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
“不行。”赵旻一口回绝，不留余地。
杨不悔上前一步，“为什么。你待你的手下都这般好心肠，却为什么不愿意帮殷六侠呢。”若治好了殷六侠的手脚，他们杨家便再也不欠他的了。
赵旻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冷冷道。“武当派不愿归顺朝廷，我为何还要将良药给一个与朝廷作对的人。”
“归顺朝廷？”杨不悔只当赵旻是与他们明教有怨，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竟是蒙古人。
“怎么了，难道杨姑娘现在才知道吗。”赵旻狠狠捏着茶碗，细缝慢慢从碗底延伸开来。
杨不悔不由得后退一步，看着变了脸色的赵旻，心乱如麻。“你，是蒙古人。”她垂下眼，又说，“六大派也是你抓起来故意嫁祸给我们明教的对吗。”
赵旻听不得她的质问，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深吸一口气，“自然。我为了朝廷做事，要将你们这群逆党悉数拿下。”
“我，我明白了。”杨不悔咬着下唇，揪着手指。“那你肯定是不肯给我黑玉断续膏了。”她顿了顿。“恐怕连我，你也是要杀的。”
他闻言抬头，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杨不悔唿地看他，“枉我还把你当作是好朋友呢。”
“想要我命的好朋友！”她气得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跑了。
赵旻手中的茶碗顿时碎成几片落在地上。
杨不悔回到房间后，一想不对。她若一直待在这里，只会让爹爹和芜霁姐姐畏手畏脚的被牵制。她意识到后，赶紧要离开屋子。
不想赵旻已派了苦头陀过来，苦大师趁她扑过来时利索地将房门合拢锁上。
“放我出去！”杨不悔猛拍着房门，“我才不会让你们的计划得逞呢。”她又拍又踹，但苦头陀还是冷淡地站在门口。
反而还劝她。“杨姑娘，公子不会杀你，但也不会放你走。你还是乖乖地待在这里吧。”
“你们不就是想利用我来制衡我爹爹吗，”杨不悔环顾一圈，看见圆桌上摆放着的茶碗，三步并作两步将茶碗猛地往地上一砸，清脆的响声让赶来的赵旻皱了皱眉。
他示意苦头陀，询问怎么回事。但没得到回答，就听见了下文。
“那你们相不相信，我现在就自杀，让你们没有筹码！”杨不悔从地上捡起碎瓷片拿在手中。
赵旻心里紧张，正要踏上台阶，让苦头陀开锁。却被他抬手拦下，静观其变。
杨不悔抓着碎瓷片眨眨眼，emmmmmm，话都说出去了，不实行就太没面子了。“我数一二三，你们若不放我走，我就横尸此地！”
苦头陀听令绕到一侧的窗台处，准备动手。
“一！”
杨不悔见外头仍是没有反应，索性破罐子破摔。
“二！”
赵旻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额际青筋弹起，这丫头就是不让他消停。
杨不悔闭上眼，大喊道。“三！”
与此同时，窗台被强行打破，而房门也从外被急急推开。
她拿着瓷片的手被苦头陀打来的细石一击，方向一歪，划向别处。
赵旻看她真敢对自己下手，下意识就伸手而去。果真是关心则乱，杨不悔自己也准备着护好自己的脖颈。
手掌早早就贴在颈上，赵旻看她闭眼抿嘴的丑样子，哭笑不得。他早该知道这丫头这么鬼，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伤。
倒是他，急急护上前的手背被她一歪划来的此片割伤，鲜血滴滴坠落在地。
杨不悔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就看见赵旻面色紧张地看着她。
“既然怕死就别动不动说要死。”
“我是怕疼。”她还嘴硬别过头不去看他。
还是苦头陀眼尖发现他受伤了。“公子，你的手。。。”
杨不悔闻言看去，手背上长长一条血痕，叫她竟有些自责。“对对，对不起啊。”她嘟嘟囔囔，“我又不可能真的自杀的。”
“但会受伤。”
赵旻看她垂下头，冷不丁地跟了句。
杨不悔蓦地心里一软，但又想起刚刚还在跟他生气，尽管还扁着嘴却小心翼翼地抬起他受伤的手走到圆桌旁，“谁让你在利用我的。”
“我起先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她抽出绢帕，坐下低头替他仔细地清理伤口。“你是个蒙古人也就算了，可你居然还是朝廷的人。”
赵旻嘴角微微扬起，“若我不是朝廷的人，单单只是蒙古人，你也会认为我是个好人吗。”他侧头凑上前，呼出的热气扑在杨不悔的眼睛上，有些发痒。
“蒙古人里也有好人啊。”她专心致志地查看他的伤口，手指轻柔地擦过他的伤口，怕他疼还不忘吹气。
他听完嘴角笑意更甚。托着下颌直直看她。
苦头陀抿嘴，觉得自己待在这里着实有些多余。他眼神朝屋顶看了几眼，不留痕迹地离开了房间。
杨逍和张芜霁此刻就躲藏在屋檐之上。张芜霁看着赵旻目光如水地盯着不悔，心里一咯噔，忙移开视线。
