了个油头,还戴了一个黑色的大耳钉。
“小汪,带灵歌小姐去后台,跟秦桦聊聊。”男人的声音很细,微微侧头冲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食指上戴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戒指。
“好的,阳哥。”应声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欠了欠身,就带着那个跟聂子音吵架的女孩离开了。
“这是你的位子吗?”男人低着头,仔细打量着聂子音。
“老子有票!”聂子音晃了晃手里的票,“秦桦给我的!”
男人瞥了一眼黑暗中看不清字的门票,突然伸出手,搂住聂子音的肩,推着他往一边走去:“我们……聊聊吧。”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聂子音被带到一排架子的背后,抖开了男人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死娘炮!别动手动脚的!”
男人没有生气,好好的笑了笑:“我姓江,是秦桦的经纪人,他……应该跟你提起过我吧?”
“没有。”聂子音不耐烦的说。
“无所谓,”经纪人继续说,“我希望你知道,现在是秦桦的上升期,你今天也看到了,他现在有多火。”
“我要你说?!”聂子音翻了个白眼,“有事没事?没事我要回去看演唱会了!”
“别勾引他了!”经纪人突然沉下脸,“他现在是应该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事业上的时候,你们这种小情小爱,只会耽误他的发展。你想走就自己走,别拖累他!”
聂子音心里的火一下子又蹿了上来,他不明白,他只是来看个演唱会,怎么都跟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像全世界都在指责他,想要阻止他。
“你们都有病吧?!”聂子音吼道,“你跟那女孩是一家的,遗传病吧?!”
聂子音又骂了句脏话,转身就走。
“陈曦!”经纪人叫了一声,聂子音突然停住了,他不知道那个娘炮在叫什么,难怪秦桦要相信聂子丞,还找到家里来算命,看来身边的人都是神经病。
“你叫我什么?”聂子音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很意外吧,”经纪人走了过来,“他没有跟我说过你的事,但是我只要随便查一查,就能查到你的身份。我知道你缺钱,只要你放了他,要多少钱都可以满足你。你是对他有恩,但他已经还清了,他的账我都有数,这几年赚了多少钱更不是秘密,现在一分存款都没有,哪去了?你很清楚吧!只要我们把这件事一公开,你猜舆论会怎么抨击你,小白脸?骗子?无赖?但只要你离开他,大家相安无事,你好,我好,他更好。你现在跟他分手,马上离开,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聂子音听了个大概,把两边收到的信息整合了一下,懂了一大半,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个经纪人。
“我告诉你,”聂子音抬着头,戳了戳经纪人的胸口,“如果我真的是你口中那个陈曦,你这么威胁我,我更不可能离开他了。如果为了钱,跟他在一起一辈子,钱不是更多吗?!但他今晚没来,说明他不是为了钱才跟秦桦在一起的,不然秦桦也不会把票给我。你再在秦桦背后干这种损阴德的事,老子替他揍的你妈都不认识你!死娘炮!”
聂子音骂完,转身就走。
“你站住!”经纪人伸手蜡拉住了聂子音的胳膊。
“滚蛋!”聂子音用力的甩了甩手,挣脱了,手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刮出了一道血痕,他没在意,演唱会开始了,他要赶紧回去,不能浪费了这张得来不易的票。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秦桦已经在舞台上唱歌了,底下人声鼎沸,欢呼声连绵不断,聂子音挥舞着荧光棒,跟着秦桦唱着每一首歌,渐渐的就把之前发生的那些破事抛在了脑后。
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他带了一个笔记本,演唱会结束要去后台找秦桦签名。
两个小时的演唱会在全场粉丝的呼唤声中,延长了半个多小时,聂子音的嗓子都喊哑了,他没有再看到那几个之前跟他吵架的女孩,身边的位子空了好几个。
早知道,拖也要把聂子丞拖来跟他一起感受一下什么叫沸腾的人生。
最后一首歌,秦桦让灯控师关了所有的灯,偌大的体育馆霎那间只有星星一样的荧光棒还在闪烁,集体挥舞着,五颜六色的光画出了一条条的线。
陷入了黑暗,全场都安静了,秦桦的声音从舞台正中间传来,他说最后一首歌,要送给身在天堂的父母和爷爷奶奶,自己没有给秦家的门楣添光彩,愧对于他们。
“秦桦,你是最棒的!”底下有人喊了一嗓子,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喊了起来。
秦桦没有回应,自顾自的唱着歌。
聂子音愣了一下,站起身借着荧光棒的亮度往前走着,走到舞台边缘,他趴在台阶上,努力的往前看着,可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歌声结束了,秦桦像往常一样说了几句,就下了场。
灯光重新亮起,观众还在呼喊着,没有一个人离开,大家都还沉浸在演唱会的氛围中。
聂子音沿着舞台边缘走了下去,绕到后台,看到了一条走廊。
演员休息室应该就在走廊里。
聂子音走了进去,挨个看门上挂着的牌子,终于找到一间门口写了秦桦名字的房间。
他敲了敲门,没人应,轻轻拧了下门把手……没锁。
推开门一看,里面漆黑一片。
聂子音往前迈了两步:“秦桦?桦哥?”
