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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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战以风间遥的失败为终止，监考老师隔在风间遥和日向芽衣中间，还有一些同学来看风间遥的情况。犬冢兰紧张地伸出手来扶着她，声音发颤：“你怎么样了？”
佐藤美咲也下意识地跟了过来，罕见的没有出声，风间遥败得太快，几乎倒地，她实在有些吓着了。平野退怒气冲冲，又有点担心风间遥的情况，扭过头来。
“谢谢你，我没事。”风间遥冷静地说，“今天我要吃很贵的冰淇淋。”
“咦？”犬冢兰睁圆了眼睛，她知道风间遥很喜欢吃冰淇淋，不过现在可不是吃冰点的季节，风间遥平时不会想这么做。
无论如何，听到风间遥还能这么说，他们的情绪都比刚才缓和了不少。
没一会儿，三浦老师过来了，带风间遥去找学校的医忍。医忍给风间遥做检查时，三浦老师给她讲起了白眼与柔拳。简单地说，日向一族的血继限界“白眼”是一种观察眼，具有可以看透物体的洞察能力，并且能够观察到对于普通人眼来说视线根本无法达到的远方和三百六十度的完整视角。通过白眼，可以看到人体的经络，即查克拉流动的通路，和常人根本无法看到的特殊节点，也就是穴道。一旦经络和穴道受到攻击，查克拉的运转便会受阻。柔拳就是为了配合白眼而创造出来的特殊体术，通过攻击经络和穴道的方式让对手瞬间失去反抗能力，并且可以通过这种打击伤害对手的内脏，精妙的招式与强效的攻击力结合，几乎可以被称之为木叶最强的体术流派。总而言之，日向一族的忍者在侦查和近战上拥有极大的优势。
风间遥对此深有体会，日向芽衣使用白眼和柔拳之后，自己的行动根本无法瞒过对方，也没有能力破解对方的招式，只是一击，自己就失去了行动能力，更不要说使用忍术和幻术了。
日向芽衣毕竟年龄还小，柔拳的攻击力有限，本身也不想伤害同学。因此风间遥只是短时间内无法使用查克拉，过些日子便能自然恢复。
查克拉凝滞的感觉并不好受，风间遥手臂上留下了一小块暗紫色的瘀痕。她用绷带松松地缠了两圈，放下袖子。等会儿还有下一科考试。
她回到训练场时，场面已经稳定了许多。同学们泾渭分明地分成两部分。日向芽衣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待在一边，其余人则待在离她很远的地方三五成群地交流着。
“风间同学回来了！”有人说道。
风间遥在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中走近。几个平时和她关系不错的同学立刻迎了上来，看到她和三浦老师的神情都十分平静，都松了一口气，看来状况不严重。犬冢兰问起风间遥的检查结果，佐藤美咲比之前振作了一点儿。平野退仍在忿忿不平。考试规则没规定不准用家族秘术不假，他也是因此被人说服，才不去找日向芽衣理论。可他还是认为日向芽衣做得很过分。他一直认为不用家族秘术是一种默认的规则，自他上忍校以来从未见过例外。而且日向芽衣最后说的那是什么话啊！？太令人生气了！
日向芽衣也被惊动，望了过来。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她和风间遥的对视，从二人的表情中实在看不出太多。无论她们中的哪一个，似乎都过于平静了，但正因如此，气氛显得更加怪异。
从日向芽衣的目光中，风间遥确定了一件事。对方讨厌她，非常讨厌。
接下来的考试，风间遥的发挥多少受到了点手臂受伤的影响。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发表之后，果然如她一开始所料，她离第一名还有一段距离，由于体术考试时的插曲，有几门科目考得比自己估计得差一些，但仍在水准之内。按照综合成绩排名，日向芽衣依然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却另属他人，由另一个班的学生获得。班里当然有人不满，可之前寄望能超过日向芽衣的人全都失败了，再不满，也不敢像前段时间那样放肆地议论。他们好像不约而同地忘记了这件事情。
考试结束后，尽管还有几天才能放假，但大家的心情都十分轻松。自由活动时间，班里有一半同学跑到操场上去玩了，其余人待在教室里聊天说笑。佐藤美咲和平野退说什么也要拉着风间遥玩游戏，说这个游戏必须人多才好玩，犬冢兰也意外坚决地加入了劝说的队伍。最后他们暂时放过风间遥，让她先回教室把书本和水杯放好。
她刚走到门口，有人一个箭步抢在她前面。她往左让了让，继续往前走，对方也跟着挪到左边，她往右走，他就堵到右边，拦住她的道路。她抬起眼睛，站在面前的是长尾直人。
长尾直人从一开始便非常看不上来自外地的同学。凭什么这些后来的乡巴佬，什么规矩都不懂，还能和本地人享有同样的资源，获得成为忍者的机会？无论是老师的教育、同学的抗议，都没能让他改变想法。他发现机灵的嘲讽能获得称赞，贬低别人能带来优越感，加上他本身是爱出头的性格，很快就变成了一小群人的头儿，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嘲笑每一个他们能找到缺点的同学。他们当初也试过嘲笑风间遥，即便在一群外地学生中，她也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令人难以理解。但他们很快发现她认识高年级的学生，所以不敢过分。接受了平野退的挑战并且输掉之后，平野退彻底成为了长尾直人的对头。两年来，二人一直在较劲。在长尾直人看来，风间遥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到自己和平野退的敌对当中，可当中总是有她的影子存在。明明是他认为的脑子有问题的外地人，却偏偏成为了受到老师认同的好学生，比他的成绩更好。而且与平野退的关系不差，不管什么时候，平野退都可以向她求助。她的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再也没办法骂外地人都是笨蛋了。