“怎么了，”杨逍看她脸色古怪，凑上去面露不解。在赵旻下山后，他就让五行旗密切关注他们一行人。他自也担心赵旻会迁怒于不悔，于是和她匆匆下山查探。“不悔无碍吧。”
张芜霁摇摇头却又点点头，这地方也解释不了。她抓过他的手打算施展轻功飞走，杨逍却笑着反手抓过她的手腕，拉她入怀，轻点地面离开此地。
日间，大街上热闹地紧。张芜霁难得有工夫能稍微轻松地逛会儿集市。
“刚才你摇头又点头是何意。”杨逍牵着她的手，免得她又心血来潮跑得不见了人影。
张芜霁觉得赵旻的眼神太熟悉了。不就是杨逍看自己的眼神吗，难道他对不悔？她思索地转着眼睛，在想如何委婉地讲出自己的这个发现。
杨逍看她歪头晃脑地，又见她今日难得换上了女装，一身月白色长裙，外罩一件纱衣，明眸皓齿，是能让人驻足不前的丽人。倒也是越看越觉得心中喜爱。趁着她晃神思虑，走过一家街边首饰摊时，他挑了一支月牙珠钗后，悄悄藏于袖中。
“想好了吗。”杨逍看她一直苦恼，笑着反问。
张芜霁特地站到他面前，一本正经问他，“不悔她也到了该婚配的时候了对吧。”
杨逍脸微沉，“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你，就不怕不悔和赵旻日久生情吗？”
他嘴角不自然地勾起。“若赵旻不是朝廷的人，我倒还是很欣赏他的。”
“你欣赏有什么用啊，重要的是不悔自己喜欢。”张芜霁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女儿总有一天是要被别人拐跑，一想到这件事，心中便泛酸。
杨逍捏捏她的脸，“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为转移她的注意力，他从袖中拿出珠钗认真地替她戴好，十分满意。
张芜霁抬手去摸，发现是珠钗，心底窃喜。脸上却还嫌弃，“你都不让我自己挑，万一我不喜欢呢。”
“你若是不喜欢那便退了。”杨逍知道她的小心思，装模作样地要去拿。被她反手打落，“杨左使真小气，送出去的东西还想着拿回去啊。”
她撇嘴，“你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小声嘀咕。“毕竟阅女无数嘛。”
杨逍无奈哭笑。
忽然他脸色一转，搂过她的腰肢靠近自己。“有人在跟踪我们！”
张芜霁忙抱住他的腰，小脑袋左右乱转，“是赵旻的人？”
“也许。”杨逍瞧她胆子小的直往自己怀里躲，软玉在怀反而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她发间的清香也叫他心驰神往。小脑袋左右乱转，紧张兮兮的模样却更使人发笑。
她紧紧环过杨逍的腰，“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杨逍欣喜她的主动靠近，下颌顶在她的脑袋上，又看见了远处撑伞的某人，心中舒畅。他俯下头，贴近她耳畔，“我们走。”
张芜霁被他唤出的热气一激，才惊觉自己整个人都牢牢贴在他身上，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分开一些。但杨逍反而强硬地压住她的脊背，环抱住她。
来到一处僻静之地，果有人追来。张芜霁打量他，那人和杨逍一般年纪，就是脸上有几道可怕的伤痕。
不过她并没有在赵旻身边见过他。若不是赵旻的人，他又会是谁呢。
“你打得过吧。”她扯扯杨逍的袖子，扭头看他。
杨逍只微微笑，却二话不说地把她推了出去。
什么哇！
她还没做好准备呢。
苦头陀拿伞当作武器，直直向她袭来。张芜霁手边也没趁手的兵器，只好赤手空拳应对。伞尖在快要到她面前时，又突然被对方撑开旋转。
她见状脚踩伞面只顾逃跑。
苦头陀看了一眼一边站着的杨逍，嘴角微抿也脚尖轻点又追去。
张芜霁看他丢了伞，轻功上乘向她追来。眨眼间已至眼前，掌风来袭，她头一偏堪堪躲过。
又是一掌劲风冲她胸前而来，张芜霁侧身闪避，右手中不知何时取下发髻间的珠钗，朝他颈间刺去。
苦头陀身形一避，但颈间还是受了一划，淡淡血珠冒了出来。他掌风再去时，就看张芜霁施展乾坤大挪移，将横在地上的木伞激起，相互作用围绕着他。
她便趁此机会赶紧飞去杨逍身边，抓起他的手就打算跑路。可杨逍却屹然不动，目光定定地看着对手。
“他武功不低，我恐怕打不过。”
杨逍却笑她，“你只是不下重手而已。”
话音才落，苦头陀也下来朝他们而来。
“喂喂喂，怎么办啊。”张芜霁拽着他的手臂，看看他再看看即将逼近的对手。身形一闪，就躲进了杨逍的身后。
苦头陀摇头无奈，他在杨逍面前站定，“再打过。”
“不打不打，我可打不过你。”张芜霁躲在杨逍身后使劲摇头，怂地认真。
杨逍勾起嘴角柔柔地笑，“她胆子小，别为难她。”
“她内力比我浑厚，出手也算是狠辣，”苦头陀却叹了口气。“只是每到关键时刻就立时撤手，总要吃亏。”
“明教教主要有点魄力。你莫总护着她。”苦头陀劝他。
杨逍低头只道，“我不护着她，谁护着她？”
“你的眼光怎么反倒越来越差了。那纪晓芙好歹也是一刚直女子，又是灭绝老尼的爱徒，身手据说不错。现在这位，武功高强，性子却软糯胆怯。”苦头陀有些恨铁不成钢，直摇头无奈。
“我的眼光始终如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