不像是有人的样子,聂子音退了出来,关上门。
他不知道秦桦在哪,也许还有工作没完成。聂子音也不好意思再给秦桦发微信,怕打扰他,想了想,不太甘心的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聂子音又傻了眼,篱笆门敞开着,大门也没关,客厅的灯还开着。
聂子丞毫无踪影。
聂子音数了数院里晾着的一排小鱼干,少了五条,经历了昨天的惊吓,他已经淡定了很多。
聂子丞的自行车钥匙还在茶几上的盘子里,今天没有脱衣服,估计又像几年前一样,发疯就跑出去了。
“哥,你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聂子音看见客厅的四个角落里都有一滩水迹,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拖把走了过去,同时接通了林升的电话,“喂,升哥,我哥又跑了!嗯,今天没裸/奔,尿完了跑的!我不着急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穿衣服的就行,你有空就去找找吧,别疯病犯起来再伤了人。”
把地拖干净,聂子音裹了件厚衣服,靠在沙发上浅眠,他怕聂子丞没带钥匙,万一回来了进不了门,只好虚掩着门,在客厅守着。
聂子丞醒的时候,天还没亮,他睁开眼看见头顶稀松的星星,和一轮半圆的月亮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此刻又是光着身子躺在哪个野猫横行的不知名小区的花园里。
他看了看月亮的高度和位置,现在大概是凌晨三点多。
“聂子丞,你丢不丢人?!”聂子丞暗暗的骂着,翻了个身,“喵”的一声就蹿了出去。
悄无声息的溜达到家门口,聂子丞蹲在篱笆门外……门居然没关?!屋里还有灯光,聂子音难道又没睡,在等他?
他悄悄的用前爪推开篱笆门,风一样的跑到屋门边,伸头往里看了一眼,聂子音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松了口气,弓着背,从茶几后面绕过去,想回卧室换衣服。
“哥!”聂子音突然一声低吼,聂子丞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聂子音,“家里有厕所,别在客厅尿了!”
聂子音皱着眉,脑袋在沙发靠背上蹭了蹭。
说梦话了……聂子丞又松了口气,一个箭步蹿回了卧室。
变回人,聂子丞穿了睡衣,走出来把门关好,又叼了一条鱼干,把聂子音抱回床上,盖好被子,才回自己的床上睡觉。
躺在床上,聂子丞嚼着鱼干,有些担心,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控制不住自己变回猫了,现在却连续两晚丧失了理智,居然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这个状态不太好。
他的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跳动,想要往外逃,却又被什么压制住了,两股力量在争斗,烧的他的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聂子丞想起了一千年前,那个救了他的主人常念的一段经文。
主人总是喜欢对着他念那段,念完之后,他的心就能平静不少。
聂子丞努力回忆着,在心里默念了起来。
“砰砰砰!”聂子丞的耳边突然响起隐约的敲门声,大半夜的,谁在外面发神经?!聂子丞不想搭理,他想睡觉。
“有人在吗?”门外的人大声的喊道,“开门!有没有人?!”
聂子丞猛的一睁眼,惊恐的看着天花板……又是那个声音!
敲门声一直持续着,好像他不开门,那个天天来上厕所的男人就会把他家的篱笆门敲烂。
睁开眼睛的瞬间,一束光刺了过来,聂子丞这才发现,原来早已经天亮了。看这日头的位置和方向,大概早上七点左右了。
“开开门啊,我知道家里有人!”那个声音还在喊,聂子丞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下了床。
篱笆门外站了三个人,都穿着警服,领头的就是那个天天来借厕所,还在他家厕所里放鞭炮的男人。
聂子丞拉开门栓,男人把工作证打开,亮在了他眼前:“山南分局刑侦大队,任晚舟——”
“警官,上厕所也拼团吗?”聂子丞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打断了他,“我家门口是挂了个公共厕所的牌子?一千五给你包月好了。”
“昨天夜里发生了一起命案,现在麻烦你们配合询问,”男人没有搭话,把工作证收了起来,一本正经的看着聂子丞,“我们可以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