所谓的“好学生”大概就是这回事。被老师更多的偏向着，无论出了什么事，前面都有“坏学生”挡着，依靠着这层关系就能简简单单地获得优势。长尾直人早就看她碍眼了。
“有事吗？”风间遥问。
长尾直人咧开嘴角。从前他一直以为风间遥是个狡猾的胆小鬼，躲在高年级身后，躲在平野退身后，躲在好学生的身份身后。最近他却意识到另一种可能，那不是胆小，而是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教室里面十分喧闹，平野退不在，日向芽衣不在，就算在也不影响什么，曾经的日向芽衣一定会阻止这种事情，现在则一定不会。所有能管这事的人都不在。剩下的人，无声地旁观这一幕。风间遥终于正眼看他了。他的恶意掩饰不住。
“你不是认识高年级学生吗？我也认识。
“平野他们都不在。
“闹了半天，你也不过如此嘛。”
有缘故的恶意，或是无缘无故的恶意，风间遥都见过不少。应该说人类就是善意与恶意并存的生物，没什么好惊讶的。厌憎和恶意都无法动摇她分毫。只是败给日向芽衣这件事果然有点麻烦，与过去一样，她很不耐烦听到没有新意的议论，尤其是这种还要跑到自己面前来说的情况。
她说：“我能达到怎样的水平，你可以好好看着，当然，也可以自己过来试试。”
春假开始了。期末考试期间，风间遥有不小的收获。第一个收获是她对幻术的运用有了更多的想法。对奈落见之术，她有了新的心得。幻术所指的最害怕之物并不一定是平时一贯的最恐惧之物，也可以根据所处的情境发生变化。例如一个人平时最怕鬼，而此刻他正在带着重要的情报，孤悬城外，与人作战，那么比起具现出鬼的形象，具现出大量来自于敌人的增援或许更容易令他露出破绽，因为这才是他此时此刻最害怕出现在眼前的事物。
风间遥想根据奈落见之术的原理复刻出一个新的幻术，实现与奈落见之术同类但相反的作用，让人看到自己乐于看见的幻象。她暂时称它“反奈落见之术”。她已经有了初步的设想，打算问问鼬的意见。不过放春假后，她和鼬反而没有时间见面。第二班接到了需要离村一段时间执行的任务。
第二个收获是对于血继限界的认识。真正见识过柔拳，她才发现自己从前对血继的了解远远不够。三浦老师给她介绍了不少知识，此外，风间遥在春假中花了许多时间来查阅有关血继的记载。
春假时她和惠子又收到了风间爷爷和奶奶的信，这次他们定好了归期。风间遥在棋牌室遇到了阿斯玛。她和阿斯玛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了。他似乎是一名颇受重用的中忍，云忍的事情之后很是忙碌了一段时间。说来阿斯玛还是风间爷爷介绍给她的棋友，风间爷爷在信中提到了他，风间遥便把风间爷爷的话语和信中提到的归期一起告诉阿斯玛。
“我又让风间大叔担心了啊……”阿斯玛的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叹了口气。他比风间遥大了十一二岁，处在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年纪，称风间爷爷为大叔，是由于风间爷爷的年龄与他的父亲相仿。他认识风间爷爷很久了，从棋友的关系慢慢发展出了私交，对他而言，风间爷爷是一位像是长辈又像是朋友的人。
少年时代的某一天，阿斯玛发现自己开始无法理解一直敬仰的父亲。他当然敬爱自己的父亲，却始终不能理解父亲的某些行为，直到现在这种矛盾的心态都没有消失，反而由于前段时间发生的某件事愈演愈烈。以前他曾在极度的困扰下向风间爷爷稍微倾诉过这件事。
风间遥看出阿斯玛似乎有不少心事。对方不说，她也不问。阿斯玛倒不是觉得来自于小孩子的意见不重要，而是他一开始以为风间遥是风间爷爷的孙女，后来才知道只是恰好同姓，而风间遥的生活中从来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这样想起来，反而令他更加矛盾。
注意力回到下棋上之后，气氛渐渐放松起来。阿斯玛问起风间遥在校的情况。风间遥边落子，边问：“没有血继的人一定没办法学会血继秘术，是这样吗？”
“这么说也没错……”阿斯玛边思索下一步，边解释。
数局棋过后，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风间遥和阿斯玛都准备回去了。走到门口，一向爽朗的阿斯玛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对了，今天正好，等下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她叫夕日红，下学期要去忍校工作，担任你们的幻术老师。”
*
与此同时，火之国的某一处，正午的阳光灿烂无比，微风轻轻拂过枝头嫩绿的新芽，湖面波光粼粼，岸边似乎有早樱初绽。
但他所能注意到的，只剩下兵戈之声、混乱、呼喊与杀戮。
“快走啊！不然大家全都会死在这里！去找大名，我们是忍者，保护大名是任务，绝对不能失败……”
“传马，停下！”
“有木老师在哪？有木老师在哪？”
“来不及了，我们没办法脱身了——心子和鼬，你们——快逃！”
……
无数慌乱、挣扎、恐惧、祈求与绝望的声音。失去生机的身体，破碎的伤口，临死前的抽搐，裂开的喉咙，大睁的眼睛，仿佛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
“传马，坚持住！救援来了，坚持住！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啊传马，求你了！”心子尖叫。
来自于同伴的不断流出的血液，无论如何都无法止住从伤口中流出的血液，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宇智波鼬的眼睛。
他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上这样说：“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开眼
